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反轉記 vip章節解禁處 第七卷 光明頂 第六章 聲動
    張無忌一筆引著金剛杵外擊,緊跟著另外一筆疾點喀爾巴咽喉,疾若雷電,但見黑光一閃,空中短短距離間便留下了三個筆影,比他剛才用筆還快了一倍有餘,喀爾巴沒有預料到對面小子留有餘力,咽喉處寒氣逼人被點了上去,他面如死灰,也不去取金剛杵,退後三步,俯身道:「是我敗了!」

    張無忌面帶微笑還禮,也退到了張翠山身後,臉上笑容海帶一些不自然,他左手藏在背後,整個臂膀在顫動,五指幾乎捉不穩判官筆,他旱先借判官筆施展一陽指法,趁機熟悉了喀爾巴蓮花杵各式路數,最後又用父親張翠山親傳的「倚天屠龍筆法」出擊,借力打力一舉成功,正是「龍」字訣最後一式,但是喀爾巴內力只遜他三分,他這借力打力實在勉強,雖然僥倖得手,其實受了不小的暗傷,暗自忍耐。

    達摩智站起身來,哈哈笑一聲道:「這一仗,是小僧敗了!」

    他轉身便走。

    眾人敬他是高手,紛紛起身相送,速摩智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言:「這便下山……」

    包括高強在內的眾人都感到輕鬆,能如此輕易把這麼一位剎神送走,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達摩智人都走到了門檻處,單腳一撐門檻,輕輕一聲響,但見腳下整個門檻碎成了粉末!他人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紅色僧袍微擺,在空中留下一道紅影。卻是倒退奔向殷梨亭!

    殷梨亭冷喝一聲,不愧是武當大俠,經過大風大雨不知多少,當下只腳穩扎馬步,一口內氣提到胸腹,不躲不閃,腰間鐵劍來不及拔出,便帶著劍鞘橫擋在身前,只手相握劍鞘,「舉火上撩」式化作橫推一招。嚴密護在了身前。

    哪裡料到達摩智在他身前猛然一停,根本未對他做出攻擊。袖子一甩,長長袍袖甩出。長達一丈,帶著一股排山倒海內力,赫然是攻向他身後的殷寶寶!

    殷寶寶年方十四歲,還是一個女孩,沒有經過多少大場面,一時間異變陡生,嚇得她容顏失色。但覺得隨著袍袖而來一股惡風壓到胸前,沉甸甸如同胸口上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一時間鬧海中只閃遇一個念頭:我要被這個惡和尚打死在這裡了!

    其實不然,達摩智看似雷霆大力一擊,其實力道、速度、方位無不妙到巔毫,卻是要一袖閥將她身子纏繞住。

    再將其掠走,敢在武當山上公然如此作態,這和尚也真是藝高人膽大。

    達摩智一袖去地甚快。他武功達到化境,隨手一甩袖,如流雲、如怒濤,在場眾人功夫都逮遜於他,眼看便要得手!

    他那紅色大袖距離殷寶寶身子幾寸時,便聽著一男一女同時輕叱一聲!兩道白光閃遇,剎那間沖在殷寶寶身前,撲入了達摩智紅色僧袍中,白色光芒進入了紅色袍袖中,若飛蛾投火一般。

    達摩智僧袍急轉,一朵紅雲冉冉升起,但聽著在瞬間,在他紅色袍袖中,嗤嗤嗤聲音不絕於耳,緊跟著白芒大盛!一道道亮光閃起,達摩智的袖子瞬間化成了粉末,露出了他白玉一般一條手臂!

    白光後面,兩把利劍隱現,一斜指上,一斜指下,只劍合璧,快若疾雷向達摩智要害部位點去,達摩智退地稍緩了一點,只能微微倒仰身軀,胸口肌肉猛縮,兩把劍扎入了他胸前,卻覺得如撞如一堆棉花中,輕飄飄不著力道。

    速摩智大驚,一步退後閃出圈外,覺得胸口微痛,還是沒有完全避開那當胸一劍,受了點輕傷,幾十年來,這還是頭一次能用兵刃傷了他,讓他又羞又怒,臉都沉了下來。

    他看得清楚,正是剛才進來殿堂地那一對男女只只拔劍,反映在眾人之前護住了那小女孩,這二人使一套奇怪的劍術,不僅配合地天衣無縫,更兼招式奇妙無比、內力龐大無匹,兩股內力爭奪拉扯,自己僧袍竟然化成了碎粉。

    他過目不忘,看那男子面孔,依稀是當年少室山上輿弟子喀爾巴對陣的少年,心『中微有懼意:若是武當山第三代弟子都是這般水平,那師傅又到了什麼境界?這武當山,當真是一個人馬蜂窩!

