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清晨,大元帥遇刺身亡的爆炸性消息傳遍了伊利小巷。這是一個比教堂血案轟動百倍的新聞,整條街道已經被封鎖,全副武裝的衛兵來來往往,憲兵挨家挨戶盤查,發了瘋的軍警沿街巡邏,都城暫時施行了戒嚴令。
大元帥身為塞尼亞帝國四大巨頭,是局勢平衡的關鍵,可比不得其他普通貴族,他一死,軍隊馬上亂了起來。
兩百名目睹現場的治安衛兵的嘴是封不住的,早有謠言傳了出來,說是首相暗殺大元帥,這不亞於一場地震,一時間人人惶恐,大家都在祈禱聖光保佑。本來安靜祥和的聖臨節籠罩恐怖氣氛當中。
天已經晴了,冬日的暖陽透進窗子,沈之默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在伊瑟拉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完成一件大事的感覺讓他非常滿足,忍不住摟著混血女孩親了一口。
伊瑟拉既沒驚訝,也沒羞澀,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這個男人始終沒有說話。
「伊瑟拉,你怎麼了?」沈之默擦了擦臉,問道。
「沒什麼,你的情緒看起來很好,我也很高興。」
沈之默詫異道:「很少看到你高興的樣子,來,給大爺笑一個。」
伊瑟拉牽動嘴角,勉強笑了一笑,說:「這樣可以嗎?」
「好的,把奧布裡他們都叫到書房裡去,就說有最緊急的軍務,千萬不能耽誤。」
「撒加,出了什麼事?」伊瑟拉終於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沒什麼。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伊瑟拉想了想。說:「不,是你把我從妓院裡救出來地,還給了我溫飽地保障,在你身邊,我就像在家裡一樣安全……」小女孩說話的速度很慢,顯然想了很久才把這句話整理出來的,不過臉上表情很堅毅:「外面已經開始戒嚴。我預感會有什麼大事……」
「哦?」沈之默回過臉問:「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麼人?」
「你,你是我的主人。其實……我覺得你像是我的父親、哥哥。或者像是教父。」
沈之默扶住伊瑟拉的肩頭道:「那就是教父了,我喜歡這個詞。相信你的教父,什麼事都沒有。即使有事,我也能徹底擺平。」
伊瑟拉點點頭,領命出去叫人。
用不了五分鐘,書房裡已經擠滿了黑暗葵花會高級幹部,一派肅殺氣氛。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等待最高長官地指示。
沈之默還沒有趕到書房。他首先去和老管家哈馬爾檢查了三名新錄用的傭人。不可否認,政局一旦變動,這三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傻瓜就成了最好地棋子。
在二樓有好幾間供傭人住宿地房間,鑽石城堡裡傭人太少,仙都瑞拉、伊瑟拉都是沈之默的專屬女僕,其他人休想染指,葵花會成員經過研究,由哈馬爾決定,出資請了兩名廚師和四名專幹雜役的中年女傭,才勉強有點樣子。
此時此刻,沈之默一腳踹開一號傭人房門口,氣勢洶洶喝道:「早上八點鐘,太陽都能曬到屁股了,你還死拖著不肯起床,真當自己是公主嗎?我數三聲,再不起床,家法侍候。」
「呀——!」寶藍公主驀然驚醒,一聲尖叫,用被子掩住胸口,慌亂地嚷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快出去,我命令你快出去!」
