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反轉記 金庸先生新舊版本倚天屠龍記之詳細比較 第六章 邪惡的胡青牛
    明天晚上十二點五分左右,托朋友解禁vip第一章——即第二卷第二十八章衝動的懲罰,從此後,每日一解禁,日解兩千字,不多,一直到六萬字三十小章為止,然後再作打算,特此公告。

    另外對這幾日更新這前後比較幾章感到反感的同志們解釋一下,寫書要平衡,在vip書友和公眾版書友間也需要平衡。

    明天開始解禁,這一周的空檔期便應該找些文章讓公眾版書友看,我知道這樣做可能吃力不討好,我也可以像別人那樣,扔著不管。

    但這是態度問題,而且,這些東西是我以前看了總結出來的,也不花費很多時間,各位喜歡便看,反正我解禁時間說了無數遍,只要是真喜歡這本書的,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到,到時候等著看解禁即可,不必要因為自己一人所想,便要求剝奪大家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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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忌翻開一頁來,只見上面寫道:「十二經和奇經七脈,皆上下周流。惟帶脈起少腹之側,季肋之下,環身一周,絡腰而過,如束帶之狀。沖、任、督三脈,同起而異行,一源而三岐,皆絡帶脈——」跟著評述古來醫書中的錯誤之處,「十四經發揮」一書中說帶脈只四穴,「針灸大成」一書中說帶脈凡六穴,其實共有十穴、其中兩穴忽隱忽顯、若有若無,最為難辨。無忌一路翻閱下去,暗暗記誦,忽然想起那少林弟子陳友諒對付太師父的故事來。胡青牛的文章有條有理,剖析明白,何況文采斐然,音調鏗鏘。比之記誦武功秘訣,那是易上十倍。無忌看了一遍,還給胡青牛,搖頭道:「這部書我看過的。我太師父在三十歲時著過一部『初學帶脈入門淺說』,跟你這部書一模一樣。也不知是你抄我太師父的,還是我太師父抄你的。」

    胡青牛一呆,不禁大怒,心道:「我還只五十一歲,你說張三豐三十歲時著過這部醫書,他今年已過百齡,那是七十多年以前所撰,自是我抄他的了。我這部『帶脈論』精微深奧,處處道前人所未言,你卻說和張三豐的什麼『初學帶脈入門淺說』一般無異,又是『初學』,又是『入門』,又是『淺說』。這小子也太過混帳。」怒氣勃發之下,故意下重手一針刺在他穴道之旁,登時鮮血長流。無忌痛得險些兒叫出聲來,但總算及時忍住,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不認,我便將太師父那部『初學帶脈入門淺說』背給你聽聽。」胡青牛道:「好,你若背錯一字半句,立時取你性命。」

    無忌在冰火島上之時,從五歲起始,便給謝遜逼著背書,稍,謝遜便是老大耳括子打將過來,一直背到十歲,因此這記誦功夫,可說習練有素,乃是他的拿手本領。但胡青牛說只要背錯一字半句,便要取他性命,這怪醫性子奇特無比,說得出做得到,自己若是背錯了,他盛怒之下,難保不便下殺手,不由得暗自後悔,這玩笑實在開得太過凶險。但事已如此,已無退縮餘地,於是朗聲背道:「十二經和奇經七脈,皆上下周流。惟帶脈起小腹之側——」一路背將下來,直至篇末,竟是一字不誤。

    胡青牛聽得呆了,心道:「此人過目不忘,無異是天下無雙的奇才。」他卻不知少林寺中尚有一個少年陳友諒,記誦的本事決不在無忌之下,當即讚道:「好聰明,好聰明!」替他帶脈上的十大穴道,都刺過了金針。待他休息了片刻,有心再試他一試,說道:「我另有一部『子午針灸經』,不知張三豐是否也抄襲了去?」從室內取了一部厚達十二卷的手書醫經出來。

