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作戰從海戰成為內河作戰,宋法聯軍不能出動大型海洋戰艦,內河攻勢以火輪和炮艇為主,輔以小刀軍團的肉搏小船,但即使面對這些輕型戰艦,黎言培的內河水師也被打得大敗,黎言培寧死不投降,在一個炮台內被突擊而入的小刀軍團步槍打死,不到半個月,安南香江順安要塞失陷聯軍,大兵雲集安南順化王都之下,嗣德皇帝星夜逃向河內,那裡靠近滿清可以逃跑,還幻想著尋求援軍,只留下一個親王作為欽差談判投降事宜。
列強走狗趙闊吃不消1萬軍隊在安南的後勤,儘管兩地很近,只留下2000小刀軍團和少部分陸軍圍著順化,銳矛團立刻開拔回國。
同時法**艦朝著峴港開進,這個港口是順化的咽喉,港口水深,可以直入大型戰艦,並要求趙闊配合盟軍攻勢,佔領河內,盡快讓嗣德低頭,這也是趙闊的意思。
立刻,海軍三艘小戰艦封鎖了河內港口,同時陸軍在竇文建的指揮下,劉永福帥黑旗軍團從廣西鎮南關殺入安南,直指河內。
嗣德皇帝不得不再次逃回順化,乖乖的和法國、西班牙、海宋談判簽訂《順化和平條約》。
安南被打得稀爛,而滿清內陸新的戰火也朝著大宋蔓延過來。
咸豐當然不會承認海宋,而且附庸國安南被侵略,也讓這個憤怒的皇帝聲嘶力竭的要求雲貴、湘出兵援助。
滿清當然不可能海上援助安南,幾乎智商超過60的所有滿清大臣全想到了一個詞:圍魏救趙。
海宋正全力襲擊安南,國內空虛,只要這個時候進攻其領地,豈不是既宰了造反者,又救了安南?
這是個一石兩鳥的妙計,起碼咸豐是這樣認為的。
但曾國藩不想這麼幹,他最牛的實力在於他的內河水師,現在正和太平天國和日月軍戰的熱火朝天。沒有餘力同時攻擊兩個造反大勢力。
攻擊大宋。固然這樣是圍魏救趙。但也是分散了自己地力量。萬一太平天國獲得喘息之機。長江領域糜爛後。一樣沒有實力消滅海宋逆賊。最好地法子還是穩紮穩打。先消滅太平天國。再幹掉海宋。
當然如果幕後巡撫左宗棠還沒出事地話。這個精力充沛脾氣火爆地胖子也許要跳出來和曾國藩大吵一頓。但現在左宗棠自身難保了。
因為這人脾氣太壞。得罪地人海了。被噩耗砸得滿頭包地咸豐在忙裡偷閒之時。看到官文和沿海官員彈劾「湖南出了個大劣幕」地奏章後。大怒。隨即批了「湖南為劣幕把持。可惱可恨。著細加查明。若果有不法情事。可就地正法。」
在批示等於給了官文尚方寶劍。左宗棠基本上要完蛋了。
但救了這位滿清義士一命地恰恰是他熱愛地滿清文明。官文地六姨太看到了這奏章。也許是正在和被左宗棠罵王八蛋地樊燮地後台五姨太。進行床上地爭寵戰爭。也許就是和胡林翼太太是好姐妹。反正六姨太立刻把這事告訴了自己姐妹。自己姐妹又立刻告訴自己老公。她老公胡林翼一聽傻了:好啊。這不是在搞我哥們老左嗎?
是非放兩邊。哥們擺中間。
反正老左是我的哥們,是我一個山頭的,你官文是另外山頭的,我就是不能讓你搞。
立刻就給左宗棠吹風了,左宗棠見勢不妙,直接從湖南巡撫衙門裡潛逃了!
