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一次來冷山時的匆忙不同,漠塵此時心情非常的好,可能是心情的關係,就連四周的雜草都格外的蔥鬱。幾個人一路走來,倒也沒有碰到過什麼危險,很快的他們又來到了冷山,這一次因為已經破解了天壇的玄機。幾個便直接上了軒轅山。
時值春末夏初,軒轅山的天氣卻非常的炎熱,這明明是凌晨可是卻沒有半絲涼氣,漠塵的額頭汗珠絲絲滑落,她望著這連綿起伏的仙山說道:「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稍做休息一下,然後在去寶圖所在的地點,行嗎?」
這幾日來連夜的趕追,歐陽宇峰雖沒有半句埋怨,但是他臉上的倦意卻是騙不了人的,他與她不同,他畢竟是半點武功都不會的人,而自已起碼有一定的內力支撐著。
「好,你們兩個在這稍稍休息一會,我與雨童雨墨去找些吃的來。」他也是心疼漠塵,這一路的勞累就連他這個大男人都有些吃不消了。何況是一個弱女子,望著包袱中的乾糧硬窩頭,他怎麼也不忍心她吃這個。
「啊!!又是他們兩個?」兩人立刻跨下了臉,天知道這一路來拾柴升火,拿行禮牽馬,樣樣都是他們,整就成了兩個專職婦男了。
「你也休息一會吧,這裡還有些乾糧。」漠塵伸手遞給他,但是歐陽宇峰卻沒有接,他笑道:「軒轅山有人稱之為仙山,那肯定有很多仙草靈芝,如果來到這裡還啃這些硬窩窩。那就太對不起這一趟行程了。」
這一刻他還想著吃,漠塵不禁莞爾,只能由他去了。他們一行三人便向著深山中走去,自從與漠塵團聚,這兩個雨可是一刻也沒得閒著。如今看到只有他們主僕三人。不由的抱怨開來:「主人,你太偏心了。這幾天真的累慘我們了,重地。累的,苦的,髒的,全都是我們來做,好的。香地,甜地,輕鬆的公主那個婢女也是十指不沾,這怎麼叫公平嘛?」
「你們兩個想要公平是吧?」歐陽宇峰轉身注視著他們,在看到他們兩個拚命點頭地時候,他冷哼一聲說道:「好啊,只要你們兩個去變成女人,那自然什麼事都不用你們做了,本公子認為女人就是放在手心裡疼的。不是用來做事地。」
這算是哪門子道理?兩個人又生氣又不服氣。還想張口說話,但是卻被歐陽宇峰伸出的胳膊攔住了。雨童和雨墨也不由的向著前方望去。只見不知何時他們竟走到了一片花的海洋,這裡霧氣飄渺,仙氣十足,一座清池中綻放著滿池的荷花,香氣撲面而來。
「哇……主人可以做蓮子湯了。」雨童興高采烈地走過去,輕躍身子在池塘上飛掠,不多一會已經採了不少的蓮子。歐陽宇峰伸手取了一隻嫩蓮子放入口中,清香稍甜的感覺立刻充斥著喉嚨。
「嗯,不錯!今天可以換種口味了。」說完吩咐幾人立刻採摘一些,待他們回去時,漠塵與冷銘都已經等候多時了。
「蓮子?」漠塵伸手接過,放在鼻尖輕聞,清香淡淡讓漠塵不由說道:「如今夏季之初,怎會就有蓮子,這軒轅山難道不分四季的嗎?」
「軒轅山明顯比冷山要溫度高出許多,應該是環境的關係吧,說不定這些都是仙蓮,吃了會長生不老的。」歐陽宇峰打趣,手中也沒有閒著將這些蓮子分給他們。看看時間不早了,執起寶圖又仔細的看著。
眾人看到這蓮子,就倍感到肚子餓了,這時便聽歐陽宇峰說道:「快些吃,吃完我們出發吧,按照這寶圖中的指示,翻過了這座山我們就會到達目的地了,目標就在眼前我們要一鼓做氣地完成任務,然後快些回到紫陵關中出兵伐周,我有些急於想早一點看到旭國地旗幟飄在星月國的大地上了呢。」
「是啊,早一點打敗周明山,公主就會依著賭約嫁給主人了,到時候就是我們逍遙山莊地女主了了。」雨童就是個直性子,想到路上的賭約他開口就來。幾個人忍俊不禁,輕笑聲立刻傳來。歐陽宇峰伸手就給了他一敲暴米說道:「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又說錯話了嗎?」雨童不解,委屈的摸著頭頂,這腦袋整就一個被主人給打笨的。雨墨輕聲笑著他,漠塵也倍覺不好意思的低頭。
歐陽宇峰看到漠塵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心中還是挺開心的,他完全可以感覺的到,這一次的相見,漠塵顯然對他依賴了很多,她不在像從前那麼高高在上,也不在像從前那麼冰涼,雖然她偶爾也是渾身罩著寒霜,可是她已經成功的蛻變了,不是嗎?