    無忌翻開一看,只見每一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穴道部位、藥材份量,下針的時刻深淺,無一不是極難記憶。他心念一動:「這十二卷醫經,便是從頭至尾看一遍,也非三四日可畢,如何能在一時三刻內記得住?我且查閱一下,且看有無醫治常大哥身上傷勢的法門?」於是翻到了第九卷「武學篇」中的「掌傷治法」,但見紅沙掌、鐵沙掌、毒沙掌、綿掌、開山掌、破碑掌——各種各樣的掌力傷人的徵狀、急救、治法,無不備載,待看到一百八十餘種掌力之後,赫然出現了「截心掌」。無忌大喜,當下細細讀了一遍,文中對「截心掌」的掌力論述甚詳,但治法卻說得極為簡略,只說「當從『紫宮』、『中庭』、『關元』、『天池』四穴著手,御陰陽五行之變,視寒、暑、燥、濕、風五天候,應傷者喜、怒、憂、思、恐五情下藥。」

    須知中國醫道,變化多端,並無定規,同一病症,醫者常視寒暑、晝夜、剝復、盈虛、終始、動靜、男女、大小、內外——種種牽連而定醫療之法。無忌將這治法看了幾遍,心想:「眼下設法治好常大哥要緊,不必徒逞口舌之快,而得罪這位神醫。」那「掌傷治法」的最後一項,乃是「玄冥神掌」,述了傷者徵狀後,在「治法」二字之下注著一字:「無」。

    無忌將醫經合上,恭恭敬敬放在桌上,說道:「胡先生武功不及我太師父,我太師父醫道不及胡先生,這部『子午針灸經』博大精深,我太師父也著不出來。但說到醫治掌傷,胡先生所學,卻也脫不出我太師父的***。」於是將紅沙掌、鐵沙掌等等百餘種掌傷,絲毫不漏的背了一遍,最後道:「晚輩中了玄冥神掌,我太師父無法可治,原來胡先生也是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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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忌搖頭道:「不是太師父給我打通的。」他和胡青牛相處數月,覺得他為人固是怪僻,卻非奸險陰惡之徒,於是將自己身世,以及如何在少林寺中學習「少林九陽功」的經過一一說了。胡青牛沉思半晌,突然伸手一拍大腿,說道:「無忌,那少林僧是有意害你也!」無忌吃了一驚,道:「我跟他素不相識,他何故害我?」胡青牛道:「嗯,這事果然奇怪。你將上了少室山後的一切情形,從頭至尾的說給我聽。」

    無忌對這回事記得清清楚楚,將太師父和空聞、空智等人的對答,少林寺中所見所聞,毫不遺漏的說了。胡青牛背負雙手,在室中踱來踱去,走了數圈,突然大聲道:「那少林僧定是有意害你,這一節我決不料錯,你太師父不明醫理,又是誠信待人,是以沒疑心到這一點。那少林僧圓真既是精修「少林九陽功」,又能助你打通奇經八脈,內功豈是泛泛?他雙掌跟你掌心一碰,便當知你身有陰毒。但仍替你打通經脈,那不是存心害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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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青牛冷冷的道:「世事本是如此,你碰到一件事便哭,若是不死,日後有得你哭的呢。」無忌驀地止聲,擦乾了眼淚。胡青牛又道:「你由頭至尾沒見到他面目,焉知不是相識之人?一個人語聲可以假裝,便是容貌,變換又有何難?他不肯跟你見面,此中便有蹺蹊。你說他無緣無故,決不致下手害你。你可知我早便想害死你嗎?只因你的病生得古怪,我才盡心竭力的救治,我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一等治好,便要將你弄死。」無忌打了個寒噤,聽他說來輕描淡寫,似乎渾不當一回事,但知他既說出了口,決計不再輕易變通,歎了口氣,說道:「我看我身上的陰毒終是驅除不掉,你不用下手,我自己也會死的。這世上之人,似乎只盼別人都死光了,他才快活。大家學武練功,不都是為了打死別人麼?」

    第二版中,胡青牛和張無忌如何開始這種你傳我學的生活,其實寫得有點勉強,胡青牛身邊童子不少,無一人可傳他衣缽?便是不能,何必傳給張無忌這不相干的人?