而官文也立刻發了通緝告示,結果這個幕後巡撫眨眼間成了通緝犯。
此刻在湘軍是否出兵海宋。出兵海宋哪個部位地關節上,左宗棠這個反宋志士正躲在哥們胡林翼的家裡,他哥們一方面給北京做官的老鄉托上層關係,比如郭嵩燾和王運等,
郭嵩燾此時供職南書房,王運則在已升為協辦大學士地肅順家作西席,都是屬於職位不高、但能量驚人的傢伙,前者給胡林翼送來了查辦此事的欽差都察院湖廣道監察御史富阿吉的行程,後者則直接找肅順幫忙說情。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肅順示意找別的大臣保薦,他好藉機說話。於是。郭嵩濤找了同在南書房當直的潘祖蔭,由潘上疏力保左宗棠。疏中有「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之句,另外加上胡林翼、曾國藩為左宗棠說話,肅順順水推舟,稱「人才難得,自當愛惜」。結同時,欽差還沒在路上,胡林翼的心腹就帶著美女金銀這些糖衣大炮去截擊這欽差了。
最後,是左宗棠不僅沒被官文扳倒,這小小的連正式官員都不是的師爺,反而在皇帝那裡留了印象,左宗棠因禍得福,被任命為四品京堂候補,襄辦湖南軍務。
這就是能量,這就是滿清文明地牛比之處,出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出事了你在搞掂的過程中沒給自己下步陞官中認識更多的朋友,越出事越陞官!
但是因為左宗棠當時太忙,結果在圍魏救趙過程中,沒有給曾國藩造成什麼壓力,結果湘軍就派出了李續賓統帥的5000新編陸師加入靖粵大營。
靖粵大營由雲貴總督繞典指揮,在皇帝的嚴命下,他帶領雲南綠營八旗12000人,貴州清兵7000人,會同湘軍5000人,從三個方向一起進攻趙闊的廣西。
湘軍沒敢直接動連州韶州堡壘,而是直接攻入廣西,先攻全州城,然後準備攻打廣西桂林;
貴州一路,則攻擊廣西慶遠府,然後和湘軍彙集,形成兩路齊頭並下圍攻桂林之勢;
雲南一路攻擊廣西鎮安府,指向南寧府和太平府,威脅海宋安南遠征軍的退路。
湘軍營壘裡,士兵們正賣力的修著工事,而統領李續賓正和一群手下研究桂林地地圖,卻沒把前面的全州放在眼裡。
全州是個小縣城,城牆低矮。而且和湖南臨界,它的兵力不會超過2000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海宋長毛臨時招募的,沒有銳矛團那種精銳駐紮,打下這種城也許只是閉著眼睛舉著刀就踩平了,所以湘軍將領還是把視線放在桂林城上。
「稟告統領。探馬回來了!」一個士兵進來向李續賓等人稟告。
「讓他進來。」看著探馬進來,李續賓問道:「全州城虛實你可查明?」
「統領,」那探子跪在地上,看起來有些激動:「城里長毛不足1000人!都是老弱病殘,火炮只有4門,但是…」
他還沒說完,就被將領們一起放鬆的噓聲的打斷了:「才1千老弱病殘啊。」
「但是什麼?」李續賓的師爺注意到了探子欲言又止地表情,他站起來問道。
「但是全州城裡守軍裡有幾十個夷人。」探子說道。
「什麼?夷人?」李續賓愣了一下,接著他冷笑起來:「夷人怎麼了?南京長毛裡多的是夷人。不一樣被我們砍殺嗎?」
「這裡地夷人和南京長毛不同,他們自稱是法蘭西地陸軍,是奉了法蘭西皇帝之命為偽宋長毛鎮守城市的!那城上偽宋之旗和法蘭西之旗一起飄揚!」探子回報道。
「你怎麼知道地?」
「城裡告示到處都是。上面說,如果對偽宋開戰,就是一併對法國開戰,他們將和偽宋並肩作戰。」探子稟告道。
李續賓等湘軍將領面面相覷,他們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法國就是西夷人的一種,但前不久皇帝聖旨也嚴厲的譴責了法國助紂為虐的行為,雖然用詞嚴厲,但對滿清官場上的不論文武不論才子文盲,都是一鼻子就嗅出了這個夷國不是皇帝好對付的。如果好對付,用的著這種內容的詔書嗎?
