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比利,」早進院子的時候,我斟酌著開口,「為什麼……對吉斯忠誠?」
他略微愣了一下,隨即指向房門:「你沒有問的資格,帶路!」
問的資格麼…看來Leona說得對,我還沒有干涉的實力,終究是急噪了……爭取能夠四兩撥千斤吧!
門開了,但裡面的景象出我意料——Leona不在,Vice也不在,只有吉斯安然坐在床邊,雖然那身血衣依舊觸目驚心!
「吉斯大人!」比利激動著衝上去,「您……」
「我沒有大礙。」吉斯搖搖手,順便……他怎麼搞到的伏特加!「送我去醫院……把這小子也帶上。」
「是!」比利執行得很忠實,只是這過程一點兒也不溫柔……對我而言。
難道這是我折磨吉斯的報應?
……
坐在車上,沒有人說話,司機肯定是個普通而忠心的人;比利在後座扶著吉斯,簡直讓人聯想到斷背……至於吉斯,一上車便入定了似的。
而我,早已陷入問號——吉斯竟然沒死!那眼見就要嚥氣的傷勢……難道Vice救了他!可為什麼呢?他們之間還沒有過交集吧?「朝聞道,夕可死。」莫非他們有什麼交易?如果吉斯不死,南鎮倒是安寧了,但Terry那幫人就不得安寧了!Terry、安迪、東丈、不知火舞、Mary……等等,連Leona都來趟這渾水了,身為特工的Mary怎麼一直沒有露面?
怒加身死時便有暗波洪湧的味道,吉斯的份量也應該算同一個量級的了。可我……渺小,真的渺小!連知情權都沒有!
或者說,現在的我早不是偷看了「神喻」的作弊人士,一年多的時間足夠蝴蝶效應肆虐了……起碼,Vice本來是不會待在南鎮的!
不屬於我的世界啊!當我真正融入其中的結果竟然是發現自己的微不足道!
「吉斯大人」,比利的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遐思,「有人跟蹤。」
「我知道。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反而讓人不安。」吉斯淡淡地說,「在我康復之前,一切靠你。」
「我……」比利慾言又止。
「相信你自己的能力。雖然你不可能戰勝所有的對手,」吉斯微微睜開眼睛,「但打鬥並不是絕對的解決方式。聽說莉莉很手人追求?我知道你疼愛她,那就利用這層關係嘗試與博加德那些人和解好了。你不是我,沒有必要牽連到自己親人的生活,就讓那姑娘戀愛吧。」
「您……言重了。」比利有些惶恐,「可是,您和那些人真的能夠……」
「我們的眼光曾經是南鎮,當我們站在吉斯塔頂俯視這個城市時,局限就產生了。現在,我們要糾正這個錯誤。」吉斯的聲音有山雨欲來的味道,「美國和英國能夠淡忘萊剋星頓的槍聲,我們為什麼不能放棄和博加德兄弟的恩怨?」就在我詫異地回頭時,吉斯迎向我的目光,「朝聞道,夕可死啊!可惜這段聆聽晚了十年。」
十年?吉斯微妙的神色讓我心念怦然一動——十年前,正是怒加試圖條找高尼茨的時候,也是麥卓與Vice追隨或說監視怒加的開始,更是怒加把目標面向整個世界的時候!難道Vice決定把吉斯作為繼怒加之後的……可吉斯與大蛇一族並沒有關係,嚴格地說還有點兒仇,怎麼可能做交易?
「不用猜了,你遲早會知道原因。」吉斯又閉上眼,「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回那間酒吧了,跟著比利做事吧。」
「什麼?」貌似我並沒有被僱傭吧?
「答應的結果是——在我吉斯有生之年,保證幻影酒吧的安寧。」
保證?你活著的時候King就酒吧本來就安寧……這分明是威脅!但是……不得不答應。
「那就用行動證實你的承諾。」吉死示意停車,「我旗下的醫院差不多到了,你和比利去會會後面的車子——被跟蹤那麼久都不輝映一下就是不尊重對手了。還有,如果你真的做得讓我滿意,之前你的一些行為我可以一筆勾銷。」
看來……我得努力了。只是……「一筆勾銷?你確定?」就我給他的那些待遇,換作是我,早開打了!
「我吉斯對弱者的承諾還是有保障的。」
「不然你也統治不了南鎮。」我還是不放心,「可要是哪一天我成了強者怎麼辦?」
「如果你真有了逐鹿的資格,還會在乎這些?承諾,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統治手段。」
統治手段……你牛還不行麼?悻悻地跟比利下了車,我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車尾燈:「不愧是一代梟雄。」
「這樣的感歎只能說明你的後知後覺。」比利的棍子壓在我肩上,「那輛車開近了。」
身看去,那從吉斯上車開始便跟在後面的車子正加速朝我們衝來,還不忘亮起前燈干擾我們的視線,「他打算從我惡魔內身上碾過去?」
「找死!」當車身臨近時,比利暴喝一聲,鋼棍變作三節鞭,彷彿萬千條蟒蛇,以獨劈華山的姿勢猛得砸去——大旋風!
「轟!」大禮花般的爆炸不僅造成了巨大的聲響與氣浪,也產生了耀眼的瞬間光芒,這恰好掩蓋了金屬破空的細微聲響與反光。
可我還是事先閃避了一下——假如對方不是菜鳥,用汽車直衝比利這樣愚蠢的方式分明意味著有後著——事實上,我的預防性行為讓我剁過了一柄指向咽喉的匕首!
「呵呵,吉斯的手下果然不是無能之輩。」煙光的效果很快被眼球所適應,不遠處的一個蹲著的身影正逐漸站起來,還有這嘶啞而囂張的聲音。
那是……山崎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