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有背之善有投(四九三章)
如果韓庸所言為真,那他定是早就懷疑蕭壽臣暗裡動且從他那祖母走火入魔的時間來看,這懷疑不是一年兩年了。
要說蕭壽臣的這招到也確實狠辣,正所謂蛇無頭不行,沒了這些有威望的老人,那些安樂谷的殘派便是一盤散沙,本就零散的殘派再沒了一二有威望之人,又哪能與朝劍門相提並論?」
行雲想到這裡,又是暗到:「可現在我的出現,到是讓他們有了另外的選擇,這也是他為何冒了風險來尋我的原因吧。」
行雲正想到這裡,就聽焉清涵突然在旁言到:「走火入魔,似是有不少安樂谷的宿老都是如此殞命,當真可惜了。」
行雲聞言,心下一怔,隨即望向韓庸,見焉清涵的話聲剛落,他那本是隨和的臉上竟瞬間動了些許。
就見韓庸隨即歎到:「焉堂主不要再來用言語相試了,庸再是如何,也不會拿先人來做謊。」
韓庸這話說了,就連秦百程也是微點了點頭,焉清涵想了想,也算是認同,至於被他識破身份,焉清涵到似是早有準備,並不為異。
反是行雲問到:「韓大哥是怎麼認出焉姑娘的?」
既然焉清涵並不否認,行雲也不去掩飾她的身份,只是不解韓庸如何認出。
韓庸聞言微笑到:「焉堂主在路上攔下宗主之時,屬下便已是懷疑,想這江湖之中。身具魂級武功的本就少有,再是如此睿智。更難覓得,即便是有那麼幾人,也都是身在名門之中,就算偶有一二遊戲江湖,不屬大派地高人隱士,又為何特來相助宗主?
正巧焉堂主剛是離開蕭壽臣。宗主也如此的信任於她,比較之下,十有八九便是焉堂主了。」
頓了一頓,韓庸再是言到:「再者,焉堂主地易容之術雖是沒什麼破綻,黑色面皮與沙啞的嗓音到也算常見,只是與之前的種種合在一處,卻正可互相印證。」
行雲聞言皺了皺眉,心到:「竟然有這麼多的漏洞,這豈不是太容易被人發覺了麼?」
焉清涵見了行雲的神情。知他在擔心什麼,當下笑到:「宗主不用擔心清涵的身份暴露。清涵本就沒有想瞞過蕭壽臣,以他地智計,易不易容都不重要,這身份只要多加推斷便可得知。
清涵之所以易容,不過是為了在外行走方便罷了,畢竟蕭壽臣對外聲言清涵是叛出萬劍宗的。不換下容貌便再出現在宗主身側,可就讓宗主和蕭壽臣兩邊都難為了。
至於蕭壽臣的反應,宗主大可不必擔心,他早便會想到清涵來助宗主,只不過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他是不會將此事揭出的。」
行雲聞言搖了搖頭,既然焉清涵說的如此透徹,自己還來計較什麼?當下不再多想,轉口問韓庸到:「那韓大哥可否告訴行雲,你背後究竟有多少人可來助我?要來助我。可有什麼條件?」
行雲也不來繞彎子,既然韓庸主動示好。那便直問個明白便是。
自從聽到韓庸說他不是一個人之後,行雲也算是真正用上了心思,要知行雲如今最缺的反不是高手。
郭定府暫且不論,秦百程可是化形級中的高手,就算是名門宿老,如那至善、曲正秋之輩前來,亦要遜上他半籌,除此之外,焉家姐弟、天劍門四大高手,亦都是行雲的助力。
至於神劍門下,行雲雖然少有接觸,可卻是知道尚有五人,雖及不上張松山的功力,與王、陳、陸三人相比,到也相差不多。
更何況還有水仙這樣地輕功高手,那日在峨眉山上,聽秦百程事後來講,水仙暴起發難,連斃四個魂級高手,雖說是出其不意,可只這份輕功速度就足令人膽寒。
還有那正在尋求突破的行君,一旦能善加運用他身體裡地通天劍魂,就算只是化形,實力也難做計算,行雲自己便是有過親身體會,剎那的速度之快,至今無人可敵!劍魂能達通天,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還有那夜魔,如果他能信守諾言,等我勝了他後,亦是我一臂助!」
行雲心下計算,自己手下高手到真是許多。
而將這些高手的合在一處,與蕭壽臣的門下高手相比,更顯力強。
只看與伏魔大陣的兩次比鬥結果,蕭壽臣夜襲少林,伏魔大陣在狹小地勢之中,倉促迎戰,尚能很快便讓蕭壽臣五人不支。
而在邊家的練武場內,地勢開闊,有備而來,正能發揮伏魔大陣最大地威力,行雲六人卻能力破,雖說是借了天威,可論起高手的實力,卻也可見一斑,行雲怎麼計算,都覺得自己這方要高出蕭壽臣一些。
只可惜行雲如今只有高手,最缺的反是普通門人,蕭壽臣領朝劍門十數年,他蕭家最少也有三代掌門,對朝劍門的影響可說是根深蒂固,這才
最顧忌的地方。
就算他可以憑借高手眾多,或者自己的武功超絕,強將蕭壽臣拿下,但那兩千餘朝劍門下的弟子又該怎麼辦?那些一心報仇的安樂谷殘派又該如何以對?
