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德皇的邀請?世上還有這樣的人?」那幾個食客了。
明非先生也是一楞,當下問到:「朋友可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無重大原由,聽到能見德皇,正常的反應只有高興才是,要知德皇如今少履江湖,漫說普通人,就是少林掌門親自登門,也是難得一見,這到不是德皇傲慢,而是以他的名聲,隨便見人的話,那來人只多,難以想像,恐怕就此便永無寧日了。
這也是他讓自己的徒弟明非先生代自己行走江湖的原因。
「難言之隱?確實有。」行雲心裡想到,當然,口中不能說了,當下說到:「我所見到的一切關於金剛門被滅的經過都與先生說了,就算德皇老前輩見了我,也不可能再問出什麼新的東西來,既然如此,那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明非先生聞言笑到:「原來如此,朋友大可不必疑惑,我師父他老人家早已超脫凡俗,也許你我忽視了的細節旁枝,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能找出問題所在也說不定,如果朋友相信在下的話,便隨明非去見了他老人家,朋友不也是想讓那金剛門背後真兇落網嗎?」
明非先生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但卻奈何行雲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去。
當初行雲被焉清涵她們虜來,在途中便有機會逃走,但是他最後選擇了入谷,可一入谷,便再也沒有逃出來的可能,雖然最後做了萬劍宗的宗主,可以隨意出入,但是這樣的運氣不是次次都有。
「沒有把握,便不要再托大了,尤其面對的是德皇。一個不小心,在德皇面前露了馬腳,那後果不只是他不再相信自己的證言那麼簡單,而是很可能連累了萬劍宗和青城!」
所以行雲不敢冒這個險,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師門的安危,所以當下到:「在下說了,萬難從命。」
言罷,行雲轉身就要離去,而同時將自己的兩股內罡也運到了腳上,隨時可以發力逃走!
「那明非先生的武功高深莫測,起碼我確是看不透他的底細,世上三大絕世高手之一的德皇弟子,豈是凡俗?他與那玄亨真人相比,只強不弱,對付玄亨真人,我在不使用全力的情況下,都要使些計策,對這明非先生,我可真的沒有什麼底,要萬一再被迫露出青城武功,那更是糟了。」
面對明非先生,行雲哪敢小窺了他,不僅要謹慎小心,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明非先生的名聲再是好,也只是江湖人傳,絕對不能因此便放鬆了警惕。
行雲全神戒備的轉了過身去,舉步便行。
明非先生全沒有想到那奔雷劍說走就走,這麼的乾脆果斷,而且他也不是全無道理,但是自己得了師命,要將這人帶回,師命如山啊。
想到這裡,明非先生當下有些為難的在行雲背後到:「雖然朋友不想隨在下同去,可師命實在難為。」
行雲聽了,心下一沉,背對明非先生到:「師命?如果我不隨你去見德皇,那你便要將我拿下麼?就好似玄亨真人要將那銅仁幫的徐征生拿下一般?」
將明非先生與玄亨真人相比,行雲話中已滿是諷刺。
行雲的話說的如此之直白,明非先生哪能聽不出來?當下忙到:「朋友一定是誤會了,我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只是明非覺得朋友既然想還金剛門一個公道,哪又為何不肯與我師父他老人家見上一見?如果能得他老人家之助,勝過他人百倍啊。」
聽了這話,行雲實在是有些心動,可雖然明非先生說的確實在理,也很誠懇,但他這樣契而不捨的要自己去見德皇,卻也讓行雲感到很是不安。
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喚做藝高人膽大,膽大源自藝高,有了高超本領,有了真本事,自然不怕,所以說那並不是膽子大小的問題,對行雲來說,面對這明非先生,雖然沒有把握勝他,但是避開他卻還有些自信,所以行雲並不懼了明非先生。
