南宮兄弟的決心為自己的後輩的前途定下了基調,這一次圍剿魔教對於這些小輩們來說是一次歷練,也是一個門檻,過去便化龍,過不去……
眾人非常默契的都沒有去談這個可能,而是考慮了南宮紫心的問題,這個南宮家的大小姐必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或者蜀山派裡,那麼如何應對就需要一個合適的辦法了。
葉文想了想,最後只能出一個損招:「封住她的功力,然後時刻盯著她,約莫出海了再讓她恢復!」
南宮問天想了想,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畢竟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南宮紫心和南宮風不同,南宮風以後注定要接任南宮世家的家主之位,那麼就一定要經歷諸多風雨磨練之後才能勝任這個位置。
南宮紫心卻不需要做這些,她只需要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就足夠了。唯一讓南宮問天擔憂的是,自己女兒似乎看上了同派的師兄,而那位徐平也極有可能隨著正道群雄出征……
「貴派那位徐平……」徐平這兩年名號也很是響亮,也是新一代的好手,蜀山派有這樣的好手自然不可能棄之不用,南宮問天這番話其實問與沒問都沒必要,他自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徐平也會一起去!」葉文的回答完全在南宮問天的預料當中,只不過葉文隨後就道:「徐平的功夫也算的上是不俗尋常人是傷不到他的!」心中暗自加了一句:「只要徐平不被魔教哪位頂級高手瞄中並且偷襲,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這個可能在葉文來看並不高,江湖中打鬥都習慣高手對高手,你要欺負那些嘍囉反而會惹人嘲笑,雖然不清楚魔教這個志在爭霸天下的組織是不是也有這麼個習慣,但只要自己這邊的好手盯緊一些,當不至於叫對方的高手從容偷襲自家弟子。
何況,葉文的劍氣速度極快,只要給他片刻的反應功夫就能將自家弟子救下徐平的功夫也不算差,拖上兩三秒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又和南宮兄弟倆聊了一陣,然後南宮煌和南宮紫心兩個卜輩送自己的父親離去,期間又有一番交代不談,牛文則是仔細的考慮起明年開春後的那次圍剿戰役。
「會成功麼?」
南宮兄弟也算是江湖中久負盛名之人,而且混江湖的日子比葉文多了不知道多久,對於正道大派之間的一些事情要比葉文看的清楚也正是如此才會擔憂自己的兒子女兒。
相比起這兩位那位西門世家的家主還有心情去和北城煙膩味個沒完,葉文也不知道是說他沒心沒肺好,還是xiong有成竹的好。
端起茶盞來剛想喝茶,卻發現這杯中已經空空如也,那茶水早就在談話的時候就喝了個乾淨,自己竟然毫無所覺。許是平時華衣都是在一旁伺候著,那茶盞還不等空掉就會給蓄滿茶水,所以才會這般的吧?
「華衣!華衣?跑哪裡去了?」
端著茶杯左右瞧了瞧喊了兩嗓子卻不見人影,正想起來尋找,就見華衣端著水壺飄了進來:「老爺喊奴婢?」說完看了看葉文手中的茶盞,知道是裡面沒了茶水,立刻過去給蓄滿笑著道:「老爺,奴婢不是已經在這裡放了一壺茶水麼?」
葉文回過頭,才發現就在手邊擺著一個茶壺,裡面滿滿的都是茶水,自己這幾年習慣了華衣在旁伺候著,竟熱連這個茶壺都沒注意到還巴巴等著華衣來給自己倒茶:「腐敗啊!腐敗!不曾想咱這個八輩兒貧農也有這般腐敗的一天!」
尷尬的mo了mo鼻子,葉文全當沒看到一般,反而問道:「你跑到哪裡去了?」
華衣舉了舉手上的水壺:「奴婢去燒水了啊!」
「燒水做什麼?」
華衣jiāo笑了一聲:「奴婢見老爺忙了一天幫老爺燒點熱水好泡個澡啊!」
這禪宗給諸派安排的禪房可以說是各種用度一應俱全,每個房間都配備一個用來洗浴的單間同時每個禪院都有單獨用來燒熱水的所在,裡面還備有大量的清水,當真方便的緊。
適才南宮兄弟與葉文談話,華衣就是跑過去燒水去了實際上是郭靖在燒,華衣只是在旁看著罷了。
「洗澡?」
葉文想了想,昨夜就跑了半晚,回來後也沒收拾直接倒頭就睡了,個早起來後就忙活應酬,此時泡個熱水澡倒是不錯,便點了點頭:,「嗯,好主意!」
剛說完,只見華衣將兩邊袖子一挽。
「你要做什麼?」
「奴婢幫老爺寬衣啊!」華衣眨巴眨巴眼,滿臉無辜。
葉文揮了揮手:「不必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叫華衣給他寬衣本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過現下還沒法享受這種待遇,否則叫自家師妹見了,還不得一邊亂飆劍氣一邊追殺自己?
