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弗雷,王宮。
文森特王子跪在父親腳踏鐵錘阿德魯吉瑟陛下的面前,滿頭的大汗。
在近一段時間裡,文森特王子和聖槍騎士荷裡、聖瞳沙理文等人一心在戰場上揚名,但他忽然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早早在父親的預料之中。包括鐵腕元帥陀羅斯基涉嫌夜訪門而臭名昭著,還有羅迪和精英小隊對魔族包圍戰的大捷,甚至米列女皇和卡馬隆威廉二世陛下意想構建喀斯堡壘,開展第二防線的種種,都早在阿德魯吉瑟陛下的預算之中。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世人稱為魯莽掠奪者的父親,是何等的卓越,是何等的智慧。
「我的兒子,參與夜訪門事件沒有錯,你唯一做錯的,是在羅迪的面前做這件事情。」阿德魯吉瑟陛下淡淡地道:「難道你從來都不想一想,為什麼今天的獸人,會變成如此的聰明?一向都知道殺戮的它們,怎麼會使用超出它們智慧的計策呢?更何況,這些計策中的連環陷阱,就是精明的人類,也難以佈置的。」
「父王,您是說,是羅迪指使獸人做這件事的?」文森特王子不願意相信,這不太可能。
「不,你也許可以換一個思維。羅迪無法指揮獸人,但是,他可以和獅心王合作,就我所知,獅心王一直希望擺脫魔族的控制。獸人缺少地,是像羅迪一樣的優秀參謀。現在種種跡象表明,它們正在相互合作。也許神奇小子羅迪用了這個條件,來換取人類暫時地和平。文森特,我的兒子,難道你沒有發現,羅迪從來都不擔心五十萬獸人的攻擊力嗎?他雖然是神奇小子,但五十萬獸人,等同三百萬人類戰士的戰力,就算米列女皇和卡馬隆威廉二世再他,又怎麼給他三百萬士兵?僅靠羅迪城三萬士兵,除非獅心王派出一個傻瓜做統帥。否則不可能攻不下羅迪城!」
「父王,你有證據嗎?我們馬上報告神殿,揭發這件事情!」文森特王子狂喜,覺得機會到了。
「這是你一輩子說過最愚蠢的話,可憐,我還以為你長大一點了。」阿德魯吉瑟用看一種小蟲子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
「難道我們就看著羅迪囂張嗎?該死的私生子,他出盡風頭。搶走了所有的榮譽!」文森特王子恨聲道。
「他有這個實力,文森特,你不要怪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明白嗎?你和羅迪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會嫉妒你,而你,卻可憐巴巴地嫉妒他。s嫉妒,從來都不是一個強者地心態!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那麼又怎麼可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強者呢?」阿德魯吉瑟陛下冷笑道。
「父王,那我們要怎麼做?」文森特王子噎了半天,又小聲地問。
「在今天起,忘記神殿,忘記你那些狐朋狗黨,多用眼睛看,多用耳朵聽,多用腦子想。你唯一要少做的,就是少說話。你以為你很優秀,但是。你沒有看見,這個世上比你優秀的人非常多,儘管你不想承認,但那是事實。你想超越這些人,那麼。就必須比這些人付出更多。」阿德魯吉瑟陛下淡淡一笑道:「當然。你也可以按照做自己的想法去做,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行動。也不會責怪,包括你參與夜訪門那種愚蠢之舉。」
「是,父王,雖然我不明白,但是,我會聽話的……」文森特王子從來也沒有這麼聽話過。
「你還想知道什麼?我地兒子?」阿德魯吉瑟陛下問。
「我想知道羅迪下一步會做什麼,他會那些救回奴隸和女人嗎?如果他那樣做了,那麼魔法報紙會吹噓得滿天都是。」文森特王子酸溜溜地道。
「他當然會救回,但不是現在……好了,你去告訴神殿使者,我會派兵和運糧到聖頌,也會發表聲明陀羅斯基,但是不會接見什麼使者,我跟愚蠢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讓他有多遠就滾多遠。」阿德魯吉瑟陛下瀟灑地一揮手,把兒子也趕了出去。
「是,父王。」恭敬地退出去的文森特王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我親愛的父親,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從來不用正眼看我的,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喜歡和欣賞,你只是滿足於自己的王權,用高高在上的權力打壓一切。我的父親,終有一天,你會在這個位子上黯然地走下來,到時,你就會明白,一個被趕出王宮的人那種憤怒地心情……文森特王子沒說,但這些話在他心裡回轉了千百遍,他覺得總有一天要跟父親說出來。
