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暫時取消去找墨菲斯托的計劃,雜亂的餐廳內擺起哈馬爾負責統籌規劃,廚房沒有像樣的廚師,就去鑲金薔薇酒館請來四名廚師和女傭,連美酒、食物一並用馬車拉來,頂著撒加的名頭,老板不敢多說半句,更不敢收錢,還要賠著笑臉相送。
屠狗劍被塞進房間床底就不再去管,趕緊下樓陪矮人大師一醉方休。
矮人最喜歡吹牛和喝酒,聽到撒加要宴請他們,個個歡天喜地,便是新年聖臨節也沒這麼高興。
眾人就像在酒館那麼隨意,圍做一團歡聲痛飲。整桶整桶的松子酒、麥酒、冰露玫瑰、朗姆酒堆在走廊,全部統一用大腿粗細的杯子,一杯能有大半斤,要是連續灌下兩三斤,足夠醉翻一個普通人。葵花會成員們打起精神,為了薪水著想,拼命往死喝。
沈之默拿出中國傳統酒席的勸酒功夫,倒了滿滿一杯最烈的松子酒向卡拉波大師敬道:“您不愧為鐵匠宗師,吟游詩人傳誦的對象,請讓我向你表達敬意,請滿飲此杯。”
卡拉波老懷大慰,一氣喝干,抹去胡須上淋漓的酒水叫道:“爽快爽快,撒加先生,您可真是豪爽的主人,我喜歡你。”
沈之默趕緊再倒滿一杯,笑道:“如果不是您,也就沒有屠狗劍的問世,您的功勞無人替代,您的事跡光輝萬丈,請讓我再敬您一杯。”
“哈哈,好說好說!”卡拉波笑得鼻子都快要平了,又一氣喝干。周圍的矮人們見他勸酒可比那些虛偽的貴族熱烈得多,有種“與有榮焉”的想法,紛紛舉杯,都想:“好人哪!”
“偉大的聖光之神說過。一切使人高興快樂的事,都必須有三次以上,我必須再向你表示崇高地敬意。”
又是滿滿一杯,卡拉波眼睛不眨,一仰脖子。杯子立即見底。沈之默鼓掌叫好:“大師真是海量……”
“什麼是海量?”
“海量就是形容像大海一樣寬闊深遠的酒量,在我們家鄉,通常用為對客人表示仰慕,因為一個酒量很高的人會讓別人崇拜他。”
這與矮人的理念十分吻合,大家都歡呼起來,卡拉波拍拍肚皮道:“好詞好詞,我覺得我就是海量。”自己主動倒滿一杯酒喝光。
“大師,您的情懷讓我感動。您地無私令我羞愧,沒什麼可回報您的,唯有杯中的酒了。為了祝願四季平安,請您再喝一杯。”
“咕嘟咕嘟……嗝兒!”卡拉波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為了鐵匠榮耀鑄就的屠狗劍,這杯您不得不喝。”
“為了屠狗劍上的六個鑲孔。”
“為了聖光創造世界的七天七夜。”
“撒、撒加先生,您真是太熱情了……嗝兒!”卡拉波的舌頭有些大了。
事實上在塞尼亞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宴席上。從未有人如此勸過酒,用詞巧妙,每一句話都把對方贊到了天頂,為了情面而不得不喝。讓客人既舒服又愜意,喝過之後又是回味無窮,回想起來,那滔天地馬屁更容易使人沉醉。
“撒加先生真是好人中的好人……”
“撒加先生,在您這裡喝酒太讓人愉快了。”
“撒加先生。您這裡的一杯酒比得上我過去十年喝的酒的總和……”
賓主盡歡,一群人喝了不下五桶二十斤裝的美酒,人人酪酊大醉。沈之默也不知灌了多少杯黃湯,內力不足,使不起六脈神劍,也就逼不出酒,同樣醉得一塌糊塗,看人看出重影。
腦筋一亂,便不再理會趴在桌子上吐得東倒西歪地卡拉波,朝四周一拱手,用漢語道:“各位兄弟,今日招待不周,多有得罪,兄弟我身體不適,先回房歇息,還請恕罪則個。”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出了門口。
踉踉蹌蹌,在三樓的走廊撞上一個人,美艷的精靈女性泰瑞希爾。沈之默酒精亂腦,難以控制自己行為,將她一把抱住,笑道:“哦,寶貝,讓大爺好好疼你。”
泰瑞希爾並不掙扎,只是聞著他口中熏人地酒氣,皺眉道:“你喝酒了?看你醉得不輕。”
都說酒後亂性,定力再強的人亦不能免俗,沈大俠嗅到精靈身上迷人的香氣,已是欲望蓋過理性,手掌攀上胸前雙峰:“想不到你看起來真是漂亮,讓我替你按摩按摩。”
泰瑞希爾有些無可奈何:“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摸我的胸?我覺
該清醒一下……雖然,被你抱著的感覺真不錯,可這你……純淨術!”手掌泛起一道來回飄蕩的嫩綠色光芒就要往他腦門按去,然而,她的手勢停住了。
