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於到了,平州城整個的也浮起了新年的喜悅,元閣樓,離她受傷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從那天不肯吃藥起,每一次的藥都是歐陽宇峰親手喂的,這讓她很幸福,也很不安,自已的傷早就好了,只是為了貪戀他的關懷才拖到現在,如今恐怕隱瞞不住自已痊癒的事實了。
低下頭,元冰煙望著手上郭品正派人送來的解藥,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才能一招擊中漠塵的要害,將她至於死地。為了方便和郭品正的聯絡,元冰煙已經把自已所知道的密道全部都告訴了郭品正,這樣一來她可以定時的收到解藥,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城中的所有事頂做個總結向郭品正匯報。
是的,就在今天,郭品正的大軍將會有毀滅性的行動,可是表面上,他們兵馬不堪,苦苦渡日,實際上,已經有大量的精兵悄悄的潛入了平州,混淆在平民百姓或是商甲富豪之中。
元冰煙臉上浮起了微笑,這一天,就要到了,漠塵一死,歐陽大哥永遠屬於自已一個人,元大哥和麗兒也能夠重回元府,重過他們風風光光的日子。
「冰煙,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就在元冰煙想的入神的時候,歐陽宇峰走了過來,手裡還拿了幾件新衣。
「歐陽大哥,你來了,我覺得自已身子已經好了,所以很高興。」元冰煙眼中泛起了溫柔。在看到歐陽宇峰捧著衣服地時候,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這是給我的嗎?好漂亮!」
「是給你的,今天過年了,公主早些天命人幫你縫製了幾套衣物,也好給新年增加一點喜氣。」
元冰煙的笑容有些僵在了臉上。拿著衣服的小手也一頓。原來他在這段時間不單單來陪自已,還一直呆在漠塵地身邊,不過只是一眨間的時候,元冰煙又是那個帶著微笑的溫柔女孩了。
「公主自已縫製了嗎?真是的,她這麼多事情還老惦念著我,不過我今天出來站了很久,感到很疲乏,晚上我想著早點休息。我也為著公主做了條紗巾,你幫我帶給她吧,交代她一定要帶上,這個喻意著明年的如意。」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粉色的絲巾,上面繡著一隻鳳凰,維妙維肖,很是好看。
歐陽宇峰伸手接過絲巾,想到漠塵圍著紗巾的嬌美,心中就泛著溫柔,大手揉了揉元冰煙的頭髮。「冰煙,你變多了,變地溫柔體貼了,你真的長大了。」
「其實人都是會變的,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我知道自已心裡想什麼。要什麼,該對什麼人好,不該對什麼人好。歐陽大哥,我知道你今天會來,特地吩咐了春梅熬了點骨頭湯給你暖暖身子。進來喝吧。」
「好啊!」
歐陽宇峰收起手中的紗巾,隨她走進了房中,春梅立刻將湯端了上來,還燙著呢。在這樣寒冷的夜晚,有這樣一碗熱湯,真是人生一大享受,歐陽宇峰不再客氣。端碗喝了起來。
夜,很快又降臨了,軍營中的將士是輪番用膳的,第一番中就有歐陽宇峰和元冰煙,可是時辰已經過了,他們還沒有來,將士們不禁議論紛紛。
香菊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忙道:「小姐,還是先開宴吧,我去客棧看看,說不定他們忘了時辰了。」
塵應了一句,雙手一伸,大家立刻安靜下來,只見漠塵走至主位,立在那兒環顧了四周才開口道:「我張沐自領兵以來,已經在平州於周明山對抗了數月,在這些日子裡少了不將士們的共同努力,我發誓,大業成時必是大家榮耀時刻,你們當中的第一個面孔,我張沐都會記在心裡,在這裡,我先敬大家一杯。」
抬高手臂,用衣袖一遮,漠塵一飲而盡,她的舉動帶動了大家地氣份,眾將士立刻倒滿酒,齊聲高呼,「敬公主!」然後一飲而盡。
漠塵擦了擦嘴角的酒汁,她已經度過了最難的幾個月不是嗎?如今城中軍心穩定,齊心協力,城外山莊的弟子不斷招兵買兵,用不了多日自已就可開城主攻京城,到時候真正的復國才剛開始。
可是她的思緒沒有想太久,聽被突來地陣陣痛呼給拉
「哎喲,我的肚子……。」
「我的肚子也疼……」
「我要去茅房……」
—
漠塵驚於眾將士的痛呼,立刻扶起最前面的蔣奉軒,他已經痛的直不起腰了,「舅舅,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蔣奉軒只是搖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邊上的方中海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卻還能成言,「公主,這酒……怕……怕是有問題。」
「酒?」漠塵思及立刻掏出腰間的銀環,將酒液滴在銀質地環身上,可是卻一點的改變也沒有,為什麼會試不出來?
