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鐵劍和千縷交擊在一起,便若玉珠落盤一般,一連串的脆響聲起,煞是悅耳!
行雲也隨這一劍之力,反身一轉,在空中穩住身形,隨即玉虛內罡狂湧至斷橋,一式橫雨殘江,只見行雲的劍罡暴漲兩丈!匹練也似的劃了下去!直似要將經過之處劈做兩半!
好霸道的一劍!
行雲這一劍劃將下去,便是照準曲正秋的所在而去,逼他不得不擋,自己好趁這一劍的反震之力留在空中,想那曲正秋又不似自己這般有兩股內罡,接了方纔那一劍,再接這第二劍,必然會受內傷!
似是印證行雲所想,這一劍確實結結實實的劈了到!便聽得一聲「砰」然巨響,行雲只覺得手上一麻,身子竟被震的更高。
「這怎麼可能?」
行雲這一劍十那九穩,沒想到竟被人擋了下來,而且還有如此勁道!
這一劍的反震之力將行雲高高拋起,行雲並沒有想騰的如此之高!而且這一劍的力道也絕不會是剛接完自己一劍的曲正秋所能發出!
「單論功力,這人還在曲正秋之上!」
感受著由斷橋上傳來的陣陣熱氣,行雲忙運起琢顏內罡,將這股侵了進來的熾熱之氣化去,心下忽是一動,再憶起方纔那道若隱若現的赤紅光芒,心中已是有數,暗道:「這定是那蔡培峰手中烈漾神劍所發。看這招式。定是那炎天炙日!」
行雲對這炎天炙日可是熟悉地很,一年前那青城之圍。行雲便是接過這一招,極是剛猛酷烈地一式劍法,而且這式劍罰的威力。還是因為蔡培峰地那炎天神功!
那內力便似赤火一般,侵入人經脈之中。大有害處。
方才與這蔡培峰全力拼了一記,行雲竟是沒有佔得什麼便宜!這蔡培峰的功力似是比之一年前更有精進。
雖然沒受什麼內傷。可這一擊,卻給了行雲當頭一棒,當下暗道:「方纔無華子師祖便提醒於我,要我小心,可我卻沒有在意。
想來。卻是我因為自持武功高過這些人。便有些自滿了。
雖然單論功力,那曲正秋、蔡培峰和易辛子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對方畢竟有三人!而且這三人都非常人,也都與我交過手,我熟悉他們,他們自然也熟悉我!」
行雲剛是想到這裡,卻忽是發現下面再無人來攻,而自己身在空中,根本就無處借力,自然便往下墜。
而且方才兩股內罡各用了去接曲正秋和蔡培峰一記,此刻正是舊力方去,新力未生之時,行雲只好往地上落去。
不過此刻下面靜地詭異,行雲又是將自滿之心收了起來,恢復以往的謹慎,就等快要及地之時,硬是不靠內力只憑腰力一擰,強把身子往旁邊一側,落在地上,又橫裡跨了一步出去!
就這一側一步,竟是救了行雲一命!
行雲這一步剛跨了出去,就覺得身前一陣秋日特有地清涼之風掠過,很是輕柔,不帶絲毫的火氣,可行雲卻是驚出了一身地冷汗!
因為行雲清楚,那陣清風竟是一支劍帶來!
那劍來的並不快,也沒有用上多少力,只是輕輕一伸,行雲由上落下,四周又是土塵瀰漫,劍聲四起,要不是側了身又橫裡跨出去一步,這劍根本便躲不過去!
「咦?」
忽是有人輕呼出口,顯是出自那用劍人,想來是驚訝行雲竟能躲了過這志在必得的一劍!
那人驚訝,可此時的行雲,心下則是和明鏡也似,暗道:「這一劍根本便沒有多少功力在上馬廄是劍氣級的人物都能用劍崩開!可如不能發現,卻是連我這樣地修為都可以刺死!這人計算地如此巧妙,定是那武當的易辛子了!」
想到曲正秋先是偷襲,將自己地注意力由青城五子處引過來,然後蔡培峰替曲正秋接下自己的第二劍,隨後閃將開去,使得自己再無新力,身在空中又無借力之處,只得落下,而那易辛子手持爻鹿,算好了自己落腳之處,就在那裡借這漫天塵土的遮掩,靜靜等待,等著自己撞到他那緩緩的一劍上去!
「這哪是臨時聯手的三人?就算是自幼一起練劍,那默契也不過如此!要不是我側了側身子,怕此刻已經死了!」
行雲驚出一身的冷汗,卻也暗自慶幸,畢竟自己在空中憶起無華子的警告,收了起自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三人合在一起的威力,大出行雲預料!
「這三人合力,絕不只是簡單聯手,想他們最少都是七八十歲,經驗閱歷是我遠不能及,更與我交過手,清楚我武功劍法的優劣。如今這三人一聯手,自是取長補短,臨時配合,便如他人多年練習一般!當真可怖!」
行雲想到這裡,再是憶起無華子之言:「那三個化形級高手的聯手之威,可是與一般人聯手不同,莫要小窺了他們!」
行雲這也才完全明白了無華子的意思,雖然三個化形級的高手根本便未在一起練過聯擊之術,甚至根本便不是一個門派中人,平素裡見都未見過幾面。
但化形級的高手畢竟不同常人,能修到了這一步的,不論是資質頭腦,還是對內力劍法的領悟,都已是精之又精,這才有可能進一步去窺那通天之道!
所以就算他們事先沒有習過合技之術,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進退!
「再也不能小看了他人!」
行雲心念電轉,更是謹慎認真起來,此刻四周的漫天塵土仍未散去,易辛子便在身旁,僅一步之遙,而那曲正秋和蔡培峰借了方才拼劍後的巨響,隱了行蹤,潛伏在自己的身旁。
僅是與這三人各走了一招,行雲便大覺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