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大酒店頂層咖啡屋陽台落地窗前一排座位上坐著一對男女,男子黑髮黑瞳面色俊朗,堅毅的下巴保持著適當的弧度,他正在輕輕的攪拌著杯中液體,心神有些不寧,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
女子白皙美貌,一頭金黃色卷髮披至雙肩,一對藍色的大眼睛出神的注視著對坐男子,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溫潤的小嘴微有些翹。
他們便是被迫結婚的蕭宇空與芙籮雅,這還是他們婚後第一次約會,氣氛顯得有些異樣。
「我真沒想到,你有這麼大本事,那麼多農業學家幾年都搞不定的事情,你才幾天就解決了,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龍國的糧荒不知道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芙籮雅誠懇的說道。
蕭宇空抬頭望了一眼芙籮雅,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杯中的液體上,說道,「我比他們運氣好點罷了!」
芙籮雅扶了扶耳邊髮絲,道,「這應該不只是運氣吧,不過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強迫,真心的謝謝你!」
蕭宇空笑了笑道,「我佔了你那麼大便宜,算是補償吧,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芙籮雅面色一紅,她當然明白蕭宇空所說的便宜指的是什麼,轉移話題道,「你的出生地是不是東方星域的高科技國家?」
蕭宇空喝了口咖啡道,「不是,我的出生地科技水平跟龍國之間的差距都很大,更別說什麼高科技了!才不過三維空間技術而已!」
芙籮雅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句話,淡淡道,「我這幾天都在考慮一件事情!」
蕭宇空沒等芙籮雅接著說立刻道,「什麼事?」
芙籮雅平靜的說道,「或許我們一直保持目前的狀態持續下去也不錯。」
蕭宇空不知芙籮雅這麼說的用意,疑惑的望著她,沒有說話。
「只是不知你喜歡不喜歡這裡,還有半年我們約定就要到了,你在蘭蒂斯星域有親人嗎?」芙籮雅接著問道,並沒有去解釋她之前那話的含義。
「有幾位朋友在哪裡,怎麼?不想和我離婚了嗎?像我們兩個沒什麼感情的人在一起,不會很無聊嗎?簡直是虛度光陰!」
芙籮雅歎了口氣道,「也許是我害怕改變吧,突然感覺現在的日子也不錯,彼此之間沒什麼依托顧慮,更少了猜忌嫉妒什麼的,淡如水的交往,有困難彼此幫助一下,也很實在!」
「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在我出生的地方很流行!」蕭宇空突然道。
「什麼話?」
「我想早戀,但是已經晚了……」
芙籮雅一愣道,「什麼意思?」
蕭宇空聳聳肩膀道,「沒什麼意思,我覺得用在我身上很合適,或許應該改成我想結婚,但是已經晚了……」
「我們不是結婚了嗎?怎麼能說是晚了呢?」芙籮雅不解道。
蕭宇空微微笑道,「我不認為我們結婚了,沒有感情的婚姻結了也是白結!」
芙籮雅凝望著蕭宇空她知道她從一開始就認錯他了,也許他們之間該多接觸接觸,這一晚兩人忽然都有了聊天的興致,竟然聊到很晚很晚,甚至還喝了酒跳了舞,到是顯示出幾分夫妻像。
午夜時分,兩個微醉的新人居然步行著朝家的方向走去,龍國惡劣的氣候讓夜間的溫度降的很低。
因為是龍都城,即使是在深夜行人依舊很多,來往的懸浮車也不少,偶爾也會有幾架威武的機甲從頭頂越過。
兩人並肩而行,彼此無話只是默默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忽然街邊的黑暗處衝出幾道黑影,同時閃出幾道銀白色的亮光,幾道充滿殺氣的黑影很有默契的衝向蕭宇空,唯一能見光的雙眼中噴發著血紅的光芒。
芙籮雅頓時醉意全無,下意識的攔在蕭宇空身前,與幾道黑影想撞,彼此交手,黑影對芙籮雅的興趣並不大,招招逼迫芙籮雅閃躲,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蕭宇空。
龍國人的體質從小便強悍無比,比起大多數宇宙國家都要強上很多,再加上本身都有修習古武學的習慣,因此幾乎是全民皆兵,身為皇族的芙籮雅更是從小接受正規訓練,一身古武學也是了得。
幾名黑影群攻之下竟是沒能闖過芙籮雅身前半步,依數被擊退,芙籮雅借空厲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影沉默並不做回答,立刻發起第二波攻擊。
蕭宇空冷冷的望著幾名刺客,其實早在出了酒店之門,他便發覺有人跟蹤,事實上只要他離開私人領地的保護區域總會有人盯上他的,如在以前蕭宇空早就一一擊殺,但是如今他卻沒那麼鹵莽,一來自己的傷勢沒有痊癒,動手只會延遲自己恢復的進度,二來現在龍國的政治環境極其複雜,蕭宇空不想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手裡多一張王牌總是好的。
其實當蕭宇空把潤油米交到芙籮雅手中之後,他便知道有些事情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畢竟他此舉擋了不少人的財路甚至擋了更多的東西,就算自己的過去無法調查,那些人摸不清自己的底,但總會有疑心的人出現,稍微想像一下都會覺得自己這邊有可疑之處,再加上這幾天自己一直待在農科院內,更是讓有心人起疑了,玩政治的傢伙個個陰險毒辣,絕對信奉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信念。
正是因為諸多因素綜合在一起,讓蕭宇空迫切的想從建木湯,自己也拚命的多學點東西,訓練方面也是投入了一百二十分的力,因為只有不斷增加自身的實力才能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早在做特工時蕭宇空就已經明白這一點。
望著奮不顧身攔在自己身前的芙籮雅,蕭宇空有種莫明的感動,這讓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一顆美麗的藍色星球上一位年輕母親在手持黑槍的搶匪面前毫不猶豫的攔在一名小男孩跟前的情景,或許此地此景此人此物並不相同,但總是有那麼點異曲同工之妙的。
一個朋友並不多的人,在別人伸出援手之時那份感動總是會比較強烈些的,更何況這個人至少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