「你現在是傭人。」沈之默冷冷地敲碎她地自尊。
寶藍公主抄起一個杯子向他扔去,叫道:「不,我不幹了,快派輛馬車送我回去!」事實上羅丹把三位貴族送來的時候,出於對公主的敬重,已經格外破例招呼哈馬爾招待他們了,把傭人房其他人全部趕走,打掃乾淨,換上嶄新的被子,安度因二人則住在另外一間,沒受到任何委屈。只不過寶藍公主越想越是氣憤,這裡氣味太重,沒有喜歡的菋莉香水,浴室太小,沒有玫瑰花瓣,被子太粗,不夠軟和,最重要地是,沒有傭人可以使喚,因為自己本身就是傭人。
「好吧,你再仔細想想,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沈之默輕輕把門關上,吩咐哈馬爾:「另外兩個人怎麼樣了?給他們換上最普通的僕傭服裝,讓他們打掃二樓三樓地衛生,再派幾個血鴉堂的高手跟著,有個傢伙可是冰霜魔法師呢,大意不得,要是不聽話,就直接把他們關進地牢裡面。」
「是。」
城堡裡到底都是黑暗葵花會的衛兵,任他們插翅難飛。
推門走進書房,大夥兒都在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對對無助的眼神,像是面臨絞刑的死囚。沈之默咳嗽一聲,倒背雙手走到主位坐下,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挨個掠過,問道:「諸位對今後的局勢有什麼看法?」
西蒙清了清喉嚨,略微不安地說:「我們的探子還沒得回消息,無論首相還是攝政王,都沒有出現異常情況,混亂的只是軍部,大約今天下午三點會舉行一次全體內閣會議,首相攝政王都會列席,會議結果將導致政局的變動。」
沈之默敲敲桌子:「廢話,毫無疑問,兩個鳥人對掐是必然結果,而我們如何才能避免引火燒身。他們強大的軍警不出三天就能查到我的頭上,如何在三天內擺平一切?」
奧布裡孜孜不倦地扮演著草包角色:「三天?那麼快,老大您不是說過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嗎?」
「還是有點太倉促了,子彈留在現場會被找到,然後他們根據子彈的式樣威力找出是什麼鐵匠鋪做出這種型號的火槍,然後再追查到買主。」
「哦,那我們怎麼辦才好?」
「奧布裡,你去聯絡城市防務指揮官艾隆納。西蒙。附近十三個街區的治安官都收了我們的銀幣了嗎?很好。整個城市地防禦應該處在我們地控制之下。羅丹,獅鷲部隊由你負責,今天晚上之前不管用什麼手段,把你們的指揮官說服,不光是地面部隊,制空權也要。」很明顯,他要求的不單單是「說服」。金錢籠絡、暴力脅迫,甚至把獅鷲騎士團團長殺掉取而代之都可以,關鍵是要獅鷲騎士團確確實實抓在自己手裡。
羅丹打的也是這個主意。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需要血鴉堂的幫助。」
「撒克遜,我需要最詳盡的情報,不管是首相還是攝政王。或
何一方勢力。他們的一點點異動,都事無鉅細地報敵機先,唯有判斷敵人的下一步棋子,我們才能做出應和。昨天晚上殺掉大元帥,下一步棋輪到別人走了。」
撒克遜道:「報告長官。暗夜堂正以最大功率開動,首相府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混亂,但艾倫公爵本人暫時沒有露面,他地人已經四出聯絡各個部門大臣去了,看來是要在會議上佔據主動。攝政王波塞迪斯於兩個小時前連續接見了軍部地四個將軍,禁衛軍嚴陣以待,皇宮內密不透風,連蒼蠅也飛不進去。」
