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臣方纔那一劍傷了水仙的左腳,水仙一時還無感覺山,劇痛便是傳了來!
「莫非是腳筋斷了?」
水仙人在空中,就覺自己左腳竟使不出勁來,邁步之間,險是跌了出去。
如水仙這般以輕功見長的人,腳上之傷最是致命!可此時水仙卻也顧不得了,只是一味的心道:「這左腳哪及他的性命?」
水仙芳心一片,此時已全落了在行君的身,既然左腳無力,那便以手代足!
便見她當下右腳發力,躍了樹上,隨即雙手在那樹間借力攀緣開來!如此行進,雖不及以往般的迅捷,卻也是快的很了。
行雲師兄弟本就已是將近山腰,所以水仙轉瞬之間不僅看到行雲和冉炎的爭鬥,更是看到行君委頓在地,不知生死。
就見行雲此時身上本被包好的劍創已是盡數迸裂,血水盡皆滲了出來!可他卻全然不顧,雙手各執一劍,雖不能以魂御劍,可那聯劍術瘋狂使出,一陣陣的急風驟雨,雖少了幾分劍法中清風的飄逸,可那狠厲之處,卻猶有過之!
行雲如此瘋狂,便是因為心念行君生死,方才師兄弟二人聯手,雖是聲勢不小,一開始也將冉炎逼了個手腳忙亂,可畢竟這二人累到了極處。
尤其是行君,先是急匆匆的趕來,隨後與三百殘派一場大戰,戰過殘派也未得片刻休息,便為行雲護法。再背負行雲趕到這山下,行君可說已無氣力。師兄弟聯手的銳氣一過,行君便再難,冉炎隨即一劍就將行君刺到在地,不知生死!
眼看行君被刺倒,行雲哪還不瘋狂?此時就算是浪費那僅有地一次化魂機會,只要能殺了這冉炎。行雲也絕不會再猶豫!
可化魂需要時間,冉炎劍劍相逼,行雲哪還來得及?當下悲呼一聲,將雙劍舞了個盡,腦中便只是在想:「就算這滿身劍創迸裂,就算此番戰死當場,也要為師弟報仇!」
除此之外,再無他念!
行雲的這一切,那兩個通天劍魂自都看了清楚,剎那早知行雲與行君地感情。到還不甚驚訝,可天命了卻是不知。此時見行雲如此,竟出奇的歎了一歎,也不知是為自己就要隨行雲的敗北而亡感歎,還是在感歎行雲行君的師兄之情。
而那冉炎也在暗自驚異:「不愧是聯劍之術,就算他早沒了以魂御劍之力,可憑這兩劍配合。我一時竟也難取他性命!」
不過冉炎到也不急,行君已被自己刺倒,行雲看似瘋狂,可他那內力禁不住片刻便會耗盡,到時甚至不用他來動手,行雲自己也會脫力而亡。
事實本也如冉炎所想,行雲已成強弩之末,眼看便要力竭,可就在此時,冉炎卻聽他身後突地一聲嬌叱傳來!隨即便是破空聲呼嘯而至!
原來水仙見了行君倒在地上。行雲更已難支撐,一時芳心大亂。手下用力,竟將借力的樹枝折了下來!
樹枝一斷,水仙整個人便是一頓,就要落到地上,可此時她卻還與那冉炎相距有七丈之遙!
眼看自己救援不上,水仙心下一動,右足頓地,將身形穩住,隨即將手中樹枝當做暗器,脫手朝冉炎打去!
水仙雖不專長於暗器,可她這一身武功,準頭力量卻也不差,更何況冉炎比之水仙,又要差上不少,所以聽得耳旁呼嘯,冉炎不敢怠慢,只得棄了行雲,回身來擋!
那樹枝遇到冉炎的劍罡自是被攪地粉碎,可水仙卻借這時機,右足一點,躍了到冉炎的身前,煙籠驟起!直刺過來。
行雲本已自忖難再生還,卻不想水仙竟是及時趕來,登時壓力一空。
不及相謝,行雲轉身將行君抱了起來,將真氣度了過去。
水仙與冉炎轉瞬便是交手數招,冉炎驚慌一過,心下則是疑道:「這水仙左足大是不妥,全是吃不上力似,如此一來,武功大打了折扣。」
冉炎本是差上水仙不少,可水仙左足腳筋被蕭壽臣一劍掃斷,與人周旋轉之間便大顯生澀,一到左足落地,不只使不上力,還劇痛萬分!要不是她的武功比冉炎高上不少,否則連這攻六守四之局都維持不了。
又出一劍,迫的冉炎來擋,水仙得了空隙,急問行雲道:「他怎樣了?」
水仙急切之間,那什麼宗主,少門主的稱呼早拋到了九霄雲外,芳心之中,便只有行君一人生死。
而行雲也是毫不在意,他那真氣已是度了進去,靜心打探之下,心下忽是一鬆,高聲喜道:「師弟他無事,那劍傷到也不重,師弟他只是一時體弱,被那劍氣所逼,背過氣去!」
水仙心下也是一定,手上煙籠劍勢更盛。
行雲則是為行君止了血,抱著他遠離水仙與冉炎二人的戰圈之外,倚樹坐好。
看著自己師弟嘴角緊閉,全無血色的臉,行雲心下怒氣又起,雖說行君沒死,可他卻也不能原諒這冉炎!當下再執雙劍,心道便是化魂一擊,也要將此人斬於劍下!
不過行雲方是一動,卻被剎那阻道:「切莫意氣用事,這裡那女娃一人足矣,當務之急是將萬劍宗的內亂平息!」
行雲聞言一醒,與那蕭壽臣比起來,這冉炎無足輕重,有水仙在便已是夠了,自己方才可是昏了頭,所幸有剎那提醒。
當下應了一聲,行雲轉口道:「還望水姑娘照顧我師弟!我且上山去將那蕭壽臣拿下!除去這禍亂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