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似乎並不是個好地方,因為裡面好像有人在接頭,能聽到的聲音簡直是太寒摻了點,於是,我爬到高高的窗戶邊,靜靜地凝聽起來。
「別廢話!你究竟是什麼人?」這是個男聲,感覺有些失措。
「那不重要,你最好還是快點把東西交給我。」女聲,但是口氣讓人不怎麼聯想到女人。
「你以為你在說笑話?我們這裡的人把我幹掉簡直是太簡單了!」另一個男聲,似乎在笑,而且是那種無所顧忌的笑。
「想試試麼?」女人的聲音很冷靜,但在我聽來還有一絲骨子裡的自信。
「那就讓你知道……」「等等,殺了她很簡單,但是最好搞清楚是誰派她來的更好。」兩個男人商量起來。「也是,那就先把她擒住再說……」「我們是文明人,對女性要紳士一點,要是她能配合的話,我們還是讓她死得安詳一點嘛!」
「你說是不是呀,小姐?」商量好了,男人開始問那女人來。
「也就是說,不打算給我了?」女人的聲音中伴隨著一點別的響動,由於距離原因,我沒聽清楚。
但接下來的撞擊聲就明顯了!
「你……」一聲驚訝後,場面便亂了——應該是,聽那此起彼伏的男性的哀號以及不斷的「乒乒彭彭」,工廠裡的人數規模應該不小,難道這女人真的一個人挑戰……
沒等我猜測出個結果,打鬥已經停了,女人的聲音又出現了:「好了,現在你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嗎?」
「你……究竟是……是誰?」男人已經口齒不清了。
「我最後問一次,究竟給不給我?」女人大概不耐煩了。
「…人的話音剛落,一個爆炸聲便響了!
我終於忍不住輕輕探頭過去,只見工廠裡到處是人躺著,哦不,應該已經是屍體了,而在比較中間的地方還有黑湮沒有散盡,從這個角度我看不到那個女人在什麼位置,但也不敢把頭伸得太進去——能那麼快解決這麼多人,我可能還不是她的對手……
「Shit!任務失敗!」只聽到這麼一句,然後是門開的聲音。我趕緊抓住機會往工廠裡跳了下去——要是還待在外面,以我的速度,多半會被發現。
聽到門關的聲音,我鬆了一口氣,面對這種高手,害怕是難免的,特別是我這樣還沒有真正經歷過戰場或者擂台的人。
「你終於進來了,說吧,跟蹤我是為了什麼?」女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而且應該就在我背後,但這並不讓我害怕,因為我的所有害怕都集中到抵在我後心口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上了。
「我……」
「你最好說快一點,而且口齒清晰,不然說不定我不耐煩了或者認為你在說謊。」女人的口吻似乎有點調笑的意思,但我絕對不敢認為她在和我說笑——哪怕有可能真的是一個玩笑。
「好奇。」我趕緊說,「在自己的家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著來瞧瞧難道不正常麼?」
「好奇心可以害死貓。」女人的聲音變冷。
「那不重要。」我感到背心上的危險又近了幾分——似乎是還沒開鋒的錐子,稍稍地刺得我有點痛,「關鍵是我值不值得滅口——首先,在你的眼裡,我還是一個普通人,事實上我也和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沒有瓜葛,這一點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知道;然後,這個地方的活人好像只有我一個了,本來在工廠外圍是有人警衛的,但是都被幹掉了,應該是你的朋友的傑作吧?所以,有嫌疑的人只會是我和你們;但是,你們顯然不是南鎮的人,所以你們隨時可以離開,而我不是,我很可能在明天變受到審訊。於是,你可以選擇把我滅口,然後留下無頭大案——你們的危險並不低;或者,你們放掉我,顯然我更容易成為最大嫌疑人,就算我向警方說出你的存在,我除了知道你是女人,穿著雨衣進來這裡以外,我又能洩露多少你的信息呢?至少我認為,放掉我的好處更多一點。」
「不錯的口才,」女人的讚賞沒有讓我高興,「不過,我認為,滅口比較方便,而且簡單。」
「但是,對於執行任務的軍人來說,方便簡單並不是選擇的標準吧?」我好像已經在流冷汗。
「有一點兒道理,」女人的話讓我心頭稍微地鬆了一點,「讓我想想……」
拜託呀!我的身家性命可是在你一念之間!放了我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只能在心裡嘮嘮叨叨,要是這些話真的說出口,很可能只是把死亡的概率提升而已。
……
等了很久,也可能僅僅是因為緊張而產生的錯覺,反正我實在等不下去了:「請問,我的判決出來了麼?」
沒有人回答我。
「請問……」我忍不住伸手往背上一摸,這是……一把鑰匙,穿入了我的衣服,更淺淺地刺入了皮膚,在空中固定著。
難道——我猛地回頭,一個人影也沒有!哦不,地上還橫七豎八的擺著屍體。
她走了?她真的放過了我?一陣後怕地慶幸之後,我有開始好奇她究竟是誰了。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