    倒是第一版寫得很好,張無忌氣憤胡青牛見死不救常遇春,故意和他搗亂,由此引發事後種種。

    這胡青牛的邪惡性子也寫得很出彩,說道「你若背錯一字半句,立時取你性命」,很到位,第二版刪除了這一段,其實有點可惜,我以為刪多了,大致把涉及到少林九陽的刪除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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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與胡青牛不相干的一些小片段——

    圓真的幻陰指叫做一陰指,下面為原文——

    圓真冷笑道:「你們中了我一陰指後,當世只有四般人能夠解救。武當、少林、峨嵋三派的九陽神功,再加上當年一燈大師傳下雲南大理一派的一陽指。得有這四種神功之一相助,各位或能暫且恢復行動之力,若想拖延時候,自行運氣解救,老實跟位說,那是絕無用處。各位都是武學高手,便是受了再厲害的重傷,運了這麼久的內息,也該有些好轉了。卻怎麼全身越來越僵呢?」

    張無忌被朱長齡認出來,全然因為他和衛璧動手的時候是用的降龍十八章——謝遜學會了十八掌中的兩掌半,全傳給了他。

    下面是原文——

    原來她的祖上武修文雖拜郭靖為師,但限於資質,這路降龍十八掌並未練成,傳到武青嬰之父武烈的手上,那降龍十八掌的招式仍是全然知曉的,其中威力卻仍然一點也發揮不出。武青嬰常見父親在密室之中,比劃招式,苦苦思索,十餘年來從不間斷,但始終無甚收穫。須知自武修文至武青嬰,一百多年來已傳了五代,每一代都在潛心鑽研這套掌法的訣竅,可是百餘年無數心曲,盡付流水。這倒不是武家這些子孫魯鈍愚笨,實在降龍十八掌的精要能否把握,和聰明智慧無關,說不定越是聰明之人,越是練不成。只看黃蓉聰明而郭靖魯鈍,反而郭靖練成而黃蓉始終學不會,便知其理。郭靖並非秘技自珍之人,但楊過、耶律齊、郭芙、郭襄、郭破虜武氏兄弟諸小輩,無一能得其真傳,降龍十八掌所以失傳,原因便在於此。

    朱長齡道:「小兄弟會使『降龍十八掌』的功夫,想必是丐幫子弟了?」張無忌不願吐露自己身份門派,聽他當自己是丐幫子弟,便含含糊糊的答應。朱長齡又呵責女兒道:「這路掌法由丐幫幫主九指神丐洪七公傳下來,他老人家當年威震大江南北,和咱們朱武兩家都有極深的淵源。」轉頭向武青嬰道:「郭靖郭大俠是你祖上修文公的師父,你既識得『降龍十八掌』,怎麼還可動手?」他一頓疾言厲色的斥責,竟對衛璧和武青嬰也是絲毫不留情面,張無忌聽著,反覺惶悚不安。

