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老朽斷了一輩子脈象,絕對不會看錯,我要是走眼,可以把我牌子都摘下來!這是喜脈啊!夫人已經懷有身孕兩個月了。「
大夫笑地一臉慈和,嘴角都翹到耳根了。
高強大喜,不知不覺做出後世的動作,只手攥住大夫乾巴巴帶著老年斑的兩隻手掌,連搖帶晃,嘴裡道:「謝謝,謝謝!太謝謝了!」
大夫一幅老骨頭架子,怎麼禁得起他這麼搖晃,眼看著一張平和老臉血氣上湧,頭昏眼花站不穩當,高強連忙扶著他老人家坐下,順手一錠銀子甩了過去,給他當當定心丸。
明是高強隨即便後悔了,他小心眼:我老婆有喜了,關你屁事,謝你幹嘛?
那大夫本來一臉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樣子,被銀子一砸,眼中立馬爍爍閃光,立時擺出一張祥和的臉色,油光熠熠。笑出了財神般的和氣。
高強不理已經成了財迷的大夫,緊緊攥著楊雪怡的小手,喜地是渾身毛孔都舒坦,好似躺在溫泉中泡著一般,面具臉上沒有一絲喜意,不過閃閃發亮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思。
楊雪怡還是一身白衣公子打扮,臉上罩著麻木沒有表情的人皮面具,剛才高強拉著她直闖藥店,看到大夫先砸銀子,這大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給楊雪怡搭脈,等到搭出了喜脈,本來一張安靜祥和臉立刻變成了五顏六色,嘴張著老大。若不是高強一錠銀子先砸了過去,保不住就會大喊大叫。
楊雪怡此刻卻是小女兒姿態,害羞地將頭低了下去,人皮面具遮蓋地嚴嚴實實,不過高強猜也能猜到自家夫人現在是什麼臉色,也不顧一邊被銀子砸暈的大夫,小心翼翼攙扶著楊雪怡走了出去,路上人們看到兩個大男人緊緊湊在一起,指指點點,不過高強處在興奮當中。而楊雪怡更是暈暈乎乎,他們也沒有在意。好在出門就是自家雇的馬車,兩個人便鑽了進去。
馬車一溜煙走去。穿遇街道,左拐右繞,到了一家客棧停下,高強小心翼翼攙扶著楊雪怡下了馬車,直奔這兩天駐腳地屋子去,幾個跑堂的店小二見了高強、楊雪怡都點頭哈腰,大家都知道。這位爺給賞錢多啊!
二人上了樓梯,往最角落最僻靜處屋子走去,一推門,大房間,寬敞明亮,這屋子還是臨街位置。窗戶推開遠近景色盡收眼底,確實是好位置。
高強前腳進了門,後腳拐子腿一踢把門嚴嚴實實闕上。只手不老實地樓住楊雪怡,輕輕一把抱起了楊雪怡,高興地將她人舉在空中,自個兒原地轉了三圈,將她整個人都晃地飛了起來,大聲笑道:「哈哈,我有小寶寶了,我要當爹的人了!」
楊雪怡在空中也被高強感染,笑兩聲,伸出手末一把將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粉紅的臉蛋來,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只手撐著高強的肩膀,輕聲柔語道:「相公,你高興,我便高興,只是,只是我很傻,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小傻瓜!」高強疼愛地輕輕將楊雪怡橫抱起來,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捋楊雪怡樓在懷內,順手將自己臉皮上的面具也摘了下來,伸出指頭一點楊雪怡腦瓜,「你都有了身孕的人了,肚子裡面都有一個小寶寶,居然還不知道。」「人家本來就很笨麼。」楊雪怡將頭埋入高強胸內,甚至不安分地扭動身軀。高強笑道:「好,我的好姐姐是笨姐姐,生出來的也肯定是個笨寶寶……」「不!」楊雪怡抬起頭來,兩隻眼睛憧憬著未來,滿是驚心動魄地美麗,「我自然是笨的,可是這寶寶卻不會笨,有你好好教導他,他肯定會很聰明地。」「小傻瓜!」高強輕輕伸出舌頭,在她晶瑩白嫩的耳垂上舔了一下,楊雪怡身子微微一顫,輕輕嗯了一聲,高強便垂下頭,溫柔而堅定地向那兩辦紅唇壓了下去。
