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御宴吃的眾人是心力交瘁,便是徐賢這一身深厚內力做底子,最後也是昏頭腦漲的離開了皇宮。
要說最舒心的便只有衛弘這個皇帝,旁人不敢喝酒吃菜,他倒是沒什麼顧忌,最多就是注意一下自己形象也就走了,面前那些精緻菜餚想吃哪個便吃哪個。雖然因為忙於與這群新進的進士們說話沒有吃太多,但是比起其他人那只動了一兩筷來說,已經是強了不少。
眾人散去,衛弘獨自來到御書房,一邊喝著茶,一邊審閱著今曰的政務」同時間一旁伺候著的小太監:「小春子,今日都有何人求見朕?」
小太監忙道:「御前侍衛指揮使皇甫哲求見過皇上,那時候皇上正在群宴諸位新科進士們,所以便先下去候著了!」
衛弘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一份奏章,好奇道:「哦?他來尋朕,定然是有要事,現下在何處呢?」
小太監道:「皇甫指揮使正在偏殿候著」皇上要見麼?」
「叫他進來吧!」
衛弘這話一說」那喚作小春子的太監立刻跑出書房,不多時將那皇甫哲給帶了進來。
「卿家尋朕,是所為何事?」
這御前侍衛,是那些投奔皇家的高手們組成的,當然其中也不乏軍中選拔或者一些世家子弟,不過有一牟要求」那就是身手必須過關」所以御前侍衛裡沒有弱者。而這群人就是保障衛弘安全的最核心圈子一那所謂的大內高手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御前侍衛」只是外出辦差的時候會以大內高手的身份行走。
至於長期都掛大內高手招牌的,那就是長年在外面處理一些判杳的人了,那是專職大內高手。
但是無論是大內高手還是御前侍衛,他們都聽從一個人調遣」這個人就是御前侍衛指揮使,也就是現下站在衛弘面前的這位皇甫哲。
「啟稟皇上,關於那武林大會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期間有一部分需要皇上過目!」皇甫哲說完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章,然後那小春子跑過來接到手裡遞到皇帝衛弘面前。
衛弘隨開一看」只是第一眼便讓他來了精神。
「蜀山派?」
他還記得自己今日與那徐賢說話,這自己欽點的新科狀元正是那蜀山派弟子。他先時還道這蜀山派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或者是一個隱世潛修不問外事的門派」如今看來,倒是猜錯了。
「是!最重要的是,這蜀山派有三大高手,而其中一名」便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徐賢!」
「嗯g」
衛弘本來還好奇究竟是何事會讓皇甫哲上報武林中事」如今一聽倒是興致大起,翻了翻奏章,發現裡面所書並不詳盡,便乾脆放到一旁詢問起來:「確定便是新科狀元徐賢?不是同名同姓?」
皇甫哲道:「根據屬下派去的探子回報」的確就是新科狀元徐賢,當日在大會上狀元郎十分輕鬆便殺死了雷劍門門主雷震山,導致這雷劍門最終慘遭滅門,其顯出的武功修為」絕非是一般習武之人!」
衛弘點了點頭:「這麼說」他武功很高?」
「很高!」皇甫哲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徐賢出手,但是那個探子可是自己最信得過的手下,從他嘴裡得到的消息來判斷,這徐賢的功夫的確很高。
「比朕如何?」衛弘興趣更濃」沒想到這徐賢功夫竟然這般高,還在武林大會上大出風頭。這一下倒是坐實了文武全才的名頭了。
「這個」皇甫哲沒想到皇帝居然這麼問,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說實話?皇帝發火了怎麼辦?說假話,萬一皇上一時興起想要和徐賢切磋切磋……
衛弘都不需要再問,只看皇甫哲這番表情就猜到了答案:「那和朕的侍衛們比呢?」
皇甫哲這回倒是不怕回答了」心底盤算了一番便答道:「尋常侍衛怕是接不下狀元郎幾招」若是請那幾位供奉出手」也許能夠接的下!」
「嗯?」這番話一出,衛弘大吃一驚。他本道徐賢即便厲害,也厲害的有限,哪想到皇甫哲一出口就是要請供奉出馬。
這皇甫哲什麼性格」衛弘可是最為瞭解,說話從來不打折扣」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任命這人擔任御前侍衛指揮使」如今皇甫哲說得供奉們出馬才能接下徐賢劍招,那便絕對不是信口開河。
供奉,可是御前侍衛和大內高手中精銳中的精銳,這群人平時不見人影」也不做什麼事情,好似一群大爺一般」整日只需要享受便好。但是誰都知道,這群人是皇家的殺手銅,能夠得到供奉一職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大部分來自禪宗和天道宗,少部分出自別派。至於世家之後倒沒有成為供奉的。
同時衛弘也知道,便在這個大殿當中,就有兩名供奉潛藏起來保護自己安全,這等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衛弘都當其是神仙般的人物,沒想到那徐賢竟然也是這等高手?
