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塵望著歐陽宇峰,許久後她低下頭,想到哥哥的樣子她十分難過,握著圖紙的手也捏的更緊,歐陽宇峰不懂漠塵為什麼一下子變的沉默,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漠塵平靜了一下自已的心緒說道:「皇兄被郭品正的大軍所逼,被迫使用了冷山最陰邪詭異的陣法,導致自殘身體,筋脈具斷。」
歐陽宇峰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已會聽到這個結果,不由的對自已揭開她的傷心事而有些難為情,他將她散落一旁的秀髮撫開,輕聲說道:「你也不用太難過了,對於醫理之類的,歐陽一點也不懂,幫不上你,心裡真的挺難過。」
「不,你可以幫的了我的!」漠塵抬頭望著他的星眸中充滿著希望,她伸出纖纖玉指指著這一幅圖說道:「東方錦說過,只要到軒轅山找到千年何首烏,哥哥的傷勢就可以完全治好,而張氏的寶藏以及皇兄的性命,全都在這一張地圖上了,可是我卻怎麼也看不懂,不知道如何著手。」
「你是說除此天壇,別的沒有任何一個風景相像?」歐陽宇峰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這張圖上面,仔細的看著。
漠塵點頭,冷山她不熟悉,但是她帶來了冷艷,望著這清山綠水,曾經也是時時刻刻有人巡邏放哨,可是現在這山卻顯得的無比的冷清。
「站在這裡看著圖發呆,永遠也不會找出結果,不如我們就去冷山的天壇。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看看是否真如冷門中的人所說地一樣,二來我們也可以對比一下到底有沒有布下陣法,或者有什麼機關密道之類的。」
「機關密道?」漠塵搖頭,這麼一座山如果說有密道應該也只是通往冷山腳下,怎麼能通出另一片天地。通出一個和冷山一樣大的軒轅仙山呢?
歐陽宇峰看到漠塵的表情。知道現在給她說這些一點用也沒有,不由一把扯起她的手拉她起身說道:「到底是一個怎麼樣地情況。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在我們那裡。有一句話就是車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相信我們到了天壇,必定會有一番不小地收穫。」
「好!」如他所說,他們兩個在這裡商量到天黑也不會有一個結果。她來了就是想他陪著自已去尋找軒轅山的呀,想到這兒,漠塵伸手想把面紗在帶起來,卻被歐陽宇峰阻止了,「帶上面紗會將傷口掩住,面紗會磨擦傷口,這樣不容易癒合。別帶了。」
漠塵抬頭,她這樣子不會嚇倒別人嗎?心裡有些猶豫不決,她倒不是很介意自已地相貌如何。歐陽宇峰也看出她的猶豫。伸手牽過她地小手說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來走吧……」
漠塵望著自已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著。心裡竟泛起絲絲甜意,她一向獨來獨往,自主自立,原來乖乖聽話的感覺也很好,不由地泛起一抹笑意。
「這山洞……」漠塵隨著歐陽宇峰來到這裡時驚住了。,他們曾經來過這裡,不由自主的她便想到了他那個吻,小臉驀的變的通紅。
「公主……」冷艷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忙走出洞外,當她看到漠塵時竟望了後面要說的話,此時只見漠塵被歐陽宇峰牽著,濕濕的頭髮散落在肩頭,衣服已經換成了乾淨的衣衫,而她的臉通紅紅,在一看歐陽宇峰身上也有些濕意,手中還捧著漠塵換下地衣物,這一幅場景不止冷艷會誤會,就連跟在她後面出來地雨童和雨墨也微啟著嘴巴。
「你們……」雨童嘴巴最快,指著他們兩個來回的打量就突然冒了一句:「這裡地食物準備好了,剛還在洞中鋪了些乾草,我們幾個去外面……」話還沒說完,他都想咬掉自已的舌頭了,看著歐陽宇峰皺眉的樣子,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他只是想外面風大,公主別著涼,進來將頭髮吹乾。
「主人,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笨呆的雨童啊,這樣一來,讓場面更加的尷尬,歐陽宇峰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還鋪乾草,你以為是老母雞下蛋嗎?別都愣在這了,收拾停當咱們出發去冷山頂。」
歐陽宇峰成功轉移的話題,讓眾人都鬆了口氣,急忙跟著他的身後往冷山深處走去,雨童委屈的憋著嘴對著他的背影說道:「主人,雨童剛才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哈……」雨墨忍不住大笑,但是接到歐陽宇峰的眼神急忙閉緊了嘴,她的樣子讓漠塵也不禁微笑,漠塵的笑帶動了大家,幾人紛紛回頭望著雨童,一路上竟是笑聲不斷。
沒有用多久的時間,他們幾個就攀到了冷銘曾經說過的天壇,冷艷帶著大家到了這裡也不知道哪兒是姐姐所說的大容樹,因為這個地方她不曾來過。
「冷艷,天壇裡如果布了陣法,你可以看出來嗎?」漠塵看著天壇的美景,就如仙境一般,這天壇竟是一座天然的溫泉,泉水中冒著白色的煙霧,四周都沾染上了白煙,一眼望去,就如在仙境一般。
歐陽宇峰伸開漠塵給他的圖紙,一一比對著各種風景,沿著天壇他們找到了老容樹,這個地方與畫中的是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差別,那麼按理來說,有一處這麼相似那其它地方不應該一點也不像啊?