「哦,這麼說女皇也被監控起來了?嘿嘿,他是打算看情況不對就抰天子以令諸侯哪,畢竟女皇還是帝國的正統。」沈之默的嗅覺很靈敏,說:「還有什麼消息呢?」
「攝政王已經知道王子、公主落入我們手裡,只是他不明白我們究竟有何目地。我看他要是直接給我們安上一個罪名,派遣軍隊圍剿鑽石城堡是很簡單的事情。」
沈之默笑道:「很簡單,特洛伊,你能說會道,馬上去面見攝政王,裝得神秘一點,狼狽一點,就說是從我這裡逃出去的。他要問起什麼,你就說我其實是首相安排的一顆棋子,要他不敢輕舉妄動,不然老子幹掉他的寶貝兒子和女兒,大夥兒魚死網破,我料他絕不敢拿兒子和我這個微不足道地治安官交換性命。」
特洛伊十分忐忑不安,玩弄著手裡的茶杯,說:「這個,大人,我只是一個藥劑師,當奸細地話實在太勉強了,這需要高超的演技和出色的心理素質,我怕不到兩三句話被逼問出真相,那樣……我死了是小事,可是壞了大人的大事就不值得了。」
大家都朝他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沈之默說:「沒關係,你要相信自己,對,就是這種惶恐的心理才更真實,否則換做是西蒙、羅丹太鎮靜了,反而容易被看穿。你自己去找別人設計對白吧,記住,死死咬定自己不甘心治安官的迫害才冒死逃生,碰巧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大人,這……」
「不要囉嗦,我這有支筆,有什麼話你就先寫下來吧,萬一真的死在攝政王手裡,我還可以幫忙把遺書交給你新認識的那個情婦,至於你藏在枕頭的那六百塊銀幣,自然就充公了。」
大家都善意的哄笑起來。特洛伊咬牙道:「好,大事當頭,我也不能推辭,就照您的吩咐去辦。」
羅丹提醒道:「長官,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墨菲斯托,他代表了整個魔法部的利益,無論站在哪邊,哪邊都是如虎添翼。」
沈之默摸摸下巴:「那個老傢伙不足為慮,我等下去找教宗聊聊人生啊、理想啊、未來啊之類的話題才是真的。」
眾人都不明白,其實前段時間沈之默給墨菲斯托傳授了全本《紫霞功》秘籍,老傢伙如獲至寶,當場開練,沉迷得一塌糊塗。古往今來,總有一樣事物讓一個人無法自拔,有的是愛情,有的是權力,有的是金錢,在沈之默的刻意引導下,墨菲斯托徹底拋棄了魔法,早已在武學一途泥足深陷,成天念叨的就是三六九處節點,子丑寅段時辰。從前有位俠士甚至為了習練《葵花寶典》而自宮,男人最重要的東西都可以拋棄,他這點表現根本算不上什麼。從那時起,墨菲斯托放棄了任何信仰和理念,投身到無限的神經系魔法研究當中,對沈之默言聽計從,魔法部早是沈大俠的掌中之物了。
再分配了幾個要暗殺或是要拉攏地內閣大臣名單。散會。各人分頭忙碌。
沈之默一駕馬車來到他曾經犯下血案地聖光大教堂。他的身份是治安官,可以自由在伊利達城通行,不受戒嚴令的管制。
教宗什麼身份?他這個小人物豈是說見就見的?況且大元帥遇襲以來,連續接待了六個不同出處的說客,忙得不可開交,連安穩覺都沒睡過,又拿什麼功夫去見他?
智商發達的沈之默在接待室塞給牧師一百銀幣和一個小木箱。就讓牧師屁顛屁顛跑過去通報了。木箱有一顆魔法晶核,晶核被他用七個傷疤的惡魔詛咒能量污染過了。
教宗見到被玷污地晶核,果然大吃一驚。急忙請到密室會面。
一千年來。聖光教廷最大的假想敵就是地獄裡的惡魔,庫澤斯卡爾港地毀滅給他們心中留下一道沉重陰影,如今這顆滿含惡魔能量地晶核。更是牽動所有人的神經,拿著晶核來的人不可不見。
沈之默在四名神聖騎士地護衛下穿過層層疊疊的走廊,踏入裝飾風格極端華麗的密室。清晨的聖光大教堂祥和寧靜,修女清亮的唱詩聲隱隱傳來,在遠處地祈禱室還有某位神甫宣讀聖光啟示錄的聲音。
