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驕傲地說:「他就是魔法部新任研究院副院長撒加實上墨菲斯托只是口頭許諾,沒有正式文件,不過話傳出來以後,大家沒有異議都當沈之默是副院長了。
眾人相當震驚,紛紛回首朝角落張望,目光集中在沈之默身上,目光中寫滿懷疑的態度。狄克險些把胯下椅子坐碎,瞠目結舌地問道:「會寫古典詩的法師?哦不,請原諒我的冒昧,《中秋月》真是您寫的?」
沈之默真想當場把凱希按進馬桶裡面,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否認,便矜持的點點頭。
有攝政王在場,大家還是克制住了情緒,沒有人上前盤問,不過議論之聲比剛才更大。
維哲羅姆嬌媚地看著沈之默,透露出無盡的仰慕和嚮往,朝他的方向屈膝行禮道:「偉大的詩人,向您表示我最崇高的敬意,您詩裡的每一個字都敲碎了我的靈魂。」說著再向攝政王施禮,退出舞台,還留戀地連連回頭。
生生受了一記「媚眼」,沈之默的毛細血管幾乎通通炸開。
喧鬧一陣過來慢慢平息下來,片刻之內沈大師收到十多張字條,都是邀請他參加某某聚會的言辭,下面署名的頭銜無不是伯爵、男爵、子爵、某大臣。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用餐、談笑交流,攝政王站起來環視眾人說:「近段時間帝國發生了一些重要事情,我們與獸人的和談終於宣告成功。雷霆酋長國向塞尼亞帝國賠款道歉!(這時大廳內掌聲一片,樂團開始奏樂)在此我要感謝我地侄子托塞德林,是他堅持不懈的努力獲得回報,但令人難過的是,托塞德林積勞成疾,身染重病。我經過女皇陛下的同意,宣佈加封托塞德林為玫瑰親王,加六環金冠,加羅林郡為采邑。托塞德林長子凱爾為一等候爵,調入外交通商部主理與獸人的通商事務。」
接著宣讀了《塞尼亞帝國與雷霆酋長國停戰諒解備忘錄》,眾人交口稱讚托塞德林的豐功偉績。
另外還有就是狄克先前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那些人個個都加官進爵,獲得實際性利益,而不只是一個空白頭銜。
但是一直等到他說話結束,維克洛、撒加等人付出的努力隻字未提。
沈之默暗暗感到驚異。趁著大廳裡祝賀聲交織吵鬧,維克洛悄悄走到他身邊說:「大人。我尿急,要不要一起上個廁所?」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沈之默會意,跟著他走開。來到沒有人的廁所,維克洛本來一直微笑地臉立即沉了下來,說:「大人,我剛得到消息,因為某種政治利益的關係。我們的成果被別人竊取了!」
沈之默蹲在鑲金馬桶上,點起一支雪茄說:「悠著點,把你知道的詳細經過告訴我。」
「當初攝政王向我們每一個人都許諾過事成之後定有好處。我們也因此倍受鼓勵,相信您也一樣,可是他反悔了!他認為皇室的顏面不能丟,所有的榮譽應該由托塞德林獲得,而不是該死的親王變成白癡、我們主導進度。另外我們是首相一系的人。您是魔法部地人,如果是功勞是我們的,他必須做出獎勵。因此他政治上潛在的對手會變更強大,這是皇室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他順勢扶起親王的兒子,培植自己的勢力,爭取早日擊垮首相,大權盡握。」
「是麼,好極了。」沈之默冷冷地吸著雪茄。
「昨天晚上我和皮特他們收到了來自皇宮的警告,他要我們放棄對此事的追究,代價是每人一萬銀元封口費,當然我不太希罕,可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我還真能捲進攝政王與首相地鬥爭漩渦當中?」
「可是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
「這個,我也不知道……」
其實是沈大師住在酒館裡,攝政王派去的人沒能找他只好返回了。
「好吧,我就知道,這幫傢伙不太可靠。」他低著頭咕噥了一句,把只抽了幾口的頂級雪茄彈到角落裡,火星四濺。
是地!不要再存在幻想了,政治就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易,即使你再努力也沒有用,在上面掌握大局的人隨時能主宰你的命運。