仔細的望著圖紙,歐陽宇峰終於理不清楚頭緒,天壇的風景他又在一次的比對了一遍,不單是山和樹,就連水和樹上枝頭掛著的葉子,他也一一比對,卻有著驚人的相似。這裡地一草一物與畫上一分不差。
怎麼會如此像呢?歐陽宇峰百思不得其解,而漠塵幾人也靜靜的待在他身邊,一言不發,不知為何,漠塵就有這種感覺。他一定可以幫她找出軒轅仙山。一定。
「漠塵,你有沒有覺得這圖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地方?」以歐陽宇峰畢生的經驗來說。沒有一個風景可以如此分毫不差的,他是一個建築師。就連他也不能保證,他畫出地圖紙會一點不差。
圖紙?一道靈感從歐陽宇峰腦海中閃過,難道?他轉過身面對著眾人問道:「你們相信一幅畫上地風景,在經歷了十年或是更長更長的時間以後,他們會一點沒變嗎?包括這容樹地枝葉。包括這山上的稜角,包括這池邊地青草。」
幾個人一起皺眉凝思,最後都紛紛搖頭,就算是靜止的東西也會蒙上塵埃,又何況歷經了歲月的洗禮,還有這無數年的季節變化,花開花謝,葉長葉落,每一個年頭都不可能會完全一樣的。
在看到了眾人都搖頭地情況以後。歐陽宇又將圖紙交與他們手中說道:「你們幾個輪留看看。這畫中的樹葉,青草。包括青草的葉子,是不是完全一樣?」
幾個人聽他這麼一說,也都伸過頭來仔細的比對,結果正如歐陽宇峰所說,一點不差,他們也紛紛驚奇不已,漠塵不由歎道:「繪這幅圖的人真的是畫功精湛,無以倫比。如此鬼才真是世間難尋。」
「你知道這幅畫是何人所畫嗎?」歐陽宇峰繪製建築的圖非常有一套,而他也看的出來,這是一幅新圖,而漠塵又說這是張氏先祖留下來的地圖,那麼一定是這幅圖有人重新畫過,可是卻依然畫出了當年地一切。
「此圖是香菊所繪,不過她是從我背上印下來地。」漠塵偏過頭,解釋了歐陽宇峰的疑惑,之前香菊畫地很難神似,唯恐有誤,又重油印了一份下來,漠塵望著歐陽宇峰,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只是隱隱約約間覺得他似乎有所發現。
「若是這樣,我只能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當然這個猜測還需要日後的證明。」歐陽宇峰將手上的畫卷展開,然後指著這裡的一草一木說道:「世間自有季節變化,也有地理形式不同的移動,其實環境和天上的太陽與月亮都是一樣的,他們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轉動。但是冷山的這一天壇他卻絲毫沒變,只能說沒變的是外表,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假像。」
「假像?」眾人紛紛對望,均不知歐陽宇峰所說何意,只是漠塵,她似乎明白了,臉上的迷茫漸漸散去,不確定的說道:「你是說,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難道說這表面的假風景把軒轅山的入口給蓋住了?可是怎麼會做的如此自然的假像?」
對於漠塵一語道破關鍵,歐陽宇峰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只聽他緩緩道來:「其實按照正常的自然法規當然是不行,但是若是這圖紙本來就是一個模型,然後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以這個來建造的,那就不無可能。」
「難道……是似是而非陣法?」冷艷低呼出聲,這種陣法相傳只是冷山先祖們獨門陣法,只不過在一百多年前就失傳了,而他們這些後輩自然不知道。
「何為似是而非陣法?」眾人都是不懂,歐陽宇峰也不解,以他的知識根本無法瞭解這一個世界,因為很多詭異的武功以及陣法,都不是他這個從現代過去的人所能理解的,就如埃及的金子塔,中國的長城一般,只是一個神話般的傳奇。
「似是而非的陣法,就是將某一種事情或是東西定型,定格在這個瞬間,然後用陣法來保護,不過奴婢知道的這些只是一個傳言,奴婢也不知道要如何破了這陣法。」冷艷的話帶給了大家無限的希望,但是又很快的令大家失望。
但是就是她這麼一句話,卻成功的點醒了漠塵與歐陽宇峰,只見兩人對望一眼,然後便來到這個與圖紙截然不同風景的連接處。而這個連接之處就是這個古老的大容樹。
望著這個枝繁葉茂,長著蔥鬱濃密地大樹,他們卻不知應該如何動手去找出所謂的機關按扭。歐陽宇峰也不禁讚歎。如這般精細巧奪天工的機關,恐怕連21世紀最頂尖的建築設計師也設計不出來吧。
漠塵卻不如他有這般的閒情逸致去觀察這些設計,而是專心地在大容樹身上地摸來摸去,最後還一躍上了樹頂,可是她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這一顆樹就如同普通地樹木一樣。沒有半點的不同。
她不由地失望了,從樹上跳下後。就一個人走到天壇邊上發呆。池水清清卻讓她更加的無助迷茫了。歐陽宇峰走至她身邊,心裡也因為自已沒有幫到她而倍感難受。他原以為機關就藏在這裡,按道理也是會藏在這不是嗎?
