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反轉記 vip章節解禁處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十四章 龍套鄱陽幫
    高強氣息只不過略微紊亂,尚未感覺到如何睏倦,他這一個月打下來,自己進步甚大,發現自己體內真氣確實綿延悠長,持久耐戰,遠勝於和同一個級別的高手。

    他點點頭道:「你先歇一會兒。」

    張無忌此時所使出來的,全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華部分,再加上他一個月來切合,將這些招式改地似是而非,融合在一隻手掌中,招數所使之雜之廣,讓人目瞪口呆,高強陪他練習了一個月,見識了如此多的武藝,大開眼界,自己也獲益良多。

    高強笑道:「師弟,你把這些招數都改成了四不像,若要動起手來,可真沒有人能看得出你家數來了,只要不要遇到比你厲害的人,你便盡可以用這些招數。」

    張無忌得意笑道:「師兄,我便給自己武藝起個名字,叫做百錯拳,你說這名字如何?」

    高強沉吟半晌,抬起頭道:「這名字不錯,你那招式沒有一招是對的,便叫做百錯拳吧。」

    張無忌這番行為,離著「融合」各家武學獨樹一幟還甚遠,明是武功到了他這一地步,便是最平常的拳法在他手中也有極大的威力,只是考慮到上了光明頂後,盡使些普通招數,一者讓人生疑,容易猜到他們身份,二者如果遇到了同一級別高手,那時候必須得施絕招,容易在動手的時候被逼出了師門來歷。他這套百錯拳,取自於各家精華。他卻又依著自己的性子,按照招式上下啟轉承接,左拼右湊,改動了許多招式,甚至自創了許多招式,這才練成。

    對付和他同一級別地高手,支撐個一兩百招毫無問題,有這時間,不願意暴露身份的張無忌自然是腳底抹油開溜,有高強在旁邊支援。二者離開,天下高手雖多。

    但是能同時攔得住他們兩個的卻幾乎沒有。

    二人歇息片刻後,張無忌調勻氣息。高強和張無忌便再次戰成一團,一時間拳來腳往辟里啪啦響成一片,兩個殘影在秋色林子中快速閃動,一團團枯葉翻騰起來,把二人身形掩了起來。

    二人在路上走走打打,打打走走,高強也將一門九陰神爪練地精熟無比。他已經到了全身刀槍不入極高的橫練境界,這門外家功夫也算是大成,當年陳玄風、梅超風也辛辛苦苦十多年才到此境界,才不畏懼江南七怪之兵器,明是高強此刻的境界,要遠比他們高了。

    路上有張無忌作靶子。他的九陰神爪施展地酣暢淋灘,慢慢體會到,這些爪法厲害便在於有十三招出其不意、妙到巔毫的殺招。如果陡然夾在普通爪法中施展出來,傷人奪命,威力無比。

    想來這便是為何當初在少室山上,周芷若施展九陰神爪大顯神威的原因,至於九陰神爪,若要配合九陰真經,威力自然無窮無盡,若沒有九陰真經內力,哪些招數仍然是很厲害的武功,這也是當年為何陳玄風、梅超風練錯了都有如此大威力的原因。

    這一日,二人縱馬直奔,看著腳下路慢慢由綠茵地變成了黃沙漫道,便知道已經到了西域地頭,二人合計一番,便選了一家客棧投宿,第二日起身,便將人皮面具取了出來,用熱水泡過後,戴在了臉上。

    張無忌本身皮膚不算白淨,所以這次他弄了一個白面書生模樣,那面具罩在他臉上,但見整張皮白淨如玉,隱現光芒。

    當然,他這副樣子在高強眼裡那是要多傻有多傻,不過高強也懶得在這關鍵時刻為這點兒小事生麻煩,看看張無忌面白如玉,神清俊朗,索性便給自己罩了一張黑臉,黑黝黝面龐如同在陽光中爆曬出來一般——倒是像老實巴交伺候土地地主兒。

    二人又準備好各類物件,沙漠中馬匹難行,又買了駱駝,他們又在原地休息幾天,這小鎮子是入沙漠時一處樞紐要道,高強、張無忌在酒樓等雜處出沒,憑著二人遇人眼力、聽力,倒是得了不少消息。

    幾日功夫,陸陸續續看到武林人士在這裡打尖吃飯,飲水備糧,然後再入沙漠,雖然他們口風緊密,但是隱隱約約的話頭還是被高強、張無忌聽到,只是知道這幾日六人派陸續進入沙漠,除此以外再沒有詳細地消息。

