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掌門 第一卷 武界 第151章 心境
    第151章心境

    葉文與九劍仙的一招切磋,成為了這些日北劍峰下面流傳最為快速的話題,僅僅是一夜之後,蜀山派大名幾乎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哪怕是一些名門大派,這些日也整日的聽到蜀山派以及葉文的名號。

    嗤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戒備者有之,不信者一樣有之。

    只是無論如何,這些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葉文和蜀山派的麻煩,因為他們都自重身份,就算要與葉文切磋較量一番,也要等大會正式開始之後。

    其中與蜀山派大有嫌隙的雷劍門,也是一般無二的聽到了這個消息,相比起眾人談笑的輕鬆心情,雷震山卻無論如何也輕鬆不起來。

    蜀山派掌門葉文,竟然可以與九劍仙切磋過招雖然只是凌空對了一劍,但是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葉文也懂得凌空御劍的功夫。那本來是九劍仙的獨門招牌,整個江湖也再無第二人懂得。可見此功究竟多麼神奇難練,否則怎麼這麼多年,就只出了一個九劍仙?

    也正是因為這等神技,那玉洞派的胡書文才會得了劍仙的名號,如今葉文也懂得這等神技,莫非這葉文的功力已經強悍到九劍仙那等境界了?

    「哪怕僅僅只有九劍仙的一半修為,也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

    派弟子多方打探,越是打探心中越是驚訝。

    青色劍氣、能叫人眼中產生幻影的劍法,再加上今日風傳的御劍神術,任何一樣都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精妙絕學,這蜀山派究竟什麼來頭,竟然有這麼多強悍武學?而且派內高手也是不少,相比起日漸沒落,眼下只有自己一個人坐鎮的雷劍門,蜀山派不知道比他們強了多少。

    「難道我雷劍門覆沒在即?」

    雷震山在這裡萬分糾結,那邊廂華衣則在對著自己師父撒嬌:「師父,人家知道錯了哩,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出去做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華衣總覺得師父雖然依舊如往常那般笑瞇瞇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要比以前冰冷了許多。不過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當自己想多了,見到沈雨情問話,便笑著道:「師父,你便讓我再去找那葉文一次,這次定然叫他拜倒在我裙下,那時候蜀山派不就成了我們天樂幫的了麼?」

    這已經不是華衣第一次這麼說了,先前沈雨情還沒太過在意,如今見這個名義上的徒弟三番兩次的提到那葉文,心下難免警惕:「你為何這般重視那葉文?」

    說這話的時候,已然不復適才那滿臉笑容,反是一臉正色,這般表情在這沈雨情面上相當之少見。

    華衣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竟然引得師父臉色大變,慌忙道:「那葉文不是實力高強,對我天樂幫大有威脅麼?所以徒兒才想……」

    「你若想除去此患,為何不乾脆下狠手殺了他?」天樂幫與蜀山派當初的一些糾葛沈雨情如今也知道了個大概,當初蜀山派實力並未暴露出來的時候,眾人只道蜀山只有葉文這麼一個高手,若真的警惕直接將其除去也屬正常,只是難免要背上一些壞名聲。

    華衣聞言,卻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直過了半晌才道:「那樣多可惜,收復他並為我天樂幫所用多好……只要徒兒能從師父身上再學得一些東西,定然叫那葉文逃不出徒兒的手掌心」說話間臉上神彩飛揚,好似在想著日後自己指東他不敢往西,讓他給自己洗腳他不敢遞梨的美妙日子。

    只是一想到叫他給自己洗腳,臉上又是一片鮮紅:「哎呀,怎的想到那些去了?才不叫那討厭的傢伙佔人家便宜」

    卻不知,她這臉上紅撲撲一片,叫沈雨情瞧了個一清二楚,登時警惕道:「不好,這丫頭動了春心莫不是……」

    心中一驚,立刻將華衣抓到身邊,將其右手臂的衫袖給扯了個稀爛。

    她這突然之舉嚇了華衣一跳,只是功力相差太過懸殊,加上那人乃是自己師父,不敢掙脫,只是本能的呼了一聲:「好疼」

    沈雨情將華衣那青蔥玉臂拽到身前一看,只見那猶若白玉的上臂處一抹鮮艷丹紅甚是顯眼,她瞧見那朱紅印記才稍微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破去元陰」

