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車,游輪,直升機,一路上頗有些Leona帶我去巴西時的味道,不過,這次可是徹頭徹尾的豪華,起碼,都是私人的東西。
不過,我倒沒有什麼好在意的,畢竟在知道這一切的主人是誰之後,也就釋然了。真正讓我好奇的是麥卓要帶我去哪裡,確切地說,我在意的是地點。
結果,我們來到了法國,但卻沒有感受到什麼浪漫國度的氛圍,因為是晚上,因為我們去的是郊區,哦,也許說鄉村更貼切,超級有錢人都是這調調兒。
當我們進入一幢不大不小的別墅時,裡面正開著電視,放著動畫片,好像是哆啦A夢——這東西的影響力可真不小。一個大概十歲的小女孩聽見聲響,張著雙手就要從沙發上蹦著跑來,卻在看清是我們時一愣,旋即更歡快地奔來:「麥卓阿姨!」那粉嘟嘟的樣子配上一頭金髮,簡直是個芭比娃娃!
「Rose又長高了,才離開幾個月呀!」麥卓呵呵笑著,一副溫柔的樣子,彷彿一位母親,「在家裡乖不乖?有沒有欺負艾迪爾海德?」
「是他欺負我才對!」被稱作Rose的女孩一臉委屈,撒起嬌來。
「好像在說謊吧?」不知不覺間,我的身後已然有了個人,聲音還有些稚氣,很有些玩笑的口吻,「麥卓阿姨,這位是……?」
「他叫合冰,希望你們能成為好朋友。」麥卓抱起Rose,轉身看來,分出只手,指過去——這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格外雪白的皮膚,加上清秀得有些過分的面容,很容易讓人錯認成女孩。但是,我卻不會,因為我早猜到他的身份:「你好,你就是艾迪爾海德吧?有一個淘氣的妹妹,當哥哥的總有許多痛苦,但同時也是幸福?」
「你好。」男孩略微有些羞澀,遲疑著怎麼應對我伸出的手,「你是自我們父親死後第一個來到這裡的生人。」
「呵呵,一切,都是麥卓姐的意思,都聽她的!」看得出來,兩兄妹應該很聽麥卓的話,我也「入鄉隨俗」好了。
「麥卓阿姨,這次回來有什麼事情嗎?打算住多久走?」艾迪爾海德走到麥卓跟前,雖然沒有像Rose那樣膩在她身上,卻也挺激動。
「你就這樣希望我消失?」麥卓反問,掩不住快樂的樣子。
「沒……你這幾年老是忙,所以……」艾迪爾海德有些結巴起來。
「放心,這次我會好好陪你們的,可憐的孩子!」說著,麥卓憐愛地把艾迪爾海德摟在懷裡,加上另一隻手上的Rose……我似乎很是多餘……
就在我頗為尷尬時,麥卓放下了手中的Rose:「好了好了,我先給合冰安排臥室,你們先玩一會兒,我要看看你們這幾個月都幹了些什麼喲!」
「這個……麥卓阿姨,」艾迪爾海德有些不自然,「你打算怎麼安排?」
麥卓一愣,又笑了:「放心,你爸爸的臥室我怎麼會動?我帶合冰去的是Vice的房間。」
「……還是安排在爸爸那裡好了,畢竟Vice阿姨的閨房……」看著艾迪爾海德扭捏的樣子,我有些不爽——你爸爸的臥室,那也算鬼屋吧?
「沒什麼,Vice暫時不會回來的,難道……比起我,你更想Vice來調教你?」麥卓似乎有意在恐嚇他。
「別!Vice阿姨她……」艾迪爾海德終於沒再說什麼了。
別墅一共四層,下面的是大廳,廚房呀什麼的,二樓是臥室,但只有五間,照這規模看來,都是非常寬敞的,至於更上面的,麥卓沒說,我也不好問。
沒有電梯,甚至整個別墅看上去都挺古典,順著樓梯上去,就在麥卓的手握住一扇門的把手,輕輕推開時,身後突然出現了蓄勢待發般的嗚咽聲——是Rose。
「怎麼了?」她的樣子很是害怕,弄得我奇怪,但麥卓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冷場了十幾秒鐘,艾迪爾海德終於開口:「麥卓阿姨……」
「誰做的?」麥卓打斷了他,聲音異常平靜。
「是……」艾迪爾海德沒有說出來。
「Rose,你真是很活潑。」怎麼麥卓的口氣像是反語?