    朱九真和衛璧較量過,用的是判官筆,朱子柳的後人,果然還是把書法融入了筆法中,這段描寫也很精彩。

    朱九真微一沉吟,道:「前幾天爹爹教了我一路筆法,只是我沒學好,請青妹和表哥指點。」那青年和少女一齊叫好,說道:「別客氣啦,讓我們見識見識,一開眼界。」朱九真一擺手,在旁伺候的狗僕便從壁上摘了一對判官筆下來。張無忌見牆壁上掛了許多兵刃,但長長短短的判官筆最多,似乎朱小姐平時擅使判官筆。他父親張翠山號稱「銀鉤鐵劃」,原是使判官筆的名家,平時和他講論武功時,說到兵刃,自以談到單鉤和判官筆兩種兵器為多,因此張無忌對判官筆的招數也相當熟習,心想:「曾聽爹爹說過,武林中從未見過有女子使判官筆。這位朱小姐居然用這種兵刃,武功自是高強。」他對朱九真已傾心得如癡如呆,待見她所用兵刃和自己父親一樣,更增三分傾倒。只見她取了雙筆在手,左筆輕輕一擺,說道:「青妹,你來跟我喂喂招啊,這路筆法一個人不能練。」那少女知她存心不良,有意要自己出醜,搖頭道:「我這點微末道行,怎跟真姊墊手?」朱九真連聲催促,那少女總是不肯下場。那青年見勢成僵局,緩步而出,拱手道:「表妹,我來陪你玩,可是你得讓我些兒,朱家判官筆要是點中了我『膻中』、『百會』,衛璧今年可沒年酒喝了。」要知膻中、百會等穴都是人身極要緊的穴道,點中即死。朱九真給他奉承得很是歡喜,笑著叱道:「油嘴表哥!看招!」左筆下,右筆上,當真是分點他頂門「百會」、胸口「膻中」兩穴。

    雙筆勢出如風,電閃而至,衛璧竟是不閃不避,似乎料到朱九真決計不會當真傷他要害,那知朱九真雙筆極是狠辣,認穴之準,不差分毫,一晃眼間,雙筆筆尖和他兩穴相去已不盈寸。衛璧在千鈞一髮的當兒,仍是笑道:「當真要表哥的性命麼?」青光閃處,叮叮兩聲輕響,不知他何時已是長劍在手,架開了朱九真的判官筆。朱九真嬌聲喝道:「好!」雙筆縱橫,舞成了兩道白氣。張無忌在一旁瞧得心曠神怡,他曾聽父親說道:這判官筆固然是點穴打穴的利器,但因帶了一個「筆」字,乃是武林中有文的兵刃,貴在瀟灑自如,姿態飄逸,倘若一味蠻打惡鬥,不免落了下乘。這時他旁觀朱九真的筆路。當真是深得判官筆的三味,一時如瑤台簪花,嬌媚自喜,一時又若天馬行空,不可羈勒。張無忌看了一會,心中一動:「她這路判官筆法,就如我爹爹的『倚天屠龍功』一般,也是脫胎於書法。」

    再看衛璧的劍術,也是精妙入神,只是張無忌不懂劍術,便未能領略其中的好處。鬥了一會,衛璧左支右撐,似乎越來越招架不住,只見朱九真左手筆自右向左一掠,右手筆驚雷奔電般的劃了下來。衛璧「啊喲」一聲,騰騰騰向後倒退三步,朱九真得理不讓人,右筆指向他胸腹之交的「巨闕穴」,左筆指向他臍眼「神闕穴」,這一招「雙闕歸元」,甚是厲害不過。衛璧舉起長劍,伸了伸舌頭,道:「我投降啦!大小姐饒命!」說著雙膝微屈,作個下跪之勢。

    朱九真很是得意,笑道:「承讓,承讓!」斜轉向右,雙筆脫手擲出,錚錚兩響,末入磚牆之中,筆尾露出在外者不過數寸,別看她嬌柔婀娜,內力還真示小。張無忌忍不住脫口喝采:「好啊!」他跟在朱九真身後,來到狗場,為時已久,但誰也沒加留意,這聲喝采一出口,他登時後悔不迭。場上眾人一齊回頭瞧著他,朱九真先見是個僮兒,也不理睬,她早就忘了兩個月前群犬咬傷張無忌之事,向衛璧道:「表哥,我這路筆法破綻百出,你給我指點指點。」衛璧笑道:「我要是能指點,還能輸在你手上嗎?表妹,你這路功夫好看得緊,攻勢又很凌厲,叫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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