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訣 第十卷 此去遙遙大明山(二一五章)
    時是真的累了,聯劍術在正常的狀態下,才只能維持夫,更何況行雲剛才的經脈已是受損?此時的行雲渾身就像針扎的一樣疼痛。

    站了一會,那太陽直射到了行雲的身上,行雲卻感覺一陣惡寒從心中散發出來。

    此時戰鬥已畢,行雲剛才那憤怒的心緒漸漸的平息了下來,而這院子中,腥氣正濃!尤其是在這烈日哄烤之下,更是腥臭!再加那些後面被大火燒的焦糊的味道,行雲終覺得一陣嘔意,心中暗想:「這相傳殺人後會嘔吐,難道是因為氣味太過噁心?」然後便倒了下去。

    迷糊中,行雲覺得自己被人抬了起來,之後就是一陣搖晃,再後便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行雲等人走後不久,一陣腳步聲傳來,越行越近,卻是一群道士,有長有少,不下二十人,只見他們此時奔的近了,因為金剛門那圍牆被罡風劍氣劈的塌了不少,所以正是看到這滿院的人頭與屍體,那血多到已是將地上漫的滿了,在陽光之下一片耀眼的暗色紅芒!寺中火焰已是漸漸平息,可那煙卻正濃,此時此地,真個是一片狼籍可怖。

    天雖然還是那麼的明亮,但這金剛門中卻是一片陰森,幾個小道士看了此時此景,竟是立刻吐了一地!

    就算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經驗,可也好不到哪去。

    兩個年長一些的中年道士驚駭於眼前的景象,雖然得知有人要不利於金剛門,可他們哪裡想的到竟然如此慘烈?互相對望了一眼,竟是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半晌,這些人立刻返了回去,此事之大,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做的了主的了,只有上報武當本院定奪,可這金剛門慘事卻是立刻傳遍了江湖。

    行雲再次醒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換了過,身體也被洗過,感覺清爽了許多,就是頭髮還有點濕,顯然才剛洗好,心到:「也不知道是誰幫我洗的,徐征生?還是焉以謝?」

    想了想,行雲不再思考這等無聊之事,暗到:「管他是誰洗的,全是男人,有何好想?」

    嘗試著動了動,行雲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處穴道被點,奇怪的站了起來,活動了幾下手腳,除了些在金剛門中留下的內傷外,其他到沒有什麼大礙,抬眼四下打量,這原是間被棄的荒屋,簡單的被打掃兩下,權做暫住之用。

    就在這時,外面腳步聲響起,焉以謝推門進來,見行雲正在活動手腳,笑到:「妾身剛去到了水,相公便是醒了。」

    行雲見他近來,問到:「我昏過去很久麼?」

    焉以謝擦了擦手,笑到:「也不很久,不過是個下午罷了。」

    行雲聽後坐了下來,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到:「你為什麼沒有制住我?連穴道都沒有點?」

    焉以謝剛把手擦了淨,這時從包裹中拿了些饅頭素菜出來,遞給行雲,笑到:「既然相公當初隱藏了武功都沒有逃走,那妾身再點了做什麼?這有些饅頭和素菜,相公應該有些餓了吧?先將就些吃了吧。」

    見行雲接過後,焉以謝笑到:「為了避些個嫌疑,所以我們也沒有進常德,只好直接上了路,幸好天快晚了的時候,找到了這間棄屋安頓,要不就要在外野宿了,那對相公此時的身體可不好。」

    說著,焉以謝指了指行雲手中的饅頭和素菜,笑到:「這些東西雖然滋味不怎麼好了,可總比油膩大魚大肉來的強些,相公剛殺了那麼多人,恐怕再吃肉食可不適合了。」

    焉以謝想的到很周到,這時真要拿些肉來,恐怕行雲還真的是吃不下去,繼續吐了的可能都還有。

    行雲這出次殺人後的反應雖然沒有想像中來的那麼激烈,可這肉食卻也不是立刻就能吃的下去的。

    想是中午吐了不少,此時行雲確實有些餓了,聽焉以謝如此說了,也不再客氣,將那些吃食兩口吃完,肚子裡終是舒服了些。

    焉以謝看著行雲吃完,笑到:「相公是第一次殺人麼?」

    行雲一楞,不過仍然答到:「是,你怎麼看出來的?」

    焉以謝搖了搖頭到:「妾身可是沒有看出來,剛才只是問問罷了,相公在中午不論是殺人手法還是態度,都果斷的很,可不像是第一次。」

    行雲也在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那些激烈的反應,聽太多的人曾經說過,這第一次殺人後會嘔吐,大喊,痛苦等等的不一而足,

