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好眠一會的漠塵卻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不禁奇怪外面看個究竟,卻發現軍中如臨大敵,楊全正吩咐大家加強戒備,看樣子似乎有什麼人闖入過,難道……,是昨夜的那個黑衣人?
昨夜還想著趁軍中防守鬆懈之時自已要有所安排,沒想到全被黑衣人給破壞了,想到黑衣人昨天竟找到自已帳中,想必就是衝著自已來了。漠塵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會是誰。不由的一陣懊惱。
「愁兒姑娘。」隨著話音,楊全的人已到了漠塵身邊,只見他一身的盔甲裝束,斜跨著把大刀,似乎正要領軍防守。
漠塵對他微微一笑,有禮的說道:「楊大人,看你如此匆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難道又有兄弟們中毒了?為何如此嘈雜?」
楊全揮手一笑,「愁兒姑娘不必擔心,軍營中常有事情發生是很正常的,愁兒姑娘一個姑娘家,最近還是少出門帳門的好,我已派楊忠去給姑娘家中送信,相信就在這幾日就會有消息,到時候我就派人送姑娘回家,不知可好?」
漠塵看出楊全的故意敷衍,也不多問,微笑著點頭,然後進帳,也不知心中聽進了幾句,楊全望著漠塵的背影,目光中浮現出疑慮,好似從她進軍營,軍中之事就多了很多,很難不令人起疑,看來還是要查查她的底細才好。
楊全轉過身,低聲的對貼身的隨從吩咐了幾句,那個人應聲而去,以漠塵如今的恢復情況,想聽到他們的話其實不難,只是為防楊全起疑心。漠塵只好腳下不停的走回帳中。
直到看著漠塵走帳,楊全才往牢中走去。獄中,楊全望著死在地上地獄卒,不明白潛入者為何偏偏只殺他一人,而其它的人卻只是昏死過去而已,仔細的檢查了他的屍體,卻並未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你過來。」楊全指著倖存的一個獄卒問道:「昨夜是何時有黑衣人潛入?是否有問什麼?在你昏迷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你且一一說來。」
「大……大人。小的……小的……」獄卒口齒有些不清,心緒更是不寧。看著地上的同僚,他的心在慶幸,更是在後怕。一時間卻是不能成言。
「沒出息的東西。」楊全怒吼一聲,「你只管將實情道來,仔細想清楚了,若是不然,我就先摘了你地腦袋。」
獄卒一聽,嚇的腿下一軟,直直跪倒在地,陣陣高呼。「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當時正在值班,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如何?」楊全一看還有下文,立刻抓住聲音不放。這獄卒話也說了一半了。慚慚的膽子也敝開了,仔細回想了下,這才應道:「小的當時就覺一陣風來到自已面前。提頭時就看到一個人帶著面具。但是下一刻。小的就被擊昏了。」
「面具?」楊全低吟了聲,來回走動著。但凡軍中間諜,一般會來牢中的都是探密,或是想救回自已的兄弟,此人一沒竊密二沒救人,實在猜不出目的何在,而且帶著面具之人,實在不多見,除非……
思及此,楊全心中暗驚,久有傳聞皇上身邊養起一群殺手,各各都帶著面具,專門屠殺與皇上政見不和或是有異心者,前朝老臣大多死於非命者都會於其有關,如今面具人出現在大牢,會不會是故意聲東擊西之策?而最終地目的是要……
楊全已經不敢在想下去,立刻對著身邊的隨從說道:「快去備馬。」
隨從立刻閃身出去,楊全也緊跟著過去,不多時,隨從已將戰馬牽至楊全身邊,這時楊忠遠遠回來,看到楊全似是要出行,勒馬上前問道:「大哥要去何處?」
楊全一看是楊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就開口說:「讓你送去逍遙城地信件如何了?有沒有送到?」
「送到了,交給了逍遙城的管事。」
「如此就好,忠弟先回帳中休息,我現在要去元將軍那裡有急事,等我回來,再與忠弟說。」楊全勒馬就要離去,楊忠好奇咕囓了一句「真是的……,什麼事這麼著急。」
「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晚了,元將軍恐有性命之憂。」楊全急急的應了楊忠一句,立刻揮起馬鞭絕塵而去。