    習武之人和習練舞蹈之人,因為需要拉筋抻腿經常會對身體有所損傷。男子還無所謂,休息調養一下就好了,但是女子卻保不住自己那層『保鮮膜』,因此江湖兒女想要判斷是否破身便需要一些別的手段。

    也不知從何時傳下的配方,只要按照古方書寫配出的藥劑,在還保有童貞的女子手臂上一點,然後再以一種頗為簡單的導氣法門一催(略通內功就可使用),就會在女子手臂上留下一個丹紅印記,只要未曾與男子行過房事,一身元陰不污,那便會一直存著,因其作用便喚作守宮砂。

    華衣對沈雨情極為重要,自然要點上守宮砂以方便監視,先時見華衣說話間三句話不離葉文,心中大驚,只道她已經被葉文佔去了大便宜,一急之下才會有這般作態。

    實際上,華衣對自己這師父頗為敬畏,對其教導的『莫要叫男人佔了便宜,這樣他們才會時時惦記你叫他們瞧的見,吃不到才是媚功最高境界』這番話言聽計從,唯一一次被人佔便宜也就是因為連續被葉文無視,加上作為武器的緞帶被毀,氣極之下使了那般手段反被葉文狠狠親了一口過去。要說旁的,她連手都未曾叫人碰到過。

    沈雨情心下一安,復又恢復原本神態:「倒是還記得為師的話,不枉教導了你這麼多年」

    華衣委屈的揉了揉自己那被捏青了的手臂,滿面苦色道:「師父的話,徒兒自然記得」心裡面卻老大疑問,不明白師父究竟是因何會這般作態。

    沈雨情畢竟精通人情事故,只是一眼便瞧出華衣心中疑慮,哪怕華衣掩飾的很好卻也難逃她的雙眼——這丫頭可是她一手養大的。

    神色不變,似是隨口而出道:「莫要怪師父心急,蓋因這事情關係到你一身修為你那玄陰氣雖然是媚功心法,但卻萬萬不能與男子過於親近,否則一身功力便會毀於一旦」

    華衣聞言立刻明白了師父是懷疑自己和葉文發生了什麼,連忙道:「徒兒才沒有和男人親近……才不會叫那個傢伙佔什麼便宜呢」

    沈雨情一見華衣說話越說越小聲,立刻便猜到這丫頭自小嬌生慣養沒受過挫折,即便是勾引男人,尋常人只見了她的面容就被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一身得意的手段就沒失敗過,如今三番四次折在葉文手裡,怕是好勝心好奇心一齊湧了上來,這樣下去事情怕是要越來越麻煩。

    人都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好奇心,那便是喜歡上對方的前兆。可實際上這一條對女子也是通用,加上華衣雖然年歲不小——比葉文略大兩三歲,但是在她遮護下根本就不通情事,真要陷進去,那便更加難以自拔……此時華衣總說要去找葉文,這不就是徵兆麼?說了一大堆理由,最根本的原因不過是想要葉文多瞧她兩眼罷了。

    偏生這事情對沈雨情干係太大,她可不希望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鼎爐,在眼瞧著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生出這般變數來,為今之計就是將華衣困在自己身邊,莫要在叫她去見那葉文了。

    這丫頭萬一真耍起性子來,不管不顧的和那葉文發生點什麼,將這一身玄陰氣毀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心血可就付諸東流了。

    想來想去,最後擺出師父架子來強硬的道:「這幾便莫要亂跑了,隨在我的身邊,我也好就近指導你一些功夫連一個未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都擺不平,你這身功夫退步了許多啊」

