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原是劍閣之上的事物,卻又說起那九綵鸞鳳了,我倒沒聽出個理所然來,那洞穴開出來後呢?」飛辰一時急躁,便沒聯想出什麼來,禁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那洞府開將出來,裡面的情形便清楚了,你可知道良禽擇木而棲這典故?」駱雪心不理會他的打斷,卻反問道。
飛辰眼睛骨碌一轉,嘿嘿笑起來:「我知道了,傳聞飛仙界神妙莫測,地域廣博不亞於神州大陸,其間奇花異草頗多,神鳥、飛龍、潛魚、走獸更是不計神怪,然鸞鳳雖然壽長,也不至有萬年之壽命,而一應鸞鳳多者至多五彩、七彩,那萬年的九綵鸞鳳壽能過萬,羽破九數,其所境遇定然不凡,而良禽擇木而棲,那神鳥洞府裡應是棵神樹罷?」
「你倒也是聰明,確實是棵神樹,那神樹喚名『紫虛生命樹』,上面長也不知長有多少顆紫虛生命神果,細數下怎地也有四五百來顆,李清玄便在九綵鸞鳳回到洞窟後才開始現身,想要偷偷拿取十來顆備著使用。
然而正要採摘,卻未想那九綵鸞鳳與神樹經過年月相處,神識已然相連,自然也驚覺有人的到來,李清玄本著能偷就拿上些許,並不待要壞此神鳥,因而他正要退去,那神鳥卻是不肯的,被迫最終生死大戰下,神鳥敗北,以為對方要取其性命,便**而亡,道祖李清玄亦是傷心,便將神樹移栽回清玄門劍閣之頂。」駱雪心對著辛秘之事款款道來,說得生動非常,恍若自己參與其中一般。
「而那神樹上的果實便是有增強實力的作用,因此便有登上劍閣這個事情?」飛辰皺眉,暗想這李清玄定然是見這神樹極好,殺鳥奪了寶貝,移栽他清玄門,讓其徒子徒孫們後世都能夠享受這大大的恩惠罷了,當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呀,而這也難怪為什麼清玄門每一個時代都有其出類拔萃的人物了,哼,要是自己也有那麼好的運氣,往飛仙界走一遭,擄來幾顆往仙霞派一種,那自己那些師姐師妹們估摸修為也要大漲了,也不至於要登上這劍閣搶這果子吃。
駱雪心見飛辰神色陰晴不定,便知道他想著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情,打斷道:「你定然是以為誰人都與你這般有殺人奪寶的念頭,不過你也要知道,這紫虛生命樹不但需要仙家神水的滋潤,且還需要這神鳥所排泄的糞便來滋生,若是沒了其中之一,那果實數量也將會大大的減少,紫虛生命樹也會漸漸萎縮。
如今雖然移栽到了劍閣,有仙家神水的滋潤,但每二十年也只生出三四個果實罷了,比之以前的幾百個卻是少了百倍之多,而道祖李清玄本著大慈悲之心,也以此樹讓諸多仙家道派共享,如何會是那種殺人奪寶自滿腰包的人呢?這劍閣戰便是為了獎勵那些勤於修煉的弟子們紫虛仙果的途徑,你可莫要血口噴人了。」
「嘿嘿,你左一聲道祖李清玄,右一聲道祖李清玄的,你好像不是清玄門中人吧?如今是想找我去拜那李清玄還是想要作甚?」飛辰袖子一揮,深冷笑道,對對方這般尊敬李清玄破不以為然,他對李清玄的好感僅限於仙霞派有清玄門一絲半毫法術痕跡上,除此以外是半點敬意都沒有,甚至對清玄門隱隱透著一股恨意,在他眼中,這只是一個巨大臃腫的門派,一個放過塵緣派屠戮他仙霞派的門派,一個總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門派。
卻未想駱雪心聽了飛辰這一聲冷笑,嘴唇的笑靨也顯現了出來,遽爾道:「我確實沒有找錯人,我也不是清玄門中人,對於清玄門的仇恨與你一般是出自內心的,此番找你,自然是有重要過此中的事情,只要到時候你能幫我一個忙,那三個紫虛仙果盡會入你之手的。」
