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唏噓插天峰(三七三章)
明山,安樂谷。
萬劍宗的人馬已經從青城回了來,稍做安頓之後,便開始了準備嵩山之行,有少林在側,就算是萬劍宗,也不能有半點馬虎,畢竟萬劍宗二百年遠離了河南,除了些許產業外,以前的勢力早便都散了。
「秦老,您覺得宗主此去劍竹島收穫如何?」蕭壽臣看著門下眾人忙碌,突然問到。
秦百程被蕭壽臣請來商議此次嵩山之行,忽聞蕭壽臣如此來問,皺眉到:「只要宗主平安便是,其他的都不重要。」
蕭壽臣點了點頭到:「秦老所言甚是,不過有郭老在那島上,此去還有張松山四人相護,明非先生亦在身旁,想來宗主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宗主的武功有目共睹,除了通天級的高手,這江湖上便沒有什麼人能夠為難的了宗主的了,唯一擔心的便是歸來的路途。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宗主此時名動武林,可卻是得罪了許多大派,他們新敗,壽臣到是擔心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可惜宗主一意不帶更多的人去,不過好在還有張松山他們跟著,雖然他們的經驗亦是不足,但是人多一些總是好事,而且張松山此人性格也還算穩妥。」
可此時的張松山四人卻是被行雲強行留了在劍竹島上陪伴郭定府。
行雲與德皇談了許久,從武林今後的大勢,再到那神秘勢力,更有萬劍宗的這次地重回嵩山。
德皇正如之前答應了行雲的。並沒有要求什麼,只是講了許多道理。行雲聽了,覺地大是受益,只不過也並不會全盤照收,行雲一樣有他自己的想法。
再去看了看天命的新墳,天命被德皇葬了在插天峰頂,看著那一堆土石。行雲歎到:一代絕世高手,武功天下第一,卻也正因為如此,反是六十年被困而死,人生無常,怎不令人唏噓?
此來劍竹島的目的已經達到,行雲便要回轉安樂谷,本是邀郭定府一同回傳,可那老人卻因為與天命的多次交手而深受內傷,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長途跋涉卻不勝任,最少需要兩月修養方可。
行雲自然不會強求。當下將張松山四人留了下來,讓他們以盡弟子本分,郭定府自然不肯答應,可卻被行雲第一次用了萬劍宗宗主地身份壓下,至於張松山四人,除了感謝再無其他。
只不過出乎行雲意料的是那飄渺天宮主人。他雖然約束盡去,可卻沒有半分重返江湖的意思,與德皇二人同在著劍竹島上,一切便如天命死前一樣。
再想及那日德皇要給飄渺天宮主人的話,行雲心到:「德皇前輩要說的是什麼?」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可行雲想到這二人都已過百歲,自己就算是猜不透他們所想也不為過,只是心下遺憾,如果剎那沒有沉睡的話,想來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吧。
收拾心情。行雲孤身一人登上返回陸地的船。
這一天的天氣並不十分的好,風雖不大。卻也不小,好在這新船頗大,到也不懼,站了在船上,行雲看著眼前大海的波濤洶湧,心中亦不平靜:「示人以強,人方懼之,這是剎那前輩所言,剎那前輩要萬劍宗示人以雷霆之勢,可東前輩之言也是有理。」
行雲於這萬劍宗重回嵩山一事上,亦是頗費腦力,各方之言均是有理,可要去做卻只能選其一。
「威是必然要示地,否則那些大派剛起的顧及便會消失不提,就是那些小派和江湖人也會對萬劍宗沒了信心。萬劍宗要重回江湖,必然要示威,要讓所有地人知道萬劍宗的實力。只是這也要有個限度,既要震懾他人,又不能再引來大派的恐懼,否則他們再一次合力,萬劍宗仍難應對。
而要做到這點,便就要看如何把握了。
