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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塵心中一顫,握著香菊的手也瞬間鬆開,有些慌亂的回道:「香菊,你這是說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想呢?我們的目的就是接近元楚生,從而削弱周明山的勢利,然後再從中挑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些。」
香菊立刻跪在地上回道:「小姐若真是此心,香菊就放心了,香菊在此謝過小姐的承諾。」
「好了,快起來,從我離開大漠後,我才知道我以前對你是多麼的不好,之前,我只是為了習武研毒,一心想學一身本領,好報此國仇家恨。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那就是你永遠是我身邊最親的人。」
「小姐……」感動迴盪在香菊的心中,也許她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也許小姐真的只是為了一個目標在努力,她為自已的多心感到羞愧。
「好了,別在想這些了,此地不宜多談!」漠塵硬是拉起香菊,把她臉上的淚珠擦去,又幫她理了理頭髮,香菊也拍拍自已身上的塵土,難為情的笑了。
時間流逝,轉眼間已有多日,漠塵住在挽月樓倒也輕鬆。卓麗兩姐妹把她照顧的很好,漠塵一直以為見到的是卓麗,直到兩姐妹都出現在自已的面前,這時才知道,原來她們竟是孿生姐妹,而卓萍是啞巴,所以一般不接近漠塵。
這一日,天氣陰沉,空氣悶熱,眼看就要下雨了。漠塵想想自已也沒有什麼事,便吩咐卓麗先行退下,香菊去外面聯絡姬懷德了,漠塵便一個人到挽月樓中彈琴,以疏解心中的壓抑。
元楚生這幾日前去平亂,一直沒有來挽月樓看看漠塵,今天剛好有空,就不知不覺得走到了挽月樓。剛踏進來,就下起了小雨。
雨不是很大,但是卻如煙霧般將人的視線隔的模糊。下雨了,外面不好聊天,進內室去找漠塵又與禮不合,元楚生只好轉身離去。
可是就在這時,一陣悠揚但是略帶生澀的琴聲讓他的腳步停住,琴律本是歡快,但是卻總覺透著淒涼,這樣的感覺卻在這種生澀琴技中體現,讓他倍感意外。
聞著琴聲尋去,遠遠的望著挽月亭中那抹纖弱的身影,元楚生的心莫名的一陣疼痛。是因為身影的孤單?還是因為琴聲太過淒涼?他不知道!只知道就這樣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看著,不在乎雨水是否將自已打濕,任賃自已的心疼在身體裡遊走。
漠塵一曲剛停,思緒還留在母后教她習琴時的情影,琴律本應該是歡快的,可是她的心卻怎麼也彈不出這種味道。人事已非,童年血淋淋的一面,卻怎麼也無法揮去。輕歎一口氣,她的視線透過雨水向遠方望去,竟意外的看到了元楚生。
兩人的視線就在雨中交織,帶著淡淡的憂傷,周圍的鮮花依然嬌艷,只是花瓣上的雨滴猶如淚滴,偶爾還有幾片落葉飄過。元楚生慢慢的走向漠塵,來到她身邊時才發現她的眼睛裝滿了悲傷,在望著這琴,伸手扶上去便發出一聲不成調的響。
心中湧過一陣酸楚,喃喃說道:「纏纏綿綿雨難停,孤孤單單葉飄零,低低柔柔曲在訴,癡癡迷迷我在聽。」
「元公子?」從短暫的失神中清醒,漠塵不敢相信自已竟不知元楚生何時已走到面前。
「李姑娘,你因何而如此悲傷?」元楚生望著漠塵,為她琴聲所散發的悲傷而心疼,李家滅門慘案,他也很是惋惜,但是他不希望漠塵永遠沉浸在痛苦的思緒中。
「元公子,漠塵只閒來無事,隨意撥弄幾聲,可能是這沉悶的雨天,再加上漠塵最近痛失親人,所以才會有些憂傷的感覺。因此影響到元公子的心情,漠塵甚是抱歉。」漠塵與他保持著心的距離,讓元楚生再多的關心也說不出口。
「李姑娘,我……」元楚生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漠塵早已收起他剛才所見的悲傷,又回復到那種冷冷清清樣子,心中倍覺無奈。
「元公子,你不是去平亂了嗎?怎麼沒有先去向皇上匯報?」漠塵假意的撥弄著琴弦,實則是探聽朝中的動向。
元楚生不明漠塵心中的想法,直接應道:「山北內亂已平,早上的時候回京的時候已經像皇上稟報過了,現在剛剛回府,所以來這裡看看李姑娘,不知李姑娘在這住的可還習慣?」
「這裡非常好,漠塵還沒有好好謝謝元公子,再次謝過!」漠塵剛要彎腰,卻被元楚生馬上扶起來,漠塵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望著元楚生的眼睛透著溫柔的笑。「元公子英勇無比,皇上能有你這位將軍真是國之福氣,平亂護國,功績卓越!元公子真是了不起。」
「李姑娘過獎了,元某有何德稱功?為皇上效命,本是份內之事,不提也罷。」
「元公子忠心一片,實在難得,只是漠塵有些不懂,漠塵曾經聽過一些傳聞,說皇上殘暴無良,荒淫無度。不知道事實是否如此呢?」
元楚生一怔,隨即搖頭重重歎了口氣。「民間傳聞,不可全信,但是皇上也的確不是仁君,殘暴治國,必有亂民哪!」
「哦?即不是仁君,那元公子為何要助紂為虐,扶佐昏君呢?」
元楚生踩著沉重的步子來回走了兩下,這才歎了口氣望著外面的朦朧細雨。「李姑娘有所不知,十年前,皇上救過元某一命,元某曾經發過誓要一生都效忠與他。所以皇上就算在怎麼不好,元某只能力求盡心盡意,不敢有半句怨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