王宮之中,阿德魯吉瑟陛下看著兒子的背影,無奈地歎息一聲。
他美麗的王后,款款走出,盈盈下拜。
「我的丈夫,你有什麼煩惱?讓你如此的愁眉苦臉?」美麗的王后摟住阿德魯吉瑟陛下,坐在他懷裡問。
「我有很多煩惱,但是最大的一個,是怎麼讓十多個兒子聰明起來。別人只生一個,或者兩三個,就有紅髮撒爾、冰魔迦奧、精靈之子克裡斯和神奇小子羅迪這樣的兒子,我有十多個兒子,可是最優秀的,還是自作聰明的文森特,我為自己感到悲哀。」阿德魯吉瑟陛下歎氣道。
「都怪我不爭氣,不能為你生下兒子,否則,一定會是人間最傑出地英雄。」王后帶點自責地道。
「如果你給我生出一個兒子,頭上長著魔族的彎角,屁股後面長著尾巴。好吧!他很優秀。但世人馬上就會知道,這是一個魔族地後代。我美麗動人的王后,竟是一位深隱人類大陸地恐懼女魔王,那我怎麼跟大家解釋呢?」阿德魯吉瑟陛下大笑起來,他地話如果傳出去,那麼足可以震憾整個人類大陸。
「有機會我還是要生,我必須得把你最優秀地東西傳承下去。」美麗的王后嬌笑道:「陀羅斯基那個蠢才正準備利用羅迪小子地父親來打擊他,你覺得羅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難過,羅迪一定會很難過。」擁有恐懼女魔王做王后的阿德魯吉瑟陛下肯定地道。
「我覺得不止是羅迪難過,還有世人也很難過,最後陀羅斯基那個豬頭更難過。看吧!又一出讓他身敗名裂的鬧劇正在上演,他好像不把自己全部毀了,就不會開心似的。我的丈夫,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美麗地王后問。
「羅迪有一個母親,據說是華倫領主夫人的女僕。但我覺得很有可疑,當年何等剛烈何等勇猛的華倫領主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他不但娶了不喜歡的瑪麗夫人。還勾引了她的女僕。這太說不過去了,我美麗的王后,只要你想一想,就會發現非常不合理。羅迪地母親一直默默無聞,如果真是普通的女僕,能夠生出那樣優秀的兒子嗎?不說血統也不說傳承,只說教育,你覺得一個女僕能夠教育出像羅迪那樣的兒子嗎?我曾經試圖追查過她的行蹤,但發現非常困難,因為看過她模樣的人廖廖無幾。記得她模樣的人,更是世間難找,如果她長得如此平凡,華倫領主又怎麼會看上她?又怎麼會在早些時期寵溺她的兒子羅迪?」阿德魯吉瑟陛下非常懷疑羅迪母親的身份。
「對,這一說,我也覺得奇怪。華倫領主早年如此寵溺兒子,現在卻視他為敵,這是為什麼?我敢說中間一定有原因,而且某種不可告人的東西。」美麗地王后點頭同意。
「這位母親,一直深隱於世。我派人找遍整個菲裡克,也找不到她的蹤影。」阿德魯吉瑟陛下道。
「我知道她在哪,現在羅迪的母親,在羅迪城。」美麗的王后肯定地道。
「對,她當然在羅迪城。可是。我們現在不能去動她,機會已經失去了。我們應該在菲裡克裡搜出這位母親。因為她是羅迪唯一的弱點。現在太遲了,不過還好,我們可以找些替死鬼去做這件事,然後再想想有沒有可能在她身上想辦法。」阿德魯吉瑟陛下道。
「天使,我知道,我的丈夫,你想讓天界那些鳥人做這件愚蠢的事。」美麗的王后嘻嘻笑道。
「這件事做起來不但要天使出面,也要魔族暗中配合。」阿德魯吉瑟陛下沉吟道。
「放心吧,我的丈夫,這件事一半交給我,魔族方面絕對沒有問題的。你只要把這個好消息傳到天使地耳朵裡,那麼它們就會迫不急待地動手。再加上神殿一方面用華倫領主擾亂羅迪的注意力,我覺得這件事很有看頭。你擔心什麼?菲裡克的強者?」美麗的王后看見阿德魯吉瑟陛下還沒有馬上下決定,奇怪地問道。
「我擔心很多東西,但最擔心的,還是羅迪,這小子地確是我一生之中最頭疼地對手。他打亂了我整個大計,讓我被迫隱藏實力,從頭再作重大佈置,我害怕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提前把我鎖定為敵人……制約羅迪地東西不多,他相依為命的母親絕對是有效的一個,我要慎之又慎!」阿德魯吉瑟陛下沉聲道。
「嘻嘻,我就喜歡你這種認真的樣子,難道你沒有發現嗎?出現了神奇小子,你比以前開心多了。」美麗的王后笑道。
「有人生勁敵是很頭疼,但也精彩,美麗的王后,有你在一起,我有信心戰勝任何人。」陛下牛氣地道。
「我相信你,阿德魯吉瑟,我親愛的丈夫,總有一天,我們會在天上俯視著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