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懶洋洋地靠在酒吧的角落,半躺在軟軟的沙發上,一動不動,一個上午,加上一個下午。
看著尤莉生龍活虎地不時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我只能盯著手中的酒杯,自嘲地笑笑。還什麼八神庵的境界呀?或者說等我和八神庵都老得差不多了,境界就相同了?就我這身體水平,指不定能活那麼久呢!
甩甩腦袋,我不禁望向吧檯的King——夜晚還是早點來吧,就算是死亡訓練……
不過,當夜晚真的來臨時,我卻止不住忐忑。King把尤莉哄睡著,店子也打烊了。然後,她換了一身舊衣服,並且也給了我一套:「換上吧!我可不想洗太多的衣服,而且,很可能一洗就破的。」
「為什麼?」我突然有點心悸。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已經猜到了,何必問出來呢?」King呵呵一笑,「走吧!南鎮雖然還算繁華,但也還是有偏僻的地方的。」
「難道你想……」我打了個寒顫。
「沒什麼的,只是怕你慘絕人寰的叫聲打擾別人而已。」King湊到我眼前,笑得格外親切,「嚇你的!不過,說不定真的會那樣。畢竟用這種方法訓練的人不多,希望你也是成功的一員吧。」
King呀!我的心臟還是普通的,不要再蹂躪了……
在背街的一處地方,稀稀拉拉的野草長在廢棄的工廠裡,King帶我進去,反鎖上鐵門:「好了,這裡就是訓練場。首先呢……我們試試你的實力在什麼程度——我攻擊你,你盡力吧,要是你能打敗我當然更好。」說著,她雙拳平舉,右腳尖沾地,全力以赴的樣子。
習慣性地微蹲馬步,King的招式我也許比她自己還瞭解,我還是有一點點優勢吧?
King的左腳一翻,身子一轉——毒蛇擊。這招發出來非常隱蔽,淡淡的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覺,但是我嘛,她只要一動,我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了!
我躲!
不過,我的身手似乎實在太差,就算料敵先機,仍然被擦破了衣角——看來我得每時每刻當是在拚命了!
King略微詫異了一下,旋即又是雙毒蛇擊,並且緊接著跳了過來。
躲,我還是躲……面對飛行道具,我除了躲,沒別的辦法。當King落到我面前時,我已經來不及躲了——所以,先下手為強!一拳揮向她的面門——雖然我的攻擊也許不行,但能干擾一下她的後續攻擊,贏得點躲避的機會就行了!
可惜,我的如意算盤……可能我本就沒想過自己會如意吧——King一個側身,不僅躲過了我的攻擊,順勢的就是龍卷踢!我看出來了,所以剛好有時間雙手擋住她的踢腿,一下,兩下,三下……由於她的踢速很快,我也一點一點的「飛」起來。
一套連踢完時,我落了下去,不僅差點沒站穩,也終於注意到雙手的疼痛——King的力道也太大了!(對我而言)我的雙手大概在骨折的邊緣了……
King比我先落地的,她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妄想踢!
不是吧?我的手根本連抬起來都是問題,怎麼辦!
剎那間,我認了,就算失敗也要拼一下——我上前半步,趁她的妄想踢第一下是下段攻擊,我右腳踏向她踢出的腿上,左腳拼盡全力一個迴旋踢!
King顯然沒有料到我對她的攻擊招式這麼熟悉,我的右腳切實地壓住了她的攻擊。不過,我的迴旋踢打空了!當我轉完身,面對她時,正好看見她完成了一個後翻,那是——幻想之舞?!
擋?手都快廢了……躲?就是面對面的距離,我能快過King?硬碰硬?就憑我這力量?
對了!我靈光一現,身子一矮,向她的腳下鑽去——幻想之舞會跳向空中的。
果然,我躲過了一劫。King的幻想之舞的起手勢是後翻,她看不到我的動作,直直地奔向了我身後的遠處。
忍著手痛,我撐著爬了起來,戒備地看著回頭的King。
由於是晚上,只有路燈的光透進來,遠處的King不怎麼清晰,但她的眼睛似乎閃著光,而下一刻,我模糊地看到她身子動了一下。再接著,我護在胸前的雙手被擊中了——雙毒蛇擊!就在我雙手軟垂,破綻一身時,King從空中不高不低地極速奔來——又是幻想之舞!
這次實在沒辦法了……我死馬當活馬醫地搶先倒在地上——果真,King沒有擊中我。但是,沒等我爬起來,我就被提在King的手裡——難道是投技?拜託!就她那拳頭,我受得了麼?
「你表現得很好!」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時,King溫溫的聲音響起,「雖然你什麼也不會,雖然你的身體素質和我差得太遠,但是你的預測能力,還有應變能力,我只能說佩服!如果你有一個格鬥家的水準,哪怕是最差的那種,只要到達了這個境界,今天敗的人多半是我了,而且會敗得很慘。」她拎我的手一旋,與我眼對眼,「另外,你說實話,你以前對我的格鬥技能研究過沒有?」
「什麼?」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的每一個招式都被你在一瞬間破解了,而且是在沒有思考時間的情況下,如果你沒有對我經過長時間的研究,那麼,你絕對是一個武學天才!雖然,是一個埋沒了二十年的天才。」
「那你覺得我真的會是天才麼?」我對她當然熟悉了,但是這個原因嘛……當然是不能說的,就算說了她能信麼?
King盯了我良久,卻只能看到我的微笑:「……不像。」說著,有點臉紅了,「不過,我已經決定把你訓練成一個真正的高手了!」
「難道你昨天是哄我的?」我記得她昨天也是這意思吧?
「昨天我是打算讓你成為一個可以參加KOF的格鬥家,」King笑得異常溫柔,「而現在,我和尤莉想得一樣——把你訓練成一個可以拿KOF冠軍的男人!所以……」
「難道死亡訓練又得改名了?」我的身子開始發抖了——今天才剛剛開始,我的雙手就……
「放心,人家說久病成醫,」King自信地說,「而我,可以說是個外科醫生了!」
「啊?!」
「別叫了,我們回家吧!明天你還要工作的。」King輕巧地拎著我向鐵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