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卷第六十六章
(10W點擊馬上就要到了,這一更我就稍微提前做了。至於下一更嘛~~請大家都到數字站去我的簽約書先~呵呵,書名《錯位》,請相互轉告~~)
「莫非克勞撒大人自信能夠像草薙家那樣在大門口的交談也不會被他人竊聽?」
顯然對於克勞撒有些愣神的反應很是滿意,神樂潛龍上前一步,牽著身邊的合冰,看著面前這個身材偉岸的男人,嘴角有些揶揄的味道。
「不……請隨我來。」回過神來的克勞撒禮儀周到,與充滿……寫意的神樂潛龍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說,謝爾美今天上午在這座莊園略有逗留,我想去她欣賞過的地方坐坐。」
「她僅僅是作為先輩來欣賞一下我的鋼琴技藝,莫非神樂代宮主也對這個有興趣?」
克勞撒心裡一緊,雖然謝爾美不過是到歐洲瞧瞧所謂的故鄉,並沒有掩飾行蹤。
神樂潛龍呵呵一笑:「藝術是公平的。」
還是那個音樂廳,當克勞撒帶著神樂潛龍以及一言不發的合冰走進去時,他彷彿再次感受到謝爾美那記無雲之雷電,彷彿。他再次認為那是謝爾美給他的一個提示,哪怕他仍然不能參悟。
但現在,不是沉思的時候。
「請恕失禮,兩位如果僅僅是想在這莊園裡遊玩,作為你神樂代宮主的身份,我也不至於不允許,但如果沒有正經的事情,我就不親自陪同了。」
神樂潛龍啞然失笑。
「難道克勞撒大人有什麼正經的事情?像九四年跑到南鎮去鬧個灰頭土臉,還是像九六年跑東京參加KOF被我神樂宮趁虛而入?德國的黑社會雖然統一,但在歐洲的眼界來看,不過是一隻盤踞的烏龜,安靜的縮在殼裡還能為神樂宮墊墊箱底,如果忍不住露出頭來,不怕被我拿去泡酒嗎?」
咄咄逼人的話並讓克勞撒爭辯什麼,那樣做沒有什麼實在的好處,同時,他也不可能由此發下什麼狠話——那恐怕就真的落了圈套。
不過,神樂潛龍卻沒有因為他的忍讓而止住話頭:「所以,還是請留下來一起探討探討藝術。只要你不自己露出破綻,我暫時也沒興趣挑起什麼不浪漫的事情。比如……來一曲肖邦的《葬禮》?那似乎與你挺般配。」
「《葬禮》?」
雖然詢問的是勉強鎮定的克勞撒,但一旁的合冰也與他一樣微微動了動眼神——作為一支代表了肖邦在華沙工人起義時期的作品,普遍對其的藝術解讀如果是神樂潛龍隱喻給克勞撒的處境……甚至將來……
那就微妙了。
可惜,兩人都不能從神樂潛龍的紫墨鏡下分析出什麼,她只是隨意挑了第一排的一個座位,靜靜坐下,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如果可以,請開始吧。」
於是,在靜靜對克勞撒對上一眼後,合冰站在了神樂潛龍旁邊。
「你不坐嗎?」
「我不能確保在端坐的姿勢下為你防禦住克勞撒潛在的突然襲擊。」
神樂潛龍的笑問得到合冰一絲不苟的回答,他面沉如水的看著克勞撒,保持著的姿態極像自己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的八神庵。
這口吻不禁惱著克勞撒幾分:「你認為你能防住?如果我真的出手攻擊?」
「我只是一個保鏢罷了。如果你有出手的理由,可以試試。」
合冰始終在謙遜中帶著淡然,或者說,輕視。
不過,克勞撒在幾許呼吸後也沒有真的動怒:「不用激將。」然後,他看向神樂潛龍,保持著歉然的神態,「很抱歉,我不會演奏那首曲子。」
「不會……嗎?」
神樂潛龍拖長了聲音,口吻中帶著戲謔,卻將懷裡的吉他橫著,那是彈奏的姿勢:「那麼,請聆聽一下我的技藝如何?這可是單獨為你準備的。」
不管克勞撒的反應,神樂潛龍摸出一對小小的耳機,還有一個MP3,遞給合冰:「你聽聽其他音樂吧。我的演奏會可是要收高額門票的。」
「什麼歌?」
接過手,一絲不苟的戴上耳塞,將MP3夾在胸前的領口,合冰的眼神卻始終鎖定在克勞撒身上。
「一些好聽的。QUEEN的《Wewillrockyou》啦,邁克爾的《Beatit》啦,之類的。」
「英文搖滾?」伴隨著一絲錯愕,合冰勉強點點頭,按下了MP3的播放鍵,「就當是偶爾換換口味了。你們開始吧。」
此刻,神樂潛龍再次將目光對向克勞撒的眼睛,無論他正處於什麼樣的情緒,或者說壓抑著什麼樣的情緒:「現在,我將要演奏的,是我原創的歌曲,請沃爾夫剛·克勞撒仔細傾聽。」
說完,神樂潛龍扭扭身子,在坐位上擇了個舒服的姿態,指尖開始在吉他弦上縱橫。
不大的劇場裡響起了輕柔的樂音,很快,加入了神樂潛龍彷彿由遠及近的歌聲。
而這,瞬間便讓合冰心生波瀾——毫無疑問,神樂潛龍正在演唱的是十有八九就是《曉ソ車》!
