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和諧大宋 二卷:鷹擊長空 129 彌足珍貴的夜
    王霸業9

    街道空曠,已看不見什麼行人,早春的風一吹,秦真忽然哆嗦了一下,趕緊仰頭將杯中的酒灌下肚,長歎一聲,不自禁的吟道:「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啪、啪、啪」幾道掌聲從更高的閣樓上傳下,秦真一斜頭,見三師兄蘇穆非從上面飛下,身影矯健、衣袂飛捲,好不瀟灑!

    「師妹好才學,今日怎麼吟起了蘇大詩人的詩來?」

    秦真往旁邊讓了幾步,和蘇穆非並肩站在雕欄之前,望著城中連綿起伏的屋簷,略有悲涼的說:「芸芸眾生之中,誰才是我的歸屬?」

    蘇穆非一挑眉,笑著說:「師妹好貪心,一個不夠還想再找一個?」

    「師兄竟然比我喝的還多,怎麼竟說些混帳話!」秦真嗔道,「我只是覺得我和趙構之間彷彿有些不對罷了。我看著大哥他們和姐姐們你我的恩愛景象,好生羨慕。」

    蘇穆非這才知道秦真今晚真的是有些失落,拍拍她的頭說:「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怎麼還羨慕別人,你和皇上也可以很恩愛的。」

    秦真低笑兩聲,不太確定的問道:「真的可以嗎?」

    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蘇穆非眼尖,推推秦真說:「諾,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是來了嗎?」輕笑一下,他便消失在秦真面前。

    秦真這時才驚醒,剛剛真是喝多了,胡亂說些什麼。三師兄怎麼會在這裡,他此刻不應該在崑崙山才對嗎?

    眼見趙構便裝騎馬而來,她只好停下追蘇穆非的腳步,想著晚些再派人去問問他進京有何事吧。

    趙構遠遠的就看見秦真一人倚在臨街的雕欄旁,身形甚是孤單,趕緊策馬而去,在樓下對秦真揮手喊道:「快下來,帶你去個好去處!」

    秦真不下去,俯視著問:「難不成跟你同乘一騎不成?」

    趙構嬉笑著說:「同睡一床都行,同乘一騎有何不行?」

    秦真惱怒。他竟然當街提起小時候的事情來讓人誤會,左右看了沒什麼人,她這才放心。怕趙構又說出什麼癲狂話來,只好提身飛下,輕巧的落到馬上,坐在趙構身前。

    「去哪?」

    「去了便知道。」

    話音才落,趙構駕馬奔馳。他乘坐的馬兒矯健如飛,秦真一個不注意,跌進趙構懷中,惹來他一陣大笑。秦真睨視趙構一眼,隨後窩在他懷中,任由他帶著自己出城而去。

    汴京城太大。行了許久才到外城,秦真下樓時未披斗篷。此時被疾風一吹,竟有些發抖。趙構將身後地大氅往前一揚,圍住秦真,又緊了緊,而後吻了吻她的額角說:「馬上就到了。」

    秦真不料他今晚動作如此親暱,一時有些發呆,等她回過神,趙構又如平時那樣自然,彷彿剛才那燙傷額角的一吻並不存在。

    心突突的跳著。當他們來到郊外,趙構將秦真抱下時,她才回過了神。

    趙構將銀色的大氅披在秦真身上,秦真身量比他小很多,大氅披在她身上,竟然拖到了地上。這銀色大氅是由關外銀狼的狼皮做成,十分珍貴,秦真推辭不要,趙構佯裝生氣的說:「這一副大氅又算得什麼?難不成凍壞了你才好?你可比什麼都珍貴!」

    秦真臉上熱熱的,只好身披大氅與趙構並肩走在原野上。任由那好東西在地上摩擦著。

    「你今日怎麼有時間出宮?」秦真問。

    趙構寵溺的看著她說:「我知道那四人今日肯定顧不得你了,我怎麼能眼看將你一人冷落呢?」

    秦真狐疑的看向趙構。他們之間很久不曾說這樣甜蜜地話語了,平日見了面也只商談些計謀策略,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了?不過,這種感覺真不壞。

    看著眼前無盡的原野,秦真問:「這是去哪呀?」

    「噓……」

    趙構突然噤聲,從袖中射出一直響箭後扶著秦真的肩膀,讓她看向正東方:「看那裡。」

    秦真疑惑的看去,突然見,流火簇簇從邊際處竄出,盤旋著飛上高

    後「彭」的爆炸開,灑了漫天的星光!