「等以後一邊和師妹一起泡澡一邊叫華衣幫我搓背!人生啊,不過如此了吧……」
泡在浴桶裡,葉文一邊放鬆身體一邊胡思亂想。
而與此同時,在離禪宗所在的萬佛山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中,一間被人包場了的客棧裡,幾個青龍會的雜役湊在一起聊著天。我和你們說的這些,可是老子親眼所見!你們可莫要亂傳否則老子這條小命就算交代了。」
「嘿!莫不是你小子半夜睡糊塗了?怎麼可能?二公半?還那般樣子……我說你小子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吧?」
「呸!老子我是正經爺們,只喜歡大姑娘」二公子雖然看著和個姑娘似地,但是咱可不好這口「……,不過,那天老子還真以為看到了誰家的女娃走錯了門呢!」想起那日所見,突然一陣發愣,那夜的畫面叫他難以忘卻。
「嘿!嘿嘿!回hun了嘿,你瞧你這個樣子,還說自己不好那。!照你說的二公子豈不是跑出去和人野合去了?而且那模樣,估計還是待在下面的一個!」
那人又想了想:「嘿嘿,和你說」二公子回來的時候走路一瘸一拐,今早起來的時候老子也以為是睡糊塗了,不過我特意去那地方又瞧了幾眼,你猜瞧見了啥?」
「什麼?」
「地上有幾滴血跡,而且很新哦!」
「哎呦,你越說越沒譜了嘿!」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嘿嘿yin笑」腦袋裡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沒見到暗處裡一個人影站在那裡滿面寒霜,越聽越是氣憤,等到這幾個人笑的聲音越來越夾了之後直接走了出來,然後還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在他們的頭上一人拍了一下。
這人正是東方勝,愣愣的瞧了這幾個亂嚼舌根被自己掌斃的下人,也不管手掌上沾染的血跡,呸了一下:「幾個無知下人」竟然亂嚼舌根!」
話還沒落,恰好東方乙經過,見到這般景象立刻驚到:「勝兒,你在做什麼?」
驟然聽到自己父親質問,東方勝轉過頭來」東方乙一見兒子那冷漠眼神心裡竟然陡然一驚,隱隱間不敢與自己兒子對視,說話都氣弱了幾分:「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教訓下幾個不知尊卑的下人罷了!」說完對一直跟在他身邊,此時卻已經嚇的渾身發抖,連動都不敢動的貼身丫鬟道:「扶我回房……」卻是剛才驟然運功,小tui上的傷口又迸裂了開來」此時劇痛難當,走路也是困難。
那丫鬟被東方勝適才的行為嚇的動都不敢動,聽到東方勝吩咐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兀自抖個不停,直到東方勝又喝了一聲:「聽不到本少爺的話麼?」這丫鬟才驚醒過來」忙走到東方勝身邊,然後攙扶住東方勝慢慢往其房間走去,只是離的一近,這丫鬟竟然隱約聞到一點女兒香氣,心下略有驚訝,她身為貼身丫鬟可知道自家少爺今日沒去和哪個姑娘親近,而且這味道也不是自己身上的脂粉氣。
此時卻是又想起在暗中聽到的那些話,驚疑下偷偷往東方勝臉上瞥了一眼,心下暗道:「莫非少爺真的有那……」
不想才一抬頭,卻見到東方勝正冷冷的瞧著她,此時視線交集,東方勝問道:「你在想井麼?」
這丫鬟被這一問險些哭了出來,立刻低頭不言,只是攙扶著東方勝往房間裡走,一路上一邊走一邊抖,這麼一看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扶著誰。