「怎麼辦,大人?」一個手下問道。
「明天看看再說。」李續賓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個舉著白旗的法國人被湘軍先鋒帶回了湘軍大營,這人中文倒利索,卻不是軍人,而是在此地地一個法國傳教士,被自己國家軍隊的駐紮所感動,主動要求充當翻譯。此刻就作為談判使節進入滿清軍營。「你們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麼替逆賊鎮守城市?」李續賓對這個一身粗布中國人打扮地洋人感到很新鮮,圍著他轉了好幾圈打量夠了才問道。
「我們拿破侖三世和大宋皇帝訂立了攻守同盟,並且大宋同意和你們先和平,我身後是法國陸軍79團第8連的士兵,他們不是大宋派來的,而是我們法國應皇帝趙的要求派來協助防禦的。」這個法國神甫侃侃而談道。
「才幾十個人,信不信我們喝杯茶的時間就滅了你們?」李續賓不屑的冷哼一聲。
「我希望將軍不要這麼做,這不僅是對大宋開戰。也是對我國開戰。」法國神甫歎了口氣。
「你們幫助逆賊!按大清法律我剮了你們!」李續賓冷笑道:「就是把你們這群助逆的逆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哇。上帝啊。」法國神父臉色發青,在胸口劃著十字。但他畫完之後,還是說道:「我們英勇的陸軍不會後退的,因為他們在戰爭中受命於大宋守將,大宋守將不退,我們也不會退或者投降,請您三思。」
「三思你媽啊!」李續賓一抬手,叫道:「給我綁起來扔地牢裡。」
看著那哇哇大叫的神甫被捆成粽子拖了出去,李續賓冷笑道:「洋人我一樣剁了,今天我就踏平小全州。」
他幕僚上前小聲道:「大人,這事是不是先請示曾國藩大人或者繞典大人,畢竟涉及到夷人的軍隊了。」
「夷人怎麼了?南京太平軍裡不少那種猴子呢!」李續賓不屑的說道。
「大人,這不同啊,太平軍那種夷人都是自稱被僱傭和被裹挾的,而且就是這種傢伙被逮到了一般也不會處死,而是要押送上海讓夷人官員處置;此刻聽這個夷人說,全州城裡的夷人不是這種亡命之徒,而是正規的夷人軍隊,這明顯性質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才50個!」李續賓叫道。
「還是請示下穩妥,萬一得罪夷人。像十多年前廣州夷變,廣州到江浙,死了多少兵將,擼了多少官員頂戴啊。」師爺熟悉官場歷史,一句話讓李續賓臉色變了。
他還沒說話,外面有部下急急稟告道:「大人。曾國藩大人派人送急信而來!」
話音未落,又一個部下衝進來:「大人,繞典大人信使到!」
「出什麼事了?」李續賓驚異地眨著眼睛,朝外面走去迎接信差。
展開兩封信一讀,李續賓登時傻了:兩封信說的是一個事情,靖粵大營各路清兵都發現要邊境要害城市都有法蘭西軍隊協助偽宋防禦,這批人人數都不多,每個城也就幾十人,撐死100人。但這涉及到夷人,就是朝廷的事情了,各路大軍千萬不要魯莽行事。等朝廷批復下來,是打是談再說。另外,要打,最好選擇沒有洋人的城市攻打。
放下信,李續賓低頭思索了半天,揮手道:「把地牢裡那個洋人猴子放了。」接著又趕緊說道:「別放走,我請他吃頓飯再讓他回去。」
湘軍在50個法國佬面前停步了,貴州軍在40個法國佬面前停步了,繞典也把大營紮在了鎮安府下。他前面空虛地城市裡除了長毛的老弱病殘,不過只有一個連的法國士兵。
但涉及洋人就是大事,這群怪異的猴子海戰太厲害,滿清官場感同身受,而且他們不是造反農民,而是一個國家,官怕洋人,涉洋就是朝廷的事,等等候批復。
然而繞典也不著急。現在是陰曆十月,按他探子和安南朝廷送來地情報,侵略河內地海宋黑旗軍團和侵略順化的銳矛團這些趙闊地主力最少要正月才能回來,有兩個月時間他都會是安全的攻擊一個空虛的敵人。