歐陽宇峰不想讓這樣的氣份一直持續下去,忙伸手從雨童那裡把蓮子拿過來,用手撕開綠色的皮,一一的分給大家。幾個人也不在客氣,都吃了起來,待大家填飽肚子,便收拾行裝開始趕路。
幾個人一起沿著寶圖,往圖中圈起的地方走去。大約行了兩個時辰的路,已經處在了寶圖所畫的風景當中,這裡是一座很大的清水湖,風微微吹過,涼意襲來,湖面就如一張綠色的玻璃幕牆,一眼望過去讓人倍覺的舒適,只是漠塵與歐陽宇峰卻愣住了,他們不敢相信的看看圖紙,又看看眼前的景像,按照著藏寶圖的指示,這裡有一片湖泊沒錯,但是湖泊的中間應該有座寶塔,可是這裡卻只有湖水沒有塔,而湖水的對面也是一片山崖,難道他們找錯了?
「難道是我們走錯了方向嗎?」漠塵心中十分不解,又掏出了寶圖仔細的核對著路線,是這裡沒錯呀!
歐陽宇峰也伸頭看來。的確是這裡沒有錯,這山,這路以及路上地風景,基本上與寶圖中的一模一樣,除了標上圈圈的這個地方。其它是一點不差。只是為什麼沒有這圈中的寶塔呢?而寶塔的地方,卻依然變成了湖泊?
「難道真地走錯了?」歐陽宇峰拿過圖紙。他一一比對著周圍地山稜,幾乎是一模一樣。按著寶圖的示意,決對是這裡沒錯,可是為什麼卻沒有呢?他不由地心中起疑,伸手高舉著圖紙對著陽光看了去。
「你在看什麼?」漠塵不解。
歐陽宇峰依然緊盯著寶圖,眼睛眨也沒眨的回答道:「我想看看這圖紙中有沒有什麼玄機可破。」
「不用看了!」漠塵說道。歐陽宇峰不解地回頭看她,漠塵伸手拿過圖紙說道:「這圖不是原版,我曾經和你說過,這圖是從我背上印下來的,原版的寶圖早就被燒燬在皇宮當中,所以圖紙的本身是沒有任何玄機的。」
對啊!自已怎麼那麼笨,整天自作聰明習慣了,竟忘了這圖是印製下來地,隨後有些洩氣的說道:「不會是日轉星移。天地變化。這軒轅山也經歷了地震,把這寶塔沉入湖底了吧。」
「既然如此。何不下去看看。」一路上都十分少言少語的冷銘,第一次開口他們的話題,歐陽宇峰加頭,想了想她們的話也不無道理,遂轉身望著雨童雨墨。
這時兩人忙往後退了一大步,雨童驚慌的說道:「主人,我們水性不好,這湖深不見底,假如我們下去上不來了怎麼辦?」
「恩恩,雨童說的非常有道理,這裡的山也好,水也好,都太過邪呼了,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陣法啊。」雨墨也難得的咐合著雨童,看著這一對冤家轉眼成了鐵哥們了,歐陽宇峰倍覺無奈。
看來只有自已親自下去一趟了,不過在這裡來說,應該是自已地水性最好了,只不過這湖水太深,自已又沒有半點內力,不知道能不能摸到湖底,想到這,歐陽宇峰開始脫衣服。
「你做什麼?」漠塵驚問,而冷銘也忙別過臉。
「脫衣服啊。」這麼簡單地問題也問,歐陽宇峰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繼續著手中地動作,外衣,然後就是內襯,當他把內襯的衣帶解開時,漠塵急忙背過身去。
「歐陽公子!」冷銘急忙出聲說道:「歐陽公子不會武藝,就算在高深的水性也不敵水中的湍流,冷銘從小就練擺水陣,剛才冷銘也一直在看這裡是不是給擺了陣法,但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看出什麼明堂,所以不如讓冷銘下去看看。」
「可是這水如此深。」歐陽宇峰覺得一個大男人的讓個女子涉險,非常的丟臉呢。可是冷銘卻絲毫也不在意,只見她微微一笑,伸手掏出腰間的月牙狀的玉璽放到了漠塵的手中,便踩著水面奔到了湖的中央,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冷銘久久未出水面,焦急不由的浮上了歐陽宇峰與漠塵的臉上,雨童看到這樣,忙上前勸道:「主人,冷姑娘都說了,這湖對她來說小意思。你們都不用太擔心了。」
話剛說完,就被歐陽宇峰歷眼瞪了回去,雨童摸了摸後腦,便不在說話。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還是沒有冷銘的蹤跡,漠塵不由的急了,她抬腳往前走去卻被歐陽宇峰一把抓住,「你要做什麼?這水很深。」
「我想下去看看,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漠塵擔心冷銘有事,心急不已。
「以冷銘自已所說的水性,應該遠遠高與你之上,她都沒有回來,你下去不是一樣沒有用嗎?我們在等一會吧。」
聽到歐陽宇峰這麼說,漠塵也只好又退在岸邊等候,歐陽宇峰看到成功的安撫了漠塵的情緒,他便又一眨不眨的望著水面,說真的他有些後悔讓冷銘下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出事也難。
可是就當她們擔心不已之下,水面浮動,只聽嘩的一聲。冷銘從水中躍出,輕腳飛到了他們的身邊。
一身濕轆轆地冷銘身子還沒有站穩,就被他們幾個人瞬間給圍了上來,漠塵拿起包裡的絲布擦拭著她的頭髮。冷銘還不習慣讓人侍候,看到這幾個人圍著她。那眼神讓她覺得十分的難為情。
當大家用希望的眼神看著她時。而她只能給大家一個抱歉地表情,漠塵與歐陽宇峰不解地望著她。冷銘終於開口了,「對不起。冷銘有負大家所望,冷銘探下去許久,直到身體十分疼痛在也下不去時,都未曾發現有任務的東西。」
幾個小時地潛水,竟沒有發現半點痕跡?難道他們真的找錯了?漠塵一手拿著寶圖。一手拿著玉璽,她所有地希望瞬間破滅了,包括她十年的夢。歐陽宇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