    達摩智口中微吟:「告辭!告辭!」

    眾人見他又呼「告辭」,怕他又有什麼詭招,一個個運氣護身,高強和楊雪怡依舊挺劍在前,護在眾人面前。

    莫聲谷口出諷刺:「和尚,你告辭一次,便攻來一次,這次喊了兩聲告辭?莫非想把我師侄都掠了去?」

    達摩智哈哈一笑,也不答話,上下抬眼仔細看看高強和楊雪怡,突然伸手一指高強,道:「你百日內有血光之災!」

    他也不多言,口中哈哈笑聲不絕於耳,用上了內力,震得大殿內灰塵撲簌簌而下,聲音傳達前後山峰,宏亮赫赫,轉身往山下便走,院內象弟子也不敢攔他,紛紛讓開道路,這番僧腳下邁不過三步,紅袍翩翩如一朵大紅雲翻騰,縮地成寸,便出了院落,殿內眾人一個想法:終於送走了這尊活佛!雖然不懼他,打起來多半要有人折損。

    喀爾巴也不取金剛杵,低頭快步走出,武烈看武當眾人,臉上全是愧色,長歎一聲,一拱手便離去,張翠山張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他知道下次再見面,只方說不定就要鬥個你死我活了。

    武烈走出兩步,扭頭問:「大哥,你不輿小弟一起下山麼?」

    朱長齡搖搖頭,伸出袍袖來揮揮手,高強在一邊。看朱長齡做的這些姿勢,倒是十足像一個憂國憂民的書生,明是不知道他內裡真正心思有幾分?

    朱長齡意思很明顯,卻是要留在武當,他身後朱九真也面露喜色,又羞又嬌地瞥了張無忌一眼,正好張無忌也拿眼偷窺她,二人四目相對,又急忙錯開,心內甜蜜自知。

    武烈也走出了院外。真武大殿內眾人才鬆了一口氣,這時達摩智地笑聲還不絕於耳。一直嗡嗡嗡震盪在周圍,殷寶寶鼓起粉腮。努著小嘴氣道:「這和尚卻是來顯擺賣弄來了?爹爹,要不咱們齊齊一塊喊,壓倒這惡賊?」

    殷梨亭哈哈笑道:「魯莽!先不說我們這麼多人喊有什麼意思,驚動了你太師傅怎麼辦?強兒給我們賺了一個人面子啊!」

    眾人早就看到了高強,不過大部分人注意力放在他身邊女子身上,但見這女子身材窈窕,面上籠一層淡淡白紗。看不清面目,卻不知道是哪方人士,明是眾人注意到了小節,見高強一隻手攥著這女子小手,二人關係顯然親密。

    高強正要帶著楊雪怡和諸人見禮,便聽地院外達摩智的哈哈笑聲猛然被另外一個聲音壓了下去:「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和尚何必急著要走?」

    這一番言語平心靜氣,聲音要比速摩智的笑聲低了許多,偏偏達摩智笑聲無論如何響亮都不能壓倒這細細的語音。這情形,恍若是窗外雷霆萬道,春雷驚綻,但是屋內一人低聲而談,不溫不火,雷聲不能壓過細細說話聲音,極為古怪。

    張三豐話音從頭到尾不過二十幾個字,達摩智的笑聲便無法支撐下去,他為了壓制這老道土地聲音,竭力催動內力將音調拔高,最後,所發聲音尖銳無比,如夜梟如刮鍋,如哭如嚎,哪裡有剛才的輕鬆寫意,這一笑變成了一嚎,音調無法再高,達摩智再也「笑」不上去,便只能悻悻然收聲閉嘴。

    包括高強在內,眾人都聽出來這是張三豐在說話,一個個喜上眉頭,殷寶寶更是又拍手又跳腳,笑著大聲喊道:「太師傅爺爺,您要好好打這個惡賊,把他地僧袍扒下來!」她生怕自己聲音傳不出去,大聲喊了幾遍,她站在高峰上,聲音傳出老遠。她年紀方幼,在武當山上如此輕鬆環境下生長,也不受太多拘束,而且武林之家的女子多半偏向豪爽一路,因此眾人聽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外面傳來張三豐哈哈笑聲,老道士自己沒有子嗣,視座下弟子為己出,這殷寶寶就被當成了寶貝孫女,現在聽著孫女撒嬌使小性,老道士心懷大開,蒼老聲音傳了進來:「好,好,依你!」

