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訣 第十卷 暗裡相聞眉上蹙(四四九章)
    暗裡相聞眉上蹙(四四九章)

    說話之人便是那羅其星。

    此時的行雲在樑上正自急切間,那些來人卻是在殿門口停了下腳步爭吵,並未進這大殿。

    「聽那羅其星之言,似是有人不同意在這裡審問垣晴,莫非是趙不憂?」

    行雲倒豎在那樑上,心下只這一念閃過,便去思索如何將身形隱下。

    這幾人停了在那殿外,到是給行雲留下一線時間,可誰也不知那些人什麼時候就會進來,行雲可是半點時間都不敢再耽擱。

    那樑上厚厚的積塵讓行雲幾乎束手無策:「這麼多的灰塵,我要是臥了上面,必然會擠落許多,可不臥在上面,又會被人發現。

    這些灰塵掃了也不行,掃了出去,這樑上乾淨了,可灰塵卻都飄落地上,如果我大力的將這些灰塵擊的遠了,到是不會落在地上,可那勁風聲響卻是難免,那不是明裡相告,這裡有人麼?」

    看著那滿梁灰塵,行雲心念電轉之間,突然急中生智,心到:「我只要將這灰塵盡都收了入手中,不就沒了這些顧慮?」

    想到便做,便見行雲左手一伸,玉虛、琢顏兩股內罡同時逆運!兩相運轉之下,登時大生吸力!行雲心下一喜,隨即橫裡一掃,便見那些灰塵如投林乳燕般的紛紛飛了進行雲的手裡!

    隔空取物並不難,發力為攻。逆之則吸,只不過那逆運內力。對一般人來說,傷害極大,逆運內力便如在攻擊自己一般,只不過行雲地內力足夠深厚,這灰塵也輕的很,才是片刻掃了個乾淨。又未得什麼內傷。

    行雲這一揮之間,雖是輕柔之及,可仍是難免會有些微地聲息,不過好在那大殿外正在吵鬧,將行雲這輕微的聲息全都蓋了過去。

    也正在此時,那羅其星的話說的完了,便聽趙不憂怒到:「你這話什麼意思?」

    行雲輕輕的臥了在那樑上,聞言心下暗到:「果然羅其星是在說趙不憂,想來趙不憂怕垣師兄當面說出真相,那他就再做不了這華山之長。而且還要受到門規嚴懲,所以才百般阻撓審問。」

    行雲正想了到這裡。就聽羅其星不溫不火的答到:「師弟只是在說理,這正殿乃商議華山大事之所,掌門被刺不算華山大事麼?」

    言罷,微是一頓,便聽那殿外亦有人符合,顯然羅其星回了這華山之後。其勢亦是不孤,再加上他佔了理字,趙不憂也是無言。

    趙不憂此時只得冷哼了一聲,舉步進了大殿。

    其他人也隨即魚貫而入,在這粱上地行雲已是藏了好,不慮被人發現,除非有人故意躍起。

    聽那些人進了大殿,行雲在那樑上默數腳步聲,發覺進這大殿的人並不很多,大多數的人都是留了在殿外。進來的人總共不過十來個,可武功卻都不俗。想必是這華山上武功身份盡皆足夠之輩。

