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與周明山的高興,歐陽宇峰則是一冷漠的很,他的視線穿過周明山,與邊上的元冰煙對視,兩人的目光中一個是無邊的冰冷,一個是應付的笑意。直到跟著小太監離開,歐陽宇峰才收回視線。元冰煙明顯的感覺到他眼神中的冷,這種冷讓她的心也慢慢往下沉去,可是他不能放棄,她只有這樣做……
皇宮裡面除了皇帝妃子所居的後宮,還有一些侍衛丫環居住的地方。小太監躬著身子在前面帶路,轉了幾圈總算來到了,這是一個相對清幽的地方,石拱橋清池水,白玉台階紅漆木的圓柱……
「相爺,這裡就是娘娘指給大人的地方,大人您看還滿意不?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和奴婢們說。」接著小太監手一揮,在房門邊上一字排開的宮女們紛紛走下台階。
「參見相爺。」清亮的嗓音讓人聽了特別舒服,抬眼一看,這一排女子個個長的靚麗嬌媚,水靈靈的。而這些女子身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每一個都和漠塵的五官有些相像。
有的是眉像,你的是眼神像,有的是身材像,也有的是那種冷冷的感覺。歐陽宇峰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元冰煙對自已是真的挺「用心」的。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歐陽宇峰徑直走過這群美女丫環身邊,眼神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總體來說也算是風景秀美,但是仔細一看不難發現,這座院子是居深宮中間的位置。看來自已是被軟禁了,他不禁苦笑,但是想起還被關在這裡地漠塵,他強定了個精神揮去心裡的煩躁。
「你們全部都下去,有事情會叫你們。」歐陽宇峰覺得很累——網,手機站ap,C。突然發生的事情很多,他心裡總是很不平靜,他需要靜一下心,需要整理一下思緒,也需要把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一想。
池中地魚兒躍出了水面,本來要進房中的他停了停腳,獨自一個人往石橋上走去。
「相爺!」一個紫衣丫頭站起來,想跟上去。卻被小太監的一個眼神給止住了,只好怯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歐陽宇身沒有心思去理會身後的這些人,他踏上橋面,靜望著清澈的池水,看著池水中魚兒游來游去。假山邊的水也緩緩流入池中。這讓他想起她和漠塵在瀑布邊的情景,一絲笑意慢慢地浮上嘴角。
可是當他的思緒在想到他剛剛看到的場景,心中又止不住一陣剌痛。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那張蒼白的小臉,還有陌生的眼神,都讓他痛到無法呼吸。此刻的他。已經完完全全被心痛沖昏了頭。「漠塵。」歐陽宇峰低喃著,此刻他的思緒沉澱在往日的回憶中,他不想去想未來,也不敢去想。有多久了,自已沒有這麼無助過。似乎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微風輕動,溪流匆匆,這個憂鬱地背景一直立在橋頭……
而在元冰煙的宮中,秀兒正守在門口等待著太醫診治的結果,這時只見楊太醫從內室走出來,秀兒忙走上前去問道:「楊太醫,她的傷勢怎麼樣了?」
楊太醫忙躬手回道:「病人傷勢嚴重。只怕是會落下殘疾,而且初步診治看來,她是服了散音丸這類地毒藥而導至啞聲。」
「那依太醫看來,這聲音還能治的好麼?」不知何時,元冰煙也走了過來,舉起錦帕輕拭了下臉頰……網,電腦站,。仔細看去臉上仍有一些殘淚。只是與剛才表情相去甚遠。元冰煙的眼神透著冰冷,遠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兒也是閃著寒光。
對與這個皇上面前寵妃。楊太醫一絲也不敢怠慢,急忙跪在地上,俯首應道:「臣該死,臣已經竭盡所能,只是用毒之人實在高明,臣到目前為止,仍診不出這些姑娘所中的是哪一種毒藥,請娘娘恕罪。」
「毒藥種類繁多,何況用毒之人如此狡猾,楊太醫診不出原因也不是你一人之過,本宮既然叫你來應診,自是信的過去。好了,你先回去吧,我這個妹妹不是福薄之人,相信自有上天的保佑。」
「臣惶恐,娘娘如此抬愛,臣定會謹記在心,臣告退!」
楊太醫退了下去,房中就丫頭太監們也被秀兒一個眼神給打發了,這時元冰煙輕步走至床邊,凝視著床上傷痕纍纍的人兒,她伸出手……
「娘娘!」秀兒在一邊不安地提醒了一句,元冰煙回過頭,嘴角輕揚,笑容好不淒涼,「像啊,真像。怪不得他會方寸大亂失去了主張。他歐陽宇峰是何等高才,卻也逃不過情網,秀兒,你說我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娘娘!這丫頭已經騙住了歐陽公子的法眼,相信以後娘娘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都可以為所欲為了。為何娘娘還要如此不安呢?」