密室空間不大。牆壁上刻滿密密麻麻地聖潔符文,據說是驅魔用的。四個角落燃燒明晃晃的蠟燭。周圍佈置跟書房差不多,有陳舊的書櫃、會客桌和沙發,比較詭異的就是沒有窗戶。
沙發上坐著三個滿臉皺紋的老頭,中間那個紅光滿面,額頭寬廣,一臉的福相,身穿比其他人都要華麗得多的長袍,一看就知道是教宗冕下。他面無表情,氣度沉穩,雙目光華內斂,似乎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另外兩個,則是當地的主教,一起來陪同教宗大人的,他們對晶核污染的事件非常重視,已經超過了大元帥被謀殺的程度。神聖騎士引領著沈之默來到教宗面前,沈之默恭敬地行了個騎士禮——要知道帝國公民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虔誠的聖光教徒,覲見神在世間的代言人教宗冕下時,是要行屈膝禮,並親吻教宗鞋子的,在宗教意義上,教宗的權威比女皇還要大。
而騎士禮只需要彎腰鞠躬就行了,他這個動作令三個人都很驚奇,身後的神聖騎士不免輕輕咳嗽一聲以示提醒。沈之默倒也明白這層意思,心道:「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活人,看你年紀稍長,彎個腰已經足夠了。」
教宗終於開口了,聲音渾厚悅耳:「年輕人,告訴我,這顆沾染了邪惡氣息的晶核,你是怎麼得來的?」
沈之默用自己有生以來最莊嚴肅穆的聲音答道:「無所不能的聖光,憐憫世人的教宗冕下,這顆晶核是我在玫瑰大廳。」
「玫瑰大廳?神聖的皇宮怎麼會有被惡魔污染過的東西?」幾個人同聲問道。
「這,這個……」沈之默顯得十分為難,吭吭哧哧說不下去,彷彿為教宗威嚴所迫,緊張得要死。
那神聖騎士看出他的窘態,微笑鼓勵道:「我認識你,你就是新任魔法研究院副院長撒加先生,請您平靜的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完整的說下去,這件事對教廷來說非常重要,冕下會嘉獎您的。」
慧眼如教宗也沒能看出他在演戲,手指輕輕敲打沙發扶手,說:「給他一杯寧神水。」
「是。」
寧神水很快送來,其實就是注入了聖光寧靜能量的綠茶,不過這綠茶可不簡單,製作過程極其複雜,還要消耗寶貴的聖光之力,只有高級神職人員才能享用。沈之默鼻子一嗅,聞到了裡面摻雜的噩夢籐氣味,暗想:「狗娘養的,想用這個迷惑老子的心志,你還嫩著呢,也正好合適,老子將計就計。」一仰首咕嘟嘟全部灌進喉嚨,還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嘴唇說:「真好喝,再有多點就好了。」
所有人都露出古怪微笑看著他,沈之默心中大罵:「***,一杯水下肚,得裝作被迷惑了。」寧神水灌進胃裡,作用開始顯現,沈之默急忙運起內勁驅散噩夢籐的效力。以他內力之強。又有七個傷疤護體,就算生吞一斤砒霜也照樣能當飯吃,區區噩夢籐又算得了什麼?當下眼神迷離,裝出迷失心神的樣子。
那神聖騎士道:「冕下,我摻了二十毫升地量。」
教宗悶哼道:「常人十倍地劑量?萬一吃死了怎麼辦?跟了我這麼多年,一點分寸都沒有,快滾下去。」說著左手掌發亮。浮起一團白亮白亮的光團射進沈之默的額頭內。後者抽搐一下,沒太大反應。
教宗和顏悅色問道:「現在你可以誠實的告訴晶核是怎麼來的了。」
沈之默聲音平板的說:「在托塞德林親王身上拿到的。」
教宗按了按太陽穴:「托塞德林親王不是已經成植物人了麼?」
