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訣 第十卷 冷看他人把利爭 二五二章
    去,行雲不過是在淺睡,在這麼混亂的地方,誰可以?所以轉天早上,他身旁那老者和少年起身,行雲聽的一請二楚,那三個少年自然是被老者督促著到遠處去練劍。

    接著,人們一個個也醒了來,除了那些昨晚喝的一塌糊塗的外,其他人仍然保持著江湖人的習慣:那就是早起。

    行雲此時也不再睡了,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天剛濛濛亮,城門正在緩緩打開,行雲並無什麼去處,暗到:「武當自然不會連夜趕路,他們來的就算再快,也要差不多午後才到的了。」

    想到這裡,行雲正不知道如何消磨時間,那邊官道上人影閃過,行雲望去,卻是一群和尚匆匆趕來。

    「梵淨宗終是來了。」

    突然得知那元竹大師的身份,行雲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為他們擔心。

    梵淨宗一到,周圍的江湖人顧不得去吃些早點了,就見梵淨宗入了城直進了銅仁幫中,那些人也都跟了去看個究竟,只是梵淨宗進去後好半天沒有出來,想是在裡面商議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裡面兩派說些什麼,可外面卻仍然是議論開來。

    「你說梵淨宗此來為了什麼?」

    「主持公道啊,梵淨宗向來慈悲為懷,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主持公道?那不知道。不過梵淨宗他們不來也不行啊,位列九輔之一,掌管貴州,現在這裡除了這麼大地事,梵淨宗能不出面嗎?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行雲一聽,那人說的到也有些在理,「梵淨宗不論如何,也是要出頭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了。」

    眾人正說間,焉以謝和元竹大師一同出了來,似有事要宣佈。

    見眾人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元竹大師到:「今日各位武林同道齊集於此,想來都是為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元竹大師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到:「金剛門被滅實在是人間慘劇,我等武林正道絕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將真兇繩之以法,以儆傚尤。

    不過此事也絕不能倉促行事,此時唐門,娥眉兩大派已經蒞臨於此,武當今日也會趕來,有如此多的名們正派在此,想來也會有個公正地答案。」

    元竹大師這話說的很是自然,卻也沒有將真正的原因講出來。武當找銅仁幫要人才是重點,不過這原因也是眾所周知。用不著元竹大師非說的那麼明瞭。

    底下聽的人們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只不過行雲心下對元竹大師的身份有疑。這話聽來就覺得不是那麼簡單了。

    行雲還未來地及細想,就聽元竹大師又到:「梵淨宗愧管貴州,自知聲望實力均是不足,但是此事關係到金剛門滿門二百多冤魂,以及銅仁幫的清白,所以貧僧也就勉力來做個主持。」

    說到這裡,元竹大師看了看焉以謝,焉以謝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開口到:「該說的。元繡大師都已經說了,以謝就不再多言,只是鄙幫地小,今日江湖朋友來的多了,銅仁幫內實是招待不下,所以還請大家移步城外,一起做個見證。」

    很多的人都只是聽說焉以謝的美麗,大部分人不過是認為那裡面誇大的居多,男人怎麼可能比女人還要漂亮?

    可今天一看,一個個都看傻了眼,此時焉以謝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些人方才驚醒,再聽說要他們一起做個見證,自然又是一片叫好之聲。

    大老遠來這裡為的不就是開開眼界?銅仁幫既然這麼夠意思,而且還要自己做個見證,那自然是大聲叫好了。這些人多是貴州本地的江湖人,自然從心中對武當來此問罪而反感,此時仗著人多,膽氣也是壯了不少,當下一起簇擁著銅仁幫和梵淨宗出了城,往城東那片臨時搭起地棚子走去。

    在城中的唐門與娥眉自然也有銅仁幫地人通知到了,只不過這兩派不同於銅仁幫和梵淨宗那樣的地方門派,他們地江湖地位並不比武當低上多少,自然要自重身份了,只等到武當來了才會行動,而不會早一步去迎接武當。尤其武當這一手也是衝著他們而來,唐門和娥眉自然心中不快。

    城東。

    銅仁幫在此地的幫眾全部出動,將那大棚子裡整理了一遍,經過了一個晚上,又是那麼多的江湖豪客,那裡自然早就狼籍一片了,就連那些江湖人自己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忙了足有半個時辰,銅仁幫的幫眾才將那邊整理停當,順便將宿醉未醒的人搭到一旁,再放了些座位在其中,這一切做完,眾人便在一起等著那武當的到來。

    而武當也沒有讓這些人久等,過不多時,官道上,遠遠的一隊身著道袍的道人以及些許俗家子弟趕來,只見那邊旗幟招展,上書武當兩個大字,到是氣勢不凡。

    眾人看了,心到:「大派果然是大派,以後要是自己出門也能有個旗幟開路,那可是威風了。」

    不過想歸想,這些旗幟除了九大門派外,也就只有鏢局能用了,而且樣式也和九大門派地差太多,這些旗幟是用來亮明身份的,反過來就是,沒有像樣地身份,也就不配這旗幟了。

    武當的那些人俱是步行,此時見到城外大批江湖人雲集,足有千餘,俱是一怔,腳步也緩了下來,眼神中自然也有了戒備的神色。

    見武當來到了近前,焉以謝和元竹大師排眾而出,自是要盡地主之誼。

    行雲見了,心下暗到:「這算是示威嗎?不過看來效果到是不錯。武當仗著他大派的身份來貴州要人,銅仁幫耍些手段示下威也並不為過。」

    行雲正想間,只見焉以謝當先笑到:「各位武當的道長遠來辛苦了。」

    武當門人都是沒有想到焉以謝如此的美麗,與其他人初次見到焉以謝一樣,俱是看直了眼。

    只有那走在最前的武當道長沒有太過驚訝,他那硬邦邦的臉上此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想是因為見焉以謝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人來迎接自己,骨子裡泛著一股濃濃的威脅感,而且焉以謝這樣的男人女相,更令他不快。