「為所欲為?」元冰煙搖頭輕笑,「你未免把他想的太過簡單了,可知道他為何能獨立逍遙城?短短幾年的時候,竟然讓三大國不敢有絲毫的侵犯?你又可知,這三國之間,每個帝王心中最懼他什麼?」
看到秀兒不解的樣子,元冰煙歎了口氣,像是又回到許多年前一樣輕喃,「以前本宮也不懂,本宮自從見過他第一面,就再也忘不掉了,本宮只知道他是一個奇才,只要是他想做地,想要地,幾乎沒有一件事是做不好的。娘,歐陽公子真地如此歷害嗎?那逍遙城雖說繁華,但也不可能比咱們星月國大啊,歐陽公子在神,也不能比幾國的皇帝呀?」
「不……,只是他不想。不是他不能。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高興還太過早了,你要小心地應付著他,不能讓他有半點疑心,特別是對公主這件事情。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秀兒聽完元冰煙的話也變的更加謹慎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基本已經知道了元冰煙的脾氣性格。若不是她很在意地事情,也是不會如此小心的。看來歐陽宇峰在外流傳的盛名,並非空穴來風。
雖然她身居深宮,可是偶爾也會在經過大臣們身邊的時候,聽他們談論起歐陽宇峰這個人的名字,聽說他一夜之間建起了逍遙城。更聽說他一日之間使的三國紛紛讓步,也聽說他在短短的一年時間,把逍遙城打造成人人都嚮往的世外桃源。
曾幾何時,秀兒也曾想過到這樣一個世外桃源,過著與世無爭地日子,也曾幾何時,她想著出了深宮後的種種未來,她幻想過,嚮往過,但是慢慢的這些願望都被現實撕的粉碎。她只是一個宮女。命賤如螻蟻,一句話一個字也許就丟了一條命,她還有什麼資格幻想?
也不知從何時起,她變了……。也許不止是她吧,是處在宮中的人都會變,比如許許多多的丫頭,還有一些主子,就像……元冰煙!也變了!
歎了口氣,秀兒收回思緒,招來身邊幾個貼心的小丫頭,細心的教導了幾句。這才又回到元冰煙身邊貼心的侍候著。
時間飛逝轉眼三天了,歐陽宇峰每天都會過來陪一會公主,而公主也被移居到元冰煙別院的隔壁,一座許久沒有人居住地小院子裡。
這一日黃昏,歐陽宇峰又過來探望公主,而元冰煙也正好在這裡。看到歐陽宇峰過來。元冰煙走至他面前言道:「歐陽大哥,我答應你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公主的傷勢也穩定了,不知道歐陽大哥何時舉行上任大典,好正式成為星月國的相爺。」
「此事娘娘不用著急,我人都在宮中,難道會跑了不成,在說有她在這兒,我也捨不得跑。」避開元冰煙地靠近,轉頭望著床上的人兒,歐陽宇峰眼中充滿了憐惜。
雖然她還是緊閉著雙眼,雖然她的傷勢還很重,到現在為止還不能開口說話,但是能聽到她均勻起伏的呼吸聲,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小心的坐到床邊,伸手輕撫她的髮際,忍不住親吻上她的額頭。
元冰煙的臉色變地青白,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已的情緒,待歐陽宇峰直起身上,她立刻揮手,旁邊的兩個丫環立刻圍在床邊,一個整理著被褥,一個端起熱風輕拭她的面容。看似是細心的照顧,實則是把歐陽宇峰和公主地距離分開。
「歐陽大哥,公主身子還很虛弱,不宜多擾,還是自製一些地好。」
歐陽宇峰聽後瞪了她一眼,起身往院中走去,元冰煙也立刻跟在後面。一綏斜陽照射下來,因為沒有樹葉的庶擋,就這樣直直披散在地上,夕陽很美,只可惜不久就要被黑暗吞噬,歐陽宇峰有些煩悶地抬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水,獨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元冰煙立在他邊上許久,而他卻只是沉侵在自已的思緒中,邊上的侍女太監們也沒有一個敢喘大氣的,待一壺茶成空,歐陽宇峰起身,輕拍了下衣角,揚長而去。
「相爺……」秀兒急呼一聲,似乎對他的態度非常不滿,這娘娘還在這兒,他怎麼就這麼走了呢?剛想跟上去在叫住他,卻被元冰煙扯住了衣角。
「娘娘……」秀兒有些氣憤,小臉滿是不平。元冰煙搖搖頭,不讓她在追過去。目光隨著歐陽宇峰的背影走遠,這才收回神拿起茶壺想喝上一杯,才發現茶壺已經空了,她只好端起剛才餘下的半杯,小口的啜著。
這是他飲過的水,他的唇曾經在這裡停留過,想到這元冰煙的心中不禁升出一絲溫暖。
都說殘陽如血,如果配上如此的心情應該是了吧。歐陽宇峰輕走在青石小路上,身邊跟著幾個待衛,他已經習慣了。走進了院門,本想到房中休息的他,在看到池中魚兒躍起時改變了主意。他命人準備了一壺熱酒,就獨自來到了河邊的亭子。
待衛們都退到了院外,歐陽宇峰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靜,飲著酒,觀著魚。也許是因為天氣變暖的原故,魚兒紛紛浮出水面,換著姿勢撒著歡來游來游去。
歐陽宇峰真看的出神,忽然有一道影子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