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開新書了,還是金老同人,書名《大學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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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婆婆咳嗽了半晌,只說出一句話來:「你好好休息,過幾天,婆婆送你回武當山下吧。」
高強只能答是,但是總覺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只能看著金花婆婆離去,他聽著旁邊房子隱隱傳來咳嗽的聲音,便知道銀葉先生在那邊安息。
眼看著蛛兒攙扶著金花走出了房間,高強往床上一躺一閉眼,知道有這兩個人在,自己便是想跑也是癡心妄想,當下定下心神來,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睡地正是香甜,呼吸均勻舒暢的時候,便覺得床上一沉,似乎又多了一個人,睜開眼睛,大驚失色,便看著那小姑娘蛛兒也躺在了床上,把他身上的被子拉起一角,蓋在身上,倒頭便睡。
高強愣怔起身,道:「小姐姐,」他到現在不敢喊蛛兒作妹妹,「你為什麼睡在這裡啊?」
蛛兒滿臉的驚訝,笑語嫣然道:「梅花,我不睡在這裡,睡在哪裡?」
高強嘴嚅動半天,找不出理由反對,怎麼辦,難道和她說男女授受不親?這話高強自己便不相信,他在前世裡面,小時候和表姐表妹在一個床上睡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到了古代,他只有可能是破壞規矩者,要他遵守規矩也可以,不過別期望他主動而為,現在看到這小姑娘不介意,他只能表示奇怪,卻絕對不會到那種非要把這姑娘推開的舉動。
「那,那,那你為什麼和我睡在一起啊?」雖然眼前是個小女孩,但是並不妨礙高強孔雀開屏自我欣賞一下,他倒是有點期待這姑娘會像原書中那般花癡,一下子便喜歡上自己——高強這樣想純粹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魅力,他現在可憐這姑娘,卻絕對不會變態到喜歡這小姑娘的程度。
「哼,」蛛兒雖然敢殺二奶,但是並不意味著她心思多麼複雜,很有可能說明大腦過於簡單直白,考慮事情衝動,心思還是很純的,當下她生氣道:「你佔了我的房間,我不睡這裡,我睡哪裡去?」
高強訕訕笑笑,摸摸自己頭髮,看到蛛兒大剌剌躺在床上,便將被子多給她勻過去一點,從頭到尾仔細給她包裹上,他覺得這女孩兒真可憐,自己與她相比,當真是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蛛兒還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顯然感謝他所做的一切。
「為什麼叫我做梅花?」高強突然問道這個內心中一直疑惑不解的問題。
「噢,很簡單,」蛛兒笑道:「你身上中了梅花鏢,當然是梅花了。」
高強愕然,無奈躺了下來,他本來期望再說兩句話,著和蛛兒發生點什麼,比如談談心,說說話,對付小女孩,他還是很有經驗的。可是,蛛兒沒有給他機會,道聲晚安,便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高強想她白天肯定是過於勞累,當下也不好意思多說,閉了眼睛,翻過身來,盡量不碰這小女孩兒的身體,盡量把被子給她多勻過去一點,便也昏昏睡去。
內心裡面,他很失望,他期望著二人之間發生點什麼,結果到目前為止,不存在發生的可能性,蛛兒並沒有對他青眼有加,真不明白,怎麼一眼看上張無忌那愣頭小子。
高強心裡面憤憤不平不過一會兒,畢竟今天受傷流血,身體疲憊,大腦沉沉,就此半昏半睡過去,很快也進入夢鄉。
他在夢裡面,又夢到了那多少次的面容,一個慈祥的中年女人摟著他,這是他的媽媽,來到這個世界,他最牽掛的人,一家三口圍在桌前,吃的是最普通的飯,過地逍遙自在。
他正睡得舒服,便聽著耳邊一聲尖叫,晚上在睡夢中聽來,猶如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鬼魅一般的聲音,又似乎在耳朵旁邊炸響一聲霹靂,嚇人奪魄,他也跟著大喊一聲,坐了起來,滿身大汗。
便看著蛛兒直直坐在床上,額頭上汗水汩汩而下,兩眼發直,一會兒凶狠,一會兒害怕,雙手抱著頭,正在尖叫。
高強順著她視線往前看去,空無一物,便知道這小女孩兒做了惡夢。
蛛兒在那裡兀自在哭喊,邊叫邊喊,叫得悲慘,喊得淒厲,高強在一邊聽得心都酸了:「娘親,爹爹,你們不要離開我,你們不要離開我!」
突然聲音一變,如鬼魅一般淒慘道:「二娘,你欺負我娘,我和你拚命!」
喊了半晌,聲音又變,滿是祈求之音,臉上是楚楚可憐動人之色:「爹爹,你要殺就殺我吧!你殺我吧!別殺娘親!」
蛛兒在那裡大喊大叫,雙手狂舞,雙足狂踢,被褥早被她踢在了地下。
高強知道她做了惡夢,被那夢魘困在裡面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坐在一邊,被這蛛兒一嚇,他也渾身是汗,額頭上一滴滴水珠淌了出來。
他一咬牙,試探著摸蛛兒急舞的手掌,輕輕喚道:「蛛兒,醒醒,蛛兒,醒醒!」
蛛兒被他一晃,聲音稍停,突然惡狠狠轉過頭來,兩目中凶光四放!
