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君不明就裡,見行雲竟似要自刎,當下急上一步,胳膊,急道:「師兄這是要做什麼?」
行雲被行君這一抓,登時一醒,睜開眼來,正見行雲滿面惶急,當下把劍放下,慰道:「沒事了,師弟放心,我仍是我。」
行雲的身體方才被兩個通天劍魂當做戰場,自是慘痛之極!此時兩方一停,登時鬆了口氣,與行君說話間,面色也好看不少。
行君見行雲不似說假,這才鬆了開手,雖是心下滿是疑問,卻也來不及多話,便再是全神戒備起來。
行雲看著師弟堅定的背影,心下莫明的一安,隨即又將心神收了回來。
天命此時已是停了進攻,由此可知,就算天命再是強橫,卻也不想與自己同死!行雲心道:「剎那前輩方才一語中的,此刻的天命遠非在插天峰時可比,那時他有源源不絕的內力做為後盾,而如今不過只有我一半的內力,所以與剎那前輩比起來毫無優勢。
內力上沒了差距,想剎那前輩可是千年劍魂,怎也不會比那天命弱了!天命自是不再可懼!」
想到這裡,行雲心下暗自慶幸,幸虧剎那與天命一同醒來,有剎那相助,天命便再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
便在此時,天命似也感覺到了行雲心下的歡喜,忽是冷道:「你莫要高興的太早,如今你這兩個氣根中有我一份,這一份你就不要想再用了。」
行雲聞言。眉頭一皺,低聲道:「前輩名聲震天下。怎麼今日卻是如此無賴?這可與前輩的威名不符。」
天命聞言冷道:「你這不守承諾之人,卻還有臉來諷我?」
行雲一怔,隨即便知天命是在指自己和剎那合計誆他,當下微怒道:「前輩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執強奪舍,我還不能使些計來自保了?前輩奪舍便是要我性命!我怎麼自保都是無錯。怎能反怨起我來?
前輩如今雖是沒能奪舍成功,可也算有了安身之所,總比空守原本地那個殘軀或者躲在劍中強上許多!晚輩這被鳩佔鵲巢的苦主都沒說什麼,前輩不念我地好處,反還是有理了不成?」
剎那聞言,暗道:「沉睡了這段時日,沒想他的口舌到是伶俐了許多。」既然如此,剎那也不插口,且看行雲如何應對。
此時的天命聽行雲這一番言語,沉默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行雲知道自己說的話絕對在理,可卻也知天命不是講理之人。天命若是講理便不會強奪他人神智了。所以行雲心下清楚,此時天命沉默,不過是因為忌憚剎那在側,而非是自己言語之功。
眼前少林虎視耽耽,山上情勢又是不明,行雲可沒時間耗在這裡。正急切間,心下忽是一動,暗道:「既然道理說不通,何不以利許之?」
這世人皆難逃一個利字,大至一國,小至一人,莫不如是,天命再是自詡天下第一,只要他不想死,只要他還在這俗世之中。便不可能與利沒了關係。
「既然如此,講理講不通。那便以利誘之!」
想到這裡,行雲再是低聲道:「前輩應也看的到,晚輩如今外敵眾多,眼前便有少林虎視耽耽,而那山上更有蕭壽臣做亂,前輩如果不來助晚輩一臂之力,今日晚輩怕是連命都難保!就算前輩要奪我這身體,也應先共禦了敵人,而非是袖手旁觀才對。
前輩為我氣根之一,自是知我底細,晚輩如今內力大損,外傷也是不輕,如果沒有兩位前輩的幫助,就只眼前地少林一關便過不去!晚輩且問一句,晚輩若是死了,前輩可能得什麼好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連江湖小兒都知的道理,天命哪會不懂?如今天命與行雲已是生死相連,行雲這番話自是不假。
剎那聞言,也是暗自贊同。
見天命並沒有出言反駁,行雲信心大增,當下再道:「前輩所求應是無拘無束,遨遊江湖,晚輩雖不能將這身體給了前輩去自在,不過卻可應承下來,一等此間事了,前輩想做什麼事,晚輩便盡力滿足!前輩意下如何?」
這已是行雲能做到的極限。
聽行雲說到這裡,天命終是不再沉默,冷哼一聲道:「我憑什麼信你這個失信之人?誰知你是不是想借我之力破敵,所以才來花言巧語?」
天命雖是如此說來,可行雲和剎那卻都知,天命意動了!否則依他性格,哪會來浪費唇舌?
行雲見狀,自不會錯過時機,可他正待再說,卻聽行君在旁急道:「少林那邊不對勁,師兄可要小心了!」
行雲聞言一驚!猛一抬頭,正見那山上陸續下來幾個僧人,有早到的,已是在廣通大師那邊低聲耳語,似在稟報什麼。
見到這般情景,行雲心下一動,暗道:「不知山上如何了。」
正想到這裡,就見廣通大師和那至善老僧忽地朝自己望了過來,神色古怪,行雲一怔,心下不安之感更烈!
心念山上危急,再想天命還未答應來助,行雲不禁急道:「前輩信與不信,且放一旁,如今外敵環伺,難道你不知孰輕孰重?」
天命聞言稍是一頓,冷道:「外敵?便是這些和尚?在我天命眼中不過土雞瓦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