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與點蒼的那場雖然聲勢驚人,但也結束的太過快速,就如一場暴雨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看的眾人雖然大呼精彩,卻不覺過癮。
而這倥侗與唐門一戰卻也是差不多,聲勢比上一場更盛,可那驚人的逆轉也同樣來的突然,結束的則更快,尤其是倥侗派的常天賜,竟然只出了一招而已。
台下眾人只好將希望托於華山與武當的劍,希望可以看的長久一些,結果也確實如人所願,隨著廣相大師宣佈開始,這一場比試便達了小半個時辰!不過他們比試的時間雖然很長,卻一點都不激烈,至少大部分人這麼認為。
本來正準備來繼續過癮的人們,卻發現接下來的武當與華山一戰,打的極是難看,垣晴率領的華山弟子與武當戰在一起,很顯然的落與下風,不過兩派也不過分用力,到是將比武進行的的好似同門切磋一般。
這是因為兩派均是知道彼此的差距,反到不再追求勝負,直打的一絲火氣都沒有。
當然,覺得不好看的一般都是武功低些的人,武功有了一定水準的人看的出那兩派拆招過招之間的妙處,尤其是武當雙劍與華山垣晴之間,只是奈何一般人卻是看的呵欠連天,大感無趣,惟有議論究竟接下來青城與倥侗兩派比武,哪個會勝。
現在的這場與之後的少林和娥眉的比武,人們都能知道結果,畢竟武當和少林的實力過強,華山派與娥眉派輸了也在意料之中,所以對於之前表現驚人的行雲和常天賜之戰大感興趣。
「你說這青城與倥侗哪個會勝?」
「當然是青成的行雲了!你看他那個聯劍術多厲害?常天賜再強也比不過他的。」
「可青城只有行雲一個人啊,倥侗還有十好幾個弟子助陣呢,而且常天賜的那把神劍也著實厲害!」
台下的人們爭執不下,可行雲此時的心思卻不在這上。
從方才與點蒼比完後,便見無華子師祖一直在那裡皺眉不語,行雲心中揣揣到:「莫不是因為聯劍術的原因?可怎麼無華子師祖在煩惱,而無陽子師祖卻毫不在意似的?啊呦!不好!」
行雲突然一驚,原本自己只是想這事實在解釋不清,也就只好再往丹神師父的身上推一推了,可當行雲看到無陽子的時候,突然想到:「這琢顏神功的秘籍本就是思蓉從無陽子師祖那裡抄來的,也不知道無陽子師祖會不會知道的那內功的底細?如果知道的話,我可怎麼辦?」
這也不能過於責怪行雲糊塗,畢竟人都有疏忽的時候,行雲當時又是一心想著為青城爭光,卻是將這給忘記了。
可行雲突然又想到:「這秘籍本是在無陽子師祖手上的,那應該不是丹神師父所說的邪派武功了吧?」對於自己的武功究竟是不是丹神所說的二百年前邪派之主所有,行雲一直耿耿於懷,此時又是想到了此處。
行雲越想越是混亂,暗到:「究竟無陽子師祖知不知道自己的武功來歷?究竟這武功是不是邪派武功?為什麼無陽子師祖不做表示,無華子師祖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行雲甚至乾脆便想將這事與自己的師祖解釋清楚,可一想這要是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就是等於承認了袁思蓉偷抄秘籍?行雲可絕對不能做那種事,想到這裡,直把行雲急的滿頭是汗。
無陽子與無華子何等的修為,行雲就站在自己的身邊,這變化自然是知道的,無華子雖然仍是皺著眉頭,卻溫聲對行雲說到:「雲兒?你可是哪裡不舒服嗎?」
行雲本在亂想,忽聞無華子出聲,竟是嚇了一跳,忙到:「弟子身體很好,只是……」
就在行雲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的時候,無陽子突然發話到:「雲兒先專心休息,一會還要與倥侗派比試,有什麼事咱們今天晚上再說。」
見無陽子的面色似乎並不是很生氣,甚至還在微笑,行雲的心裡稍微的安了一些,答了聲「是!」,心中暗到:「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吧,畢竟我使用的只是聯劍術,無陽子師祖那只是內功心法。」
也不管是不是能解釋的通,行雲也只好暫時安慰自己,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好潛心溫養真氣,畢竟方才與點蒼一戰令行雲消耗了太多的內力,要不是倥侗派與唐門的比試關係到自己,再加上心緒不寧的話,行雲也不會放棄這麼珍貴的休息時間。
漸漸的,將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行雲一邊溫養自己的真氣,一邊暗自思索與常天賜之戰的方法:「常師兄的神劍可真是光亮,我要如何應對呢?真要論聽聲辨位的功夫,我可是遠遠不如唐師姐的,睜開眼睛,又會被那光芒所炫!這真是難辦的緊。
更何況倥侗派還有那麼多人在,他們也都看過我與點蒼的比試,一定會謹防我的聯劍術,如此一來,不論是人數上還是武功上,我都不佔什麼優勢啊,甚至還處於劣勢。」
雖然說此時台前,武當與華山以及過後少林與娥眉的比武都是武林頂尖,但行雲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功夫去看了,修養自己的身體,以及備戰倥侗派才是頭等重要。行雲畢竟只有一人,失去了聯劍術的突然性,再面對大批對手,可就難辦的多了。
「前輩?晚輩有事相詢。」行雲很少主動和劍魂剎那說話,因為行雲對這個脾氣古怪的劍魂一直摸不太透,總怕惹惱了對方,不過現在行雲是真的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了,所以只好出聲相問了,畢竟行雲還不到十七,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說吧。」今天劍魂剎那的語氣倒是格外的溫和。