大喝一聲:「哥哥!是你逼地我娘自殺的!還命來!」
她嘴上大喊,便立刻下手,她如今似昏睡,又似清醒,又似半醒,但是出手乾脆狠毒,一點都不受影響,想她可以手刃她二娘,便是換一個女孩,給她一把刀,讓她去砍一個人的頭顱,先不說有沒有那膽量,恐怕力氣也沒有那麼大。
蛛兒的父母都是武學名家,她打娘胎裡面便身體健壯,父母未反目的時候,殷野王也傳授她家傳武藝,白眉鷹王殷天正的鷹爪擒拿功馳名江湖,能和少林龍爪手並駕齊驅,當真是有其獨到之處。
蛛兒可以說不過剛剛摸到這鷹爪擒拿功的門檻,只學了些基本架子,體內有些內功底子,此刻瘋狂出手,高強竟然不能抵擋!
便看著蛛兒雙手微屈,五指或併攏或分叉,成奇怪的姿勢,胳膊卻不展開,蜷縮在一團,猛然雷霆閃動,遞送出一殺招,當真如天上高高飛翔的老鷹抓住機會猛然奔雷一擊,從九天外直飛大地,給敵人致命一擊。
鷹爪擒拿功果然名不虛傳,高強先失了內力,又是中毒以後,身體毒氣剛去,正是酸軟無力的時候,只得拚命施展開武當三十二路長拳,以一股柔和之力抵擋,又怕傷了蛛兒,當真是叫苦不迭。
他這邊苦命支撐,敗像已露,他就在這小小炕席上和這蛛兒搏鬥,若論對手,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八九歲的小姑娘,而且還是一個略微癲狂,神志不怎麼清醒的小女孩兒。
但是高強卻覺得這場搏鬥辛苦多了,他曾經和汝陽王府那些小武士惡狠搏鬥過,那場搏鬥,汝陽王府的小武士們車輪戰他一個,他尚且不怕,或力敵或智取,總算撐了下來。
可是面對這小女孩,他心裡面泛上一股無力感,他既無能力也捨不得痛下殺手傷這蛛兒,現在能自保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人都坐在炕席上,下身不動而上身臂膀你推我擋,一個攻地暴風驟雨,一個守地嚴密異常,高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潛力,雖然大大落了下風,他以弱質之軀強自抗衡。
刷刷!
兩招沒有抵擋住,高強讓開了喉嚨眼睛這些重要部位,舉起胳膊抵擋,便覺得兩臂冷風颼颼,左右臂上各自多了五道抓痕,他只覺得疼痛異常,卻顧不得分心察看。
雙臂上熱辣辣疼痛,想必已經皮開肉破,流了鮮血,他這才注意到,這小女孩兒的手指上指甲又長又尖,特意修剪成了銳角三角形狀,顯然跟練這門功夫有關。
這是蛛兒的練武習慣,她雖然和父親反目,還保持著以前的生活習慣,鷹爪功若是大成,根本不需要指甲來幫忙,像殷野王,便不需要這個,殷家的少年弟子若是功力淺薄,出手前都要帶尖銳鋼套的,蛛兒睡夢中出手,匆忙中自然顧不得帶上鋼套,否則,高強早重傷在她手下。
蛛兒此刻半昏半醒,多了三分瘋狂,少了三分謹慎,出招狂亂而沒有軌跡,高強苦苦擋過十幾招,眼睛一亮,認得蛛兒使出了一招,是先前用過的。
當下仔細察看,便看到蛛兒翻來覆去便是那麼幾式,高強明白她所學不精,於是耐心等待,等蛛兒再次胳膊爆漲五指抓他眼睛的時候,他心中早已想好了招數,一手下壓施展空心拳抓住了她五指,另一隻手早就候在胳膊關節上方,知道她另一隻手會猛擊自己這弱點所在。
果然,蛛兒另一隻手又快又狠,刷一聲望高強關節處砸來,這一爪叼實了,不骨折也得傷筋錯骨。高強早已準備的手連忙往上虛抬,眼明手快地抓住了蛛兒手腕骨,他這一抓極有技巧,蛛兒五指動彈,卻傷不了他分毫。
高強這下兩隻手緊緊扣住了蛛兒雙手,卻覺得自己雙手間一股股大力傳來,蛛兒差點掙脫了他雙手,這小女孩兒體內力氣竟然如此大!
