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火舞沒礙事了,雖然這一夜過得非常充實,但事情的走向還是得說兩個字——遺憾!不得不承認我忽略了一些細節:半個月沒人打掃的酒吧對我和King兩個人來說真的很有挑戰性,而且,等我靠某種遐想為動力與King一起把家煥然一新後,以Kate為首的一些什麼好姐妹又跑來慶祝,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不巧,我沒有King那種真正的格鬥家的耐力,當她們Happy完,King回到臥室時,我已經進入夢鄉。
其實,以上情況的最後部分是第二天King在清早喚我起床時說的,並且以此為理由,給我制定了一系列加強型死亡訓練計劃,其中一條就是無限期延後我們倆之間的一項神聖而莊嚴的生產生活活動。這讓我鬱悶卻無可奈何地點頭——就我這耐力,能夠和King一起奉獻出完美的「初次演出」麼?再說,也不能這樣子去參加KOF96,我可不是只打算亮亮相,畢竟,咱也算作弊一族!
不過首先,King把酒吧留給我打理,自己去了趟日本。然後,所謂當家方知材米貴,我深深地體會到格鬥家的的副業(其實是主業)也是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媽的,怪不得草薙家族這麼強了——一出生就不需要為生活擔心,一門心思脫產練格鬥,不當冠軍才是丟臉!
三天,僅僅三天我就習慣了在那微薄的休息時間中詛咒以草薙家為代表的一系列富豪格鬥人。恰巧,King回來了!在我如遇曙光女神般的擁抱她時,一串我猜到或者猜不到以及根本沒工夫去猜的消息傳了來:尤莉被她爸爸抓去頂替龍虎隊的位置了,所以,King在拜訪並向香澄道謝間提出了一起組隊的建議,而在一場友好而激烈的友誼賽後,兩人一拍即合。
而且,King也不忘雅典娜,還最終把小椎帶到了南鎮!
「不是吧?」我嚇了一跳,「他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來酒吧?」
「不用問了。是你對我熟視無睹,」小椎的聲音飄來,「哦。好像是目無旁人才對,想不到你已經和這個男人婆打得火熱了,」不緊不慢地進來,他指著擁得挺緊的我和King,「怪不得你會放棄雅典娜,怪不得她會對雅典娜有敵意了。」
我……你這個白癡!怎麼能當著King的面說這些事情?我瞪了他一眼,隨即有鬆了口氣——小椎說的是漢語,King聽不懂。
可就在我定神時,King又和我耳語:「合冰,我不喜歡你這個朋友……」欲言又止的好像很不愉快。
你們一路上究竟吃了多少TNT呀!
「對了,合冰,」小椎不厭其煩地又來一個重磅炸彈,「從今天到預賽結束基本上我就住在你家了,師傅說修行期間節約為本。另外,我們倆的較量就暫時延後了,不過,預賽中都由你打頭陣,雅典娜就不來了——你可得給我用心點,對付那些業餘的可不是我的愛好!」
什麼節約為本?分明就是把消費轉嫁到我們頭上!而且,還當個醒目的電燈泡!嗚……我期待的二人世界……「好呀,不客氣。」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對他笑得這麼自然的,難道……我在向一個家庭男人蛻變?不是吧!
就在當天,我悄悄給雅典娜掛了個電話:「拳崇怎麼會跑這兒來?他不是老說離不開你的肉包子嗎?」
「還不是為了給你訓練,估計經過這麼久,你的水平已經可以向拳崇學習了。」雅典娜的聲音在電話裡也如此悅耳。
「哦……」我無法反駁,就習慣般地關心起她來,「那你呢?你可是我們隊長,也要認真練習吧?不會又到廣西的偏遠山區吧?」
「怎麼不去?」她大概在笑,「難道還有人會創入我的房間?說起這個,你可得早KOF上加油,不然我就拿這和你算帳。」
「……我盡力。」和雅典娜說話,老是被她牽著話題走,既然小椎鐵定留在這兒,還是……掛了的好。
……
日子似乎回到了King給我死亡訓練的時候,但另一個操練我的人從尤莉變成了小椎,雖然他不像尤莉那樣孩子氣,卻也讓我夠戧,並只能一一接受——無論他要求我什麼,他自己都和我一起去做,而且一定比我做得好。
我沒有求饒,至少當King在場時不能。
「龍連牙被你這麼用已經不能叫龍連牙了。」小椎不止一次無可奈何地說,雖然他知道不會氣功的我不可能學得神似,卻總是看著我不爽。
對此,我只是裝聽不見。瞧瞧咱King多好,龍卷踢還是她和我一起商量著改的!而且,我這一身淤傷也是King給我擦藥按摩的,那溫溫手指……一想著就有把她抱著動作動作的衝動!
二十多天就這樣過了,我沒有感受帶什麼質的飛躍,卻也達到了個不錯的狀態,用King的話來說:「你自己當然沒感覺了,這確實很好的感覺——你已經有一隻腳跨進了格鬥家的世界了。」
今天是兒童節,雅典娜隊算是在亞洲賽區,而不知道是甚樂千鶴的喜好還是當地人的努力,亞洲賽區的預賽場地在韓國,我和小椎也便得離開南鎮。至於King,她倒是很英明地相信著香澄的實力,沒有考慮預賽的問題。
「合冰,我先走了,免得打擾你們依依惜別。」小椎難得一次識趣,拎著個小包登機去了——他來的時候就幾乎是個空手!我又聯想到他白吃白住還挑剔沒有肉包子。
「合冰,好好加油,我在決賽等你。」King拉著我的手,捧在我們胸前,眼中滿是掛念,但我還是捕捉到在這掛念中的一絲猶豫:「King,有件事情我還是決定問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自從你去了日本,我就發現你看我的眼神不像我們在巴西時那麼堅定了。是什麼事情讓你動搖的?哦不,沒有動搖那麼嚴重,你只是在擔心。告訴我,是什麼難題?我希望也應該和你分擔。」
「……還是被你發現了。」King吐吐舌頭,想緩和氣氛,但這反常的動作被我毫不留情地拆穿:「別裝小孩子,你不是尤莉,我一定要知道!」
「那好。如果你能在KOF96上走得比我遠,我就一定告訴你。」King突然吻了我,「快去吧,不然就上不了飛機了……放心,我愛你。」
「我也是。」既然King實在不說,就表明現在的我幫不上忙,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帶著她的芬芳,我和她一步一步遠離。她是不是正在對著我的背影揮手呢?我猜。
「你一定要快些變強……這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這是King的聲音,混著機場的廣播我不能聽清沒一個字,但我分明感到心似乎往下一沉,彷彿被什麼壓住了……那是,責任,一個男人的責任。
飛機起飛了,小椎坐在我旁邊饒有興趣地取經:「吻別的?什麼滋味?說說?男人婆的味道應該不怎麼樣吧?」
我沒有理會。偏頭透過機窗看著天空。良久,忽回頭問他:「拳崇,你應該也是久傷成醫了?」
「算是吧。當初師傅教過不少,不過多半是中醫。」小椎對我的話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那就拜託你在預賽,以及決賽時及時給我治療,不要讓我有什麼後遺症,先謝了。」我靠在座位上,看著外面的朝霞,淡淡地說,卻非常堅定,「不能像從前那樣懦弱了……終於發現,我的命並不是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