他隨著漠塵的目光往池水中望去,陣陣的白煙已然遮住了人的視線,池水中顯出了大容樹地倒影。歐陽宇峰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陣微風吹來。池水中的白霧散去了很多,歐陽宇峰心裡暗思,決對不能讓漠塵的希望在此破滅,先不說復國需要一些什麼,就是千年何首烏也相當的重要。
轉過頭望著這顆不知道多少年頭的古樹,忽然歐陽宇峰身子一頓,又立刻走回池邊,他盯住了池中的這個容樹的倒影,又轉頭看了看容樹。在抬頭望了望上空。不由的他笑了。高興的對著漠塵說道:「也許。我知道機關在哪裡了。」
漠塵猛然回頭,又驚又疑地望著他。而其它三上也是同樣地表情,聽見歐陽宇峰啪的打開手中地折扇,指了指池中的容樹倒影說道:「你們可知,這是誰的影子?」
此話一出,幾人均是一副看白癡的模樣在看著歐陽宇峰,他搖頭笑笑又道:「你們說樹的倒影會不會和樹有所不同?」
「當然會有不同,距離與光線都可以異致所看到的景物不一致。」漠塵有些不滿意歐陽宇峰故賣關子,但是當她把自已的話說完之後,也驚覺不對。距離!光線!可是這容樹與天壇有幾步遠的距離,按道理所折射出來的倒影只只會是樹的頂部而已,怎麼會有一顆整樹的模樣。
漠塵百思不解,只能用眼神求助於歐陽宇峰。這時只見歐陽宇峰用折扇指了指上空。漠塵不解,隨著他的意思往上面一躍而起,持著輕功騰空往上飛去。只是一瞬間,她竟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公主!」冷艷驚慌失措,怕漠塵再也下不來了,便高聲急呼,只聽半空中傳來漠塵的聲音說道:「找到了,這裡就是軒轅山,真的是軒轅山!」
聽到漠塵驚喜激動的聲音,眾人也紛紛想上去看個究竟,這時雨墨和雨童攜起歐陽宇峰,冷艷也隨後跟上,幾個人一躍上了半空中,但是身子穿過時明顯感覺像是衝破一道阻礙,但是這個阻礙卻一點也不具力量,稍一用力,便蹬上了雲端的感覺。
眾人到了上面,只見腳底下踩著的也是一片山崖,與其它地方毫無半點區別,這時眾人總算明白,似是而非的陣法原來只是一陣迷茫別人的陣法,一道看出玄機原來是如此容易破解,只不過是在半空中設了一個結界,而躍上來的,正好是池邊的山崖。而設陣的人正是利用了天然的瀑布溫泉,架構了一個難解的謎團。
望著眼前的景色已然與畫面上的一模一樣,漠塵不由的激動萬分,沿途往山深處走去,這四周懸崖陡峭無比。
「如此仙境,別說是千年何首烏,就說何首烏修練成仙,而眾花眾草均有仙氣仙靈,相信也不會有人反對吧?」歐陽宇峰笑談著,一把折扇輕搖,眾人望著他,倒覺得他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呢。
漠塵無語輕笑,和他在一起,總會感到非常的快樂,就連心中巨大的壓力也阻止不了這發自內的喜與樂,漠塵隨著他們相互打趣。專心著尋找何首烏。
在根據著東方錦曾經描述的何首烏喜生的環境,在一處山腳的眾雜草中,她終於找到了。漠塵不由喜極而泣,而這一切都是歐陽宇峰所給予她的。無限愛戀的回頭望著歐陽宇峰,無形的訴說著自已心中的喜悅。心中對他的敬佩也充斥著整個心胸,說他是鬼才,天才都無法形容他的智慧,他那一雙利眼彷彿可以看穿世間萬物。
他沒有圓楚生的大將風采,但是卻有著催毀千軍萬馬的作用。他沒有東方錦的尊貴身份,卻渾身上下透著王者氣質。他臨危而不亂,處變而不驚,似乎可以用完美兩個字來詮釋他歐陽宇峰,只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願意用生命來陪伴自已,漠塵心中泛起了自豪感與幸福。
也許等她復了國,報了仇,她與他真的可以和他白頭到老,等到那時,她願意隨他回逍遙城,或是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漠塵慢慢的向著歐陽宇峰走來,望著他臉上的笑,她只有撲到他的懷中,緊緊的與他相擁。
「謝謝你!」漠塵落淚,冰冷的心也在這一刻溶化,歐陽宇峰也緊緊的回擁著她,這一刻他知道,自已已經成功的獲取了她的芳心,今生今世他都不會在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