東方乙在後面看著自己二兒子回到自己房間消失不見,連本來想要問他怎麼受了傷的話也沒問出口,隨後又瞧了幾眼那一地的屍體,心中卻是又一陣發寒:「難道要勝兒修煉那鳳凰涅巢功真的是個錯誤麼?」
這個問題,他現下還尋不到【答】案,而這幾個因為亂嚼舌根枉自送了xing命的雜役卻需要好生處理一下,若是叫外人知道自己兒子胡亂殺死下人,他東方家的名譽會一落千丈,那時候還談什麼執正道武林之牛耳?不被當做邪派中人就不錯了。
「將這幾人好生安葬,若有家人的也送些銀錢,好好安撫一番!」
身後幾個青龍會的弟子低頭應是,只是一想到這幾個哥們說錯了幾句話就橫死當場,卻是對那位越來越詭異的二少爺越發的恐懼了。
回到【房】中的東方勝坐在chuang榻邊上,看著就在自己面前站的這個婢女,見她渾身抖個不停,而且腦袋低的很低,好像是怕叫人看到她的模樣一般。
東方勝瞧了一陣,突然開口道:「你怕我?」
那婢女慌忙搖頭,顫巍巍的道了一聲:「不……不是……奴婢不…………不敢!」
這丫鬟乃是東方勝的貼身丫頭,年歲比東方勝要大上一點,自己很小的時候這丫頭就跟在自己身邊,一直服shi自己左右,算的上是自己最親近之人,若非自己習練了這套功法,怕是早就收入【房】中了。卻不想如今竟然會怕自己怕成這樣。
「既然不怕,何故抖成這樣?」
此言一出,這丫頭突然跪在地上:,「少爺莫要殺我…………奴婢不是故意說謊的。」一邊說著一邊竟然哭了出來,卻是東方勝這幾年的變化加上適才那番景象嚇的她已經心神崩潰,便連話也說不明白了。
東方勝看著這個原本自己最親近的下人,此時竟然也是這般作態,看她那瞧自己的眼神,驚懼、害怕、詫異甚至還帶有一點嫌惡」那幾人說的話也叫這個自己最親近的丫頭心生懷疑了,只覺得天下雖大,竟然無自己容身之處,一時間悲從中來,滿眼含淚,喝了一聲:你說我會殺你,那我便殺了你!」
話一出那婢女臉se大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覺得頭頂一震,一口鮮血噴出之後就再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瞧東方勝,本來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鮮血,剛剛拍出的手掌也沒有收回,只是愣愣的瞧著面前那七竅流血的丫鬟這丫鬟到死都是一副驚懼之se,東方勝瞧了一陣大喊道:「你有什麼資格嫌惡我,你這個賤婢!」
言罷一腳踢出,竟然將這婢女的屍身踢飛了出去,撞破窗戶後落在院子當中。那幾個青龍會的弟子正在收拾那幾個屍體,不想又是一個屍體砸了過來「慌亂之下被砸的成了滾地葫蘆等到站起身來,只見東方勝滿身滿臉的鮮血,站在破爛的窗口前喝道:「將這賤婢的屍體一併處理了!」
說完轉身離開窗前,隱約間見到這位二公子竟然直接上榻休息去了,那一身的血跡竟然不理不睬。這幾人瞧見這般景象,互相看了一眼後也不自覺的渾身抖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繼續幹活:「就當什麼也沒瞧見,今日這事情也莫要亂說!」
葉文在溫暖的水中泡了好一陣竟然mimi糊糊的又睡了過去,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響睜開眼,見到華衣竟然提著水桶往大桶裡倒熱水呢。
見到葉文睜開眼,笑著道:「老爺醒了?」
葉文mimi糊糊的左右瞧了瞧,然後問了聲:「眼下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過了中飯到點了!再過一陣便要吃晚飯了!」
