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可能,在這個空間裡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個身著古代漢服的人!
「你的分析能力不是很強嗎?」這人羽扇綸巾,淡定的笑容在我眼裡頗為莫測,「怎麼不猜猜我這呼之欲出的身份?」
看上去他沒有敵意,但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能夠出現的人物……結合到他平淡而震撼的出場方式以及我零零碎碎得知的過往,加上這年輕面容上的白髮——「大……蛇?」
「這名字雖然不雅,但我沒打算和多少人交流,你知道我是誰也就行了。」眼前的人承認了我的猜測,走到Leona身邊撫摩她的臉,「這孩子,可憐了……」
那慈祥的表情不是裝的,但顯現在那英俊的臉上就很是不倫不類了,我忍不住打破他的心情流露:「解釋一下吧,為什麼他們看不見你?」說著,我指指一百來米外的戰場。
克裡斯的屠鏡之炎正碰上草薙京的獨樂屠,雙方都受了點兒傷,但仍沒有脫離試探的範圍;帶電的謝爾美如箭石般在神樂千鶴身旁辟里啪啦地穿梭著,但對手正好是虛虛實實的高手,一時間都奈何不了彼此;七枷社和八神庵則打得飛火流星,一拳一腳的碰撞帶來的聽覺效果絕對比得上音樂棚裡的電子鼓,那岩漿與藍炎的交織更是斑斕。
「現在的我不過是靈魂的狀態,能夠看見我的只有你一個人,至於為什麼,」盡顯溫文爾雅的大蛇把Leona抱在懷裡,如同呵護女兒,根本不抬頭看我,「你去問高尼茨好了,他在你的頭腦裡留下了印記,而你本身也流著合適的血液。」
「問他?他不是煙消雲散了嗎?」我僅僅疑惑了一瞬,緊接著便意識到他話裡的東西,「難道你……」
「讀取別人的心思是我的能力,但並不代表我喜歡那樣做。」大蛇終於認真打量我,那如電的目光很使我不自在,「我獲取的不過是高尼茨留下的,當然,我也知道了你的身份。」
那還不是一樣,可憐我最後的底牌啊……「那你想……」突然,Leona的身體似乎和大蛇相融!「你在做什麼?」
「我說過,現在的我是靈魂的狀態,」大蛇微微一笑,「本來想好好抱抱這孩子,可惜終究還沒有身體。」
「你……沒有打算把她當觸媒體吧?」我忐忑地問,要真是那樣,到時候我能夠出手麼?
「嗯……這個建議不錯,我還沒有試過女性的身體,不知道感覺是什麼樣的。」大蛇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我欲哭無淚,「不過,我還是不改變你記憶的中的歷史為妙。」
他的話讓我放下擔心,卻又提起好奇心:「歷史?莫非你會那遊戲的編排?」
「那些東西,與我何干?」大蛇終於放棄懷抱Leona的打算,站起來,簡直是個俊秀儒將的模樣,「不過,選擇克裡斯為觸媒體是最好的辦法——他的脾氣太暴躁,等我現身時要是他還在場,說不定會弄出什麼亂子來。」
暴躁……這個倒是很有說服力……
「而且,我已經有1800年沒有出手了,不找他們三個中最弱的,說不定會不小心弄的玉石俱焚。」
敢情他還擔心「用力過猛」……或者說,他對我的所謂「記憶」無動於衷?
「克裡斯最弱?」
「當然,火焰說白了就是氧化反應,是一種不可逆轉的行為,我又怎麼可能讓代言火焰的屬下成為四天王之首?」大蛇的話讓我開始頭暈,「我怎麼說也是大地萬物衍生出來的人格啊!」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面對一個身穿漢代服裝,一副青年白髮樣子的靈魂……我真想撞牆!哪怕是印象中威風凜凜的半裸加白西褲也好啊!
「不必彷彿見鬼的表情。」大蛇嘻嘻笑著,「我知道你為什麼耿耿於懷,呵呵。你猜猜,我這打扮是怎麼來的?」
「我只能說……你的樣子讓我想到了一首詞——《念奴嬌·赤壁懷古》。」我嘟囔著,靈台一清,「莫非……你是學的周瑜?」
「沒錯,在我初有人格的時候正是那時的守封人舉族遷徙,他們要出海,自然需要聯絡江南的孫家,而那時,管事的正好是周瑜,風流倜儻的人,從外觀來說,很不錯。」似乎對大蛇而言,這是有趣的記憶,「所以我就用了這打扮。不過,事過境遷那麼久了,一會兒依附的時候得換時尚一些。」
「你的意思是三天王一定會敗?」聽他這麼一說,我又看向那戰場——克裡斯的咬四肢之炎掌掌打在草薙京胸口,但在最後一掌出手時遭到了反擊——毒咬、醉詠、罰詠!不遠處的謝爾美已經停止了華麗的穿梭,時不時地拋著「飛吻」,但除了讓神樂千鶴的行走路線偏移外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效果,反而是對方的神速之祝詞讓她頻頻格擋;而一出手就火暴非常的八神庵與七枷社正好相互凝視著,只不過八神庵的手中燃著一團火焰——分明是蓄勢待發的八酒杯!而七枷社則身形低伏,如出擊前一剎那的猛虎——兩人打的都是一擊必殺的主意?
