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人宗主您見過,他就是天劍門的郭大掌門。I乎頗有些不滿。
頓了一頓,秦百程繼續說到:「郭大掌門他雖然武功比老秦高出不少,可他卻是反對出谷的,如今九大門派已經開始插手東南,真要是讓他們在東南將根基打下來,那這個武林就全落入他們的手中了。過後我們萬劍宗就算真的出了谷去,也無立足之地。
不過幸虧宗主來了,只要宗主一聲令下,郭大掌門也只得聽命了,哈哈。」
行雲本是在驚訝這萬劍宗裡竟然有人的武功可以與三大絕世高手相提並論,可一聽那天劍門掌門卻是反對出谷的,心中立時便是一喜,暗到:「那日看到他,總是覺得很難相處的樣子,可誰想他竟然是反對出谷的人?我自然是不會命他出谷的了。」
想到這裡,開口問到:「郭老為什麼反對出谷?」
秦百程想了想,答到:「老秦也不知道郭老大想的是什麼,他覺得這谷中生活安定,總說我們既然比那些大派過的還好,不如就看他們去勾心鬥角好了。
可這仇哪能不報?難道我們萬劍宗要做幾百年的縮頭烏龜不成?」
秦百程越說越是激動,卻忽然住了口,行雲也是聽了到,那屋裡的那梁木含有了動靜。
不片刻,那梁木含從屋裡走了出來,看他的精神似乎要比之前好的多了,口中到:「梁木含想的好了,還請宗主和秦門主進來一敘。」
再進了屋子,三人落座,梁木含到:「丹霞派實際上早在六十年前便已結束,只是我想看看那些人的下場,才活到今天,既然丹霞派已經結束了,那丹霞派的武功就不會再流於這個世間。」
行雲沒有想到梁木含想了半天,就說了這麼句話,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有下文,也就在那裡等他繼續說下去。
梁木含繼續到:「可我蒙萬劍宗相救,又被照顧了六十年,如今更是能看到大仇得報,梁木含不是無心之人,所以這樣如何?由我來助貴宗宗主一臂之力,丹霞煉氣術可以身授,我這百十年的內力也還夠用,就讓我來為宗主煉氣好了。」
行雲並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可秦百程卻是有過耳聞,開口為行雲解釋到:「丹霞煉氣士最厲害的就是他們的內功修習方式,除了內功修習外,還有專門的內力精煉之術,可那卻是要從小學起,如果半路修習這煉氣之法,雖然也有成效,但終究是落了下乘。
不過還有一法可以讓半途之人以竟全功,那便是由丹霞派的長者直接身授,就是用那長者之氣來代那被傳者精練內力,這是一個捷徑,而且不用太長的時間,而結果卻是與自幼修煉的完全一樣。
真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施術之人會消耗大量內力,而能到這一層的人,年齡也都不小了,失了如此大力,對他的壽命也很是影響,所以丹霞派很少有人這麼做。」
秦百程後面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卻也明顯的很,如今梁木含這麼做,以他的百年修為和丹霞派掌門的身份,親自為行雲精煉內力,那再好不過了,就算他不將這丹霞煉氣法穿下去,也是無妨了。
秦百程本只是想讓行雲學了這煉氣之法,然後勤加修習,對他多少會有些補益,正所謂藝多不壓身,可沒有想到竟然是得了個如此結果,這自然是好事一樁,想到這裡,秦百程當下笑到:「這樣也好,梁掌門可需要什麼物事?我去備來!」
為行雲精煉內力,秦百程自然關心。
梁木含搖頭到:「不用準備什麼,只要有一清淨處便可,在這期間最忌被外人打擾。」
秦百程立刻到:「這是自然,那不如就在千星壁好了,正好我要為宗主挑選一處最大的星,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明天開始如何?」
梁木含到:「有勞了。」
秦百程站了起身對行雲到:「老秦先去準備,宗主在這裡與梁掌門慢慢談,如想回去,只要隨便喚個人來領路便是。」
行雲點了點頭,木送秦百程迫不及待的去了,是直接施展輕功在屋頂上縱躍而去的。
他們二人定下自己習武的事,行雲並沒有插什麼話進去,能使自己的武功得到提升,而且對方是百多歲的丹霞派掌門,這能否成功,自然是有保障,行雲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而且學武功也可以拖延些個時間,雖然不知道他們定下的是什麼時候出谷,可自己只要不答應給那天劍門的郭門主下命令,萬劍宗便會一直對德皇有所顧及。所以說,得了這個消息,行雲大是高興,甚至在盤算著什麼時候與那郭姓老人見上一面。
梁木含見行雲面露笑容,也是笑到:「宗主貴姓?」
行雲答到:「行,梁掌門不用喚我做
主,您老年紀這麼大了,隨便稱呼我便是。」
梁木含搖頭到:「行宗主乃萬劍宗的宗主,這不關輩分年紀,更何況萬劍宗對我梁木含有恩,而我丹霞派卻是對不起萬劍宗,怎麼來說,梁木含都不能怠慢了。」
行雲見他堅持,也不再計較,不過聽他說到丹霞派與萬劍宗的恩怨,心下就是一突。
自從剛才聽了秦百程講述丹霞派被滅的原由,行雲的心就有些堵的慌,如果真要是如他所講的那般經過,可就實在是慘事了,木蓮子師傅曾經與行雲講過這正派亦有暗中私利,可行雲卻沒有想到這為了私利竟然可以做到要滅人滿門的地步,而且還是同為正道的十大門派之一,雖然丹霞派有違盟約,可那值得滅門嗎?