葉文一聽,驚訝道:「我竟然睡了這麼久!」話一出口,才注意到這水依舊溫暖舒適,再看華衣手上的木桶,便知道是她一直在幫自己換水,所以才會這樣。
只是一想到此處,突然暗道了一句:「哎呦,那我不是被看光光了?」
華衣見他臉se一變,也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臉se也是微微有點發紅,只做無所謂狀,道了句:「老爺洗好了麼?」
葉文立刻道:「洗好了,再洗就要洗腫了!」
「洗腫?」華衣歪了歪頭,卻不明白葉文所指的是在水裡泡久了就會浮腫,見葉文從木桶裡跳了出來,立刻將擦身用的毛巾遞了過去:「奴婢幫老爺擦身?」
葉文想了想,看都被看光了,也不差這一下,便大大方方的張開手來,用鼻子憋出一聲:「嗯!」然後感受著華衣那雙小手隔著毛巾在自己的身上輕輕滑過,尤其是當她蹲下那一陣,葉文只覺得自己某位置有抬頭的跡象。
「下責!」
暗運先天紫氣,硬生生將邪火憋了下去,然後一副從容之姿享受了華衣的shi奉,最後將衣衫穿好,看了眼滿臉也是通紅的華衣,這才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是不錯。得意之下偷偷調笑了一聲:,「下次也是這麼來吧!」
一個澡洗的神清氣爽,葉文從自己房間裡出來,恰好撞見柳慕言走了進來,見到自己師父出來,立刻恭敬道:「師父!」
「嗯?慕言你還在啊!」葉文見到柳慕言也是略微有些吃驚,本以為這四徒弟早就和那個皇帝回京城了,沒想到竟然還在這裡。
柳慕言笑道:「是,不過這幾日便要回京了!」
「那麼今日過來是要道別的?」
正說話,華衣微微紅著臉也從房裡走了出來,柳慕言一見微微一愣,立刻做視而不見狀答道:「那位衛大人想請師父過去赴宴,順便談一談書畫之道!」
「哦!」葉文見到柳慕言沒走,就猜到那皇帝也沒離開,卻沒想到這個皇上竟然想要見自己,便對身旁華衣吩咐了一聲:「看來今晚我不回來吃了,你們自便吧!順便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也該離去了!」
華衣腦袋裡還是剛才那一幅幅震撼的畫面,此時只是愣愣的應一聲:「是,老爺!」明顯有點hun不守舍,便連柳慕言都瞧出來了。只不過他想到了旁的地方去,心下還道:「師父他老人家果然不同凡響!」同時將腦袋低的更下去了幾分,好像腳面上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這個狀態一直到從蜀山派派住的那個院子裡出來也沒有好轉,還是葉文道:「地上有什麼好看的麼?還是說你入了朝堂連後背都ting不直了?」
柳慕言左右瞧了瞧,見已經出來了,這才恢復原狀,至於師父的那句調侃他權當沒聽到。在葉文門下這麼多年,他也知道自己這師父不大喜歡官場,甚至時不時還會冷嘲熱諷一番。若是尋常人這樣,他只會當是一些落魄之士的狂言,但是對葉文他可不會這麼看,他只認為葉文是真的瞧不上。
走了一陣,甚至穿過好幾個門,這才來到那位皇帝所住的禪院一畢竟是皇帝,連住處都要單獨安排,而且只看這禪院的佈置,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卻也顯出一番樸素的大氣來,葉文見了也不免讚了一句:「,這院子不錯!」
柳慕言聽了汗都下來了,也不知道如何接這句話,只得暗自腹誹了一句:「禪宗專門修葺的皇室別院在您老眼裡只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