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堂紅丸敗了,他正躺在地上吐血。謝爾美優雅上前,如同長輩般拉著他的手:「想當一個用電的高手,得學好生物電學……嗯,我先退場了。」
說著,嫣然一笑,將二階堂紅丸扶起,獨自哼著小曲離開。
交流電與直流電……我不明白謝爾美的意思,但直流電是大自然中隨時可見的……或許,二階堂紅丸的攻擊不過是為她充電?可為什麼在她話中,似乎交流電能夠起作用?是因為交流電是人造的?還是說這其中有複雜的生物電學原理?
我的思考沒有答案,場上的二階堂紅丸依舊呆立著捂嘴,看樣子是內傷?不過,大門五郎與七枷社都已經上場了——幾乎可以肯定,這出場次序中絕對存在暗箱操作!
「紅丸,你傷得不輕,先退場吧!」大門竟會說英文?看到他關切地扶住二階堂紅丸的樣子,我不禁拉拉雅典娜的衣袖:「難道,格鬥家中只有草薙京不會英文?」
「嗯……」雅典娜偏頭想想,「如果只算已經在決賽圈登場過的人,差不多吧。」
……大概,是為了向世界推銷各自的流派?想想,也釋然了——去年香澄不是在賽場上寧願用她那幾乎顛三倒四的英文麼?
「fight!」
二階堂紅丸剛剛一步一搖地離場,裁判便宣佈了第一局平手與第二局開始。
微微鞠躬後,大門五郎沒有問及謝爾美為何棄權,只凝神觀察對面的七枷社。
「聽說柔道以防守反擊為主,那我就主動進攻吧!」說著,七枷社腳步一閃,直接側身一記直拳——最終衝擊!
玉潰!大門五郎瞬間有了反應。但結果卻不分勝負——七枷社的拳的確被架住,可大門五郎也沒有力氣反擊。
旗鼓相當?不對!七枷社收拳又是一擊——最終衝擊!
「難道……」雅典娜忽然喃喃自語,「他要……」
「怎麼?」我一邊問,場上的七枷社再是一記最終衝擊!
「柔道本是四兩撥千斤的格鬥技術,但剛才七枷社並沒有被反擊,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雅典娜盯著場上不斷使出最終衝擊的七枷社,自問自答,「不是大門五郎不想,而是七枷社出拳的速度與力量超越了他能夠反擊的界限,說通俗一些,就是破防。而七枷社這樣持續不斷的攻擊無非是打算讓大門五郎力竭而敗——出拳者靠的主要是腰力,而防守者卻是雙手承受爆發力,如果在七枷社自己疲勞之前能夠讓大門五郎的手失去戰鬥力,那他就贏定了。可關鍵是,他為什麼如此自信?明知道大門五郎是柔道界的翹楚,還故意用這種一力降十會的打法?」
……他當然自信了,作為一個天王,連這都做不到才怪了!而且,他這樣做根本就是爭取造成更多的能量……激盪吧?就像剛才謝爾美引誘二階堂紅丸連續使用威力巨大的招式……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連裁判都在數數,觀眾們更是整齊地為七枷社的每次出拳高呼狂喊,而就在第二十六拳之後,大門五郎終於雙手不聽使喚,門戶大開!
百萬大錘蒸汽!這一系列的攻擊雖不及剛才的勢大力沉,卻快得如暴風驟雨,喪失防禦能力的大門五郎連躲的動作都無法做出!持續的狂攻將大門五郎從場中央一直打到擂台邊沿,七枷社最終以當胸一拳為終結,而大門五郎嘴邊涎出的血液也終於有緩緩滑落變成泉湧。
「需要我扶你下場嗎?」勝負又是不判即明,不再攻擊的七枷社很紳士地向大門五郎伸出了手,可惜,大門五郎明顯已經被血液充斥口腔,說不清詞語了。
「二十六拳……」雅典娜搖頭苦笑,「合冰,看來我們這次又只能止步四強了。」
「你是指地獄樂隊太強?」我問,「還是說你已經確信能戰勝僱傭軍隊?」
「互為因果吧!」雅典娜看著正在上場的矢吹真吾與克裡斯,「地獄樂隊根本沒將日本隊放在眼裡,或者說他們自信自己隨便哪一位都能完勝。而對於主辦方來說,這樣的隊伍如果不放在決賽與三神器隊相遇,那絕對是商業上的一大損失。計算機分組?掩人耳目的笑話罷了。」聽到場上矢吹真吾用鳥語發表激情熱血的宣言,雅典娜不禁莞爾,「合冰,一會兒與僱傭軍對的比賽上我和拳崇將全力以赴,你就像去年那樣代表我們參加半決賽吧!嗯……Leona,能夠傷到草薙京的人,值得期待啊!」
「fight!」
或許是矢吹真吾壓根兒沒認為自己有贏的希望,一開場便不計體力地進攻,可惜,速度上明顯的差距讓人覺得這是貓捉老鼠——確切地說,矢吹真吾是貓,克裡斯是老鼠,只不過,這是《捕鼠器》中的湯姆與傑利。
克裡斯輕鬆躲閃著,彷彿在擂台中散步,始終與矢吹真吾保持著一步的距離,而正是這個精確的始終一步,讓矢吹真吾的攻擊絕對落空。
「又是一邊倒。」拳崇一臉佩服地感歎,「那個克裡斯比小李梅還有天賦!」
「為什麼?」雖然克裡斯的年少不過是個表象,但我不明白拳崇斷定他有「天賦」的理由。
「矢吹真吾雖然一開始有些衝動,但現在卻不是犯傻進攻,而是他已經不能停下來了!」拳崇指向場中的兩人,「克裡斯的躲閃很迅速,其落點更是矢吹真吾的空當,如果不連續進攻,哪怕是稍微的停頓都極可能受到重創!」
「是……嗎?」似乎,這便是速度優勢的質變?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當觀眾早已不耐煩了,矢吹真吾終於體力耗盡,腳下一滑,自個兒摔在地上。
「難為你了!」克裡斯俯身衝著矢吹真吾微笑,「看在你意志強於體質的份兒上,你就此認輸怎麼樣?」
「……不……」矢吹真吾勉強否決了這個建議後,便閉上了眼睛……他,他竟然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