「哇!」Rose終於大哭起來,如山洪爆發,「我……我……」
「還有什麼?一併說出來吧……」麥卓歎了口氣。
「麥卓阿姨,是我沒有勸好她……」艾迪爾海德也有些慌亂了。
「說!」
「還有……」艾迪爾海德的話又被麥卓打斷:「讓她說!」
「還有……我的房間,」Rose似乎有特別的技能,居然能邊哭邊把話說清楚,「還有,Vice阿姨的,」見麥卓仍然沒有動,「還有哥哥的……」艾迪爾海德也吃了一驚,Rose委屈地看了看他,「是今天……」
「還有沒有?」麥卓又問。
「……還有三樓的鋼琴房。」Rose頓了一下,「再就沒有了。」
「真的?」麥卓似信不信。
「真的!我保證!」Rose賭咒發誓的速度簡直是熟練級的。
「……哎!合冰,今天只好委屈你了。」麥卓終於回頭,冷冷地瞪著Rose,「給我把一切恢復原樣!明天中午我來檢查!」
「明天?」艾迪爾海德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大不了你幫她,如果你願意。」麥卓說著往樓梯口走去,「合冰,走吧。」
過,究竟Rose在這些屋子裡做了什麼?我非常好奇,不由探頭朝那門裡看去,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按住臉,往後拖走——是麥卓:「小孩子的東西,沒意思。」
你……你這不是更讓我好奇嗎?
麥卓直接拖著我走出了別墅,那老爺車已經不見了:「陪我吹吹風怎麼樣?」
「我現在還挺虛弱。」她的邀請讓我擔心,「這天,挺冷的。」
「虛弱?」麥卓大笑,「不識廬山真面目呀,你當自己真的虛弱?」
看著她的樣子,我有些茫然。
「和八神庵半真半假地打了一場,你現在覺得痛嗎?」麥卓突然問。
這……真的!我竟然不是很痛,這一路走來,我都沒有留意過!
看著我詫異的表情,麥卓很是高興:「看來,我又多了個族人——這就是瘋狂之血的恢復能力!」
「不是吧?」
「怎麼不是?來!」說著,麥卓帶我跑到一棵巨樹前,應該是寒帶的品種?也許是是溫帶針葉……反正在入冬了仍然茂盛。
麥卓帶著我的手,輕身一跳,再在邊緣的樹枝上一點,就到了樹頂上——有一塊頗為古怪的大木版!
輕輕落在上面,麥卓放開我,率先躺下:「來,一起看星星,不要站著,壓強太大會垮的。」
她並排著躺著,這角度的確很適合觀看夜空,而且,在木版上也不能太過晃動,感覺有些像在船上。
「這些年當秘書,又有八傑集的責任,很累,偶爾有空,就喜歡在這裡躺著,感覺很不錯。」有些自言自語,有些感慨,麥卓枕著雙手,很是愜意,那金髮也披散開來,「又不小心成了監護人,責任呀……」
她的樣子有些臃懶,眼神瀰散地對著銀河,似快睡去,給我的感覺很是異樣:「這不像我的麥卓姐。」
「不像?」麥卓悵然,「都快要三十歲了,再過幾年,這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反正你還有下輩子嘛。」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但還是寬慰。
「下輩子?」麥卓一愣,轉過頭來,成了往常春風般的笑容,「我還是當那個萬人迷吧!這樣,對誰都好……起碼,那兩個孩子需要。」
「你怎麼就成了監護人了?」我有些奇怪,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理所當然。
「那你說該是誰?孩子們可是對Vice又敬又怕。」說起孩子,她的眼睛充滿溫柔。
「不是,我是說……」
「那麼,你是怎麼看待他們的父親——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