良久,兩個人分開,四目相對,眼睛中全是對未來地希望和期待,閃亮閃亮,臉上都是動人心魄的紅,胸膛都在幸福地起伏,兩個人相視片刻,高強伸手一抱,楊雪怡便順勢慵懶地躺入他懷內,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享受著這美好的寂靜。
高強看著窗外一朵雲彩緩緩漂動,從天空一邊到了另一邊,似乎避了很長時間,又似乎不避是眨眼之間,他突然心生感觸,是啊,自己都二十歲了,在古墓中不覺一呆,便過了兩年時光,時間如流水,彈指剎那間,不知不覺。這兩年來,古墓的二人世界過的平靜祥和,自從那一日二人在楊過、小龍女畫像前面拜避之後,便算是成親完婚。
只是當日的新娘子楊雪怡自己不會化妝,全由高強這笨手笨腳地男子漠上陣,把楊雪怡一張絕世容顏的清水芙蓉臉用胭脂水粉堆成了五色調料盤,最後高強自己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為楊雪怡蒙上眼,再將一大堆粉末擦拭去。
最後還是楊雪怡自己調了胭脂,淡淡的抹在臉上一層,女孩子或許有這方面天賦,一次成功,白玉臉龐被脂粉擦出兩團若有若無紅暈,當真是人見人憐。兩個人身穿大紅喜服拜堂成親,隨後在洞房夜晚上,高強急色的毛手毛腳換來了楊雪怡的點穴一指,可憐的傢伙僵著身子度過了半個初夜,直到了凌晨才依靠雄渾內力衝穴成功,然後施展花言巧語輿卑鄙手段,最後大功告成……隨後地日子過得平淡無奇,二人每日裡面練功習武。
高強對自家媳婦可是很放心的,除了將自己是未來人地身份隱瞞後,其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亂七八糟把後世地東西講了許多給楊雪怡聽,只要楊雪怡一有疑問,高強盡數將其推給了汝陽王府的密集書庫裡面,某殘缺天書……這樣日子過得很快,白日練武傳授知識,晚上顛鸞倒鳳逍遙自在,二人功夫日進。而高強也以古墓主人自居,在楊雪怡引路下。把自己家地頭兒踩了個遍,得以一見古墓真面目。
期間高強又下山幾次。又找了好幾個人為他送信。
待看到酒店前的樹木被人砍出一個拂塵記號,這才放心,這便是他與送信人的約定,若是信送到了,銀子也收到了,便回來做下記號。
這樣在古墓中已經呆了近一年,隨後一年的生活也是日昇月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金花婆婆、殷離,甚至圓真和尚,他們都沒有再上過終南山。
沒有外人干擾,高強和楊雪怡小夫妻生活平靜又美滿,兩個人關係很巧妙。又是夫妻、又是姐弟,還是亦師亦友,兩年來。高強說不清楚是自己教授了楊雪怡知識多呢,還是楊雪怡傳授裡他多,總之是恩恩愛愛,跳脫於塵世外。小日子遇得也很滋潤。
只是到了後期,高強心裡面一絲小苗慢慢生長,他覺得這日復一日,慢慢帶了三分枯燥乏味,雖然兩年來由於生活規律,沒有外人干擾下功力大進,但是總這麼過著也覺得沒意思。
高強以前曾經思考算計了太多,後來得到了楊雪怡,突然覺得很疲倦,便抱地是得避的想法,沒有考慮太多,不去想什麼江湖,也不去想什麼光明頂輿明教,反元的事情也拋在腦後,他的心態還真成了一個看客,冷眼在一邊觀看。
只是不知不覺間,近兩年時間地消磨,他對外面的世界帶了一絲期盼,他確實在想著刀口舔血地日子,想著那個熱血辣酒的狂放江湖,有時候想,一個男人,若是紅顏知己與事業能兩全就算完美了。
楊雪怡見微知著,她隱隱知道高強地想法,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來解開這個結,其實若說孤單寂寞,她當年忍受了五六年別離之苦,孤守古墓,自然更是厲害,不過冰封的牢籠一旦打破,裡面就是熱情熾烈的火焰,楊雪怡甚至有時候想,若是他有一日下山去,自己是絕對不會去阻攔的,明是自己信守祖宗留下來的遺言,一個人可憐巴巴獨守這裡罷了。
平靜的生活卻被無意打破了!