「竟然如此厲害!」
衛弘又翻了翻那奏章,等到翻到後來,突然眼神一瞇:「魔教現身了?」
「是!」實際上,這事情才是皇甫哲來求見衛弘的原因,那徐賢的事情反而要往後排!雖然那徐賢一身武功厲害的讓人驚訝,但是總歸是皇帝的臣子」來參加殿試也算是承認皇權的威嚴。
加上蜀山派在武林大會上擺明車馬和魔教過不去,所以那徐賢並不用太過擔心,只是叫皇上知道」這人也是身懷絕世武功的便好了。
可這魔教」可是不得不讓朝廷在意的事情了。因這魔教歷代教主都以推翻商朝為己任,每次現身都要搞的一陣風雨。雖然明面上都是正道武林和魔教對抗,但是哪次不需要朝廷在後面幫襯著順便擦屁股?
不說旁的,幾百幾千號人湊一塊拿著刀劍互相劈砍互毆殺的血流成河,官府不出面?朝廷不出面?那老百姓如何想?
所以」每次魔教現身,都足夠讓當權看好一陣忙活!
「這魔教乃是本朝大敵,奈何始終難以根除,著實叫朕心煩!」隨手將那奏章丟到一旁」衛弘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事情就交給天道宗和禪宗去處理,卿家派一些大內高手去查看下情況,順便暗中通牒各剛剛府」仔細打探那魔教巢穴所在,也好叫天道宗和禪宗之人知道對方老家在何處,以便連根拔除。」
皇甫哲應是,只是心中卻不認為這群州府能夠幫到什麼忙。其實一直以來朝廷都在搜尋魔教下落」但始終沒有頭緒」如今若非那天樂幫幫主林海突然在大會上悔悟,恐怕依舊無處得知魔教音訊。
而大會上魔教的下落與其說是洩露,不若說人家故意放出來的。
「唉!又是一番波折啊!」
從御書房離開」皇甫哲捏了捏眉頭,這事情著實不好辦啊!
而他離開的時候,衛弘又審閱了幾分奏章,然後突然道:「沒想到徐卿家竟然還是武林中頂尖的高手,即便這樣那病依舊需要數年才能溫養好,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染上的那寒氣……」
「不過,這徐賢文采不凡」武功也是不凡,當真是天下少有的人物,這等俊傑想要真正盡心為我所用怕是極難」少不得要多許些好處!」,說罷對身旁那小太監道:「小春子,你覺得朕應當封個什麼官位給那徐賢?」本來按照尋常規矩,殿試過後眾多進士便會封個一官半職,只是大多都是各部閒職,說白了就走進各個部門當今學徒,學習如何處理各個部門的工作」學習如何做官。
慢的話沒準,快則兩三年之後便會獲得個正職只是這個正職究竟是留在朝中還是外放一樣沒個准,那就看當學徒那幾年他混的如何了。
少部分也有直接授以正職的」但是太少數,一旦出現這麼個人物」那邊是傻瓜也知道這位得當今皇帝寵信」聖眷互隆,尋常人也不會和這位過不去,因為保不準以後會走到什麼境界,封侯拜相也指日可待。眼下衛弘就是考慮給徐賢封個什麼官。
那小春子卻道:「封什麼官那是皇上您才能做的主,微臣可不敢妄言!不過微臣以為,皇上若真的看重狀元郎」不若結些關係?」小太監自稱奴才,而領班太監有官職在身則自稱微臣。
「結些關係?」衛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面已經有了一些鬍鬚:「招他為駙馬麼?」
衛弘覺得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只是自己年歲還輕,眼下只得一個女兒也才兩歲多。不過要說招徐賢為駙馬倒也不是做不到,他自己的姐姐還未嫁出去呢!