問題是,現在才是1998年!
很快,MP3中的搖滾樂也越發激烈,合冰再也無法分清神樂潛龍唱的內容,而這,不正是她的要求麼?
想著,合冰的臉上聚出一個若有若無的表情,然後消散,繼續著自己所謂保鏢的工作。
……
聖彼得大教堂,或者稱為梵蒂岡聖彼得大殿,有人說它是歐洲的信仰之源。這個說法雖然更多是比喻的意味,卻也頗為中的。
就在德國的某個古樸的莊園劇場裡由神樂潛龍向沃爾夫剛·克勞撒演奏吉他時,這個歷史與聲名並重的教堂裡正默默走過一個嬌小的身影。
她穿著藍黑兩色的修女裝,這頗不同於一般的同行,但這僅僅是潛意識裡的習慣,並不重要。而現在,她正要去往職員教堂裡禱告。
圓穹內壁的大型鑲嵌畫歷來是供人膜拜的傳世傑作,只不過,對於這位朝夕相處的修女來說,沒有絲毫值得駐足欣賞的地方了。
「莎蘭,什麼事讓你心不在焉?」
當她走到教堂的角落時,一個中年修士叫住了她。
「特倫洛修士,我……」修女轉過頭來,顯出修女帽掩蓋不住的金色頭髮,那粉嫩的皮膚顯然屬於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女。
「別,雖然你的教名是『Wind』,但在我們單獨交談時,我還是希望你做為那個經我養育的女孩,莎蘭·達格斯蒂諾。」
中年修士和善的笑容讓她低下了頭:「特倫洛……叔叔。」
「好了,告訴我吧,讓你心煩的原因?」
「我不清楚……但很長一段時間裡,嗯,已經有一年多了,我的腦海裡不斷出現一個人,和一些……印象。」
「人?」中年修士似乎啞然,「是哪個年輕英俊的少年郎?我的莎蘭究竟已經快十四歲了!」
「不……不是您說的那樣!」修女的頭埋得越來越低,「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應該是……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類似於我喜歡的那種藍黑兩色的修士服,雖然我不能明白他細緻的相貌,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底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
「藍黑修士服,中年,親切……」中年修士咀嚼著自己挑出來的關鍵詞,似乎想到了什麼,「……所以,你最近禱告得越來越頻繁了?」
「是的,我很煩惱。」
「去吧,孩子。」中年修士點點頭,轉身離去,「如果你能夠認清你腦海裡的那個人了,請對我描述一下。」
修女忽然抬起頭來:「特倫洛叔叔……你相信我的話?」
「莎蘭,你對我撒過謊嗎?」
中年修士回首一笑。
「可是……」
「比起所謂荒誕不經的事情,我更相信你的純潔品質。」
說完,中年修士越走越遠。
「……謝謝……叔叔……啊!」
心潮澎湃的修女望著他,喃喃的話卻忽然被一聲低低的驚呼取代——一股莫名其妙的風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這尷尬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羞人的事情又怎麼好對別人說起呢?
依舊煩惱的修女Wind按著自己的裙子,繼續往職員教堂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