    華衣一臉沮喪,只得諾諾的說了句:「是,師父」然後靜立一旁聽著師父的教誨,只是這腦袋裡的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何處,等到沈雨情說了一陣離去後,華衣眼珠子一轉,然後偷偷瞧了瞧周圍,確定那房門窗戶皆沒上鎖之後,直接就跑了出來……

    另一邊房間裡,葉文則是動著手指,指揮著不遠處懸在空中的長劍。自己今日與那九劍仙雖然只是交了一招,但是他也從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那九劍仙的飛劍,威力要比我這山寨貨大上許多,那長劍上定然是附著了真氣的只是若是類似紫氣天羅的功夫的話,那麼功力運到深處,不可能不顯出異象啊莫非那玉洞派的功法特異,不顯於外?」

    他可不知道九劍仙雖然在劍上附著真氣,但是操縱飛劍卻不是憑借真氣,而是靠著背後背著的那把玄鐵劍。他不知道玄鐵劍之神妙,自然始終猜不到點子上,只能在功法特性上轉來轉去。

    手指一動,運起內功,想要在長劍上依附上更強真氣,好讓威力提升,奈何他這一運功,自己手指與那長劍之間就顯出一條清晰的紫色『長帶』來,初時不過拇指般粗細,顏色也淡淡的不引人注目,可真氣使的越多,那『帶子』顏色越深,也更粗。

    實際上,葉文這御劍術就和軟鞭或者鎖鏈功夫差不多,以一條無形鎖鏈連起了他和長劍,然後利用甩動的力量來運行——這也是為什麼葉文使御劍術的時候,長劍總會在空中轉上一圈的行為。

    「那九劍仙是如何做到的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將長劍收好,葉文放棄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而尋思起這九劍仙的功力究竟達到什麼層次來。

    雖然今日他也大出風頭,似乎與九劍仙來個旗鼓相當的局面。但是他也不會狂妄到真以為自己與那九劍仙有相同的實力了。真要那麼想,那麼他離死怕是也不遠了。

    「真想見識一番啊……」

    葉文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就是能夠親眼見識一下九劍仙或者天山派那個李玄其中哪一人與人比鬥的場景,好對真正的高手有一個更加直觀的瞭解。

    只是想想,這個願望似乎很難實現,哪怕是武林大會召開了起來,怕是也不會有人狂妄到去挑戰這兩人吧?

    起碼葉文自己就不會做這種白癡的事情,因為他還沒有活夠呢

    「等蜀山派在江湖中有了穩定的地位,我就整日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多麼美好幸福的日子啊」

    「呵呵,葉掌門好大的志向啊」

    葉文想到高興處,不自覺就嘟囔出了聲,哪想到話一出口,窗外就傳來一陣輕笑和略帶嘲諷的聲音。

    只是一聽這聲音,他都不需要再問:「來者何人?」這麼沒營養的話因為這聲音他很熟悉,根本就是那華衣的聲音。

    將長劍歸鞘放好,葉文走到窗前將窗戶一開,就看到一身淡黃裙衫的華衣俏生生的站在那裡衝自己笑。

    「華長老這麼晚了,還蹲在葉某的窗前,也不知道所為何事啊?」

    「人家才沒有蹲著呢」

    「哦那華長老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在下窗前站著,是所為何事啊?」

    華衣歪了歪頭:「想來和葉掌門說說話。」然後又對葉文道:「難道葉掌門也不請人家進去坐?就這麼隔著窗戶說話未免太不禮貌了」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我怕對華長老的名聲影響不好」葉文當然不怕什麼孤男寡女,他只是在意若叫師妹瞧見不好解釋。

    「人家有什麼名聲,某人怕是早就妖女妖女的罵的很順嘴了呢我看葉掌門擔心寧妹妹吃醋才是真的」

    華衣直接就道破了葉文的心思,本道會叫這人有些尷尬,不想葉文直接點頭承認:「華長老知道就好也省的在下浪費唾沫了……」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句話,卻不知道讓那華衣想起了什麼,竟然臉色微微有些紅潤。