「正面努力得不到的東西,我就用暴力來奪取,總之這個世界地秩序要由我來訂立。」沈之默正式宣佈放棄利用正面手段進入特權階層的想法。
他走到廁所門口冰冷的
宴會上演地鬧劇,留給維克洛一個孤獨的背影。
從這時起,沈之默走上了永不回頭的黑暗之路。
秋天的夜晚涼得像水一樣,夜風拂過鑲金薔薇門前的老橡樹,裹起一串枯葉,馬蹄聲得得,踏破長街的寂靜。已是深夜十二點多,鑲金薔薇酒館隱約傳出手風琴低沉的音樂和酒徒們的笑鬧。
沈之默推開門口,酒館內沒有另外顧客,全是黑暗葵花會的成員,老闆巴特趕緊一溜小跑迎上來,臉上堆滿諂媚的笑意:「大人剛從皇宮赴宴歸來,恭喜恭喜,賀喜賀喜。」
西蒙向他舉起酒杯笑道:「恭喜大人榮升子爵,跨入貴族行列,從此我們也都沾一份光彩了。」
沈之默的一張臭臉頓時立即沉了下去,他倒也爽快,對自己的糗事直言不諱,說:「什麼狗屁子爵,被攝政王陰了一把,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抓到那個名叫查爾斯的男爵沒有?」
樓梯口滾進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蓬頭垢面,原本布料極好的衣服已被撕成破爛,狼狽不堪。
奧布裡說:「他就是查爾斯男爵,我們查過了,他仗著貴族的身份和弟弟在商務部當官,到處胡作非為,欺壓平民,絕對是個壞人。」
查爾斯男爵叫道:「我警告你們放了我,不然我弟弟會殺了你們的!」
「讓他閉嘴。」沈之默甚至沒朝他看一眼,逕直到酒櫃裡拿了一瓶松子酒。
奧布裡當即提起椅子橫掃向查爾斯腦袋,打得他凌空飛起。自從跟沈之默辦事時間久了以後,奧布裡深受影響,放棄了講究技術含量的盜賊刺殺技巧,性格變為簡單粗暴。而查爾斯眼睛暴凸,耳根嗡地一聲就什麼聽不到了,濕漉漉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沾了半邊衣襟。老闆不寒而慄。
「照老樣子,把這該死的畜生放到街頭噴泉雕塑上吊死,同時讓特洛伊宣傳一下,說是黑暗葵花會除暴安良的又一次傑作,具體該怎麼說,你們自己醞釀醞釀。」沈之默一口氣灌下半杯松子酒,對老闆笑道:「很感謝你的招待。」
「天,你們都是黑暗葵花會成員?」老闆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想把身子縮進櫃子永遠不要出來。
奧布裡攬住他的肩頭笑道:「老東西,不要緊張,我相信你不會說出的,不是嗎?葵花會可是在你酒館裡宣告成立的,要是讓憲兵們知道了,不光是我們,你認為你自己還有活路嗎?」
「當、當然!」老闆差點把尿淋在褲襠裡。
第二天,攝政王的親信禁衛軍隊長托比在治安所找到羅丹,向他傳達攝政王的意思,與維克洛說過的話大同小異,都是要求不要把鬼霧鎮的談判過程亂說。羅丹在獅鷲部隊裡有熟人,基本上瞭解事件過程,不敢擅自做主,派人回去通知長官。沈之默明確表示默認此事,於是他們得到攝政王的補貼,只有五千銀元,居然還被剋扣了一半。
繼續在房間裡完善《寂滅功草稿》,仙都瑞拉敲門進來,左手牽著黛兒,向他行禮後欲言又止,好幾次想說話可是不知道什麼為難事,偏又說不出口,與女兒侷促地站在當處。
沈之默指指茶几:「幫我倒杯咖啡。」
「是,老爺。」
趁著母親去幹活的時候,黛兒走到沈之默身邊,仰起小臉,靜靜地看著他。
「小丫頭,你要幹什麼?」沈之默摸摸黛兒的腦袋。
小女孩似乎非常享受這種被人憐愛的感覺,抓起他的大手放到自己臉上摩挲,像只小貓微微瞇起眼睛,輕聲道:「撒加叔叔,黛兒今天要進行洗禮,你可以做我的教父嗎?」
「洗禮?」沈之默依稀記得這是聖光教徒入教的儀式,教父就是在嬰兒或幼兒受洗禮時,賜以教名,並保證承擔其宗教教育的成年男性,有必要說,教父必須出身良好,受人尊敬,並且與受洗人的父母關係不錯。他看向仙都瑞拉,美麗成熟的女僕猶豫了一下,說:「是的,老爺,雖然這個要求會令您非常為難,可是,我希望孩子有一個好的出身,讓她得到您的教導和幫助。」在階級森嚴的人類社會,貴族從不會降低身份為奴僕的子女擔當教父,這確實是個不情之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