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聽兩個孩子講完當年的約定後,她呵呵的笑了起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你們都這麼拚命,原來是比著呢。」
趙誼抓抓頭說:「哎,想想都後悔,當時太小了不懂事,竟然敢妄稱靠一個人的力量去治理黃河,虧大了。」
趙久聽他這麼說以為他認輸了,但趙誼繼續又說:「雖然難辦,不過這幾年好歹有些成效了,我相信再過幾年一定會更好的。」
秦真疑惑的問道:「你難不成還準備繼續在黃河邊待著?」
趙誼問:「為什麼不?」
秦真正色說:「你是皇子,要對江山社稷要負責。黃河水利的確是造福為民的大事,不過現在一切順利,剩下的事你該讓下面官員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你老是往那邊跑,到底在躲避著什麼?就這麼不想當太子?」
秦真嚴肅的臉色讓趙誼、趙久都嚴肅起來,連趙錦也坐在地上不吵不鬧。
「姑姑,我……」趙誼似有難言之隱,秦真問:「你還有什麼話不能同嬸嬸講的嗎?」
趙誼看了眼趙久,而後低聲的說:「太子之位該是皇弟的,我不想奪他的東西。」
趙久吃驚極了,沒想到趙誼會這樣說,只楞楞的看著他。
秦真聽他這樣說才鬆了口氣:「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趙誼點點頭,秦真拍拍他的肩說:「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誼兒讀了那麼多書,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久兒心不在此,不是當太子的料,而你從各方面來說再適合不過了,就不要推辭了!」
趙誼看著趙久。趙久扭過身子側對著趙誼說:「別看我,我以後是要當武林盟主的!」
「你?武林盟主?你還沒我身子結實呢!」
趙久挑眉邪乜著他說:「要不咱們試試看?」
趙誼本來想著自己大他六歲,又高他一個頭,哪會比不過他,剛準備接下挑戰就被秦真一把按住了。
「誼兒不要試了,久兒現在厲害著呢,嬸嬸可都不如他了。」
趙誼吃驚的張著嘴,他猶記得姑姑帶他下山那年一個人收拾了幾十個西夏兵。姑姑竟然說十歲的弟弟比她強,這讓他怎麼相信?
秦真同時對趙久說:「你皇兄身體雖然紮實些,但是從沒練過武,久兒即使贏了也不光彩。」
趙久看著趙誼吃驚地表情已經很滿足啦,回答說:「不比啦,還不如陪妹妹玩去呢。」
趙錦一直坐在旁邊很無聊,聽到哥哥這麼說。頓時笑著去拉他的手,二人一起跑到外面玩去了。
待那兩個孩子走了,秦真對趙誼說:「你如今馬上就十七了,朝中大臣們又鬧的厲害,開年就讓你皇叔把立太子的事情給定了吧,到時候也好給你擇個太子妃。」
趙誼頓時呆若木雞,問:「太子妃……有這麼急嗎?」
秦真嘻嘻笑了一下說:「誼兒也長成帥氣的大男孩了。肯定有很多女子都傾心與你的!你義父早就開始幫你留意,就你這麼沒心沒肺在外面晃蕩。」
「好吧好吧,姑姑就不要說我了,我都聽你們的。」
「咦?你難道就沒有中意的女子嗎?有地話提前說說,別讓我們棒打了鴛鴦。」
趙誼忙搖頭,他這幾年見的男人成千上萬,除了幾個經常上堤壩的大媽和婆婆,哪有機會邂逅女子?
第二年春。趙構下詔書立勤王趙誼為太子,舉國祝賀。
在一片歡慶之聲中,唯一有些不和諧的聲調,那便是吐蕃人搶了琳琅閣的一個車隊,車隊裡正好裝了秦真叮囑他們從西域找回來的紅寶石,是準備給趙誼加冠時用的。
商隊遭馬賊搶了本不是關乎國家地大事,偏偏琳琅閣不是一般的商隊。他們遞上來的情報顯示。這馬賊十有八九就是吐蕃各個部落的士兵裝扮的。
這個消息引起了趙構的注意。派人一番查探下來得知,每年在絲路上被搶的商隊不計其數。甚至有地方會設置關卡收取「買路錢」。趙構得知後大怒,先前開通新絲路時他們便預料到這一點,所以提前派人和吐蕃各個首領協商,都是有協議地。每年給他們那麼多銀子,卻不料他們還不知足,表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實在可恨!
趙構當下休書給吐蕃的兩個大首領,質問此事,卻不料他們回信裝作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
「小小蠻夷,竟敢如此欺人,實在不自量力!」
趙構拍桌而起,群臣激憤,立即有人奏請發兵征討、平吐蕃各族,又有多人附議。趙構特意看看趙誼的臉色,見他雙眉緊鎖,似有不同之意,便徵詢他的意思。
趙誼回答說:「吐蕃各部分佈散亂、行蹤不定,若出兵征討,不僅勞民傷財還不一定有成效。臣以為不如從內部打擊他們,吐蕃各部的統領之間肯定不會沒有間隙,我朝若能選一支親宋的部落扶持,暗地裡助他擴張吞噬,其他部落肯定會忙於應付內鬥而無暇襲擊我朝商人。再則,我們所扶持的部落若能統一吐蕃各部,吐蕃各部日後自然會繼續向我朝俯首稱臣,若不能統一,也只會讓他們兩敗俱傷,我朝坐收漁翁之利。」
話音剛落,趙構哈哈大笑起來,而後問座下地眾臣:「你們以為如何?」
群臣皆呼:「太子高見……」
趙構有意將事情交給趙誼去做便說:「好、好,此事就全權交給太子負責!」
下朝後趙構急於將此事告訴秦真,他說完早朝之事後說:「我真是沒想到趙誼還能有這樣的見地,之前我一直擔心他太過仁善,不能謀大事,這下我可放心了。」
秦真故意做吃驚的樣子說:「不會吧,你這才看透他?」
「怎麼?」
秦真說:「之前我也只當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是在知道他一早就曉得自己的身份,卻隱忍不說時,便料到他不是沒有城府的。最初帶他下山,若說他對我們心中無恨肯定是假的,幸而我們是真地對這孩子好,漸漸化去了他心中地仇恨,他才將我們當家人對待。如若不然,現如今肯定會發生一場大地慘禍,你我就不是這樣了,你信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