「你的意思是,朕的姐姐?」,小春子低頭道:「長公主殿下一向自視甚高,尋常男子一直入不得她眼」如今這徐賢文武全才」又是儀表不凡,想來長公主殿下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衛弘點了點頭,只是一想到自己姐姐那瞧誰都看不上眼的傲氣」也是一陣頭疼,便隨口道了句:「朕在好好尋思尋思,不過你這建議倒是不錯」稍後自己去領點賞錢做零huā吧……」
他這邊尋思著如何拉攏徐賢,那邊徐賢卻昏頭腦漲的回到了客棧,一進門就對小兒說:「隨便有什麼吃的,趕緊給我上點!」
哪想到那小二苦笑著道:「客官,你看這都這麼個時辰了,再子都回去休息了,爐灶的火也都熄了」實在是沒法給您弄吃的了!」
「涼飯冷菜也行!」徐賢這回可真是餓慘了,此時也顧不得那許多。
「涼飯冷菜都沒有了……」,」小二也是哭笑不得,眼前這位公子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竟然雙眼放光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好似要把他吃了一樣一倒是因為光線昏暗」這小二愣沒瞧出這是新科狀元。
正鬱悶著,突然見黃蓉蓉從後面轉了過來,見到他便道:「我那裡還有飯菜,你先墊墊肚子吧,我去外面看看哪家酒樓沒關,幫你買點回來!」
她說完就要往出走,不想被徐賢一把拉住:「你在這裡等我回來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來,黃蓉蓉更不可能知道。若說恰好趕上他是不信的,這麼個時辰大家都睡下了」哪可能趕的上?唯一的解釋就是黃蓉蓉一直等著他回來。
黃蓉蓉有點尷尬,想要掩飾過去,只是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到一個借口,最後只得道:「我去給你買吃的!」
不想徐賢根本就不鬆手,反而將黃蓉蓉給拉了回來。黃蓉蓉身形本來就嬌小,力量又遠不如他大,這一下竟然被拽的撲進徐賢懷裡鼻子直接撞在徐賢的胸膛上。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徐賢摟在懷裡後又是高興又是臉紅」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過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樣不好,忙道了一聲:「快放開!」,「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怕的什麼?」
「叫人看見了……」,徐賢抬頭,只見那收拾桌椅的小二扭頭做無視狀:「哎呀,終於沒人了,可算能休息了!」,「……」
徐賢將黃蓉蓉一扳環在自己身側走進後院,來到黃蓉蓉那房裡,見到桌子上一堆的菜餚都是未曾動過的,便知道自己果然所料不差,黃蓉蓉的確是在等自己回來。
「這裡不是有好多飯菜麼?你還去買什麼?」
黃蓉蓉被他抱了一陣臉上燙的都可以煎雞蛋了,此時徐賢一問飯菜,這才稍微緩過來一點:「那……,那飯菜都涼了,我想去幫你買點熱的!」,徐賢一看」湯菜果然已經冰涼,不過卻不以為意只是道:「這麼晚了」上哪買熱的去?涼點無所謂!」,黃蓉蓉隨手將幫碗湯端了起來:「我去把這個熱了!」,菜涼了還無所謂,湯涼了著實沒法喝!不過徐賢一把將那碗湯搶回來說道:「哪裡那麼麻煩?看我的!」,說罷雙手運功,直接雙掌化作一片赤紅不多時那涼湯就冒出了熱氣。