飛辰眼睛瞇起來,盯著駱雪心,狐疑道:「三個紫虛仙果?」
「不錯,你沒聽錯,是三個紫虛仙果。那紫虛仙果每個都能增加飛仙期實力至百年修為,對於未至飛仙期的修士則更是能起到大用,所以每二十年進入劍閣之人都將會實力大漲。」駱雪心點頭答道。
「便是屬於你的一個,屬於我的一個,還有屬於李劍雲的一個吧,確實是三個,但你可想過這麼做,不正是公開與清玄門為敵了麼?且我也無異於爭奪李劍雲的那紫虛仙果,你說是三個,但其實只有兩個。」飛辰確實是想要這仙果,但不是想要自己吃,這三個果子三百年修為,放自己身上無甚大用,只能算是杯水車薪,而要是放在一個修為稍低的弟子身上,那仙霞派就多了一個強手,這般計算還是大有可為的。不過說道爭奪李劍雲的仙果,他多少是不大願意的,畢竟經過長時間觀察,知道李劍雲和龍雲是一般的老好人,他自己不是至惡之人,犯不著為了自己有酒有肉吃,就讓為數本就稀少的好人餓了肚子。
「你要做好人,那隨你,只要到時候幫我一把便是,我那紫虛仙果便是你的,要做的便是破壞清玄門根基的事情,自然便是與清玄門為敵,你若是害怕,大可以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我身上。」駱雪心眼中不信的看著飛辰,著實想不出這人到底想些什麼。
「破壞清玄門根基?哼,原來你來清玄門的目的便是這個,莫不是要將紫虛生命樹給連根拔起了?」飛辰低頭沉吟,臉上神色微變,又道:「你們聖劍門早早就退出清玄門便是這個原因吧,所謀之事果然是夠大膽的。」想起那聖印師太那天帶著弟子離開,他意識到了這事情並非這般的簡單,若是將這紫虛生命樹破壞,確實是破壞了對方的根基,以後清玄門在訓練弟子上更是雪上加霜了。
「呵呵,將紫虛生命樹連根拔起有什麼意義麼?這只是一顆神樹罷了,對於清玄門不過是斷其一指而已,若要真正破壞清玄門根基,還用不著這等下作手段,你莫要再多猜測,我所謀之事豈是這般簡單的?你且聽我一言,明日將你們仙霞派盡皆遣回派中,清玄門根基一旦被壞,事情可不大好收拾。」駱雪心陰測測的笑道,她所謀自然不是簡單的破壞神樹這等事情,而是已經將這破壞清玄門根基的事情計劃了個通透。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這麼清楚清玄門之事?倘若你不是當年進入過劍閣的茹清師祖,嘿嘿,那倒還真是奇事一件了。」飛辰眼中的疑惑到了極點,偏偏這女子卻死活是不承認自己便是當年的茹清,他用神通探查對方的生年,卻二十不到,當真是詭異非常。
「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若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以後你自然而然也會知道的。」駱雪心轉身便消失在竹林中。
看著這妖嬈多姿的女子離去,飛辰大是無奈,對方心機沉重,所謀之事讓人有種未知感,比所有男人都是可怕,就像是一匹難以駕馭的野馬一般,不過,這正是她吸引人的一點。回顧以往所認識的女子,她們或是溫柔,或是乖巧,就是有所任性的,或是性格多變,但也都無此詭異的心機,只這眼前女子複雜得讓人覺得可怕,甚至會讓人想去撤離她。
不過,飛辰偏偏就是那種不怕死的,他要去看看這女子要做什麼,想去做什麼,她的一切神秘的事情都讓人產生興趣,況且清玄門劍閣到底還隱藏些什麼,他著實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