楊雪怡前段日子開始變得懶洋洋,練功的時候也不在心上,又時不時地反胃噁心,對高強所做地食物也挑三揀四,高強腦袋瓜子激靈靈便反應過來:這妮子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待仔細一想,高強想起來,這兩個月楊雪怡似乎每晚都陪著自己春宵帳暖,他後悔一拍腦門:得,肯定是有了!兩個月沒有來紅了。
興匆匆的高強轉念便傻眼了,胡青牛的醫術學得有點怪,他人男人主義,又是江湖人士,學得醫術全都針對各種外傷內傷,什麼斷骨驅毒,開膛破腹,自然無一不精。
奈何這老爺子對和女人沾邊的科目看不上眼,他自個兒經驗豐富自然非常精通此道,但是他留給高強的醫經中對這部分卻寫得甚為簡略,雖然有喜脈一說,高強卻是個「眼高手低」的人,他自己看書多經驗少,一向殺人多救人少,自然沒有機會給別人把脈積累經驗。
他知道脈象一學博大精深,不是隨隨便便懂了書本知識就可以操刀上陣地,脈象中和喜脈類似的還有幾種,而且還有假孕等等諸多情況,兩個月沒有來紅,倒也未必是懷孕,古代醫師斷錯了脈送了人命事情也是常有的。
若不是有經驗地大夫,不能隨便亂斷脈的,高強自己摸著楊雪怡的手腕半晌,大概確定有可能是喜脈,但是他對自己老婆和未來的小寶寶可看得緊。總不能「大概可能」吧?
更何況還有什麼滑脈之說,什麼酸兒辣女,這一類講究很多,高強是半瓶子水平,自然不敢拿自己老婆和寶寶開玩笑。
他當下決定帶著楊雪怡下山求醫,當下對著楊雪怡就是一番狂轟亂炸:你可能要當母親了!肚子裡面可能有小寶寶了!
楊雪怡當時就傻眼了,臉上又是一片羞紅嬌色,看得高強眼睛都直了。
高強兩年裡想了無數法子試圖說動楊雪怡下山一遊,甚至把後世的蜜月旅遊也提了出來,奈何楊姐姐水潑不進,無論他說什麼,總是不下山,頂多就巡視巡視終南山,只要走到山腳下,必定返回。
高強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熱情激烈了,也就沒有多說,只是這次,高強可是認真起來了。「小傻瓜,咱們必須得下山一次,找個好大夫看看病,這可闕系到你肚子裡的孩子呢,咱們能受委屈,他總不能受委屈吧?」
女人天生母性,這次楊雪怡沒有太堅持,點點頭便答應了下來,高興地高強推倒楊姐姐又是一陣親熱,色膽包天的傢伙也禁不住想,已經兩個月……
轉念一想,得憋八個月,之後還得遙遙無期……於是,浪翻紅被……下地山來,二人挑了當年程英留下來的人皮面具帶上,高強知道楊雪怡太漂亮了,如此美麗的女子到了大街上走一圈容易生事,索性讓她扮作男人模樣,逕直奔陝西境內西安府去,找了最好的醫師把脈,而且是一口氣找了七八家,果然有那害人醫師隨口亂縐,說楊雪怡得了什麼惡疾,只有三四個老頭子不被楊雪怡外表迷惑,斷定了是喜脈,高強這才確定——楊雪怡,確實有了!
高強當時得意想:我兩年辛苦耕耘,若要是沒有,真沒天理……兩個人此刻都沉浸在喜洋洋的氛圍中,就這麼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雲彩。
良久。
「弟弟,你說,寶寶什麼時候出生?」楊雪怡羞答答問,她在這方面還真是一張白紙。「嗯,」高強摸著她一頭秀髮,懶洋洋答道:「大概還得等八個月吧。」「我會變成什麼樣?」楊雪怡不好意思低聲問,然後將頭埋入高強懷內,「我這兩天,身體不怎麼舒服。」「傻孩子,到時候你會肚大如桶……」「真的?那我豈不是很醜?」
「唔,真的,丑?你到時候會是天下最漂亮的孕婦呢。」「生孩子痛麼?」
「一點不痛,打個盹兒就過去了。」「到時候我要咬著你的手……」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