「克裡斯不會贏,因為我本不贊成破壞性強烈的東西,他的火焰始終與真正的神器有差距;謝爾美也贏不了,她的身手退步了不少,也許是太習慣於當家庭主婦了;七枷社倒有實力,但他面對的是三神器中最聰明的八神庵。」大蛇逐一分析著,卻沒有多少擔憂,反而像是在點評後輩的切磋,「他們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連田忌賽馬的道理都不能用……恨鐵不成鋼啊!」
強忍著再一次的撞牆衝動,我試探著說,「這也不能怪他們吧?畢竟這麼多年了,不可能一門心思研究排兵佈陣。」
「這麼多年?」大蛇喃喃一歎,忽然緊盯著我,「似乎,你的頭腦裡也有有趣的東西,別慌,我的讀心能力沒有副作用。」
得,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在騙小紅帽……可惜,我連反抗的方法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沒過多久,大蛇清然一歎,「我就說這孩子潛力如此非常,原來她爸爸是八傑集,可歎高尼茨成全了他的逃避……也無可厚非,他自己都寧願放棄輪迴了……不過,山崎龍二也夠光棍,為了那混得慘兮兮的黑社會生活,寧死不覺醒……嗯,算了……」自言自語間,他突然叫到了我,「合冰,拜託你一件事情。」
「啊?」他這麼一說……原本有破罐破摔嫌疑的我不禁有了別樣的心思,「你莫非不打算滅我的口?」
「我代表的是地球萬物的意志,當然也包括了人類,又怎麼可能趕盡殺絕?」雖然大蛇從出現到現在,始終沒有露出過肅殺的神色,但其談吐間的樣子也不簡單,「確切地說,自打KOF97決賽開始,我就甦醒了,能夠發現麻宮那樣單純熱愛生命的孩子也算一種收穫,你很會選擇隊友,俗話不是說物以類聚嗎?如果你的心境不符合條件,現在你早已是死人了,我大蛇可無所謂你是哪個世界來的。」
看著他的樣子,我有些古怪地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的風範?「條件?我可不是什麼善人。你還是說你要我做什麼吧。」
「你怎麼就始終對我這麼敵意呢?我只不過叫你帶個口信。」大蛇無奈地搖頭,「記得告訴麥卓,就說我說的——情堅意執,又豈在男女之別。」
「……」我算是徹底佩服了,在這關頭他還惦記著下屬的感情生活,「如果她說她不明白呢?」
「她是肯定明白的。」大蛇詭異地說,「不明白的人是你吧?想知道內幕也可以,但你要是在麥卓面前露了破綻而導致了什麼後果就不要怪我了。」
你這不是釣胃口嗎?而且,我也自信和麥卓姐的關係……也對她的私生活頗有八卦的動力……罪過。
見我點頭,大蛇的臉色有些戲謔:「你這好奇的程度算得上個毛病了,高尼茨選擇你究竟是不是個錯誤呢?算了,這些事情不需要我追究。合冰,你覺得麥卓美嗎?」
「舉世無雙。」這個我答得迅速。
「作為可以輪迴的人,本來對世事多少也習慣了滄桑,相貌的精細不過雞肋般的錦上添花,可為了她會對此頗費心思而換來如此鬼斧神工的結果?」大蛇循循善誘,也似自問自答。
「我很早就有此疑問。」我順著說道,「我本以為她有意中人,但轉念一想,以她的身份,不可能為了一個會老死消滅的人如此付出,而八傑集裡我實在找不出有人可以一和她配成一對……莫非,除了八傑集,還有可以輪迴的人?」
「誰說八傑集中沒有?」大蛇一時間完全沒了那神一般的風範,一臉炒作,「在上一次輪迴中,有一個人犯了規矩,我一怒之下,給了他點兒處罰……也不算處罰,只不過讓他品嚐品嚐不一樣的生活。」
「他是誰?」我實在不知道這一號過往能安排在誰的身上。
「在這一次輪迴中,那個人的名字叫……」大蛇笑得微妙,「V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