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這小妮子,笑得我肚子都痛了,就你現在的樣子便要來勾引為師麼?」飛辰將她抱在懷中,任由她在那氣得七竅生煙,白眼直翻。
「唔……蘇師姐這樣你就接受,為什麼我就不行?我……我都看過了,我行的。」武心妍雙手努力要撐開飛辰的擁抱,心中十分的不服氣,她想要變強的心態比誰都要強烈,且那晚上在紫金洞府,蘇芸琪和他在那私會的情形她也是歷歷在目,回憶起飛辰那時候瞥了她一眼,此刻也是臉上通紅,但現在被拒絕,更是讓她難為情。
「就你現在?呵呵。」飛辰大手捂摸她稍微突起的胸部,笑得很是猥瑣,武心妍被他這麼一摸,臉上通紅,想起幾個師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但轉片刻,就癱軟在飛辰懷中嚶嚶哭起來。
「嗚……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還要欺負我,你把父親、母親、爺爺還我,為什麼是你殺了他們?我不要……嗚……我不要他們死,你還給我!」武心妍歇斯底里的將飛辰推倒,趴在他胸口慟哭起來,恍如這般對方就能將就能把親人如數歸還,就能回到從前,甚至以另一種身份讓兩人相見,而不是如今是生死仇敵,非要一方死亡為止。
「我……」飛辰說了一個『我』字便再不知道要說什麼,如今還能說什麼?事已至此,仇恨與仇恨再次的對疊,愛與恨的重複交織,已經讓某些東西變質和錯位,如今還能回到以前?不可能,再回不去了。
深深的將武心妍抱在懷中,飛辰腳下一蹬便往清仙閣飛去,片片的虛空盡數碎裂,掉入深谷之中,不知道會激起什麼樣的鏈瀝,但顯然她心中被他破壞的回憶,再不能如新的虛空一般輕易形成,碎了,也便是碎了。
「倘若……倘若我不是殺死你父母的仇人,你會如何對我?」在萬米高空緩步行走,飛辰不禁想要問道,雖然眼前的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但武心妍那早熟嚴謹的心態又豈是一般小女孩可比?
「我不知道,但我喜歡你,遠遠聞到那股氣息,我便知道你來了……可你卻是我的仇人,我……我一定要復仇,一定要殺了你……」冷熱交雜的話讓飛辰神情黯然,化解不了的仇恨如同沉入深淵的鐵塊,再浮不上來,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悲傷,會有這麼多痛苦要去承受?
「咱們回去罷,為師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呢。」飛辰恢復淡然,只有在武心妍眼前,他才會露出那種悲傷和無奈,沒有人能探知他自己,他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或是哪裡來的妖孽?
深夜,清風明月,晚風自林外而來,溫婉如同美人的手,輕撫人心。
「師傅,你還怪罪徒兒一年前不辭而別麼?」飛辰與茹雨詩兩手握住,感受彼此溫度,輕踏幽暗芳草地,寬袖的影子在地面映出桃形,恍如心中相互的期待。
「哼,你這猴子一般的人,要是關著你在仙霞峰,估摸你也不願意,還不是你自己找了個由頭自己跑去玩兒了,現在倒好,跟為師在這賣乖。」茹雨詩將他牽著的手一把甩開,假裝冷哼一聲,但她原本嚴肅的表情卻在飛辰眼中像是做出嬌人嗔態,其間之嫵媚讓人怦然心動。
「可你當時讓我滾了。」飛辰嘴角翹起,站在她面前,一副撒潑耍賴的模樣。
茹雨詩眼睛眨了眨,在黑夜中泛出皎潔的光芒,笑道:「為師有說過麼?我怎麼不記得了?可是你在這糊弄與我?」
「呃?師傅,你太狡猾了,這裡雖然沒有其他弟子,但你也不能這般來誆騙徒兒吧?」飛辰撓撓頭,只覺此刻情景極好,忍不住就恢復了三年前剛入仙霞派的心情,裝起了孩童。
茹雨詩見他裝嫩,用袖子掩嘴笑道:「呵呵,你呀,在我眼中就是長不大的孩子……」
還沒等她說完,飛辰伸手摟住她的蠻腰,將她輕輕拉近,使得兩人身體貼在一起,沉吟半響,他認真道:「師傅……你喜歡飛辰麼?」
刻意將自己的名字說出,飛辰眼中飽含的是期待,茹雨詩與他幾乎面對面貼著,看著她雙眸躍動,不知想著些什麼,直到他從盼望轉為焦慮不安,茹雨詩才道:「我……我當然是……」
好事多磨難,正在兩人溫存之時,一陣勁風呼嘯而至,將竹林刮得草葉飛起,更有些翠竹被迎空斬為兩段!
飛影將至,飛辰絕仙劍出手,『匡』一聲悶響,一股奇異的力量襲來,撞到絕仙劍後尚還夾帶著後勁將他又擊出十幾丈,他懷抱著茹雨詩,後退中終於看清了偷襲之人,只見她從林中走出,月光下面目嬌白,一雙如要嗜人的眼眸鄙夷的看著兩人,嘴角泛起笑意,此人正是今日邀請他的仙女峰掌峰司明香!
「哈哈哈,李飛辰,想當年你獨愛我師姐一人,百年後竟然成了薄情寡性之人,連她徒兒都不放過了,真想不到呀想不到,世間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人相信的麼?」司明香放聲大笑,與她嬌美柔弱的臉龐渾然不搭配,再與之前淡然的神態聯繫不上來,只有那抹懷舊與傷感深深刻印在她的眼中,讓人沒有將她與魔教妖女混為一談。
司明香說出的話讓茹雨詩身體為之一顫,看著自己徒兒的臉龐後轉復去看對方,心中頓時迷茫起來。
「哼,你這女子倒瘋狂了,我不去你那什麼仙女峰你也不至於找到這裡來吧?莫不是又如那幸君華一般把我當成李飛辰了麼?真是夠好笑的,以你們的修為,還不至於把人的年紀看錯才對吧,我乃是仙霞派的雲飛辰!」飛辰顯然是動了怒,好端端和自己師傅約會,竟然半路殺出個瘋子來,如何讓人不惱火?倘若修為再低一些,估計剛才一擊早就讓他見了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