    「聽這些人的腳步和呼吸,魂級的怕是不下四五個之多!其中還有一人的武功更高些,莫非連曲正秋都是到了?」

    行雲在那樑上,不敢隨便向下張望,生恐下面有人因為自己看下去而心生感應。

    越是高手,感覺越是敏銳,行雲本就不敢大意,此時聽了腳步聲,發覺竟似連曲正秋都來了,更是將自己全身的氣息都屏了住,只用耳朵來聽,就是連頭都不動分毫。

    此時那趙不憂似是走了到座位,然後便是一陣落座聲。

    那羅其星又是言到:「垣晴的人,師弟帶來了,至於如何審問,那就要看鄭師兄的了。」

    行雲在樑上聽了,心到:「這羅其星口中地鄭師兄怕就是昨晚那瘦高漢子所說的掌刑師兄了。」

    果然,就聽一個陌生地聲音言到:「羅師弟放心,我既掌華山刑律,職責所在,便自會秉公處理。」

    行雲聞言,心到:「這聲音沉穩有力,只聽聲音,到似是個嚴明之人。」

    剛是想到這裡,便聽那人又是言到:「趙師弟,你是掌門,可卻身涉此事,掌門雖尊,我執這華山規法之時,師弟卻也不能借了掌門的身份擾我判斷,或做任何其他斷定。」

    稍是一頓,那人繼續說到:「今天師弟你只可陳述,不可再言其他,我問你才可答了,這也是避嫌之法。」

    行雲在上聽了,便覺此人所言合情合理,趙不憂也只得沉聲應了,那人隨即又到:「當日情況如何,趙師弟可否需要再講述一遍?」

    趙不憂聞言沉默了半晌,忽然歎了口氣,言到:「那日之事,我一想起便是心痛,這畜生枉我養育多年,又傳其武功,沒想卻是如此結果。至於當日之事,師兄已是知道,我便不再提了。」

    那人聞言追問道:「那便是這垣晴企圖夜刺於你了?」

    趙不憂只好沉聲應了,那人稍是一頓,又問垣晴到:「垣晴!你可有什麼話好說?」

    他此話一出,行雲的心下也是一緊,如今這趙不憂極可能與蕭壽臣勾結在一起,如果垣晴說了出什麼,怕反是會對萬劍宗不利。

    不過等了半晌,垣晴卻仍是一聲不吭,便如這一路行來無二,除了沉默外再無其他。

    「垣晴!你若不說,便是認罪,你可知你這罪名定下之後可是什麼結果?」那掌刑師兄突然厲聲到:「廢除武功,以清華山傳功之德!再斷手腳,以謝掌門養育之恩!」

    行雲在樑上聽了,心頭狂震!

    行雲雖是曾想過華山對垣晴的責罰定是不輕,可卻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當初行雲只想到華山派會廢了垣晴武功,然後逐出師門便是。

    對此,行雲早就想的好了,如果當真那樣,大不了將垣晴接了回萬劍宗或者青城將養就是,可誰知如今還要斬去手腳?

    「莫要怪我苛責!垣晴,你要明白,夜刺掌門之罪,如是其他華山門下,那便是廢其武功,逐出華山門牆,且要將其困在山下,終生勞作,以免將我華山武學散了出去。

    那刑罰雖重,卻仍會留下一條性命,不過你卻不同。

    趙師弟對你有養育之恩,可算是父。天地君親師,這親猶在師上!我華山名門正派,不會取自己門下的性命,可你地武功已是必定要廢,又能再拿何物以報那親恩?

    所以這手腳之刑,便是要你清楚,人不可無義,更不可不孝!」

    行雲在那樑上聽了,心到:「武功廢去,雖讓人頹喪,可終究還是全身全影,不失為一個常人,但要將手腳斬去,垣師兄還能活命麼?就算活了下來,落了殘疾,還能做什麼?」

    此時那下面殿裡亦是傳了來倒抽冷氣之聲,顯是那掌刑師兄的這一定判,出乎不少人的預料。

    這還不如一刀取了性命來的痛快,垣晴還未到三十,就算被廢武功有損壽元,可再活上二三十年也不為過,手腳盡去,這餘下的幾十年可要如何過的?

    如果不是羅其星早將垣晴的穴道制了住,這時垣晴怕已自盡了也說不定。

    只見那掌刑師兄的話說完,大殿之中又是好一陣沉默,垣晴竟是仍不做辯解,一個字都不說出口。

    行雲的心下是既佩服又擔心。

    佩服的是垣晴雖受了如此大地冤屈,可卻仍不將那趙不憂供出,垣晴如此念及舊情正是大合了行雲的性子。再者,垣晴不將趙不憂供出來,那便不會波及到萬劍宗,行雲自是鬆了口氣。

    只不過如此一來,垣晴地罪責便是坐的實了,行雲最是擔心華山會立刻行刑,當下心到:「如果他們能緩上個一日半日,我便是拼了全力也要將垣師兄救走!」

    如今大殿之中,少說有三四個魂級高手,可能還有曲正秋坐鎮,行雲的武功再高,也沒把握能在這些人的手裡把垣晴救走,更何況外面還有一山的華山門下。

    所以行雲便盼著他們能先將垣晴關在個什麼地方,然後再去施救。

    行雲正想到這裡,便聽那大殿之中,有人打破了沉寂道:「師兄,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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