    不過焉以謝一旁還與梵淨宗的掌宗,元竹大師在,他只有打了個問訊,硬硬的到:「貧道玄亨,因金剛門一事特來打擾。」

    此人中氣十足,雖然語氣極是生硬,可卻也沒有用太大的聲音,但是所說的話,這千餘人也都聽的清清楚楚,此時一報上名號,周圍人便小聲的議論開來:「原來是玄亨真人來了,看來這次武當的決心不小啊。」

    「玄亨真人是誰?」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答案。

    「你竟然連玄亨真人都不知道?武當掌教是玄元真人,但是玄字輩中最厲害的,確實這個玄亨,據說他的劍魂青牛都已經快要化形了!」

    行雲聞言心下也是暗驚,心到:「武當竟然派來這麼厲害的人,看來似乎是勢在必得啊。」

    玄亨真人報了名字後,也不去理會下面的嗡嗡聲,便就那麼停了住,不進不退的站在那裡。

    焉以謝早就想到了各種的情況,當下不以為意的笑到:「原來是玄亨真人駕到,久仰真人威名,神劍青牛,力逾萬斤。今日一見,實是以謝地榮幸。」

    這些不過是客套話,但說的也是事實,玄亨真人的武功確實當的上威名一說,尤其是他那神劍青牛,在武當裡以剛猛而獨樹一幟。

    世人皆知武當的太極劍法,其實武當如此大派,太極劍法不過是其中之一。其他劍法不下二十餘種,太極劍法雖然奧妙無窮,卻也不是人人都去修習,就比如這玄亨真人,便是修的剛猛一路。

    焉以謝的客氣話說完後,元竹大師自然也要來上兩句。不過玄亨真人對元竹大師的稱讚顯然要受用上不少。

    銅仁幫畢竟不比梵淨宗地地位,玄亨真人可以不理焉以謝,卻不能無視元竹大師,而且元竹大師的為人在江湖中有口皆碑,所以得到他的稱讚要比焉以謝來的重的多,不過玄亨真人的身份更高,所以他地臉色到沒什麼變化。

    行雲在不遠處看著那邊的口不對心,暗到:「武當既然來了,自然有他們的考量,只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把握?尤其是那證人。他指認出了徐征生,可誰能保證他說的就是對的?武當就那麼有把握?還是要來用強?」

    想到這裡。行雲望向武當的人群,卻是發現一人跟在隊後。看穿著打扮,不像是武當中人,而且那人生的好是氣派,年紀五十許,身資英偉,面方口直,好一副儀表堂堂,不過因為大眾的目光都被玄亨真人和焉以謝他們吸引過去了。卻是沒有留意到他。

    「那人是誰?」

    就看那份氣度也不會是一般人,而且行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武功絕對是魂級以上。此時不由得心下暗到:「那人如此氣派武功,為什麼站到了武當隊伍的最後,他是什麼人?」

    可令行雲失望地是,玄亨真人一點介紹那人的意思都沒有。

    焉以謝見元竹大師也與玄亨真人寒暄過了,當下直言到:「道長此來地目的,以謝很是清楚,不過請恕銅仁幫不能做到。

    如果武當真地想要瞭解那時情況,可以在此地公開問詢便是,一會唐門,娥眉兩派也會到來,又有元竹大師主持,且有如此多的武林同道在場,以謝想,不論什麼事都可問個光明正大了,道長以為呢?」

    好個光明正大。

    這字裡行間其實是在說的什麼,他玄亨真人自然明白的很。

    而且武當既然已經領著人直奔銅仁幫而來,焉以謝也自然不會對他們太過客氣,尤其是在這麼多貴州本地人的面前更是不能落了面子。

    周圍的江湖人聽了心中也是叫好,不過當著武當的面,卻也不敢喊出來。

    對於焉以謝所說的唐門、娥眉地到來,玄亨真人自然是早有準備,武當也不會莽撞行事,只是沒有料到銅仁幫竟然可以聚集這麼多江湖人,足有千餘!而且焉以謝又在強調公開問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武當還真地是無法拒絕。

    看了焉以謝一眼,玄亨真人心下終是暗生警惕,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隨著一旁的元竹大師的指引,到了棚子裡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多時唐門與娥眉的人也是到了,眾人的目光自然是被這兩大門派吸引了過去,可吸引行雲目光的卻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人。

    木真子。

    木真子來了,青城也終於到了。

    看到木真子只一人行來,行雲心下很是難受,雖然他對木真子一點好感都欠奉,但是他畢竟代表了青城,看到木真子一人的孤單,與武當、唐門、娥眉的前呼後擁相比,實在是反差太大。

    焉以謝與木真子曾經見過面,又因為青城是自己宗主的師門,所以雖然青城來的人最少,也受排擠,可得到焉以謝的禮遇卻是最高,焉以謝先迎接的是木真子而非唐門或者娥眉。

    直到此時眾人才知道那個穿青色道袍的份量也是之重,待見他坐在了青城的座位上才是恍然大悟。

    木真子此時雖然還是如往常一樣的驕傲,也不落大派的威風,可他那一人的孤單,是焉以謝再多的禮遇也遮掩不住的,行雲看在眼裡,心下越怒,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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