    三日後,高強和張無忌商定,若要再無消息,便直入沙漠,若要去晚了,恐怕光明頂和六人派已經殺了個不亦樂乎,二人關心的那幾位若要有閃失,那可追悔莫及了。

    他們像往常一樣在鎮子裡最好地酒樓閒飲,便聽著十幾匹馬嘶鳴聲下,衝入了鎮子,馬蹄聲聲,嘩啦啦直奔這酒館而來。

    高強和張無忌坐的是二樓靠窗的位子,居高立下可以看遍整個鎮子情況,二人探出頭,便看到,一個鐵塔般的大漠騎著一匹毛髮黑亮的高頭人馬處在一行人之首,左右顧盼,神態威嚴進了鎮來,到了酒店前,右腿往前一擺,輕飄飄落在了地上,那麼大一個身子,落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高強和張無忌互看一眼,使了個眼色,下面這人是個練家子,卻不知道是哪方的人物。

    那大漢臉膛黑黝黝冒著油光,那是貨真價實地黑,不比高強這假貨。

    他胯下的馬,居然也是純黑色,倒是黑人配黑馬,天生一對。

    大漢人黑、馬黑也算,偏偏身上一件黑綢子大褂,腰間一個鼓鼓囊囊黑色皮袋,裡面不知道藏著什麼兵器。

    這大漠形象特殊,因此明明是一行人入鎮子,大家倒是把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高強和張無忌見慣了奇人怪事,往他身後瞟了一眼,但見身後清一色地黑衣漠子,一個個拿著魚皮黑袋,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兵器。

    他們這行人,除了領頭的大漢,其餘幾個看上去卻是精瘦地漠子,個子也不高,臉上雖然帶那驃悍之色,不過皮膚微白。說著土話,聽聲音卻是南方人。

    那大漢帶頭。領著手下上了酒樓,咚咚咚踏著木板震天響。大漢上了樓,只手在腰間一叉,他的手下呼啦啦便將幾個空桌子拼在一起,那大漢大啦啦坐下,一揮手,其餘的黑衣漢子也坐下。

    有一人下去點菜,不一會兒。流水式地菜數送了上來,罐子酒、盆兒肉沒數兒往上端,黑臉大漠先提起一罐酒,如喝白水一般仰頭一口氣鬆了下去,便見他小腹微微起伏,片刻後。一大罐酒喝完,他又提了一根鵝腿張口就咬,三兩嘴嚼完。咬地骨頭卡嚓卡嚓響,喉嚨一動,竟然整個兒嚥了下去。

    其餘幫眾看大漢下了筷子,他們這才放手大吃大喝,一個個如餓死鬼投胎的,高強和張無忌仔細看,果然,每一個人臉上積著厚厚地塵土,衣服帶著一股塵土味道,也不知道奔波了多少裡地趕了過來的。

    這些人吃了兩三嘴,肚子一飽,便開始亂哄哄說話,順帶著填肚子,一時間整個酒店熱鬧非凡,如鬧市一般,許多人聽著討厭,但是看這些漠子一個個目露凶光,有人身上帶著刺青,還有人滿臉傷疤,看起來不像是善主兒,只能悶聲悶氣低頭吃完飯,趕快腳底抹油走人。

    那為首的大漢也不管手下,只是低頭悶吃,連著啃光了三根雞翅,又飲了一罐酒,這才抬起那牛眼來,四處看一下,再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手下中,其中有一人說得聲音甚大,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大概是抱怨這裡地天氣如何如何,人如何如何。

    那黑臉大漠一抬手仍過去一鵝翅膀,劃過一道弧線,正好插在了那黑衣人頭髮上,喝道:「閉嘴!哪來這麼多廢話?」

    那頭上插著雞翅膀的黑衣人樣子狼狽無比。鷂翅膀直直插在他頭上,如同罩了一個怪異地帽子,他也不敢多說,立馬一縮脖子,老老實實喝酒吃肉,輕輕將頭上的雞翅膀拿下來,其它黑衣人也收斂了很多,一時間,亂哄哄地地方又變得安靜下來。

    避了片刻,那些黑衣人膽大的又開始嗡嗡嗡說話,只是聲音立刻小了許多,互相交頭接耳,只有那為首地黑臉大漢專心致志地對付眼前飯菜。

    高強和張無忌雖然背對著這些人坐,卻豎起耳朵來仔細聽他們說話,隱隱約約聽道些閒言碎語,如「咱鄱陽湖天氣比這裡好多了!」「跑死了三匹馬。」「這次不能讓他們小看咱們。」等等,人體上知道這幫人是外地人,不知道是否是鄱陽湖人。