可對德皇,行雲便無任何一點信心了,這藝若不夠,要還膽大,那恐怕就是莽撞了,行雲顯然不會莽撞,如今的他,就算對德皇,亦是心存疑慮,要冒這個險,不僅自己有可能不保,還很可能連累了師門和萬劍宗。
行雲再三考量之下,沒有轉身,而是背對明非先生到:「我便直說了與先生聽便是,我不信任先生與德。」
此言一出,那一旁本是就呆了住的江湖客更是駭的無以復加,就連明非先生也沒想到這奔雷劍話說的如此直言不諱,且明言不信任自己和自己的師父。
自從明非先生藝成後,行走在這江湖之上,一向嚴於律己,任何事都小心謹慎,惟恐出了紕漏,這不僅是因為他有道皇的教誨,也因為他是德皇的弟子,世人之所以敬他,一半的原因是他的操守行為確無可挑剔,另外一半也是因為他的師父乃是德皇。
只要報上了名字,便是少林武當也要敬上明非先生三分,雖然他並不會因此自大了,可卻也沒有遇到過一個明言質疑他品格之人。
尤其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奔雷劍,不僅不信任自己,甚至連自己的師父德皇都不相信,這讓明非先生有些不快了,當下到:「朋友可以不信任在下,但是卻為何還要質疑我師父他老人家?」
行雲仍然是背轉身體到:「這世上之人皆可懷疑,他人信任之人,並不見得我便非要信得,我不信任,並不代表我要質疑,德皇前輩在江湖上的聲譽之隆確實無人能及,可那又如何?金剛門一事,如果德皇前輩真的要查,便請他先去問問點蒼和武當兩派吧,以他老人家的聲望地位,點蒼武當誰敢在他的面前言的假來?等這兩派先洗去嫌疑再說吧,我看到的一切已經全告訴了你,再無什麼遺漏,話以至此,告辭!」
行雲這一番話將自己心中的煩悶說了個痛快,其實這話中到有一半並非他當時所想,而是脫口而出,就連行雲自己話後也想到:「是啊,點蒼、武當二派如此大的嫌疑,德皇真要有心去查,便去找那兩派來問便是,為什麼一定要我去見他?」
越想越是可疑,行雲當下一聲告辭,便舉步想前行去!
被行雲一番話說的呆立當場,行雲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明非先生一時反是無話可說,等他反應過來後,行雲早便走的遠了。
「朋友請留步!」明非先生雖然覺得不好反駁,可此時身負師命,不能隨意放棄,行雲的行蹤無定,今次遇到已是偶然,讓他走了,這江湖之大,再去尋他,可就萬難了。
明非先生當下高喝一聲,身形一展,不得已在這鬧市之中,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可明非先生的這聲「留步」傳來的同時,卻是讓行雲的戒心更重,再聽自己身後風聲傳來,當下哪再遲疑?
腳下兩股準備多時的內罡同時發力,猛的想前搶出幾大步,此城甚小,行雲未行幾步便已是到了城牆邊緣,當下將玉虛內罡一撤,只留琢顏內罡向下一登,身子直拔起三四丈,「呼碌碌」一陣衣襟拂空聲中,行雲凌空再換上玉虛內罡,身體在空中一滑,已是出了城外!
就連行雲身後的明非先生也不禁讚歎行雲的這流暢身法,可自己此時不能將人跟的丟了,當下亦是將身體向上一拔,可卻在城上點了一下,借力而出,顯然要比行雲凌空滑行差上了一些。
其實以明非先生的武功,要做到凌空滑行,也並不是說全無可能,但是要做到行雲那麼流暢的地步卻是萬難了,行雲那兩股內力的特殊,恐怕也只有水仙在輕功的運用上可以超越他了。
既然此時自己的目標只是追上那奔雷劍,又不是表演輕功,明非先生自然是怎麼省力怎麼來,當下借了城牆之力,彈了出去,雖然沒有行雲的動作好看,可速度卻也沒有慢上多少。
當下這二人同是出了城,一前一後,快逾奔馬似的奔馳而去。
聞聽自己身後衣襟與破空聲響,行雲知道明非先生已經跟了上來,這更是堅定了行雲的懷疑,當下擇了官道,全力奔了下去。
之所以行雲選官道,那是因為官道平整,要是奔馳在一旁的密林山坡之上,那更是需要輕功身法的,行雲的龍躋飛騰術雖然最適合那些密林亂道,但是行雲此時卻絕不能用,只好選擇了這官道馳去,平整之地上奔馳,更多的是考較彼此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