再抬頭時,將士們已經倒下了一半,蔣奉軒也不支倒地,漠塵忙用銀環劃破手臂,將自已的血液餵進身邊最近的幾位將士嘴裡,疼痛不多時便緩解,看來此酒真地有毒。
漠塵的身上的血含著各種奇毒,毒與毒之間也是相互克制,毒血在碰到毒的時候,可解毒,在碰到沒有毒的物質,可染毒,漠塵深知自已的血是毒是藥。所以拿過碗接住滑落的血液讓好了的將士給其它的人一點一點餵下去。
「你的血就算能救他們,但是也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聲嬌脆的聲音,一抹麗影走了過來,只見元冰煙身著紫色的棉裙,一臉笑意的走進來,可是那笑意卻明顯讓人泛寒。在走至漠塵面前,她蹲下身子,「公主,我這身衣服是你做的,好看嗎?」
漠塵不懂她這是何意,可是已經感到那份不善於冰冷,她不敢去想,就已經是冷汗凜凜,如果這一切於她有關?不!不會的。
元冰煙看到漠塵冷冷的望著她,要是平時她一定是心虛慚愧,可是如今她恨透了這種目光,她舉手投足間都充滿貴氣,為什麼只能她是鳳凰而自已是雞?看著她脖子上的紗巾她笑了。
「公主帶上我送的紗巾還真是好看。」
「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吧。」漠塵也站起身,如今從元冰煙的表現來看,她相信她想要說的並不是這麼簡單。
「公主想知道她們是怎麼中的毒嗎?他們的毒只不過是在酒裡加了點材料,不足致命,但是你的毒,三個時辰後定會毒發身亡,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何時給我下的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漠塵覺得心口一陣泛疼,縱使她在堅強,此刻也有些不能接受元冰煙的轉變。
「下毒的是你最親愛的歐陽城主,你脖子上的紗巾不是他給的嗎?」
元冰煙帶眼的眸子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如響雷轟在耳邊,讓莫塵一陣發暈。紗巾有毒?為什麼會這樣?他不相信歐陽宇峰會害她,也想不出他有害自已的動機。
「怎麼?你不相信?那就找他問問,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在見你了,他至今都沒有出現,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就算你說的一切是真,那又如何?」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漠塵很快的接受了現實,並迅速的壓下心頭的痛楚,冷靜的分析著眼下的處境。
「如何?就說明你的死期到了,現在郭品正的大軍正在城外,而且有一部份精兵已將這軍帳包圍,你以為他們真的退兵了嗎?你以為你在泉水中下毒,就可以阻止他們的攻勢了嗎?你做夢。」
「原來是你給他們通風報信的?」在數日前,為了逼郭品正的大軍退兵,漠塵只身前往冷山泉水,在接近郭品正大營處下了毒藥,最終郭品正軍營傳來大軍混亂,周明山下令立刻搬師回朝的聖旨,原來這一切都是假像,原來她早已經在算計自已了。一股怒氣從心底而起,漠塵站起身,冷冷凝視著元冰煙。
被她這麼一看,元冰煙的心底一陣發慌,但是她不肯認輸,「是又如何?若不是你,元大哥總會落的這般田地?若不是你,我到現在怎麼會無家可歸?愛上你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可是你現在卻無恥的勾引歐陽大哥,利用歐陽大哥,像你這種女人,就算讓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也贖不了你身上所帶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