見剎那回應了自己,行雲便將心中的擔憂說了一便,然後到:「前輩見聞廣博,應該會有對策的吧?」
劍魂剎那沉默了一會,說到:「策略與武功一直都是武林人士在試圖平衡的兩方面。武功是你的實力,策略也是,但如果有失偏駁的話,不是成為只會武力解決問題的傻子,就會變成總是想取巧的人。這兩種都不好。」
行雲沒有想到剎那並不直接回答自己問題,但剎那不會說無用的話,所以行雲耐心的聽了下去。
就聽剎那繼續到:「這幾日你一直在思考應對點蒼的對策,然後也算實施的不錯,這點到是值得誇獎,但是有一點,你如果總是吃這個甜頭,那麼每次對敵都想去取巧的話,對你的成長沒有一點好處。
況且有些時候,是取不得巧的。
武功一道,最先要做到的還是你自身的武力,如果沒有紮實的武力做基礎,便是想取巧也不可能,策略也是以武力做基礎的,比如朱葛與陳默的第一戰,他如果沒有那可以抵擋住劍罡的驚人外功,那還怎麼在關鍵時刻去出人意料而取勝?反之,如果你的聯劍術早就被點蒼知道,那你要如何講求策略?策略之一就是講究出人意料,於敵所不能預料之處,這樣才會突顯效果。
朱葛與陳默第二次對戰,雖然他用了那些什麼捨身的方法,可畢竟陳默已經全心戒備了,真正的實力對比下,朱葛仍然是輸了,你現在也是面對別人的全力戒備,這時更多的是靠武力而非策略。」
對於剎那所講,行雲也是隱約有些瞭解,只不過沒有他說的這麼清楚明白罷了。
「那晚輩就沒有勝算了不成?」行雲以一己之力勝了點蒼,已經可以說是絕對的為青城挽回了顏面,可誰不想再進一步呢?又有誰不想勝利呢?行雲當然還是希望有辦法可以讓自己繼續勝利下去。
「勝算雖然不能說沒有,但很小也就是了,吾方纔所說的策略與武力的意思就是要讓你明白,一味的依賴於策略的結果並不是好的,你受朱葛的影響太大了,武力為主,策略則是為輔。
比如你的下一個對手倥侗派,除了那幾個被唐門機關打到的門人外,倥侗派最少能有15人在場上,除非常天賜與你一對一,否則的話,知曉了你聯劍術的倥侗派,絕對不是之前點蒼派所能比擬。
不過,倥侗派小娃娃的那把花裡胡哨的劍,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可你要想到,那劍雖然會對敵人造成很大的麻煩,可他如果是與同門圍攻於你,那劍的光亮同時對其他倥侗弟子也是個障礙。
況且你只有一個人,雖然你是被圍攻,但是真正能參與到對你圍攻的人卻並不多,要知道你與常天賜同是魂級,你二人交手之下,能力不夠的人是根本插不上手的。」
聽剎那的一番話,行雲心中慢慢盤算到:「對啊,真要論能參與圍攻我的人,最少也要劍罡級以上,這樣一來,並不如我所想的那樣緊迫,而且常師兄的如鏡神劍使將起來,除了他自己,恐怕周圍的人都要受那光芒的影響,如此一來,我最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去應對那炫人耳目的劍光了。」
「前輩會受劍光的影響嗎?」行雲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多去想你自己如何應對,吾自有辦法。」剎那說完便不再言語。行雲自然相信剎那的話,這個千年劍魂處處神秘,但卻是說到做到,行雲現在惟有苦思自己要如何應對常天賜的如鏡,關於這點,剎那並沒有告訴他,行雲也不想將所有的問題都由他人解決。
對於每一次自己遇到的問題,行雲都會當做是對自己的一次磨練,越是接觸這個江湖,行雲越覺得自己稚嫩,為了增加自己的閱歷以及處理事物的經驗,行雲無時無刻不在學習。
只是因為這次比武是關係到青城的名譽而不只是行雲自己一人,所以行雲才這麼著緊。
行雲在那苦思,倥侗派那邊的常天賜也並不輕鬆,對於他來說,行雲的聯劍術同樣的難以應付,聯劍術就好像二人聯手一般,那是純武力的提升,不過常天賜卻是越想越興奮,以他的性格來說,可是更希望與行雲做一對一決戰的。
「一會我也要一人上場,然後和他的那聯劍之術好好的比試一番!」常天賜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的自傲,這個小動作恐怕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但在他身旁的常承言卻是一點也不漏的看在了眼裡。
常承言這一生最大的快事不是做了倥侗派的掌門,而是有這麼一個堪稱天才絕頂的兒子。常天賜一直是他的驕傲,就好像他給取的名字一樣,是「上天賜予」給他的驕傲。
所以只看常天賜的樣子,常承言便知道自己兒子一定是在動什麼腦筋了,常承言笑著問到:「天賜,在想何事?」
「孩兒在想如何迎戰雲師弟的那個聯劍之術。」見自己父親在問自己,常天賜恭敬的答到。
「你可是想一人前去迎戰?」常承言笑到,正所謂知子莫過父,這真的是一語中地。
常天賜也不否認,仍然恭敬的答到:「正是,孩兒要親自證實一下現在的武林之中,究竟最強的年輕人是誰?」
常承言看了看自己兒子,突然說到:「這場劍試對於各大門派來說,只有第一輪最為重要,二百年了,各派年輕一輩究竟怎麼樣了?這問題在第一輪的比試中就可以看的出來了,至於之後嘛,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頓了一頓,常承言繼續到:「本來天賜你想一人去也無不可,但在那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