將湯碗一放,徐賢道:「可惜我這純陽至尊功非是炙熱火勁,若是叫那裴公烈來,估計片刻間這湯就能沸了!」,得虧裴公烈早已身故,否則叫他聽見徐賢這番話,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再死一次。
至於其它菜,徐賢一看涼吃也無所謂,好似早就料到自己吃不上熱乎的,暗自奇怪,不免就問了句:「這些菜是誰幫你選的?」,黃蓉蓉見徐賢顯露了一手精湛內功,正自愣神,尋思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這般修為。她修煉的那八荒唯我獨尊功雖然練出來的乃是偏陰的內勁,但卻可以逆行運轉,使出陽剛內勁,似徐賢剛才做的那事,自己理論上也是能做的,不過沒徐賢那般輕鬆罷了,只是自己竟然沒想到。
正懊悔著」突然聽到徐賢發問,想也沒想便道:「是掌門選的!」,葉文要她不要那麼生分,既然已經算作半個蜀山人,喊掌門或者喊掌門師兄都可,她這才改的口。
徐賢一聽,沒想到竟然是葉文幫忙挑的」看了看桌子上那兩樣冷碟,一份撕開了的燒雞」一份炒菜,可即便是那炒青菜,尊了也不難吃一看來葉文對這官場應付很有經驗,早知道他回來的會很晚,而且那御宴上八成什麼也吃不到」最後餓著肚子回來的。
「師兄懂得的倒是滿多」
不過……
徐賢突然湊到窗邊,然後大聲喊了一嗓子:「師兄趕緊睡覺去吧!」然後在黃蓉蓉詫異的目光中走回到桌邊吃了起來:「蓉蓉也一起吃!」
「哦……」,拿起筷子,黃蓉蓉歪了歪頭:「適才你在和掌門說話?」,徐賢大口咬了一口雞腿,點了點頭:「我懷疑師兄八成在哪地方偷聽!」
「啊?」,黃蓉蓉本是不信」不過隨後想起葉文好像也不是個死正經的人,做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便也不再問,只是靜靜瞧著徐賢吃飯。
與此同時,房頂上,某個偷聽的傢伙正揉著自己的耳朵,然後一旁的寧茹雪則撇著嘴嘲諷道:「自討苦吃,叫你非得要偷聽!」,葉文卻暗道:「這小子以前也沒少偷聽咱倆說話!還不是我怕你面子嫩沒告訴你?」只是適才徐賢那一聲實在是讓他耳朵有點難受,此時還嗡嗡作響。
拍了拍耳朵,葉文起身從房頂上躍了下來」然後回頭看寧茹雪:「師妹不下來麼?難道還想聽會兒?」,寧茹雪哼了一聲,然後縱身躍下:「你道我是你麼?」,隨即又想起什麼似地道:「對了,師兄莫不是擔心今日白天那林平之說的,他林家也在給他姐姐找夫婿的事情,所以才來看看師弟和蓉蓉的關係究竟如何了?」,對於黃蓉蓉和徐賢之間的事情,葉文並沒瞞寧茹雪,所以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對於這二人的親事,寧茹雪是舉雙手贊同的。畢竟她和黃蓉蓉相處日久,關係也算很好,自然向著這個小妹妹多一些。
葉文揮了揮手:「這事情咱們這幾天就知道了!估摸從明個兒開始,那跑來抓女婿的人就得把門檻踏爛!」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第二天天才一亮,就有人拿著禮物跑來說要拜訪徐賢」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甚至還有不少媒婆跑上門來,讓徐賢的耳朵飽受摧殘。
好在煩不到葉文,他就只在一旁看熱鬧」但是中午的時候,林平之哭喪著臉跑了過來,見到葉文一開口就是:「葉兄,小弟也不是自願的,還望葉兄海涵!」,說罷一揮手,身後一群雜役嘩啦啦擺上了一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