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雖是為難,總這般站著卻也不成,少林自然希望等萬劍宗自相殘殺後,好坐收漁人之利,可行雲哪等的及?
「我連日不眠的趕來,又與那三百殘派拚死一戰,為的便是阻止蕭壽臣,如今哪能與他們就這樣耗下去?」
雖說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必然要謹慎,可怎也不能耽誤了時間,讓蕭壽臣掌握住萬劍宗!
想到這裡,行雲暗下決心道:「世事哪能都計算的面面俱到?如今便需當機立斷!就算有些冒險也是無法,不能再猶豫了!」
行雲這一暗下決心,行君登時感覺了到。行君一直在行雲身前守護,方才行雲的自言自語,他便是聽的一清二楚,可卻也聽的雲山霧裡,全不知行雲在做些什麼。本是在擔心,好在這時行雲面色已是恢復正常。
隨即就聽行雲對自己道:「一會不論我與少林在言語上有何衝突,師弟都莫要動手,只要一心隨我上山。」
對於行雲,行君絕對信任,當下也不去追問為何,只是點了點頭,言道:「師兄放心。」
師兄弟二人不需多言,行雲將手拍在自己師弟的肩上,隨後握了握,便大步朝廣通大師走去,行君則緊隨在行雲身側。
幾步來到廣通大師的近前,便聽行雲朗聲問道:「大師方才派了諸位師兄上山,不知那山上情況如何?」
廣通大師聞言,稍是一頓。也不隱瞞,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方才寺門下來報,說到山上確有些爭鬥,且甚是激烈,已有不少人倒了在地上,只不過敝寺門下不敢離的太近,所以不知那些人地生死如何。」
聽廣通大師說完。行雲的面色一變,山上起了爭鬥,這還在行雲地意料之中,可有人倒地,且不知生死,這卻是讓行雲心驚不已,不禁暗道:「難道說已是有人下了殺手不成?是蕭壽臣?還是郭老、秦老他們?」
可不論這兩方誰下了殺手,都是在激化宗中矛盾,一旦在宗中種下仇恨,那可就真成了禍事!
要知如今不過是蕭壽臣玩弄陰謀。除去了他便可無事,可一旦宗內因此戰互相敵視起來。就不是除去一二人所能解決的,其影響之大,行雲都不敢想像!
既然如此,行雲更不能耽誤時間,當下便道:「大師應知我身為一宗之主的職責,既然本宗爭鬥愈烈。便請恕行雲不能多陪了!」
言罷,以目示意行君,二人竟是不再理會少林,直朝山上奔去!
直看的少林群僧一怔!
這便是行雲的對策!
「我怕少林,可少林亦是怕萬劍宗!否則他們哪會如此猶豫?還不早便將我拿下,或者殺上山去了!既然如此,我便賭他不敢追我!」
青城之圍,面對萬劍宗,一旁還有七個大派在場,實力雄厚。可廣通大師顧忌到損傷,都未撕破面皮。如今又怎會撕破?
當然,正因為有了通天化魂這一殺手鑭,行雲才敢來行險,否則少林若是被逼的太緊而動手擒他,以他如今地身體,連遁走都不要想。
行雲竟視少林如無物,逕直上山而去,大出廣通大師的所料,如此一來,他可說是進退兩難!
攔或不攔?
此來太室是廣通大師的主意,當聽到郭定府身死,萬劍宗內亂,而行雲這個宗主又是不在,他才以為大有機會,可誰知突生變數,山上情形雖如想像,卻沒料到行雲趕了回來。
而就這一猶豫間,行雲已是走遠,這次,行雲賭的對了!
至善老僧看著行雲上山的背影,搖了搖頭,卻沒有一絲動手相阻的意思,暗歎道:「自從二百年前聯合名門一同除去萬劍宗後,少林在這二百年裡都是領袖江湖,便是強若武當也要稍遜半籌。可誰想萬劍宗竟又捲土重來,且因那場大難,懂得了韜光養晦,更難對付,便是這少年宗主的成長也是令人驚異,實是少林的大患!
可如今我少林的實力還是不夠,這才面對機會卻又如此為難,若是我少林和萬劍宗顛倒過來,哪還有這麼多顧忌?」
想到這裡,至善老僧再看了看廣通大師,暗道:「廣通師侄身為少林方丈,少林安危自是首位,保少林一脈得續才最是重要,如今怎麼看都非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至善老僧自大徹伏魔有了大成,心境反是沖和了許多,暗道廣通大師地方丈難為,此時不可衝動,當下便是言道:「這行雲再是疲憊無力,可他在萬劍宗的威望定是不小,就看這些人挑了他離開之際才做內鬥,便可見一斑,所以他這一上山,爭鬥怕是就會停了。
我們此來是為了做個漁人,非是要硬悍萬劍宗,否則除了反為他人做嫁衣裳外,於少林卻是無益。」
至善老僧地言語,少林眾僧大多聽的明白,少林來收漁人之利,可如果將自己捲了進去,卻只能平白便宜了其他大派。
至善老僧這言下之意,很是明瞭,那便是要退了。
「只可惜了如今這好時機!」少林眾僧雖都明白至善老僧的意思,可卻也都心有不甘,便有人低聲道:「要是那行雲平不了山上的爭鬥呢?」
聞聽此言,眾僧又都燃起期盼,紛紛望了向廣通大師。
廣通大師眉頭一皺,心下也是難做決定,暗道:「是上山,還是就此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