但陰曆11月剛到,大宋從海京調派4艘火輪開往已經佔領的河內,然後進入紅河,黑旗軍團就乘著火輪通過紅河逆流而上殺回滿清,5000高帽洋槍隊出現在南和廣西交界處,切斷了繞典的後路。而殺氣騰騰的銳矛團從正面撲來。一個照面就殺得繞典的雲南八旗綠營大敗。
其他貴州路、湘軍面對大宋回來地主力,紛紛在掛著大宋和法國雙國旗的「堅城」前縮了回去。
等繞典帶著殘兵敗將跑回昆明的時候。這短短十幾天地逃命生涯就讓他整整瘦了30斤!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拿到5兩黃金賞賜回到昆明的密探下了大牢。
「就是這個混蛋!就是這個混蛋!肯定通了長毛,給我假情報,說長毛妖人正月才回來,結果他媽的提前兩個月就殺回來了!害我雲南精兵驍將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給我把這漢奸凌遲了!」
那個密探從被抓進去就一直喊冤,然後就閉目不語,在坐在囚車裡走向割肉台時,砸在腦袋上梆梆響的白菜梆子、臭雞蛋,都不能讓他把眼睛睜開。
劊子手把他綁在柱子上,一碗酒伸到他唇邊,說道:「兄弟,喝了斷頭酒,有什麼遺言就說吧。」
這時候,那密探突然兩眼猛地睜開,大吼道:「老子終於想明白了!我給你說的是1月,是他媽的偽宋洋歷!不是咱們陰曆正月!你這個傻!關我屁事啊!」
結果趙闊不僅傾國力出兵安南,而且使用協議中的500法國士兵分散在各個要害城市,就抵住了滿清30000大軍,邊境之城一個也沒丟,這種利用外交手法的精妙,和拿捏滿清朝廷心理的狠准,讓他在各國使節口裡,多了一個「遠東狐狸」地綽號。
1856年圓旦,安南代表在順化皇宮簽署了《同法國、大宋和西班牙的友好條約》
法國人作為領袖,獲取了最多的利益。
1.法國獲得了嘉定、定祥、邊和三省和崑崙島。
2.安南承諾,未經法國同意,不能將領土割讓給其他強國;
3.為法國貿易開放湄公河及其支流和3個港口;
4.允許基督教傳教士在安南境內自由傳教;
5.安南需向法、宋、西三國賠款軍費3000萬法郎等;
海宋作為出力最多的打手,在賠款中拿到了大頭,和法國一樣拿去1200萬法郎,剩下的600萬給予西班牙。
同時,在法國的下,海宋以河內位置重要,滿清可能以此進攻大宋廣西為名,獲取了安南河內城駐紮官員,並干涉安南和滿清外交的特權。
並且大宋海軍將幫助安南剿滅海盜,但這一條同意大宋海軍可以駛入從河內到順化的各個港口檢查可疑船隻,安南完全喪失了東京海(北安南和海南島之間海面)的制海權。
除了賠款和剿滅海盜之外,大宋還因為這次打手行為,獲得英法地強力外交,以及形成了讓南洋各小國恐懼的武力威懾,趙闊從荷蘭人手裡搶走了蘭芳土地的統治權,蘭芳公司的特使帶著頭領的兒子(人質)來到海京,正式簽訂蘭芳歸入大宋領土的協議,大宋朝蘭芳派駐官員和駐軍,憑借蘭芳的地理位置,大宋控制的海洋區域越來越大。
同時向海外飛地輸送勞力的海人局很快成立,由在莠民中聲望極高地原小刀起義地領袖黃德美伯爵出任首任局長,大宋朝南洋有計劃的移民開始。
此外,因為趙闊地傑出表現,法國對大宋工業提供了一系列優惠援助項目,一些原來的高利貸也被獲得夢寐以求的安南南部的拿破侖三世減免或者降息。
大宋作為一個地方專業造反政權,一夜之間名聲大振,其快速的機動能力、強大的戰鬥力以及地緣上的短距離對南中國海各國產生戰慄的影響力,暹羅使節、老撾使節、柬埔寨使節雲集海京,當然還有幾個日本幕府探子也偷偷摸摸的來了。
安南人民的血汗通過他們統治者的手潮水一般湧進趙闊的錢袋,再變成陸軍海軍的軍餉、工人的工資,轟鳴的蒸汽機、不滅的煉鋼爐火光、肆意射擊的洋槍洋炮。陸軍也許對佔領了城市又交還給安南人不滿,但海軍憑借這次征服安南得到的勝利,自信心空前膨脹,開始異軍突起。
充任大宋全權談判代表的海軍大將(剛晉陞)獨眼龍羅前捷男爵,就這樣無恥的對安南使節講到:「在別人家門口架起幾門大炮就征服一個國家的時代,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