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派,行雲也就知道這些簡單的,當時在肅州,垣細說。
秦百程與行雲二人在這朝劍門裡穿梭,行雲暗自感歎到:「要沒有人領路,這裡還真的好像迷宮一樣,看來如果我要常住下來的話,怎麼也要將這裡熟悉了,真要有個什麼事,應對起來也好有個方便。」行雲一邊跟著秦百程一邊暗想,尤其是看他走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著實是羨慕。
又走了半晌,行雲卻漸漸覺得不對勁了,這朝劍門再是廣大,也不會這麼久都走不到啊,要知道二人的腳程可不比一般人,雖然沒有用到輕功,但是那速度也是快的很。
可事實上這麼長時間,確實一直在走來走去,行雲忍不住開口問到:「秦老,這還要走多久?」
秦百程聞言停了下來,行雲正要再問,就見他笑到:「這裡面彎彎繞繞的好不痛快!和他門主的秉性一樣!宗主,我們不如就施展輕功,從房上過去如何?」
行雲先是一楞,心到:「大白天的,在自己門派的屋頂上飛奔?這不像話啊。」正想到這裡,行雲忽地恍然,心到:「莫不是這老人也迷路了吧?」
可見秦百程那副大刺刺的樣子,又不像迷路,行雲還在猶豫間,就見秦百程到:「請宗主隨我來!」說完,蹭的一聲便上了屋頂,行雲也沒有辦法,只好跟著上了去,正要走間,就聽秦百程「咦」了一聲,笑到:「原來已經是到了!」
行雲順著秦百程的目光往下一看,便見隔了一面牆,牆的另外一邊有一座宅院,很小,上面寫著丹霞閣三個字,想來就是那丹霞派掌門所住之地了。
行雲此時才確定這老人剛才確實是迷路了,只不過不好意思說而已。當下心中一樂,暗到:「這老人也是有趣。」
秦百程見行雲在一旁笑了,想是知道行雲看了出來,也是哈哈笑到:「老秦不常住在這裡,一時迷了路,還望宗主見諒,見諒。」
行雲自然不會說什麼,只是問到:「那秦老平日裡住在何處?」
秦百程指了指谷的西北面,到:「千星壁。」
行雲順著望去,卻是沒有看到什麼,只是看見那方向大片大片的懸崖峭壁,又陡又平,就好似被開天巨斧直直的劈開也似,甚是壯觀。
秦百程笑到,「現在看是看不到的,但是到了晚上可就好看的多了,這千星壁可是安樂谷中的一大景觀,待這幾天安定下來,老秦一定帶宗主去玩上一玩,而且定要選一最大的星給宗主留住。現在我們還是去找那個掌門人吧,去晚了,都不知道他還活沒活著。」說著跳了下去。
行雲聽秦百程前面的話,便有些糊塗,暗到:「星還能住?」可再聽後一句更是駭了一跳,心到:「這是什麼意思?」見秦百程在下面招手,行雲也立刻跟了下去。
就見秦百程直接推門就進,也沒有打什麼招呼,行雲見到,卻沒有奇怪,畢竟這丹霞派也是與這萬劍宗有仇的,只不過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當初救了他還給他在谷中安置居所。
走了進來,這丹霞閣雖然小,可也並不寒酸,這朝劍門中似乎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盡心建造。
隨秦百程進了院子,就聽他笑到:「宗主且稍候。」然後朝裡面開口到:「梁掌門,萬劍宗宗主駕到,快出來迎接!」
行雲聽秦百程如此不客氣,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說到:「不用了吧,我們進去便是。」
行雲還未來的及動,就被秦百程一把扯住到:「宗主何等身份?沒有讓他出大門相迎就不錯了!」
看秦百程的語氣,行雲也知道他對這個梁掌門的態度了,只不過行雲一直是青城派的普通弟子,真要行雲拿架子,卻是難為他了。
好在那人出來的也快,不過他一出屋,卻是駭了行雲一跳。
只見一個比天劍門掌門郭定府還要老的老人走了出來,腳步都有些不大穩了,拘僂著瘦的只剩下骨頭的身體,出了門見到秦百程,慢聲說到:「梁木含見過秦掌門,迎的晚了,還請恕罪,不知道萬劍宗又有新的宗主了?在那裡?老朽好去請罪。」
行雲見這老人如此委頓,低聲下氣的,心中有些不忍,而且這丹霞派六十年前還是與自己的青城派同為十大門派,行雲自然有股親近之感,當下開口到:「老人家不用去迎了,還是先進屋在說吧。」
梁木含有些奇怪的看著行雲,暗到:「這個年輕人年紀很小,武
經是魂級,難道說是秦百程的新徒弟?可他怎麼能在面前如此大膽?」
秦百程見行雲如此說了,也不好再說他什麼,當下對梁木含到:「這就是我們萬劍宗的新任宗主。」
梁木含聞言一驚,當下就要拜了,行雲那能讓這麼虛弱的老人拜自己?當下伸手去扶了住,可心下卻有些驚訝。
原來這個梁木含看似萎靡,但是內功卻仍在,行雲這一扶自然有感覺,怪不得一直看不透他的深淺呢,只是不知為什麼他有如此的武功,精神卻如此萎靡呢?
