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姬某自認為並沒有得罪江湖朋友,為何要劫我侄女?」姬懷德一身青衣,聲音也不似一般公公一樣尖細,只是白淨的臉上略覺陰柔,實在看不出已經有四十的年歲了。
「傳言姬公公對小侄女甚是疼愛,看來不單單是姬公公的哥哥晚年得女甚感安慰,姬公公更是視為已出,這樣的親情,真的讓人感動。」漠塵手持飛鏢上下盯著看了看,面紗下傳出輕笑,可是言語中卻帶滿了諷刺。
姬懷德陰沉著臉,死盯著漠塵,目光中透著殺氣,像是要看穿她面紗下的真容,又像是要用目光將她凌遲。
漠塵倒也不在乎,接著說道:「剛才公公三更已到,卻不輕易露面,是想看看我們會說什麼?想因此而得知我們的身份?就賃你這點機警,我把這小娃兒還給你。」
香菊聞聽,伸手接著小女娃往空中一扔,姬懷德臉色大變,立刻騰身而起,接住的女娃,在空中旋轉了兩圈,輕輕飄落在地,然後就緊張的檢查起小娃娃,當她看到小娃兒面色蒼白嘴唇發黑的時候,心下大驚,忙輕聲呼喚「雲兒,雲兒!」
可是小娃兒還是緊閉著雙目,沒有半點動靜,姬懷德驚怒交加,「你們到底給她吃了什麼?」
漠塵微微一笑,冷聲說道:「姬公公不必心急,她會不會有危險,全看公公的表現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究竟有何目的?」姬懷德心中憤怒,卻又不敢太過激動,生怕惹火了對方,自已寶貝侄女姬雲的命就沒了。
「久聞姬公公武功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罷,你看這樹上的麻雀多麼自由自在,可是我偏偏看不慣,就如看不習慣想置身事外的人一樣。姬公公,如若你能幫我把這些討厭的麻雀給射下,那我手中的解藥,也就歸你了。」
姬懷德抬頭像林中望去,東方泛白,林中依然昏暗,但是在這曙光之下依稀可見大約有十來只的小麻雀在枝頭跳躍著。姬懷德輕輕將姬雲放在地上,身子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手中的飛鏢也「嗖」的一聲飛出衣袖。
只見這些麻雀紛紛落地,姬懷德才落下身子,直直的望向漠塵,等待著漠塵把解藥給他。
可是就在他剛一停頓下來,還未來的及說上一句話,這些剛被打落的麻雀又撲起翅膀,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慢慢的飛上枝頭,往遠處飛去。
姬懷德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些鳥兒,自已明明是將它們殺了,為何又活了?
漠塵走至他的身邊,伸出手,手中捏著一樹葉,而樹葉上面,竟有點點裂痕,就如有人用刀子輕輕劃過一般。
「這?」姬懷德大驚,望著漠塵的眼中竟有著驚懼。
「姬公公,我雖討厭這些麻雀,但是還沒有讓他們喪命的地步,所以我用這片樹葉,擋了擋公公的鏢氣,救了這些麻雀一命。」
姬懷德臉色突變,漠塵那淡淡的聲音,好似說的不是麻雀,正是自已。冷汗沿著額頭落下,這一刻他感動死亡只離自已一步。
漠塵滿意的看著姬懷德的反應。「姬公公,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你說,要是用它來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娃,或是殺一個牆頭草會不會很難呢?」
「你到底是誰?」姬懷德的聲音已有些顫抖,面前的這個人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就算是呆在皇上面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漠塵冷笑一聲,舉手耳後,摘下自已的面紗。
「你?你是?」姬懷德不由的後退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漠塵。這是一張絕美的小臉,可是擁有如此美麗臉龐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已死的蘭心皇后。能夠承襲蘭心皇后的美麗,全天下只可能有一人,那就是蘭心皇后的女兒——長公主張沐。
「長……長公主。」姬懷德猛的跪在地上,除了初見時的驚惶,此刻內心更是害怕到了極點。
漠塵居高臨下的望著姬懷德,冷聲說道:「姬公公不止武功高強,連這雙眼睛也得了得。就是不知道這心,是否和眼睛一樣?」
姬懷德瑟瑟發抖,當年周明山血洗皇宮,他只是一個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周明山威脅利誘,讓他偷了皇上的符令交給他,這才得以如此容易的進入皇宮,皇族血案,他也是參與人之一,這些年來他一直活在自責中,但是為了保命,只好盡力的討好周明山。
如今他有了姬雲,他不能死,還要照顧她長大成人,他知道自已愧對先王,他願意為了長公主去做任何事,以補心中的愧欠。
「長公主有事儘管吩咐,奴婢照做就是。」姬懷德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力求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和。
漠塵從懷中掏出二粒藥丸。「看來你很識時務,這黑的一顆毒藥,每一季會發作一次,沒有解藥的話,三日便會斃命,為了證明你的忠心,服下吧。這紅的一粒是解藥,給你侄女的。」
「奴婢謝過長公主!」姬懷德顫抖著身子接過藥丸,先把黑的服下,然後才跪爬著到姬雲的身邊,將紅色的藥丸給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