沈之默把她攬進懷裡,就向那兩片嬌艷鮮嫩地嘴唇吻下。泰瑞希爾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只覺天旋地轉,一股強悍、溫柔、清純交織的男人氣息鋪天蓋地湧了過來,將自己團團包圍,情不自禁閉上雙眼,手掌慢慢垂軟,又反手把他抱緊。
非常正式的濕吻,口舌絞纏,兩人連做一體。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泰瑞希爾心髒越跳越快,整個走廊都回蕩那個“砰砰砰”的激烈響聲,臉上發燒,腎上腺素激增。活了不知多長歲月,一直潛心學習魔法,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內心的火焰簡直要把自己燒化。
沈之默漸漸感覺到從精靈那裡傳來一道清涼力量——精靈崇拜月亮,修煉月神法術,自然而然讓人心境寧靜,並不因內心火熱而改變。他腦子清醒過來,慢慢脫離泰瑞希爾的嘴唇,發現對方雙目迷離,嬌喘細細,暗叫糟糕,但這時勢必不能做出任何多余動作,只好正色道:“泰瑞希爾,今天風和日麗,萬裡無雲,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那廣闊的田野上還有小鳥在歌唱,一群大雁往南飛,一會兒排成一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嗯,我先回房休息,你也早點睡吧,睡之前別忘了向月神祈禱。”
泰瑞希爾腦筋渾渾噩噩,兀自轉不過彎,眼睜睜看著他施施然走到盡頭鑽進房間內把門口關上,這才回過神來:“我剛才究竟做了什麼……?”
回到房間睡到半夜,口干舌燥醒轉,腦子昏昏沉沉,立即運轉內息,驀然察覺對面的沙發上有一道細密綿長的呼吸,沉聲問道:“伊瑟拉,你在這做什麼?”
伊瑟拉驚醒,打了個呵欠說:“我見你喝醉,就特別來照顧一下。”
沈之默低頭一看,百葉窗浸進的微弱月光見到自己渾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連內褲也被脫去,顯然是伊瑟拉所為,暗贊半獸人女奴果然勤快,不由苦笑道:“你去幫我倒杯水來。”順手扯過毛毯搭在胯間。
忽聽樓上細微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一分辨,共有七人,都是奧布裡那一伙兔崽子,有兩個人腳步較沉,似乎抬著什麼東西。他耳力過人,聽到奧布裡壓低聲音說:“喂,小心點,別讓撒加那怪物知道,否則又是一頓臭罵。”特洛伊說:“快,把他抬到床上,不要胡亂搬動手腳。”“喂,我事先警告你們,要是第二天他問起來,就說我們遭到敵人報復。”又有人說:“他娘的,西蒙他們留守在堡裡吃喝玩樂,我們出生入死沒拿到什麼好處,奧布裡,你就不能叫撒加多給點薪水麼?”
忽然唰的一聲,不知發生了什麼動靜,那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奧布裡冷冷說道:“就你這狗屎樣還敢提加薪?撒加把你從港口帶來還想怎樣?要是讓他聽到,非把你卵蛋踢爆不可。”那人訕訕不敢做聲。
沈之默暗自點頭:“奧布裡還算有點良心,懂得分寸,老子待他們不錯了,偏偏有人不識抬舉,下次我就尋個借口把這妄想加薪的賊撮鳥砍了。”樓上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有人喊道:“快,特洛伊,給他止血!你的治療藥劑呢?”
原來是有人受傷。看來血鴉堂的第二次還是沒能成功。
他接過伊瑟拉遞來的白開水咕嘟嘟喝干,覺得好受了許多,扭頭尋找,沒發現自己的衣服,說:“你把我內褲放那裡去了?”
“髒了,我拿去洗了。我再給你拿一條干淨的。”伊瑟拉沒半分扭捏,在衣櫃裡找到一條新的平角內褲,就一動手把他的毛毯掀開,霎時間,那毛茸茸的下體展現出來:“我幫你穿上。”
沈之默雖是做過無數艷俗的迷夢,卻從沒有過如此刺激經歷,可惜伊瑟拉不解風情,不知羞澀為何物,那硬邦邦的動作實在大煞風景,要是嬌羞動人的織蘿緹琳、美艷大方的泰瑞希爾,可就讓人遐想了。見半獸人女孩十四五歲的嬌弱身體費力搬動自己的大腿,不耐煩揮手道:“行了,我自己來。”伊瑟拉流露出一絲失望之意,默默退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