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頓倒是乾脆,在我和King的一吻之後就放開了刀柄:「好,既然你承認了。那麼,你會對這件事保密嗎?現在我需要的只是一個承諾了。」
「我本來就沒必要去宣揚,至於有人問起來,」我有些用力地單手擁著King,雖然我們幾乎相同的身高讓這種姿勢更近於親密的兄弟,「我就讓King拿主意。」
一會兒進來的士兵沒有機會處理什麼血跡了,卻也接了另一個命令——送我和King離開。
「請問,我們可以在走之前逛逛嗎?」出了軍營,我拉著King的手問那士兵,「當然,我們僅僅是觀賞一下風景。」
「上校叫我送你們離開的,」士兵的回答倒符合他的身份,又馬上話鋒一轉,「但也沒有說在多少時間內完成任務,所以,你們打算去看些什麼?我可以帶路。」看來也是個頗有情調的主。
「King,可以陪陪我嗎?」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先例,做起來就得心應手,現在我就問得如此親暱而自然,「我可不想來去匆匆。」
「好呀!」King的話很短,更多的意思都寫在那雙眼睛裡了。
「導遊就不必了,我們希望的是一點兒二人世界,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這裡等你可以嗎?」要是有煙,我絕對會給士兵遞上一根,不過,就算沒有他應該也會答應,自由時間從來是他們這種人喜歡的。
「當然可以,我就不當電燈泡了。」士兵總是幹練的,說完就走開了。
「我們走哪裡?你在這裡幾天了,應該知道哪些地方的風景值得看吧?」我其實不是真的在意遊玩,只是想好好地和King磨蹭磨蹭——剛才的吻畢竟是在人前,挑起了興致卻又盡不了興,得補回來。
「有個山崖挺不錯,可以看到日出,雖然現在是中午,但看看雲也不錯。」
「那裡一般有人嗎?」
「沒有……你在想什麼?」
「你猜我在想什麼?」
「我可不知道。」
「到時候實踐了不就行了?」
「那好,我們走!」King放開我的手,一個箭步,「來!」
看著King的期待不比我低,我加快了跟上她的腳步,而King見我加速了,也輕鬆地始終不讓我夠到。
半追半逐地小跑了些時候,King突然停住:「好了,山崖就在前面……合冰,好像今天有人先到。」
順著King的手指,我也看到了一串腳印,是軍靴。在這種地方一般腳印很容易被風沙掩蓋,也就是說先到的人並不比我們早多少。
「悄悄地去看看是誰?」我提議著。
「你還有偷窺的嗜好呀!」King話是如此,卻已經先往前走了,無聲無息的挺專業,讓我不由把這動作和香澄比較。
說是山崖,也還是有點植被的,不過,King說的地方是一塊平地,卻是光光的。不巧,那裡已經有人了,是……Leona。
她怎麼在這裡?我們能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就算調整了角度也最多看到一個側臉。她正坐在斷崖的邊緣,雙手抱著膝蓋,頭有氣無力地搭著,似乎在看天空,哦不,那視角應該是斷崖遠處——是無聊,還是有什麼心事?
我和King對視了一下,都透著奇怪。我又對King搖搖頭,帶著她慢慢離開了。
「怎麼不和她打個招呼?」走遠了些,King還是奇怪地問,「你不是說你們一路上關係不錯嗎?」
「是不錯,如果從押送犯人的角度去看。」我正經地點頭。
「哈哈,怪不得。」King撲哧一笑,「人家Leona也算是在軍營長大的,在她眼裡,任務才是第一位。」
「看得出來,所以我說她對我很好。」我繼續裝著正經,「能夠完整地見到你,我就已經對這旅途滿足了!」
「能夠見到完整的你,我也滿足了!」King的聲音小了下來,又靠在我肩上。
「那麼你可能是不容易滿足的,畢竟我在努力成為一個格鬥家。」我攬著她,席地而坐,也管它髒不髒,氣氛才重要嘛!
「放心,我說過,我已經能當外科醫生了。」King細細地看著我,「你在日本是不是受了傷的?」
「是的,差點就死掉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這些皮膚都是新生的,怕是燒傷吧?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King知道我好好的在這裡,口氣中仍含著擔心。
「沒錯,昏迷了七天呢!草薙家的人強得可不是一般。」我把草薙葵的事情完整地說了一次,從香澄帶著我潛入一直到草薙葵和我的約定。
King被我打算用精神傷害為借口耍賴的決定逗樂了,但也只是一笑:「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就奇怪了!」
「怎麼?」
「以你的體制在那樣的燒傷下想完全康復是不可能的,除非有氣功控制自己的新陳代謝,而我也的確從你的身上看到了痕跡。但事實上你不會氣功。這說明有人在你昏迷的時候專門給你治療,而且是會氣功的人。」King對自己的分析很自信,所以更加的疑惑。
「難道是香澄?我得找機會問問,真要是那樣,這個人情我可欠大了!」我一下子也搞不清楚了,「算了,以後再說吧!既然這個人不想讓我知道,說明並不需要我回報,我也就不急了,而且,說不定是我天賦奇才呢!」
「就你?」King狠狠地打擊了我一下,「格鬥家的路可是很艱辛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就給我免了。」
「偶爾憧憬一下都不行麼?」
「不行。」
「那……我就憧憬你好了!」說著,我一下把她撲倒在地,「哦不,不是憧憬,是……」
接下來的聲音就不是說話了,而是一些吧唧吧唧的清響。不過,我的手很規矩,只是輕輕地托著King的下巴,畢竟我們只有兩小時,哦不,應該只剩一小時了,而且,某些事情我也不願意在這亂石穿空的地方進行。
直到King的眼睛有些迷離了,我才把舌頭退出來喘口氣:「好了,我們回去吧,我現在真想早點回酒吧。」
那個士兵真的很準時,兩個小時不多不少:「看你們這身衣服的樣子……兄弟,」他故作神秘地問,「你不是兩個小時都在……」
「無可奉告!」這種猜測從來是越描越黑的,我乾脆轉移話題,「對了,你知道拉爾夫和克拉克在哪裡嗎?」
「他們執行任務了。」士兵半敬佩半調侃地看著我,「我們是現在就走,還是……看你的體質也不是什麼超人,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
「請帶我們離開。」King已經被說得開始難為情了。
「好的好的。」士兵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這女人,一點都不知道心疼男人……」
後面他說的什麼我沒聽清,但已經讓King紅臉了,而且,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嘛……我輕輕地咬著King的耳朵:「這人說話什麼都不在乎,咱們不要理會。還有……」我商量著問,「到時候回去了,我們試試?」
「好的。」King點頭了,我卻一愣,不會吧?這麼就「指日可待」了?
「發什麼愣?難道你只是說說而已?」King掐了我一下,「人家都走遠了,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