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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笛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封信,對我道:「娘娘,奴婢接到一封從宮外遞進來的您的家書。」
我驀然睜大眼睛,坐起身子接過沈秋笛捧在手裡的信。信封上的筆跡,是爹爹的。——我無暇在沈秋笛面前多做掩飾、也無暇思考為何沈秋笛會接到我的家書,只是用微微有些顫抖著的手,抽出了信瓤。信箋上,是爹爹一如既往挺拔有力的字跡。
信中,爹爹說,他在得知我入選留宮、並將此消息通知我遠在邊陲的兄長之後,就辭官歸鄉了。他還說,希望我好好在宮中服務、為皇帝效力……
通過這封信可以看出,爹爹並不知道我已經被封為貴人、成了皇帝的女人。想來,爹爹是一接到宮中傳出的喜報就立刻著手辭官了,他並沒有接到我之前寫給他的家書,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得知眼下我在宮裡生活的情形了。
我不由有些心焦,也有些疑慮——爹爹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辭官歸鄉?
之前他打算如此,是為了令我躲過採選,如今,我已然入了宮,他為何還要如此做?爹爹的武藝高強,雖然他已過不惑之年,但是身體康健,他在信中說的年老體衰、想早點回家享清福之類的話,我是斷然不信的。
我怔怔地望著信箋出神,久久不語。倒是沈秋笛問我:「娘娘可要回信?」我回轉神來,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見我沒有什麼吩咐,沈秋笛正要退下,我們就聽見了外面的通傳,說是皇上駕到了。
我望了沈秋笛一眼,道:「把瑞珠叫過來服侍,你們都退下。」
沈秋笛領命而去,我立刻裝出睡著的樣子,不一會兒,就聽到小花園裡響起了皇帝的腳步聲。
我閉著眼睛躺在貴妃榻上,明晃晃的陽光照在我的眼皮上,皇帝止步在貴妃榻前,他的身形頓時在我的臉上投下陰影。
我沒有動。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皇帝有一段日子沒有來我的清梅堂了。我不認為他是因為那件事而生氣了這麼久,只以為他是故意冷落我。雖然偶爾會想起,但是我並沒有過分思念他,只是在心中更加重了好奇。我相信,他總還會來的,即便只是冷靜下來後,為了弄清究竟是不是我惹他惱怒。現在,他終於來了,我得藉機徹底把事情弄清楚才行,不能由著這個疙瘩存在下去……
皇帝靜靜地站在我身前,久久未發一言。我等待著,終於有些按捺不住,假作夢中嚶嚀,然後,翻了個身。但是,皇帝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就盯在我的臉上,但是他就是不做聲。
這時,瑞珠受命端著茶盤來到小花園。瞬時,我可以感覺到身周的空氣變得冷凝。
皇帝微帶怒意的聲音響起,但卻不是對著我,只聽他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瑞珠沒有回答,我甚至可以想像她低垂著頭,感覺到她壓抑著的清淺呼吸。
皇帝語氣中的憤怒又添了幾分:「你家主子為什麼沒有將你趕出去?」我忍不住在心裡叫道:瑞珠,快說呀,說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瑞珠終於不負我望,輕聲道:「主子並不知道那天奴婢對皇上說了什麼。」
皇帝靜默半晌,口氣冰冷地道:「那天發生的事情你家主子不可能不知道,為何她還是沒有處置你?」我聽得心中暗樂:這宮中多的是想引誘皇帝的女人,處置不處置是我的事,莫非他看我沒有處置瑞珠,以為我不在意他,所以惱怒了?
皇帝的這個問題,瑞珠自然不敢回答。於是,我在貴妃榻上輾轉了幾下,睜開了眼睛。當看見皇帝時,我故作驚喜道:「皇上,您怎麼來了?您來了,怎麼也不叫醒臣妾……」說著,我就帶著「睡意」,掙扎著下榻,要給皇帝見禮。
皇帝掃了一眼瑞珠,又看看我,終於走過來,攔住我,看著我的眼睛道:「湘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朕聽人說,你最近老是睡著。」
我怎麼能告訴皇帝我在犯懶病?眼珠子一轉,看到瑞珠還端著茶盤,便對她招了招手,指著貴妃榻旁的小茶几道:「過來放在這兒,給皇上倒茶。」
皇帝皺著眉頭望著我,眼中有濃濃的不滿。
等瑞珠倒好茶,我看皇帝揮手想要瑞珠退下,連忙搶先道:「瑞珠,她們都不在,就你留在這兒服侍吧。」
瑞珠應了一聲,默默站立一旁。
我偷眼瞥見皇帝眼中的不滿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我暗暗深吸一口氣,轉頭正視皇帝,笑瞇瞇地道:「皇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望臣妾?」
皇帝目光深邃地望著我:「朕以為你病了。」
我露出一些可憐相,撒嬌道:「難道臣妾沒有病,皇上就不會來了?」
皇帝看了一眼瑞珠,沒有說話。我知道那天瑞珠說的話,給他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芥蒂,瑞珠到底說了什麼?我又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要把這事搞清楚。「方纔臣妾在睡夢中的時候,似乎聽到皇上和瑞珠交談……」我咬了咬嘴唇,「臣妾不知為何那日皇上如此生氣,甚至假如臣妾不生病,皇上就不理睬臣妾了,臣妾實在冤枉得緊……」
皇帝眼神複雜地望著我,又冷冷地看了瑞珠,命令道:「你那天說了什麼,你自己給你家娘娘重複一遍。」
瑞珠頓時跪下了,她倒也不推辭,只是有些破釜沉舟地道:「奴婢對皇上道,奴婢想代替娘娘給皇上生了孩子。」
我一愣:這瑞珠真的膽大!我也頓時明白了皇帝為什麼生氣——他準是以為,瑞珠是得了我的授意,而我會作出如此授意的原因,定是雖然我嘴上答應了他,但是心裡卻不一定真正願意為他誕育皇嗣。——這個誤會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