楊忠搖搖頭,很少有看到大哥這麼焦急過,他牽過馬交給隨從,一邊捐著衣袖一邊順嘴問道:「軍中可
什麼?」
隨從聽到楊忠問話,不敢不回,忙將軍中大牢被探,獄卒被剌一事,一一說與那楊忠聽。
「面具人?」楊忠怔住,大哥去找元將軍,難道是皇上對元將軍貶為邊疆守將一職仍不解氣,所以才會派人來將其殺害?楊忠想到這裡,在想想楊全地神情,更加確定自已的猜測。
「昏君!」怒呵一聲,一拳擊在了栓馬的木樁上,木樁承不了力量歪倒下來,驚地裡面地馬兒陣陣啼叫。
「二爺,您……您沒事吧?」馬倌不懂楊忠為何發怒,顫顫微微地將木樁扶在一邊,小心的湊過來問了句。
楊忠抬頭,也覺得自已頗為失態,搖搖頭歎了下氣,往帳中走去……
漠塵在帳中調息養身之際,聽聞一陣較輕地腳步聲,漠塵立刻躺在床上,如今她的身子已經慢慢好起來,但是在人前,她依然裝做很虛弱的樣子。這時進來一個守衛,中規中矩的站在離漠塵較遠的地方,手中端著湯藥,低頭對漠塵說道:「楊大人命小的來給姑娘送藥。」
漠塵側過頭,看到此人面相陌生,自已從未見過,不由的心中暗起警惕。慢慢的立起身,一雙美目也不停的打量著對方。那人似乎早知漠塵會如此,也不懼怕,竟自回望著她。
「你是誰?之前為何沒有見到過你?」最終還是漠塵打破沉默,開口問他。
對方一笑,樣子和普通的守衛並無兩樣,「小的是前鋒營中的守衛,姑娘自是沒有見過,姑娘還是喝藥吧。」
說完上前走了兩步,將藥汁放在桌上,然後退出帳外,在門口候著。漠塵身在敵營,心中自然警覺,不免多望了幾眼,卻並沒有發現特別之外,將藥汁端至鼻端,也未聞出異常,只是碗底食指處,似有異物。
漠塵將碗舉上一看,碗底竟貼著一線薄紙,漠塵將其扣下,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幅山巒起伏的美景,這幅圖……
漠塵猛然怔住神,飛快的起身走至帳外,想找剛才送藥過來的侍衛,可是帳外卻連個人影也沒有,是誰?竟會送這幅圖給她?有些恍惚的走至帳中,漠塵再次望著這幅圖發呆。
「會是他嗎?會是嗎?」許久後,漠塵囈語般的低喃,已不知何時,淚水已經佈滿整個絕美的小臉。她識的這圖,這幅圖就是掛在父皇宮中的壁畫。已不知何時,她以為已經忘卻了宮中的一切,但不知今日一見,自已卻印像極深。
外面的嘈雜依舊,彷彿如天外之音,自已不知不覺又陷入到昔日的夢魘中不能自拔。往事一點一滴,點點滴滴都痛入心菲,漠塵重回床頭,把臉埋在被子裡。似乎是不堪負荷如此的悲傷……
而在遠處的歐陽宇峰,竟無端的感到一陣煩悶,自從他離開冷山到達京城之後,雖然每天飲酒會友,一派悠閒自得的神情,可是那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心裡卻很是牽掛漠塵,如今他已經得到雨童的消息,說漠塵失蹤,心驚之餘卻更加的擔心。
這一日,歐陽宇峰裝帶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打扮,邊上跟著的書僮小四忙緊隨左右,歐陽宇峰卻開口道:「小四你今天就不用跟著我了,我要去皇宮?」
「皇宮?」小四一聽兩眼放光,皇宮那可是平常老百姓一輩子也去不到的地方呢,小四年方十七,正是年少叛逆的時期,更是對什麼都很好奇的年紀,如今聽歐陽宇峰一說要去皇宮,滿腦子開始在想怎麼動腦子跟著去看看。
小四那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自然瞞不過歐陽宇峰,他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斥道:「你這孩子,皇宮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小四驚的張了張嘴,縮了縮腦袋摸了摸後腦,如果皇宮這麼可怕,他才不要去,他還想多活幾天,想到這馬上往後一跳,「主人,那個小四今天一早就覺得肚子疼,好像有點拉肚子,皇宮那麼大,肯定不方便啦,對不方便,我看小四還是不去了。」
剛說完,便一溜煙的跑開了,就似有惡鬼在後面追著似的,歐陽宇峰看到搖頭失笑,孩子就是個孩子。如此經不起嚇,轉過身,再次理了理衣服,如果想知道漠塵如今是否平安,看來自已這趟皇宮之行是再所難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