他無奈下,膝蓋一立半跪起來,雙手一圈一轉將蛛兒推倒在床上,自己整個人壓了上去,動作倒是挺曖昧,兩個人身體立時疊在了一起,高強手靠近自己,用力甚為方便,又靠著身體重量,這才緊緊地壓住了蛛兒。
他緊緊盯著蛛兒,深怕蛛兒使出什麼鷹爪腳的怪招式來,那蛛兒尚在高強身下掙扎,但是她身體被牢牢壓住,用不上力氣,她看著眼前高強的手背在晃動,當下一口狠狠咬下去!
高強大叫一聲!跳了起來,縮在牆角,痛地直想掉淚,回頭看,手背血淋淋被咬下一小塊兒肉來,他一個人在那裡黯然神傷,心想:乖乖,這張無忌不是好裝的,原書中蛛兒咬的是他吧?怎麼轉到自己身上來了?奇怪了,那玄冥神掌怎麼不往自己身上招呼?
他自己在一邊自怨自艾,心裡做好了準備,這姑娘要是再不醒來,對自己瘋狂進攻,那可就不客氣了。
余岱巖特別疼愛這個弟子,怕他吃虧,特意教了他幾路陰損狠毒的辣招——都是跟下陰、胸部、喉嚨眼睛相關的招數,高強心領神會,武當七俠大俠身份是不能用這些下流招數的,但是自己一個小孩子家,若是遇到了危險,使出來,頂多被人不痛不癢說兩句,跟性命比起來,自然懂得取捨。
那蛛兒見了雙手上的鮮血,突然間眼睛裡面的瘋狂平息下來,眼睛眨巴眨巴,突然眼淚流了下來,抽噎道:「梅花,嗚嗚,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我……」
她一時抽泣,哭得暴雨梨花一般,高強想到自己剛才也做了個夢,夢到了親愛的媽媽,那是多麼幸福,而這個小女孩卻獨自一個人做噩夢,想必以前也做過好多次,那是多麼可憐。
當下結結巴巴道:「蛛兒,蛛兒,你不要哭,我不怪你,我一點都不怪你,我剛才也夢到媽媽了!」
蛛兒哭兩聲,突然一下撲入高強懷裡,低聲哭起來,她剛才發瘋的時候大喊大叫,現在卻低聲而哭,壓抑苦悶,大不相同。
高強一愣,隨即想到自己可以和她算作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手一遲疑,便抱住了這小女孩,想到自己另外一個世界的父母,悲從心來,竟然被一個小女孩哭地傷了心,淚水也流了出來。
「梅花,」蛛兒低聲哭泣,抽噎中低聲說道,「我想娘親,我特別想娘親,我剛才夢到了我和娘親在一起,正在開心的時候,爹爹來了!他一刀殺了我娘,又一刀向我砍來!
我好怕,我真的很怕,我娘的血灑了我一身,看啊,你看到了沒有?紅色的血!溫熱的!鹹苦的!啊,好大一片紅色。」
高強看她眼睛逐漸又迷離起來,又露出一點瘋狂之意,趕快抱緊她,拍著她後背,哄道:「蛛兒不怕,蛛兒不怕,有梅花陪你,有我陪你……」
蛛兒眼中淚水還在流淌,不過眼睛又恢復清明,並且略帶喜色,當下滿心的歡心,喜道:「你真的永遠陪著我麼?不許耍賴!」
高強心下大是躊躇,知道這小女孩素來是走死胡同的性子,自己這一句話答應下來,恐怕以後就是個沉重的包袱,當下咬咬牙,狠心道:「當然,梅花是耍賴的人麼?我怎麼會耍賴呢?」
他這句話說地勉強之極,充滿了不甘苦悶的味道,那蛛兒小小年紀,正在黑暗中彷徨的時候遇到了一絲光亮,立馬便抓住不放,猶如溺水的人遇到了最後一根草繩。
蛛兒喃喃而語,聲音低極,不知道說什麼,但是滿臉喜色,高強一看便知。
突然,屋頂上有人哈哈大笑兩聲,說道:「才多大的兩個小兔崽子,也學會山盟海誓麼?」
聲音尖銳刺耳,猶如夜梟淒厲而啼,難聽猶如刮鍋,又好似兩塊金屬猛然磕碰在一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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