「當時親王殿下還很正常,我們一起在鬼霧鎮與獸人談判。我為此奔走操勞。親王殿下沒出一丁點力氣,卻要獨攬所有功勞,我很生氣。就和他理論,爭執起來,當時從他身上掉下一件東西,我見亮晶晶地似乎很貴重,就私自收藏起來。親王也沒發覺,回到伊利達城以後。他就陷入深度昏迷當中了。」
左首的主教道:「托塞德林親王竟然隨身攜帶有這種東西,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右首地主教笑道:「說不定他是收繳獸人地戰利品呢,一切下結論還為之過早了。」
教宗道:「撒加,你還知道什麼與晶核有關的東西,全說出來。」
「是,尊敬的冕下。」沈之默苦苦思索:「因為和談地不利,親王殿下又萬分消極對待此事,我開始秘密跟蹤親王。在一天晚上,我發現他和獸人巫醫在一間房子談了很久,隱約聽他們提到什麼召喚惡魔……」
右首主教噌地站起來:「他們真是這麼說的?」
教宗不悅道:「在噩夢籐和神啟術的雙重作用下,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這麼說來,艾倫公爵早上跟我所提到攝政王涉嫌召喚惡魔統治帝國一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是,冕下英明。」
「我們來看看這顆晶核究竟污染到什麼程度。」三個神棍不再理會呆滯狀態下地沈之默,教宗鄭重其事在書櫃裡翻扒許久,佝僂著身體,一本一本翻來翻去,形容好似入室行竊的小賊,那麼一瞬間,沈之默真有在他腦後敲一悶棍地衝動。
教宗珍而重之的捧出一本外觀破舊的書籍,狠狠拍在桌子上,叫道:「以聖光的名義!」書籍驟然爆發出金黃色的光芒,接著上空旋轉一道氣流,整張桌子呈現出一個神奇的符文結界,密室被映成金黃金黃的色彩,蠟燭也黯淡了許多。
教宗小心翼翼把晶核放到符文結界當中,同時口中不斷念誦神聖禱言,他的法袍突然像被風鼓起來一般漲得跟豬尿泡差不多。
晶核剛一落進符文結界便開始瘋狂自轉,連帶著桌子劇烈搖晃,金黃色的光芒顫動不止,自轉產生了一股激烈的旋風,有種控制不住的傾向。教宗三人冷汗淋漓,瞠目結舌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右首主教道:「大概是黑暗氣息和光明起了排斥效應吧。」
「怎麼可能?龍鱗聖典上強大無比的光明應該馬上就能淨化掉晶核的黑暗氣息!」
「可是,冕下,您看,晶核好像在漸漸吞噬聖光……」
教宗的眼珠越瞪越大:「不可能,快,把我的秘法寶典拿來,該死的攝政王究竟搞出了什麼,凡是涉及地獄惡魔的東西,當真不可小覷!」
與此同時,沈之默感覺到胸口的傷疤與之產生了共鳴,心臟急劇跳動起來。七個傷疤的力量險些洞穿燕尾服,他深吸一口氣,外息轉內息,丹田處內力把那股躁動平復下來。好傢伙,老子要是真能回復百分之百的內力,今天就用不著裝瘋賣傻了。
神聖騎士幾乎把腿跑斷,拿來一本厚皮精裝的書籍,上面鑲金嵌鑽,畫滿密密麻麻的元素符號,就是所謂的秘法寶典了,教宗一把奪過,嘩啦啦打開,書頁內迸出七彩光線照射晶核。晶核這才慢慢停止旋轉。他喜滋滋地說道:「這回可撿到寶了,攝政王竟敢製作如此邪惡的東西,我們聖光法庭應該得好好聯絡首相才是。」
「冕下,它好像已經與聖光融合在一起了,能量更加強大,如果能夠運用的話,絕對是一件寶物。」
沈之默一聽使命已經完成,白眼一翻,假裝承受不住壓力,暈死在地上。
「把他拖出去,先看管起來,別讓他接觸外界,這顆污染晶核的消息不能讓人知道。」
「是,至高無上的冕下。」
神聖騎士夾著沈之默扔進一間空蕩蕩的禱告室,把門反鎖以後就不再理會。
沈之默只是把窗戶上的鐵欄柵輕輕一拉,那禱告室便任他進任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