    深夜,明月,臉頰紅潤眉目羞澀的佳人站在窗前,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畫面?要說葉文不動心,那是假的。那一剎那間也免不了有點心動,好在恢復夠快,沒有露出馬腳,否則少不得又被這女人取笑。

    「既然葉掌門不請人家進去,那出來陪人家聊聊天總沒問題了吧?」

    「出去?」

    葉文瞧了瞧左右,這周圍都是客房,雖然有個大院子卻也不是可供人坐下聊天的地方,而且人來人往的容易被人撞見:「我覺得還是免了吧……華長老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完話就將窗戶砰的關緊,再也不理那華衣了。

    等了片刻,見窗外再無動靜,只道那華衣已經離去,葉文這才長出一口氣:「哎呦我的天啊,真是個妖精」

    這話一出,就聽外面突然響起一句:「原來葉掌門也非是對人家無動於衷啊」語氣裡似乎很是高興,說完後又一陣輕笑,隨著笑聲漸漸遠去,這華衣才真的走了。

    「……」

    葉文不敢再多話,生怕又出事端,叫那華衣抓住什麼把柄,只是閉嘴不言,回榻上休息,繼續尋思著江湖上那些真正高手究竟是個什麼層次,自己這一次武林大會上究竟應該做些什麼?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日,徐平去客棧門口那裡守著,但卻無人前來挑戰,許多特意跑來看熱鬧的人見無熱鬧可看,漸漸散去不少。

    第三日,圍觀的人越來越少,郭靖則是平舉著重劍紮起了馬步。至於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圍觀眾人竊竊私語,他也混不在意。

    第四日,再無閒人跑來圍觀,倒是又來了一個前來挑戰的人。這人卻非是何門何派的弟子,乃是江湖上一位獨行劍客,號稱百步神劍。聽聞蜀山派出了一個可以與九劍仙比劍的高手,特意跑來挑戰。

    結果恰好趕上徐賢跑去前面叫些飯菜,被徐公子用回風落雁劍的一劍落九雁打的連退百步,直從大廳之中推到對面那間面鋪裡面,大大的丟了個人。

    「咳咳承讓」這一句話更是讓那號稱百步神劍的傢伙羞愧的無地自容,當場就將長劍折毀,說了句:「日後在下再也不敢妄稱懂得劍法」言罷掩面而去。

    這一套下來倒是驚得徐賢不知所措,直到那人跑沒了影子,他才感慨著說了一句:「何必呢?」

    本來以為百步神劍這一件事,會讓那些想要找蜀山派挑戰的人徹底消去念頭,但是終歸小窺了江湖中人為了出名而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

    自從葉文與九劍仙以御劍神技鬥了一次劍之後,這傳言傳的是越來越邪乎,甚至有人說葉文與九劍仙交手百招不分勝負——當然,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

    可還是有許多人自襯功力不俗的紛紛跑來找蜀山派的麻煩——九劍仙威名日久,加上玉洞派也是江湖大派,這些人不敢隨意招惹,但是蜀山派嘛……

    這群人一心只道打贏了葉文,他們也可以藉機揚名江湖,所以這挑戰的人不但多了,而且實力也遠超前幾日那些雜牌門派幫會。

    這一日,又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號稱『北方第一刀』的傢伙跑了過來,結果被正因為某些生理原因和葉文鬧小脾氣,心情正自不爽的寧茹雪以先天破體無相劍氣五招就毀去了兵刃。

    此君望著斷了半截的長刀,兀自喊了一聲:「我一生浸yin刀道,至今未嘗一敗。如今敗在閣下手上,我這日臻圓滿的心境有了缺憾,若是不能打敗你,我這身功夫今生再難寸進還請閣下留下名號,日後也好時時上門討教……」

    正愁的不知道怎麼是好的葉文聽到這番話,登時就是一陣厭惡:「我了個擦,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輸了一次就心境出現破綻,功力再也無法提升?知道什麼叫寶劍鋒從磨礪出不?就你這心理素質也好意思說是混江湖的,趕緊回家種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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