在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已還能如何勸她,這一張年久的圖紙承載著她多少的希望,他懂但卻又無力相助,只能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中。希望自已能給他一點點地力量。給她一點點的安全。
幾個人的心情也隨之暗淡下來,午時的陽光照射在人的身上。極度的不適,但是漠塵卻只覺心中一片冰冷,她反反覆覆的看著寶圖對著風景卻依舊一無所獲。最後還是在歐陽宇峰的極力勸哄下,才到邊上山崖的陰影處休息。
「公主,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要回紫陵關嗎?現在郭品正說不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攻打我們地紫陵關,公主不能如此消沉,就算先祖地寶藏找不到,復仇的道理依然要走下去。不是嗎?」
冷銘地話,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共識,漠塵也知道她說的沒錯,可是想到母后臨終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藏寶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感傷。
沉默了許久,大家都在等待著漠塵做最後的決定,她起身,遠眺這清水湖畔,湖光粼粼,風吹過水面,帶給人涼涼的感受,也消去了些許的炎熱。她回過頭,望著歐陽宇峰說道:「既然來了,我想在找一找,大家四處找找,分開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這山不大,相信黃昏的時候,就會尋完,到時候大家在到這個地方集合。怎麼樣?」
這樣看來,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吧?眾人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都紛紛點頭答應,雨童雨墨和冷銘,三個人一組,歐陽宇峰和漠塵則一組,五個人分頭走去。希望能找到有關於藏寶圖的蛛絲馬跡。
可是到了黃昏,歐陽宇峰和漠塵依然是沒有一點收穫,失望之餘,他們只得回去原點與雨童他們集合。當他們回到清水湖邊時,他們三個人已經等在了那裡。不用多說,只用看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和自已的答案一樣。一無所獲。
一到清水湖,漠塵就一個人立在岸邊,久久沒有一點聲音,眾人也都知道她心裡難過,都沒有過去打擾她。而歐陽宇峰也只能在她身後陪著她。
夜越來越深了,軒轅山的晚上竟於白天十分的不同,白天炎熱無比,夜晚卻異常寒冷。風拍打著山崖,發出了嗚咽的聲音,而湖面卻依然只是水光粼粼,似乎一點也不受寒冷的影響。
雨童他們三個人都草草吃了點東西背風露宿在山崖邊了,此時漠塵仍然是站在湖邊,她不畏寒風,只是心中卻一片凌亂。
歐陽宇幾將行裝裡的外衣拿起,輕輕的披到她的身上。漠塵轉身雙臂緊緊的環住了歐陽宇峰的脖子,在這一刻,她真的非常需要這樣的溫馨,歐陽宇峰也無聲的回擁著她。
經過了短暫的夜色之後,月兒悄悄的爬上了天邊,給這黑暗的地方帶來了絲絲亮光,也讓這夜變的浪漫溫馨,月亮的倒影披散在水面中,是一個美麗的小月牙,歐陽宇峰抬頭,看到牙兒緩緩移動,而月亮下面偶爾飄著灰色的雲兒,上帝造物神奇而美麗,就如這月亮一般。
他輕歎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可是就在此時水中那抹月牙的倒影,卻不停的在閃爍,忽明忽暗。歐陽宇峰驚訝,急忙抬頭,心想,難道是百年難遇的超強月食月出了嗎?月食月出本是很難見到,當烏雲遮住月亮又很快的時間散去,在遮住在散去,如此這般就稱之為月食月出。
可是歐陽宇峰抬頭所見的,依然是那抹明亮的月光,而低頭又見的,還是閃爍不停的月牙倒影。歐陽宇峰心驚不已,待他反應過來,急忙推著懷中的漠塵。
「漠塵……」歐陽宇峰輕喚。而漠塵只是更緊的擁住他的身子,似乎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又似乎不想聽他說話,只想如此靜靜的依偎著。
「你看,這水中的月亮……」歐陽宇峰不知如果形容,只感覺自已的心情異常的激動,而漠塵似乎也感覺到了,不由的抬起頭,看著歐陽宇峰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水面。
她不禁的轉過頭望去,不禁也愣住了,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水面,只覺的這湖十分詭異,兩個人的心中也都對這種情景產生了恐懼,他們不知道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事,水中那抹月牙越來越亮,閃動的也越來越快,而他們兩個也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