不過行雲想想也是,這個梁木含的丹霞派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天命所毀,那時他就算五十歲,此時便也有一百一十歲了,怪不得秦百程會說還不知道他是否活著的話來,行雲當時還以為萬劍宗會虐待於他,好報當年之仇呢,可如今看來,想是多年心結所致吧。
三人進了屋去,那屋子裡到是乾淨,見行雲四下裡看,秦百程笑到:「這裡每天都有專人打掃,我萬劍宗既然將他救了來,就不會少待了他。」言下頗是自豪。
行雲耳聽,目看,心下對這事也是有些佩服,暗到:「能如此對待仇人,這萬劍宗做的到也真是不錯,真要如此的話,那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勸說他們了。」
梁木含這時也接到:「萬劍宗對我確實是無話可說,不過秦掌門,你們雖然對我有恩,但是這丹霞派的煉氣之術,梁某卻不會傳給你們的,這麼多年了,我的意思,你們應該已經很清楚了。」
行雲聞言心到:「原來萬劍宗是在打這個主意,不過這也不為過,畢竟丹霞派與萬劍宗有仇,可就算梁木含沒有將秘籍交出來,他們也沒有殺了梁木含,這點上已經做的夠了。」行雲自然是理解。
秦百程回到:「我知道你固執,不過今天與往日不同,我萬劍宗找到了第四代宗主,過不了太久,我們就會重返中原!到時我們報了仇,可也等於是給你丹霞派報仇!」
梁木含那萎靡的神色突然一振,激動的伸手抓了過來,想是要抓住秦百程,可卻被秦百程一掌抵在了身外。
梁木含這才是意識到他這動作顯然是急了,此時那手停在了半空,卻是進退不得。
一聽到秦百程剛才所說的「過不了多久便要殺回去」,行雲心下一震,暗到,「也不知道這是多長的一段時間。」
梁木含尷尷的收回了手,但是神色仍然激動到:「你們終於要動手了嗎?你們終於要動手了嗎?沒想到我梁木含還能活著看到這一天!」
「六十年啊,整整六十年啊,我梁木含都已一百一十四歲了,直感已經時日無多,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天!天可憐見,天可憐見!」梁木含越說越是激動,那拘僂的身體似乎直了不少,臉上竟然佈滿了紅暈!
行雲看了滿眼,正暗感不妙,剛想到這裡,便見秦百程一步跨了過去,以手抵背,喝到:「還不平心靜氣?」
秦百程這一喝,卻是威猛絕倫,梁木含下意識的冷靜了下來。
以梁木含現在的身體,如此大驚大喜,很可能隨時暴斃。
好在秦百程手疾眼快,一見梁木含臉色不對,立刻便用自己的真氣強壓了住梁木含體內經脈,才保了他一條性命。
見梁木含平靜了下來,秦百程才送了手,行雲心下卻是暗到:「這個老人家雖然看他口中強硬,可心地卻是極好。」
梁木含的氣順了下來,自然是止不住的道謝。
秦百程擺手到:「你謝我沒用,要謝就去謝我們宗主,要不是找到了宗主,恐怕你就是等到死也沒有可能等到著一天。」
行雲聽到這裡,想不出自己與他們出谷有什麼聯繫,可那梁木含卻不管這麼多,立刻連聲感謝行雲。
看這一百多歲的乾瘦老人左謝右謝,行雲心中一陣難過,想到:「這丹霞派的老掌門確實是淒慘了。」
秦百程又到:「可我們宗主的年紀你也看的到,雖然我們宗主天資聰慧,這麼小就練了到魂級,可要領導整個萬劍宗的話,還是有些差距,你如果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丹霞之仇被報,那便要想些辦法助我們宗主提升內功,早一日完成,你便早一日了結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