德皇前輩昨日與我說了那麼多的武林大勢,到有一點很是在理,既然萬劍宗已經介入了這個江湖,勢必要將現有的秩序打破,所以德皇前輩也不再拘泥於之前的嵩山之盟,而是再提均衡之道。
萬劍宗再強也不能孤身一人來對抗整個江湖,所以便要找到盟友,聯能聯之友,以同敵之。
少林、武當與萬劍宗仇深似海,沒什麼可能和解地餘地,他們必然是對手,而其他大派,點蒼和華山與我過節甚大,自然難以拉攏,唐
眉雖然在八派合圍之時暗中助我,但那不過是出於他益,畢竟他們也在川中,對比其他大派,他們與青城的利益之爭更大,不過想對之前的四派,這唐門和娥眉卻也不是全沒有可能爭取過來也就是了。
如此一來,大派之中,便只有倥有可能爭取過來,如果倥站了在我一方,又有飄渺天宮之助,再加上我師門青城,這便已有四大派,均勢便成。」
行雲想了到這裡,心到:「當然,這前提是那神秘勢力不在背後做什麼動作,不過他們一定不會安靜下來,只不知這勢力究竟是哪裡來,隱藏之深令人瞠目,就算是德皇前輩也沒有什麼頭緒。」
行雲雖恨八派合圍強逼自己的師門,但是比起來,這在背後攪風攪雨之人,更令人痛恨。
「能有如此實力,又不被人知曉的門派太少,除非如剎那前輩所言,那勢力來自域外,否則其他門派的實力均有不逮,一二有此實力的門派卻又不太可能,正如剎那前輩當日所言,中原武林中的大派能做此事的,論實力,便只有少林和武當這兩個門派,可水仙和焉清涵是女子,少林怕是不太可能,武當雖有道姑,但是可能也低的很。」
不合理地地方太多,行雲不再去想,深吸了口海風,只覺得精神一振,自語到:「這神秘勢力真要如此好猜,那才是怪事,如今便只有見機行事了,如果江湖不亂,那他們必然還會出手,只要出手便會有破綻,到那時便再去追查。」
不知不覺間,船已到了登州,不過天已經黑了下來,行雲當下尋了客棧住下。
直接點了間上房,著小二將飯食拿進屋裡,行雲並沒有去大堂裡吃晚飯,因為此時江湖上的傳言已經沒有什麼可聽地,與自己來時所聞沒什麼差別,大都是在談論自己。
「客官,您要點些什麼?小店的酒菜可算登州一絕,要不要我給您報上幾樣?」那小二在一旁滔滔不絕的介紹,行雲知道他是要賞錢,自己現在需要清淨些,當下扔給他一小塊碎銀子到:「酒就不用了,菜隨便上兩樣便是,另外你多備些乾糧飲水來,這碗筷明日再來收拾。」
往日裡的賞錢不過是些銅板而已,能拿到碎銀子,那小二的臉上便好像開了花般,忙不迭的應聲去了準備。
銀子的威力自然不同凡響,片刻之後,飯菜便開始陸續上來,等小二出去之後,行雲取出蕭壽臣給他的銀針,每樣飯菜裡都試了試,蕭壽臣在與行雲分手之時曾經說過:「宗主此番逼退了八派,名聲大震,可也遭他們嫉恨,所以在外的飲食便要所加注意,這江湖之中,最不缺的便是下三濫的手段,這枚銀針宗主可要記得使用。」
之前有張松山等人把關,如今自己一人,行雲自然要親自動手,他生性謹慎,更何況這是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
全都試過無事,行雲三兩口吃了個飽,看看天色,合衣躺了下來,行雲本想睡上一覺,養些精神好明天趕路,但太多的事在腦中如同走馬燈般旋轉,哪裡睡的著?
便在此時,行雲突然心下一動。
不對勁!
行雲的武功已是極高,自然感覺也是靈敏許多,此時躺了在床上,並不代表他放鬆警惕,江湖險惡,行雲孤身在外,自然戒備十足,此時雖然閉著眼睛,耳旁也沒聽到什麼響動,可心下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危險襲來。
行雲驟的睜了開眼睛,可此時天色已黑,並沒有看到什麼。
「不對!」
行雲心到:「再黑的夜晚,以我的武功眼力也能看到些景物,不過是距離有別罷了,像此刻這般伸手不見五指是絕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行雲只覺得自己一身的寒粟,如此情景,行雲到是見過一次,那便是嵩山劍試之後,那人便是:「夜魔!」
行雲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