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履直下吾獨步(四五九章)
「哦?」
行雲見曲正秋竟是當真要來回答,心下一怔。不過這是好事,行雲也想聽聽自己究竟是在哪裡出了紕漏。
行雲剛是想到這裡,就聽那曲正秋笑到:「想閣下藏於樑上之時,已是注意到了那樑上灰塵的警示之用,所以便先將灰塵收了,如此一來,殿內之人便不能從落塵之中有所察覺。」
說到這裡,曲正秋頓了一頓,繼續言到:「這還不算什麼,閣下走時竟還想到將那灰塵物歸原位,這便是難能可貴了,做事到如此謹慎,當真令人佩服。」
曲正秋將行雲一番好誇,到非是他心胸廣闊,行雲在下面聽了,心裡和明鏡也似:「那曲正秋此時越是誇讚我的謹慎和智計,便越是襯其識破我的睿智。」
想到這些,再聽曲正秋之言,行雲只是微微笑過,心下哪會有得意之感?只是在那靜等曲正秋將實情說出。
曲正秋此時雖是在贊行雲,可卻心下快慰,就算是化形級的高手,也不會沒了爭勝之心,習武之人,誰會沒了那份心思?面對行雲這樣的高手相詢,曲正秋哪會不自得?只見此時已是將行雲誇的差不多了,果如行雲所想,曲正秋一轉口風,笑到:「可閣下卻是沒想到,這躺過人的橫樑與多年未曾打掃過的橫樑的區別。
閣下雖是將那灰塵全放了回原位,可那些灰塵時間未久,不過與積塵表象相同而已。只要經我輕輕一拂,那真相便自大白。這其中原委,不用再細說了吧?」
行雲聞言不語,他自然聽的明白,心裡暗到自己還是經驗淺了。
「積塵日久,如果只是將那上面地塵土吹去,樑上仍會留下粘著的污垢。而我躺過地地方,因有衣衫摩擦,自然比別的地方乾淨許多!這便是破綻的所在了。
我只是去想有沒有人會發現我放回塵土的破綻,卻沒有注意那樑上的舊痕。
想來他定是躍了起來,隨手一揮衣袖,再等那些灰塵落定,顯出橫樑面目,我躺過哪裡,便一目瞭然了。」
行雲想到這裡,搖了搖頭。暗到:「與這些老江湖比,我確實還有差距。」gt;::已是令人驚訝了。」他說的到是真心話,行雲如此謹慎,已是令他大感驚異。
行雲聞言抬頭笑到:「多謝師兄地勸解,這就算吃一塹長一智吧。」
說到這裡。行雲猛的一起身,朗笑到:「比那智計,師弟可能還有些不如,但這武功,師弟我還是有些個自信的。」
說到這裡,行雲看了看洞外,笑到:「垣師兄,看這時候也不早,飯也吃過,休息的也差不多。再不動身,這天可就要亮了。華山千丈。天亮後下山,明白看著那凌空無依處,師弟怕會頭暈目眩啊。」|+.行雲神色又不似做偽,不禁疑到:「師弟當真要帶我下山?可我那師叔祖在山上,又有整個華山在側。」
行雲未等垣晴說完,微笑著擺了擺手到:「我們不走那條路。」gt;::到:「今日多謝招待,累及華山滿門相候,在下真是過意不去,為了諸位早日休息,只好先告辭了。」
行雲這話一出,華山門下俱是一驚,都以為行雲這便要上來!當下紛紛運氣做勢,而曲正秋的眉頭卻是微皺,心到:「那人就算要突圍而去,也不會如此明裡相告,莫非他還有什麼所持不成?」
曲正秋剛是想到這裡,就聽垣晴驚詫莫名的聲音突然傳來到:「由這裡跳下去?」
「不好!」
曲正秋聞言,低呼了一聲,稍是閃身,便到了那懸崖旁,俯身而望。
趙不憂、羅其星、鄭嚴等亦是隨即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朝下看去,便見那十餘丈下的一點凸出處,站了兩個人,此時天黑,又有山霧瀰漫,便只看的見兩個模糊影子。
「難不成他們真要跳崖?」
華山門下此時也是圍了上來,不禁看的面面相窺!
他們雖不知行雲是誰,可行雲地武功,有曲正秋所言,這些人的心中也自有了個大概,所以方才一直都在緊張這人真要上來拚命,那華山地損傷定不會小!
可不論怎麼想,也沒一個人認為這個大高手會捨了正路反去跳崖!
看著下面的無底深淵和那飄渺的雲霧,一派深不可測的景象,華山門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暗到:「那兩個人當真不要命了?」
便在此時,隨著華山門下的一片驚呼,那兩個模糊的影子猛地往前一跨,驟的直落了下去,瞬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真的從那山崖跳下?」
曲正秋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轉頭對門下喝:「你們立刻帶人去崖下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曲正鞦韆算萬算,怎也想不到行雲會直跳下去!方才得意的神情早便拋到了九霄雲外,可他方是吩咐下去,卻又突然高聲阻止到:「慢!你們先不要去了!」
華山門下聞言,大感不知所措,此時就聽曲正秋突然冷到:「幾乎就被他們騙了,所有人戒備!」
羅其星在旁突然言到:「師叔可是擔心他們使詐?」
曲正秋聞言看了看羅其星,點頭到:「不錯!垣晴要是自殺,到還說的過去,可那神秘高手卻沒有自殺的理由。想那二人必是將衣服罩了在大石之上,然後借這夜色晦暗,讓人誤以為他們跳崖,只等我們一有鬆懈,卻是突圍下山而去!」
曲正秋所言大合常理,華山眾人聽了也是暗讚,自是個個戒備,惟恐那神秘高手突然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