    除了吐些個外,其他的到是沒有,便到:「我不是也殺過人的人不會像我那樣的吐吧?」

    焉以謝笑到:「不同的人的反應是不同的,就中午那樣站在場內,不吐的可不多了,那與殺人無關,而是氣味實在難聞的緊。相公看來為人隨和,可這內裡卻不一般啊。」

    行雲也不知道焉以謝後面的話究竟是咱眼自己還是什麼,不過他不想在這上糾纏太多,便沒有再接口下去。

    只是心中在想:「我仍能使用武功已經暴露,可焉以謝竟然也沒有什麼表示!我現在便這樣隨他去了,會不會讓他們生疑?」

    木蓮子師父的去向,天山之變的真相,行雲總覺得這些都與焉以謝有關,而且絕對不是焉以謝的銅仁幫那麼簡單,那個銅仁幫不是什麼大幫派,就算他再強,也不過二流,怎麼都不可能有能力對天山劍派這個曾經的十大門派做什麼,這背後的黑手一定大的很。

    行雲很想查出這背後的究竟是什麼人,如此一來,可算是立了大功,而且這其中關係著自己兩個師父的下落,行雲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可行雲見焉以謝那一派輕鬆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問到:「那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沒有逃走麼?」

    焉以謝聞言輕輕一笑到:「相公總會有自己的理由,妾身不便問了,只要相公不走就好。」

    「那你不怕我到時候知道你們的秘密後回去告訴我的師門嗎?」行雲對焉以謝的態度十分不解,可這問了之後也是暗怪自己多口,只是話已經說了出來,再想吞回去可就萬難了。

    焉以謝聞言搖頭到:「恐怕相公到了我們那裡,便不會這麼想了。」

    見焉以謝那神色好似肯定的很,並不是在開玩笑,行雲心下暗到:「他有那麼大的把握?究竟有什麼事,可以讓我不將秘密說出去?」

    行雲沉默了下來,既然見焉以謝那麼大的把握,行雲也不再浪費心力做思索。

    可這一靜下心,那金剛門的慘狀便立刻浮現在了行雲的眼前,行雲的拳頭又是攥的緊了,心中暗想:「金剛門被滅,這最大的嫌疑就是九大門派之一的點蒼派,可這卻要如何查下去呢?」

    行雲畢竟只是一個青城弟子,這金剛門被滅也是在武當治下發生的,怎麼都輪不到行雲來管,可行雲實在有些擔心武當能把這事的真相查出來,就算真的查出是點蒼做的,武當會公佈嗎?行雲以前沒有懷疑過名門的正義,可第一次入了江湖,木蓮子師父便給自己上了一課,從那時起,行雲眼中的名門確實漸漸的與自己想像的有了不同,而到了今日,這懷疑更是大了。

    行雲想到這裡,只覺得一陣的煩悶,站了起身,走出屋子,夜晚的空氣清涼的多,行雲深吸了一口,只覺得心胸通暢了些個,可是仍然有點空蕩蕩的感覺。

    自從動手殺過人後,行雲就覺得自己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失去了些什麼。行雲突然有些想回去了,想回到青城,不再管這些江湖中事,與袁思蓉一起快樂的生活下去。

    可這念頭只是一閃,便被行雲自己否定了,只那聯劍術的來歷,行雲便無法解釋,就算能瞞的過其他門派,可瞞的過自己的師祖嗎?那秘籍本就是無陽子師祖之物,不論那武功是正是邪,自己都無法解釋是怎麼學會的。

    想到這裡,看了看身旁的焉以謝,行雲索性拋開這些煩惱,暗到:「既然都已經來了這裡,便去一去又何妨?就看看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周章,為的是什麼,真要是查出什麼結果來,也好將功補過!」如此一想,行雲頓覺輕鬆了許多。

    「只是又要委屈思蓉等待了。」行雲主意打定,轉身對焉以謝到:「我這就要去運功療傷了,傷好後可否騎馬趕路?那車子坐的太悶了些。」

    焉以謝見行雲突然好似想開了許多似的,雖然行雲在想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是行雲這麼配合,總是好事,當是立刻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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