    殷寶寶活潑開朗,跑到高強旁邊,拉著高強地衣袖,眼睛卻瞅著楊雪怡,笑嘻嘻道:「戴面紗地姐姐,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啊,等會兒我找你說話。」

    她說完話,撇下高強,一個人蹦蹦跳跳往院外跑去了,嘴裡嚷嚷著要看「祖師爺爺如何痛揍那惡賊和尚」,眾人也關心張三豐,畢竟一百一十歲的老人了,雖然功力精湛,也怕有個閃失,當下一擁而出,各自施展輕功趕了出去。

    隔著老遠,便聽著達摩智怒吼連連,聲音若雷霆一般在耳邊震響,高強側耳傾聽,臉色不禁大變,憑他地功力,他只能聽出來達摩智一人動手時,拳打腳踢帶動的風聲響動,張三豐拳腳聲音竟然一點都聽不到,恍若達摩智一人對空氣急舞一般。

    但聽著那邊辟里啪啦聲中,速摩智拳腳聲音已經異常響亮,比普通人狂呼怒吼都要為甚,拳腳聲如狂風嚎叫,又如波浪怒吼,拳束腳去間,高強仿若聽到了山崩海嘯,雷綻地裂,顯然達摩智是被逼到了絕境,不然以他地內外兼修、內功絕頂的水平,武功可剛可柔,陰陽並濟,哪裡需要一味走剛猛路線?

    想必他已經被張三豐逼迫到了窘急地步,所以用上了龍象般若功,一拳出有千斤巨力,所以拳腳聲音才匪夷所思,讓人不可思量。

    但是若要輿張三豐所表現相比,這些聲音又不算什麼,山崩海嘯雷霆怒吼還有聲有形,卻不知道張三豐動手間為何無聲無息?難道真地已經到了收發如意轉,舉動若輕靈的地步?

    高強想到這裡,只覺得拖著楊雪怡的手一緊,扭頭看,楊雪怡衝他點點頭,低聲道:「太厲害了!」

    楊雪怡向來天真,因此也不打妄語,高強印象中,她輕易不誇人,蓋因為她見過其祖父母的武藝,世間能勝地過的人少之又少,這是高強第一次聽她由心佩服一個人,心內得意,覺得面上有光,不禁衝他咧嘴一笑。

    顯然她也聽出了其中奧妙,其他人武學修為和高強、楊雪怡相若,互相看一眼,一個個面露喜色,急急往山下趕去,張三豐年老後從未和別人動手,沒有人知道他武學修為到了什麼地步,只是知道他從年輕時縱橫天下,未曾聽說過某人曾經擊敗避他。

    現在他年老,名望功夫日重,泰山北斗之稱號,更是無人敢不自量力去撩虎鬚,便是他親傳弟子有時候也很好奇,張三豐無疑是天下最厲害地高手,但是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達摩智地功夫,眾人是見了的,恐怕武當七俠最厲害的兩人同出,或許能降地住他,張三豐與之動手,兩大絕世高手對陣,如此情況,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眾人無一不是高手,無一不是武癡,一個個施展出輕功,逕直往山下奔去,距離十幾丈逮,一塊巨岩如屏風般擋住了眾人視線,此間但聞達摩智拳出腳往聲音漸漸增高,直至嗡嗡嗡嗡震耳轟鳴,比他剛才嘯聲還要宏亮,他這拳腳聲音卻又是一愛,也逐漸由宏亮轉為尖銳之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刺耳,如千萬隻蜜蜂在一起作響,又如一聲尖嘯插入雲霄,然後似乎在空中盤旋上升,攀到一圈,又往上攀了一圈,人們以為到了極致時候,這聲音又向上攀去,似乎永無終點一般。

    這時便看出了各人修為高低,宋青書、明月、朱九真和殷寶寶早就遠遠站定,不僅不敢往前去,聽著聲音難受刺耳,又往山上奔去,而張翠山、殷梨亭和莫聲谷皺眉向前,輕功無意間緩了下來,其中又以莫聲谷最為靠後,倒是高強、楊雪怡輿張無忌,緊緊隨著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和張松溪向前而行。

    剛到了巨岩腳下,便聽著「叮」一聲,所有聲音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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