    「這是……」秦真有些驚喜,她這是第一次在宋朝見到煙花,想必是趙構特地為她安排的,心中十分溫暖,另外還有些激動。

    趙構和秦真面對面地站著,彼此望著對方眼中的流波,心動不已。

    緩緩的,趙構終於開口說:「有些話我一定要親自對你說,別人轉達的都不算數。」

    秦真隱隱猜到趙構要說什麼,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什麼……話?」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我知道你對我很多地方都不甚滿意,這些我會努力改正,但是我這顆愛你地心絕對真摯……這世上僅存的一顆心,你願意收下嗎?」

    「我……我……」秦真除了「我」字,便說不出第二個字了,無論是前生今世,她都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甜蜜地表白,這讓她手足無措。

    趙構深呼吸,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秦真的回話,心焦的追問到:「你就收下吧……」這話中竟然又些拜託的意味。

    他有些緊張,生怕秦真說出一個「不」字來,直到見到秦真重重的點下頭,才幸喜若狂,橫抱起秦真猛的轉起圈圈來。

    趙構身體鍛煉的十分健壯,抱起秦真如同小菜一碟,轉了半晌,才將頭暈眼花的秦真放下。不待秦真緩過神來,炙熱的吻便突襲而下,四唇相貼地瞬間,秦真的心再一次停止了跳動,險些窒息。

    他的吻起初很溫柔,一步步淺嘗輕啄,而後如攻城掠地一般肆虐,讓秦真心神四散。她的一顆心一會忽悠而上、一會忽悠而下,她的手不自覺的伸出,想抓住什麼卻又無法適從,只緊緊的貼在趙構胸前。

    趙構感覺到秦真的慌張,慢慢將她的一雙玉手握在自己掌中,貼到自己的心窩處。二人稍做喘息,只聽趙構低聲嘶啞地說道:「這顆心永遠屬於你……」

    二人即將意亂情迷,趙構解開秦真身上的大氅,待要有進一步動作時,一陣冷風吹過,忽地將秦真驚醒,她急忙退了兩步,低垂著頭說:「太……太晚了,城門該關了,我們早些回城吧……」

    趙構突然被秦真拒絕,心中雖有不悅,但是相當理解,也後悔自己今天太唐突了,於是上前握住秦真地手說:「來,我送你回去。」

    秦真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秦府的,待她回到府中之時,梁紅玉已經回來了,並焦急的在府前探望,見到是趙構將秦真送回,偷偷一笑,而後上前低聲喊道:「皇上。」

    趙構不願驚動他人,送了秦真就自行回宮。秦真慌亂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忽然記起今晚還見過三師兄,於是對梁紅玉說:「今晚我見到三師兄了,他進京該是有急事的,你派人去問下吧。」

    梁紅玉下去後,秦真獨自回房,稍作梳洗後便睡下了,當她躺在床上回憶起那纏綿悱惻的一吻,臉又燒了起來。微笑著,她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半夜睡的不知是何時辰,秦真突然被梁紅玉推醒。秦真並未惱,這樣的情況定是有急事了。之間梁紅玉臉色蒼白,在夜色中更是恐怖,秦真心中一沉,問到:「出什麼事了?」

    梁紅玉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先帝去了……」

    秦真懵了,趙桓此刻應該是好端端的活在崑崙山的浮雲山莊中,怎麼突然就死了?她斷然沒有吩咐人去做過這種事情,師兄幾個更不會不通知他便隨意而為,那麼,是趙構?

    他終究是不放心!

    突然,秦真很冷,像沉入寒潭一樣冰冷刺骨、冷的發抖,趙構明明答應了她會放過他們的,他今晚還說自己會努力改的,這一切都是謊言?

    驀的,她淚如雨下,今晚的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皇宮之中,「嚓」的一聲,趙構正在擦拭的寶刀突然落地,他楞楞的看著前來通信的劉琦,不可思議的問到:「死了?」

    劉琦神色黯淡,點頭說:「吳姑娘傳來的話,的確如此。」半晌,趙構才說出兩個字:「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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