行雲越想越是不順,金剛門的慘景又是閃過眼前,當下開口到:「梁老,雖然這麼問有些不太妥當,可是請恕輕雲失禮了,這丹霞派究竟為何被天命所、所攻擊?」
「丹霞派究竟為何被天命所滅」,這句話,行雲終是說不出口,當下只好換了個詞。
梁木含沒有行雲想像中的激動,此時竟然對行雲笑了一笑到:「行宗主不必太過在意老朽,事情已經過了六十年了,記在心裡久了,反到習以為常,要不是驟聽貴宗可出谷報仇,老朽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行雲聽他這麼說心下有些愧疚,自己剛還打了主意去阻止萬劍宗出谷尋仇,而眼前的這個老人卻以為因為自己的到來,可以看到報仇的希望,自己如果不直言以告,就等於是在騙他的武功了,行雲怎麼也做不出這等事來。
當下開口到:「梁老,我本是青城弟子,被他們虜了來,因為種種原因做了他們的宗主,可我本意是不想看到他們出谷報仇的,我知道他們當初可能真的是受了冤屈,可我也不能看這武林又一場腥風血雨,所以我不僅不會促使他們早些時候出谷,甚至還會阻止他們,說這些,好叫您明白,行雲不想欺騙梁老,更不想騙得丹霞派的武功。」
梁木含聞言一楞,這個年紀輕輕便執掌了武林中可以說是最強大門派的少年,竟然是青城弟子?更離奇的是,這少年反是要阻止萬劍宗出谷,而且一口一個「他們」,顯然是未將這萬劍宗宗主的身份看的重了,也沒有將他自己認做是這萬劍宗中的人。
梁木含此時想了想,說到:「行宗主年紀雖輕,可這心地卻是良善,老朽到不是說您對這江湖的看法正確,而是說您不願意欺騙我這個老頭子,您大可以等我傳了武功之後再說出真相,甚至根本不說,我這個老頭子也是沒有一點的辦法。」
說著,梁木含歎了口氣,繼續到:「萬劍宗當年其實和丹霞派一樣,不,是丹霞派與當年的萬劍宗相似,,這人老了,話都說的錯了。
兩派遭遇雖然有些相似,可丹霞派卻還遠不如當年萬劍宗那般的實力,秦門主剛才在外面對行宗主講的,確是真的,可那真相我們丹霞派知道的太晚了。
行宗主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萬劍宗這二百年的積蓄,一旦出去,可是要比那二百年前來的還要猛烈,且這次輪到了萬劍宗在暗處,那更是可收出其不意之效,所以這武林當真便要有場腥風血雨了。
但是行宗主,換個位置想想看,難道這避免爭殺就能成為阻止別人復仇的借口嗎?他們在殺萬劍宗,在滅我丹霞派的時候便不是腥風血雨了?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們反是不行?」
梁木含越說越是大聲。
行雲默然。
行雲其實並不矯情,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袁思蓉在青城等著自己,青城又是自己的家,其他的如倥,唐門這些門派也與自己有些關係,唐門的唐星還救過自己一條性命,行雲實在是不能坐視他們陷入這場爭殺中,相比之下,這萬劍宗遠比不上青城來的重要了。
梁木含說的那些道理行雲當然知道,如果行雲不是青城弟子,而是這萬劍宗的門下,或者是那丹霞派的門下,自然就會完全贊同,甚至會勤練武功以報這大仇了。
但行雲是青城弟子,怎麼也不可能幫助萬劍宗去對付自己師門所在的正道。可梁木含如此一問,行雲本是想去積極勸阻的心卻是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