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誰也想不到,汴京中最繁盛的酒樓樊樓之中,竟然有可以直接通到康王府書房密室的地道,看似是來吃飯玩樂的官員,轉瞬間卻消失在酒桌上,出現在地道的另一端。
秦真惴惴不安的陪趙構坐在書房地下室中,等著赴約前來的眾人,她時不時的看向趙構,欲說卻又不得開口的樣子看在趙構眼中,一切都相當明瞭。
趙構說:「你是在擔心我要圖謀篡位嗎?放心吧,不會的,我只是想讓我們過的好一些。」
「真的嗎?你真的不會篡位嗎?你和爹爹二人瞞著我對太子使下反間計,現在又將四師兄和高俅約來,我總覺得不只是這麼簡單。」
趙構有些失望的看向秦真,說:「你只要相信我,跟著我就行了。我知道你擔心朝綱動搖,波及百姓受苦,我向你保證,不會那樣的。」
秦真靜靜的看了趙構一會,轉身走出密室說:「既然這樣,我就相信你。他們快來了,我在這裡不方便,先到書房等你。」
「沒有什麼不方便,你就留在這裡。」趙構拉住秦真說。
正這時,密室的一面暗牆上傳來敲門聲,趙構推開機括打開密門,秦檜、高俅、梁師成陸續到來。
眾人環坐在密室中,趙構淡笑開口說:「今日請幾位大人到這裡來,是有要事相商,構在這裡感謝幾位大人肯賞臉前來。」
梁師成沉靜的坐在那裡,看看趙構又看看秦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秦檜和高俅聽趙構如此說,都回答說:「王爺太客氣,我們甘願為王爺效力。」
「今晚小聚,我長話段說,以免時間太久引人起疑。」趙構正色說到:「我已經得到準確的訊息,父皇在三日內必將歸天,不知各位大人到時候會站在什麼立場?」
秦檜有些驚訝的問道:「皇上地病情這樣已經拖了一年多,王爺為何會說三日內……會有突變?」
而高俅本就監控禁軍,對徽宗地情況瞭如指掌,梁師成的大弟子李彥是徽宗的貼身太監。他自然也知道趙構所說不假,只是不知道趙構是從哪裡知道的。
趙構避重就輕的說:「從哪裡知道並不重要,秦大人請相信這個事情,我請眾位前來,只是想確認太子、鄆王已經高太尉你的禁軍,到時候會有什麼動向。」
高俅試探的問到:「王爺您……可有什麼計劃?有其他打算?」
梁師成眉角一跳。他早先便在猜趙構想趁機篡位,但見秦真一直低頭不語。所以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聽高俅問道,也期待著趙構的回答。
「本王沒什麼打算,只求皇兄能夠順利登基,保我大宋社稷穩定。」
三人聽到趙構的回答。眼中都有些不相信。秦檜眼中更是有些失望,這個看在秦真眼中,讓她覺得有些心痛。看來父親的野心比趙構還大!
梁師成率先說:「鄆王此時已不成氣候,自從皇上身體漸漸變差,童貫在北方又再三失利,他便知自己大勢已去,在府中深居簡出,王爺不必太過擔心他。」
高俅輕笑著說:「十萬禁軍足以保全皇宮地安全,王爺也不必擔心。」
趙構問秦檜:「太子那裡呢?他可有計劃在榮登大寶之後削去手足的勢力呢?」
聽到趙構言語中的冰冷之意,眾人才知道趙構今晚的真正目的在這裡,是確保趙桓登基後自己的安危不受威脅。
秦檜思慮一會,沉聲回答到:「太子雖然感悟到當年地謠言是鄆王有意傳出,可是依舊對王爺你疑心很重,聽說……王爺你送去的那對煙雨錯銀手鏈,太子他還專門請了御醫驗明是否有毒……依此看來……王爺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皇兄他地疑心至此了嗎?」趙構眼中有些失望,說:「根深蒂固了嗎?真是可悲。」
秦真不太相信,反問到:「爹,太子真的這樣做了嗎?」
「是的,真兒你難道不相信為父的話嗎?」
秦真皺眉道:「當年小小的流言,怎麼會引起太子這樣大地疑心,太沒道理了!王爺和太子十幾年兄弟情誼,就這麼沒了?」
秦檜看向女兒地眼光有些不滿,他在趙桓身邊多年,行動、言語上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讓他相信趙構會對他的皇位產生很大地影響。一直以來,大家都沒有懷疑,此刻怎麼反是自己的女兒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正憂心時,趙構開口說:「兄弟情誼?我原以為我和他會和眾人不同,現在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皇家之中,談何情誼?」
見趙構有了怒氣,秦檜進言說:「雖然如此,王爺也不必太憂心,太子進些年提拔的都是些忠勇之臣,對江山社稷作用甚大,可是在其他事情上太子還是要倚仗我和蔡翛二人。如今蔡翛專心查辦鄆王的事,太子命我盯住王爺這邊,這樣的話……一切都好說。」
「多謝秦大人。」趙構又對梁師成和高俅說:「我這裡,還有一事需要二位幫忙,希望你們可以……」
秦真腦中本來在想著趙桓轉變的不合理的地方,突然又被趙構接下來的話給驚訝到了,她一直忍到最後眾人都離開了,才問到:「這種事情,你怎麼沒有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呢?」
趙構見秦真微微有些惱怒,似乎是不太同意剛剛自己所安排的計劃,解釋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才單獨做了決定。等事情安排好了,你就先回秦府,等過一兩年我回來時,也正是你及之時,那時,我一定將你風光的迎回王府來!」
秦真臉上一紅,轉身跺腳說:「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怎麼會突然要去前線打仗,這和出使不一樣,這是危險百倍的事情啊!」
「沒有經過磨練的寶劍又怎麼算的上是真正的寶劍,我如今只是一個閒散王爺,想博得朝中大臣的,還需要拿些真本事出來才行。」
「你……你還是想謀逆?」
趙構搖頭:「不是,我只是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我無論怎麼做皇兄都會防備我,但是閒散王爺和軍功滿身的王爺相比,那些大臣會對我的生死置之不理嗎?」
「你既然這樣決定了,我也要隨你一起上戰場,你休想把我扔在汴京!」秦真無奈又任性的說到。
「你也說了打仗是危險百倍的事情,我怎麼能讓你去?你安心在秦府等我回來便是。」
秦真不依,趙構一時又勸不下來,只好運用「拖字訣」,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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