一旦這些人亂將起來,不僅會引來大派的注意借口,便是德皇也不會坐視。
所以當韓庸提及他身後的安樂谷殘派,行雲才如此地重視。
「如果將蕭壽臣拿下,事先最少要將兩方人安排妥當,一是那兩千餘人的朝劍門下,二便是一千五百人以上地安樂谷殘派。
這兩方人馬,朝劍門下掌握在蕭壽臣手中,安樂谷殘派也起碼有三成人是聽他調遣。
朝劍門下,我到因為有這萬劍宗宗主的身份。可以明裡號令,只要我地威望超的過蕭壽臣。那便不成問題,我如今立威地意義便是在此,更何況還有師弟在,蕭家血脈,自也能安穩人心。
至於那安樂谷的殘派,反是有些個為難。想報仇的那三成人,我是難做許諾了,剩下的,除去心有猶豫之人,便惟有韓庸身後的那些了,如今只有看韓庸的條件是什麼。」
行雲對韓庸身後地安樂谷殘派大為著意,韓庸也正是明白此處,才有所執,來與行雲講條件。
此時聽得行雲來問自己身後殘派的實力與目的,韓庸立刻言到:「安樂谷中。與摘星門合在一處,共同進退的。大概有四百餘人。
不瞞宗主,因為缺少足夠威望的人從中聯繫,所以這些人有些鬆散,不過他們都無意爭殺,只要宗主肯屈尊,這些人自會響應。」
頓了一頓。韓庸又到:「我們可助宗主,條件到也簡單,那便是安樂谷從此為我們所有,萬劍宗要退將出去。」
行雲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這些人的人數到與行雲所想的差不多,雖然少了些,可一想到還有大概四成人是搖擺不定,到時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這些人也不會成為對手,如此一來。到也夠了,萬事都不可能強求絕對。
「只不過你們的這條件會不會太過苛刻?」
行雲說著搖頭到:「安樂谷是萬劍宗二百年前尋到的。又是萬劍宗地門人親手開闢,就算如今重回嵩山,這安樂谷也是個退路,你們開口便要萬劍宗退去,我就算答應了,日後也難保門下的反應。」
韓庸聞言,面色未動,仍是言到:「宗主之慮,屬下自然是明白,可我們不想再參與江湖紛爭,一等宗主將萬劍宗執於掌下,我們便脫離這江湖,做個隱士。
到那時,這山谷除了必需地採買外,平日裡是要封上的,如果萬劍宗留下人來,那這安樂谷就仍是與江湖有所牽連,我們也難做安樂了。」
韓庸說完,見行雲有些為難,又是言到:「這也不急在一時,屬下也只是來與宗主做個聯繫,宗主可多加考慮。
說將起來,宗主方才沒有一口答應,屬下反是心安,宗主越是猶豫,便越是說明出言謹慎守信,而不是隨意開口敷衍我們。」
說到這裡,韓庸起了身到:「屬下不能在這裡太久,免的他人起疑,只要宗主拿下主意,隨時可遣人來喚屬下。」
行雲聞言暗到也只能如此,自己還要與秦百程、焉清涵甚至郭定府仔細商議,不能這麼急著做決定,當下點了點頭,順了韓庸的話頭問到:「這來的朝劍門下,可還有蕭壽臣的眼線麼?」
韓庸當下微笑到:「有是一定有,此來數十朝劍門下,有上一二眼線實屬正常,不過屬下自有辦法掩飾過去,宗主不必擔心。」
言罷起身而退。
行雲望著韓庸離去,眉頭微皺,搖頭到:「他走地當真是急了,我還有不少問題沒有來的及問。
尤其是那蕭壽臣的手裡還有什麼秘密勢力未曾顯露?蕭壽臣可還有什麼安排?這韓庸是否蕭壽臣最心腹之人?他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
焉清涵聞言,在旁慰到:「宗主不必強求,韓庸此來示好,為的只是引的宗主注意,今日來此,不過是將條件說與宗主得知,宗主一日未曾答應他,他便要有所保留,否則便沒了所執,他沒了所執又如何能說動宗主同意將安樂谷給他們?」
說到這裡,焉清涵又是笑到:「不過那蕭壽臣最心腹之人,清涵到是知曉,不必去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