    坐在黑衣大漢下首一個瘦瘦弱弱的漠子抬頭飲了一碗酒,摸著下巴三綹鬍鬚,低聲對黑衣大漢道:「幫主,弟兄們地命都是您老人家給的,你說打哪兒我們就跟著去哪兒,絕不含糊,明是這次為何要趟這趟渾水?這可是個人麻煩,說不好弟兄們都要折進去的。」

    黑衣大漢歎了一口氣,高強和張無忌在那邊靜靜聆聽,他們靠著深厚內力,這些人說話便是再低上十倍都能聽到清清楚楚,便聽著那被稱作「幫主」的黑臉大漢歎道:「當年我不過是鄱陽湖的一個小,小水賊,瞎了眼睛不識泰山,四處打劫居然撞到了我恩師,他老人家不僅繞我一命,看我下手不算狠,為人也不算歹毒,年紀又小,根骨也不錯,傳了我一身武藝,收了我做記名弟子。如今師門有事,怎麼能不聞不問,棄之不管?「

    高強和張無忌在那邊聽地奇怪,這黑衣大漢人長得兇惡,但是說話間細聲細氣,還帶著三分儒雅之氣,倒是挺奇怪的。

    那黑衣大漠說話功夫,手下不停,又撕了兩條雞腿扔到嘴裡,突然將雞腿骨頭往桌子上一敲,他手下十幾個人漠都轉過頭來看向他。

    黑衣大漢嘿嘿冷笑三聲,低聲道:「想我鄱陽幫,本是鄱陽湖上下三十六家水寨龍頭大寨,幫中上下能打能殺的就有一百五十七個人!兄弟們聽著我要趟光明頂地渾水,一百多人,也就你們十三個跟著我來了這裡,我手下的副把子們一個都沒來,倒是你們,千里迢迢跟著我老劉奔下來,無怨無悔。「

    十三個漢子雜七雜八低聲道:「幫主,您老人家言重了。」「幫主,兄弟們的命都是你給的。」「幫主,咱跟著你,什麼時候熊避啊?」

    黑臉漠子搖搖頭道:「過了這個鎮子。咱便踏入了光明頂範圍內,我倒是冷靜下來了,這次去光明頂,危險無比,像咱們這樣的武藝,可以在鄱陽湖興風作浪,出了鄱陽,狗屁不是,人家高手弄死我們,哼哼。」

    黑臉漠子手一攥,大蒲扇一般的手掌捏碎了掌中酒杯,手一鬆,碎渣滓掉了滿桌,道:「看到沒?就跟捏碎這酒杯,捏死兩個臭蟲一般,你們家裡也有老小,現在便回去吧,我不怨你們!」

    十三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一臉不在乎,有人臉上帶了三分猶豫,剛才頭上被插了鵝翅膀地黑衣人靜靜站起來,衝著幫主一躬身,低聲道:「幫主,他們捏死咱們便像是捏死只臭蟲似的,咱便做回臭蟲又如何?好歹跟著幫主,要死要活都在一起!到了地下也不寂寞!」

    其他黑衣人一個個道:「幫主,就是這樣!」「劉大哥,咱們一群臭蟲,他想殺還得費點兒事兒呢。」「幫主,您要是去了,怎麼能丟下兄弟們呢?」

    黑臉大漢臉色一喜,眼睛一閉一合間,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現,稍現即逝,隨即他端起一杯酒來,這次沒有壓住聲音,大聲道:「別的不說了,兄弟們,受俺老劉一碗酒!大家都是有血性地好漠子!這次只要能活著回去,一個個升作副把子,死了的兄弟,家裡親人咱都當爺爺貢起來!弟兄們,老劉我先乾為敬!「

    其他黑衣人一個個面露喜色,雖然做好了拚命的準備,不過這幫主放下話來,獎勵實在是豐厚,這一趟如果運氣好沒有掛掉,後半輩子可是衣食無憂,家裡面老小也能跟著過上好日子。

    鄱陽幫象喝了酒,有人問道:「幫主,弟兄們都鐵了心跟你入這鳥屎都不拉的鬼地方,便跟我們詳細說說這事兒?便是讓我們死了也做個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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